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錦坐鎮冠嶺南 二十四 眾良臣改換門庭 陳林主欲拒還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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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蒼術進入內堂,向承泣行了禮。從麵容裝束來看,這納蘭蒼術更是改觀了不少,幾分英氣四散開來,和曾經狼狽被人追殺的時候簡直不能相提並論,判若兩人。
    承泣玩笑挖苦一般道“看來這掌櫃當的很是瀟灑,活脫脫變了個樣啊,這衣服料子挺貴吧,給我也置辦一身兒可否!”承泣兩眼不同高低,一大一小側著臉望著眼前的納蘭蒼術,而對方恭敬得很,也知道是在說笑,回答道“閣主折煞在下了!”他還想做一些解釋被承泣打斷了。
    “放輕鬆一些,說點正事吧。”說著承泣就起身走了出去,一行人跟在身後,走了一會在一個很長的茅草屋門前停了下來,納蘭交信趕緊上前打開房門,幾人陸續都進去之後,看到裏麵整整齊齊擺滿了不少屍體,這正是那一日在寶覺寺遇襲被析木反殺的那群人。
    承泣用袖子捂著口鼻轉過頭對納蘭蒼術說道“此事非同尋常,我要仔仔細細的調查陳詞,明白了?”對方毫不猶豫的附身回複道“是!閣主,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承泣吩咐完就打算離開,現在各種猜測也無濟於事,等納蘭蒼術的追查之後一定會有一個清晰的結果,所以就不打算打擾他觀察尋找蛛絲馬跡了。正當承泣要離去,納蘭蒼術突然有事稟報。
    自納蘭蒼術接到召見的命令後一路上馬不停蹄,不敢有絲毫耽擱,他知道閣主要自己親自回去一定是發生了非同小可的事,而且事態緊急,所以他一路上連休息都是在馬背上。
    並且在他回程途中正經過一家初一當鋪在司馬地界的分號,名為眉壽堂,在那裏取得了一份重要的情報,也就是關於司馬彧中為了幫助司馬承山能夠順利執掌大權所做出的一係列荒唐且決絕的事件。
    承泣接過信件通覽全文後,對呼延龍骨的遭遇顯得有些憤慨,一旁的人則感到茫然若迷!雖說天威將軍的威名都略有耳聞,可是都從未聽聞閣主與其有過交集或是深厚的交情,怎麽單單對其被逼回鄉間反應這麽大,仿佛桌子上的青梅要不保了一樣,咣當一聲,地上才是其最終的歸宿。
    承泣的確還是沒忍住將一整盤青梅一股腦兒的扔了出去,盛裝的器皿也是翻了不知道多少個跟頭才停下扣在地上,也做出避其怒氣鋒芒之態。
    除了剛才那響聲後,整個堂上在容不得發出任何動靜,在場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畏怯的呆立著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氣氛也稍有緩和,承泣又閉目良久,緩緩開口道“我本以為公孫辛夷是平生所見最昏昧之人,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這司馬彧中簡直勝其千百倍有餘,哈哈哈哈!”
    見到閣主發笑,眾人也隨著笑了起來,就是都顯得不太自然。
    承泣接著說道“先覆公孫,再滅司馬,問鼎中原,憚赫~乾坤!”
    承泣招了司馬神庭前來,給他看了納蘭蒼術帶來的消息,自然也是頗為震驚!
    他屬實也沒有想到會出這麽一檔子事,以父親的角度來看,司馬彧中為了儲君能夠順利執政而為其掃清阻礙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做法怕是過於偏激莽撞了些。
    見到名單上不少昔日的同僚好友都慘遭橫禍,司馬神庭內心五味雜陳,尤以憤恨為首,他自己當日被貶完全是事出有因也怨不得軍法無情,相比之下這些同僚的欲加之罪就顯得荒唐無稽。
    威靈將軍實在是抑製不住由衷之言便脫口而出“荒唐,簡直荒唐至極!”
    但很快司馬神庭就反應過來自己失態,而且身為臣子如此褻瀆舊主也是不該,於是忙給承泣認錯!
    承泣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行荒唐之事常有崇高的理由,所以美名其曰一切為了王族!”便隨手扔了信紙,又隨附了一下口水。
    接著傅寮大人交待了招司馬神庭過來的真正用意,由於其本身就入仕於司馬王族多年,並且曾身居高位,名單上受到迫害的官員無論文武十有八九都相識,甚且不少為故交,這是上天賜予的現成的一眾人才,就這樣被發配流落絕對的暴殄天物。
    而這次司馬神庭的首要任務就是將這些人解救回來並且納入公冶旗下,那麽公冶氏族實力就會暴漲不可言喻,依照承泣的預言普天之下再難逢敵手。
    可是最難的點來了,一行人的發配流放之地依舊是在司馬家族的管轄範圍內,與承泣的勢力範圍畢竟相較甚遠,沒有辦法出重兵先越過公孫地界,且還要明目張膽的挑釁司馬王室,這是根本行不通的。
    司馬神庭接下了命令卻沒有良策自然感到極為苦惱,即便是承泣也向他許了軍令,他可以為完成軍令隨意調動承庭軍無需再度請示,可是現在麵臨的事有兵發不出,無用武之地該如何是好。
    納蘭交信拿著石頭在遠處瞄準乘其不備一舉命中,隻聽“哎呦!”一聲,樂的納蘭交信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被打的司馬神庭一時間停不下來。
    見到打自己的人是他,司馬神庭愁的也是不想理會,隨後對方還冷嘲熱諷道“沒想到武功蓋世的威靈將軍還會接不住我這蹩腳的暗器呦!”
    “唉!煩著呢,沒工夫和你鬧!”司馬神庭頭都快撓禿了說道。
    “煩?要不要給你找幾個小娘子給你解解悶兒啊?”納蘭交信一臉壞笑,別看他這樣刻意說一些男女之事相關的言語,實際上納蘭交信還是個從未經人事的處子之身呢!就嘴上瞎貧的功夫,還僅限於眼前這人。
    司馬神庭正眼都不想看他無奈的回道“沒興趣,你當我是大梁呢?見了女人就管不住下麵兒!”納蘭交信知道他為何事愁容滿麵,先前也隻是為了逗一逗,隨後他便說出了解決對策。
    流放的一幹人等,常規的歸宿一般就是修築邊境城牆,加固禦敵城防。
    而具體的發配去處納蘭交信也根據納蘭蒼術的情報鎖定了,應該就是者州一帶,而者州的守將參策正不是別人,正是司馬神庭亡妻的堂弟。
    這官職還是司馬神庭坐上將時為其謀得的,平日裏二人也是情同親兄弟,這樣一來整個事情都要好辦一些了。
    司馬神庭一時也忽略了,把所有關注點都放在如何調兵遣將截救眾人,還是最後被納蘭交信一語點醒。
    但有一事還是要有所考慮,雖然他堂弟任職在者州,卻也隻是個小小參策而已,沒有什麽實權在手,要如何順利的在者州眾多官員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麽大的動作,而不被發覺還需要從長計議,以免前功盡棄!
    對於司馬神庭的這一擔憂,納蘭交信又告知他關於者州守將相關之事,據說此人為人貪濫無厭,見了錢就如同見了自己的親爹娘,甚至更加親近,故而可由此得出結論,對付此人可謂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納蘭交信還不忘嘚瑟一下道“家裏就這條件,沒有辦法。”那可不,前一段,他們可是共同挖出了個大寶藏!!!
    為了以防萬一,司馬神庭還是帶了一些一同浴血奮戰過的親衛,再加上經過承泣準許一同跟去的納蘭交信,穿一條褲子的二人又出發了。
    一行人扮作商隊,不過旁人絕對一眼就看得出來,一個個身材魁梧滿麵殺氣,哪裏是經商人的樣子,後來司馬神庭也是覺得別扭,幹脆打扮成鏢師的隊伍,這樣看起了勉強還不算違和。
    更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不引人注意,司馬神庭決定分散進城,重新裝扮成不同身份,還好沒有人有所懷疑,進城還是比較順利的。安頓好後就派人給堂弟司馬曾青送了消息過去,相約見麵。
    納蘭交信二人坐了良久,終於在人群中等到了要見之人的身影,兄弟二人相見自是有不少的話要傾吐,觀察四周無人注意便轉身陸續上了二樓。
    一陣關懷的話過後,不免會提及亡妻之痛,兩人漸入感傷,司馬神庭身邊已無多少親人,如今相見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會流露出最無助的一麵,言語無多,啪嗒!啪嗒!滴落在桌上地上衣袖上的熱淚在慢慢治愈千瘡百孔的心。
    司馬曾青知道了堂姐夫此行來意,沒有絲毫猶疑的答應下來,押送過來的人在兩日前才剛剛到,都是被鞭打一路走過來的,所以比正常速度要慢了不少。
    司馬神庭又交代了千萬不要給堂弟惹上麻煩,自己帶了足夠的錢財過來,堂弟隻需要做一個遞送的人,就說這些錢財是這些犯人過往的友人孝敬給守將的,希望能得一條生路。
    司馬曾青回去和守將通了氣兒,那愛財如命的主兒自然見錢眼開,管他什麽律法,在他的地界錢就是王法,經過二人的商量就把這些犯人有的記做在途中不幸沒挺過去一命嗚呼了,再有的就是在修築城牆的時候累死了,摔死了。。。。總之最後反正是沒命了。
    這樣的事兒在邊關比比皆是,朝廷從來也沒過問過,誰會擔心將死之人的生死問題。司馬曾青離開守將房間時還隱約聽到“這回可以去青樓快活不少日子了。。。”他一麵嘴角揚起,一切繼續按照計劃行事。
    將所有要解救回去的人都帶了出來後,司馬神庭現身,如今這般田地還能與老熟人見麵,驚訝者請溢於言表!
    為首的司馬菝葜剛要開口就被威靈將軍製止了“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來不及與堂弟過多的告別,隻留下一封信後,一行人也不再多言趕緊換好事先就準備好的行裝,分成兩個隊伍遙相呼應的往回趕去。出了司馬家族的地界後,所有人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了。
    司馬菝葜和司馬白麃二人走向威靈將軍問起了事情緣由,司馬神庭則表述了承泣的意思,中間也夾雜著自己對司馬王族的失望,一路上在司馬神庭的遊說下,不時納蘭交信再補充兩句,形成一唱一和的事態。
    司馬白麃回道“這人呐,哪有不怕死的,鞭子打在身上,刀架在脖子上,褲子濕了又有什麽可笑的,今日我等未見的明主既然賜予了新生,甘效犬馬之勞,給個人的身份即可!”司馬菝葜和身後的人都同意歸順。
    終於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容平,公冶江蘺和承泣早就在成門口恭候多時了,見到日思夜想的一眾人時,這二人一個抓著司馬白麃的手,一個挽著司馬菝葜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往城中迎去。
    兩個滿是疑念的人都望向司馬神庭示意在問拖拽的兩個人都是誰呀。
    而當司馬神庭在耳邊小聲告知他們是族長和傅寮大人,頓時可是把兩人驚壞了,想要行大禮都不給機會,一路也不敢說什麽,都敢剛開口就被公冶江蘺和承泣的熱情擋住了!
    吩咐下人趕緊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上來,他們兩個又是倒酒又是夾菜忙的不亦樂乎,被款待的人則是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一頓忙活過後才真正進入正題,公冶江蘺說道“各位先生將軍一行舟車勞頓辛苦了,請先共飲此杯。剛才是怕各位最近些時日吃的寡淡了些,所以希望大家都吃飽喝足後再說正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敝人公冶江蘺,為公冶一族族長!”
    所有人趕緊行禮拜見,隨後他又指了一指承泣“這位是本族傅寮,兼掌軍政大權!”接下來便都是由承泣代為講述。
    本來司馬二人以為被帶到此處隻是會利用二人的才能,並不會給予高官厚祿,但是即使是這樣其實他們也心滿意足了,畢竟能夠死裏逃生已是奢望,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可後來承泣的話卻令二人驚耳駭目,應該說是自從被秘密帶出見到司馬神庭的那一刻起,吃驚的事情就沒有斷過。
    承泣讓所有人都歸於自己的原職,並且官銜待遇權利都與過去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承泣還下放了自己在朝中一部分權利賦予了二人,這兩人從震驚中好容易回過神來才確定不是在夢中,二人接下來的表現說是感激涕零毫不為過。
    之後,在二人的治理才能發揮之下,整個氏族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二人製定的新方式和變法取得了驚人的成效,終於完成了從一個三流勢力向頂流王室的逐步蛻變。
    容平福地聚良臣,
    氏族盼興注新魂。
    中都不知埋飲恨,
    公冶騰勢今後聞!
    後花園中承泣對公冶江蘺說道“送給你的這份大禮怎麽樣?”,公冶江籬那是滿意的不住點頭。
    南疆陳林氏族屬地,陳林砒石將單於磁石囚禁起來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可以就是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最初以為將這人先捏在手裏早晚能套出空靈玉鑰的下落,可是即便他軟硬兼施,這單於磁石就一直是那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的回複著。
    這讓陳林砒石越想越氣,所以也不能讓自己手中的刑具閑下來,直到反反複複暈了又被水潑醒的折磨令施暴的自己累了方才停下。
    南宮神曲派了南宮尺澤出訪陳林砒石,下人稟報給剛走出囚室的陳林砒石。他也犯起了嘀咕,這要是沒什麽大事怎麽會突然派人過來找自己,而且又得知來的人竟然是南宮尺澤,事情定然不簡單了。不明來意也不知作何防備,隻得見招拆招,見了才知道。
    陳林砒石鄰近會客堂的時候才趕緊加快步伐佯裝做很急迫的模樣,然後滿臉的諂媚笑意迎了上去。行禮敬道“不知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請恕罪!”
    南宮尺澤夜沒那麽多廢話,此次前來是為了給陳林砒石送些生日賀禮,這當然隻是一個到訪的噱頭。
    多少年了雖說每年縱天王都會想著意思一下,每到其生辰之日總會表示些東西,但上眼一瞧就知道隨意送的。
    可這次卻完全不同,不僅東西看過去就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且符合陳林一族的習俗,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其中更為重要的還不在賀禮本身,而是這送禮的人。。
    南宮尺澤最初被父王叫去擔任此事的時候滿是不解,不過是一份賀禮還需要作為公子的自己親自送去,也太看得起下麵的人了。
    禦神機北堂菖蒲言道“或許君上一是想讓你能夠和附庸的家族有些聯係,不要過於疏遠,起碼也要混個臉熟,為日後繼承大統行些方便。
    這第二點恐怕是要對這陳林一族做上一些敲打,據我了解,自從君上扶持陳林一族多年來從一個末流勢力到如今的壯大,他們向來是依靠我們這棵大樹,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恭恭敬敬的,可近期進貢的東西可是不比之前了。。。”
    陳林砒石覺得南宮神曲曾經不過是幫了自己一把,自己這麽多年回報的應該也算抵平了,再從自己身上搜刮就覺得心痛了,進貢的東西也就沒那麽精細了。
    南宮神曲知道其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弄了這麽一出探探他的底。南宮尺澤深明自己雖說是敲打,可卻又不可得罪,還是要講究個方式方法。
    南宮尺澤提議各處走一走,領略此地軍容民風,陳林砒石隻得答應陪同。南宮少主隻能依仗武力壓製,且他最擅長的就是這點,見到一閣中供放了一身戰甲,便問了其來曆。
    對方解釋此戰甲名為“墨越”,還是陳林砒石還未出世以前其父親機緣獲得的,從此便一直供奉在此作為守護陳林一族的聖物。
    即便還保持著一些距離,可那戰甲所透出的威懾力還是令人有些反應,武力越強的人反倒最為敏感,南宮尺澤手臂上的汗毛已經倒立了起來,好在是有衣服遮住,不然就漏了怯了。
    南宮尺澤心生一計道“陳林兄長,我覺得此甲神俊非凡,想到自己正缺上這麽一副,這樣吧,我也知道這事貴族聖物,那就請貴族出上一位將軍,我二人比試一番,我若是僥幸贏了就奪人所愛,取了這戰甲,若是貴族將軍手段高明,我定當甘拜下風,並且願意將自己的佩劍作為賭注!”
    南宮尺澤的佩劍也說得上是寶物一件,畢竟是王族之物還是公子隨身佩帶,價值也是不菲。陳林砒石心中固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可對方身份這般,況且一直咄咄逼人,又不能不給麵子也隻能咬著牙同意了。
    可他的恨意充滿了眼眶,殺心也起了,雖然不能殺他,傷他幾分也可消一消心中怒氣,就打算派出自己一等一的上將,就算打傷了挫其銳氣也可以說是刀劍無眼不曾小心罷了。
    南宮尺澤此戰必須勝,而且要以最強的實力碾壓,對方當然不甘示弱,派出的是上將陳林狄皮,此人在陳林一族威名顯赫,無人能敵,一對巨斧可撼天動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已是近乎神話的存在。
    一出場就沒有把南宮尺澤這乳臭未幹模樣的看在眼裏,這身板兒哪像是習武之人,之前的各類大戰都是手下將士為其添的名頭,陳林狄皮這樣想著。
    看台上同坐的是禦神機和陳林砒石,此時的陳林砒石滿臉得意,信心百倍還吹噓這和旁邊的人說道“公子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世道險惡,等一會公子的佩劍還是煩請先生拿回去吧,鬧著玩兒別當真!”
    禦神機笑了一笑回道“那我在這裏就替公子先行謝過了!”
    陳林狄皮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自然也是得到了族長的親自授意,兩隻巨斧在手中輪了起來,呼呼生風,雙腿不斷倒騰,像一頭野牛一般衝了上去。
    南宮尺澤不慌不忙,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立在一旁,雙手接住雙斧,那兩把斧頭像泄了勁一樣,無論陳林狄皮怎麽用力擺弄就是紋絲不動,雙腳蹬著地想要把兵器抽出來,青筋都暴起來了,南宮尺澤突然一鬆手,順著慣性,陳林狄皮自己把自己閃出了好幾十步。
    南宮尺澤沒有給任何機會,在對方還未停下之時緊接著送了他連環數腿,並飛身而起,在對方仰麵朝天倒地的時候雙腿跪位正好落在陳林狄皮的雙臂上,隻聽清脆的兩聲響,對方也沒有意識的昏死過去了。
    將這一幕真真切切地看在眼裏的陳林砒石早已是一身冷汗,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將軍在對方麵前被各種戲耍,臉麵盡失倒無所謂,隻是南宮的強大讓自己心驚膽寒,更加堅定了要找尋到空靈玉鑰的決心,一雪今日之辱。
    南宮尺澤做法貌似過了一些,可是效果還是不錯,周圍觀看的可是有不少人,不出三日就會把今日之事流傳到陳林一族的各個角落。
    陳林砒石手托著“墨越”不情願的將其交到了南宮尺澤的手中,但臉上還要擠出笑來,嘴上還要奉承對方。
    待到對方離開後就將所有的怒氣都宣泄到了無辜的單於磁石身上,終究還是他一個人默默承受了一切。
    南宮尺澤沒有自己收下“墨越”,而是轉贈給了北堂菖蒲,說是自己用不上,而真實的情況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墨越”總會不斷的給予他無形的壓迫。
    在他們返回王城複命的時候也隻是提了切磋完勝的事,對賭注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