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青衿起手定中都赤錦坐鎮冠嶺南 二八 入堅城少主見故人 陷險境雲闌浼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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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總會盡力衝刷戰鬥留下的痕跡,然而所造就的一切傷痛確實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的!
一場戰鬥,忠心守城的瘋將軍僅剩一臂落荒而逃!赫連氏族的年輕翹楚生死未卜!而戰爭嘛!不會因為一個兩個人而就此停滯,這場生死之爭終究要有個結果。
滿身鮮血的赫連硨磲被緊急運回大營,待到醫官相看後情況十分嚴重,五髒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經過長時間的醫治處理,最終還是需要靠他自己的意誌力去搏性命的歸屬!
若是他精神強大或許能夠撐過此劫,不然,則性命不保。
南宮尺澤放心不下在一旁一直守著,對於尋常將領,南宮少主最多是過問一句,已然是很大的垂青了!
但如今榻上躺著的可不是別人,既是他從小的玩伴,情同手足,又是恩師的族人,關係匪淺!他又怎麽舍得在此就讓其搭上性命。
一旁的人都勸南宮尺澤吃些東西,生怕這位未來之主身體會有個三長兩短,這都沒法向縱天王交代,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是吃不下,隻是靜靜地在一旁為赫連硨磲暗暗鼓著勁兒,期盼對方千萬不要有事!
令人沒想到的是,南宮常山身為主帥卻在此刻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平日裏看他成天舞刀弄槍的,和這個比和那個鬥的,卻不曾想這般無用,繡花枕頭,虧我還想提拔他,不堪大用!”說完後也不管赫連硨磲的死活,轉身就走了。
麾下將軍為王室效命,即便是在戰場上有所不敵,卻也並非貪生怕死,這樣說未免會令人感到像心寒!
雖然南宮尺澤視線一直未曾從赫連硨磲虛弱的身上移開過,但在其心裏早就捅刺那南宮常山千百次了,過了片晌,南宮尺澤嘴中輕聲念叨著“看來你在這位置上呆的太安穩了,該,,,滾下去了!”
即便聲音很輕,站在帳旁的北堂菖蒲還是聽的一清二楚,銘記於心,接著慢慢移步離開。
很不容易的熬過了一晚,少主一宿未合眼,雙目熬得通紅,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一夜的憂心煎熬總算沒有白費,他所守護的人很爭氣,終究是挺過來了!
盡管赫連硨磲性命目前為止暫無大礙,可是終究是受了這麽重的傷,恐怕這一生往後再也不能上戰場了!
慢慢清醒過來的赫連硨磲也是聽到了醫官的話,知曉自己將是個廢人了,再也握不起長槍,騎不動戰馬了,心如死灰一般,到這一刻他也才更為真切的理解瘋犬申屠布荊的話,確實是自己今生的噩夢。
可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是無用,何況,以他剛烈的性情縱然是不會後悔的,即便是重來一次,明知結局如此,他也是萬般不會退卻半步的!
到了如今這般地步,他也聽不進其他人的安慰了,現在也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知還有何麵目見人了。
這樣的結果對於關心他的人起碼是希望,但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無疑是殘酷的,猶如晴天霹靂將他夠半生的一切夢想完全擊得粉碎!甚至覺得,還不如當時被申屠布荊直接了結了性命更讓他好受!
南宮尺澤坐在床邊,將他摟在懷中,任由著他不甘的怒氣和委屈肆意的嘶吼發泄著,淚水浸透了自己的衣衫也好不在意。
隻希望赫連硨磲能夠盡快從悲傷中走出來,由於大戰在即,作為少主他依然肩負重任,暫且將赫連硨磲安頓好,待對方稍有好轉後就派人護送其回縱天王城好生調養!
縱然將赫連硨磲打致重傷不能領兵衝鋒,縱然將南宮尺澤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可終究還是搭上了一條斷臂的代價。但這所有都沒有給申屠布荊造成影響,在他看來,戰場上無非就是你死我活,遲早的事,失了條手臂又如何,我還是我,瘋犬還是瘋犬!
守城主將可不這樣想,見到申屠布荊戰的如此狼狽,就不再允許他出戰,要是再讓他去豈不是讓南宮那些鼠輩看笑話,笑我公孫王室無人,讓個殘廢還出去打有損望族顏麵!
並且守將還卸磨殺驢,罷了申屠布荊的官職,認為其廢了也沒什麽用處了,隨意給了點銀錢就打發了。
麵對這樣的對待,申屠布荊也沒有爭執,沒有吵鬧,表現的異常平靜,默默拿著錢走了,這或許就是瘋犬的傲骨!
他簡單收拾了包袱,拿著雙鞭西北行去,走著走著路過一片荒草叢生之地,瞄了一眼右手上的兵器,順手隨意地撇了一支便繼續上路了。
南門斷臂葬功名,
一人一鞭一騎行。
不爭不語不相負,
何知申屠哪處停?
由於南宮常山之前所挑選的人齊刷刷的都沒給自己長臉,導致他不敢再隨意派人出陣,這上前挑戰的任務就再次落在北堂地熏的肩上,但此次安南將軍沒有自己率先出戰,而是派了手下的將軍,翻南守城主將也是派出一位下屬與之相鬥。
安南將軍隻是在一旁靜靜觀察,雙方將領都打得疲憊不堪,又都互相換了幾波人,但整體觀察看來,實力都不怎麽樣!
遲遲未見瘋犬申屠布荊的身影,北堂地熏猜想是其斷臂重傷還在休養,於是移到少主身旁,希望少主能夠一舉奪下翻南,還是想故技重施,佯裝大敗引敵將率軍追擊,再將其一舉拿下。
南宮尺澤表示同意,出戰的後幾位將軍也得到示意隻許敗不許勝,用以滋生敵軍自負心態。
之後,連著好幾位將軍裝作被打的狼狽不堪,丟盔棄甲,等到了南宮尺澤上場時也一並裝作不敵對手,讓敵方認為是由於昨日的戰創傷口崩裂,不得已駕馬快逃。
這敵軍主將一看,高興地不得了,拍著大腿告訴全體將士率軍衝殺,定要生擒南宮尺澤,這可是蓋世奇功,自己定會加官進爵,不可限量。
主將身旁有人勸阻,懷疑是對方用計誘自己出城,可這時候翻南主將看到敵方已經大亂奔逃。
南宮尺澤也是不小心從馬上跌落,還是不敢回頭的往回跑,這等好時機怎麽可以放過,自然聽不進旁人的勸阻,自己也拿上兵器親自衝殺過去。
南宮尺澤見敵方已經上鉤,之前埋伏迂回的軍士也早都繞到了敵人後方,直奔翻南而去。
見敵方追出距離夠遠了,南宮尺澤索性也不再裝了,後隊變前隊,迎頭殺了回去。
親自與南宮將士交手對戰之後,翻南主將剛一與其交手便領略到了強悍的實力,鑒於手下士兵接連死傷不少,心裏也清楚自己不是對手就趕緊下令撤退,撤回翻南。
不過不得不說,這翻南的將士打起仗來雖說實力確實不怎麽樣,可這逃跑起來南宮尺澤相較之下還真是遜色了不少。
翻南軍返回城下,卻見到城牆上的旗幟已經被更換,站在城樓上的人便是禦神機北堂菖蒲,隻聽聞一聲令下,飛箭熱情的招呼了城門下的士兵!
對於翻南守將而言,現在已進入兩難之境,前方有家已然易主,後方追兵步步緊逼,不過他倒是還殘存著最後的血性誓死也沒有做俘虜。
至此激戰過後,屍首滿布,可是最終的殊死一搏也的確沒讓南宮尺澤占到什麽便宜。
連日的征戰兵馬折損不少,亦是人困馬乏,有待休整。南宮常山也在一眾要求下下令大軍入城休整數日再圖北上。
“我們已連下三城,兵馬折損總計不到兩萬!取得這樣的戰果,已是極為難得!”北堂菖蒲稟報道。
“兩萬弟兄啊,還有硨磲也身負重傷,做這些到底值不值啊,這仗到底該不該打,我怎麽看到的結果是隻會徒增痛苦,不挑起戰爭就安安穩穩的活著不好嗎?”南宮尺澤傷感說道。
或許此刻他才領略到戰爭的殘酷,並倍感迷茫看不透戰爭真正的意義在那裏,或者說,戰爭的發起到底是對誰有意義!這倒是與此前期盼通過征戰而滿足內心勝負欲的自己截然不同了!
兩人交談之際,北堂地熏突然闖進屋內,剛要對禦神機稟報,對方趕緊把頭對著旁邊的少主,示意北堂地熏應該向少主稟報,安南將軍也是趕緊換了方向向南宮尺澤稟報道“少主,不好了,南宮主帥要屠城!!!”
少主頓時傷感的情緒煙消雲散,趕緊問道“屠城?為什麽?”
禦神機出口道“糧草?”
聽到禦神機的話北堂地熏表示肯定“對,南宮主帥說我們糧草根本不夠,養不了這麽多人,所以。。。”
南宮尺澤沒再廢話,起身去尋南宮常山。終於在他的勸解下,這城中百姓算是撿了一條命,不過南宮常山也沒有錯,糧草不足是事實,隻是在做法上可能對於初諳兵道的少主而言過於震驚!
少主終究還是心不夠狠,在他看來,鮮活的生命不能這樣殘害,命如草芥在他的當前觀念中還未建立!
隻有經曆的多了,內心因此變得麻木,也就不再把人當人了,等到他眼中隻有江山,心中隻放自己的時候,那他便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王族君上!
這也正是南宮神曲將他送到戰場上曆練的原因之一,知子莫若父,南宮尺澤的優點和缺點他自然了如指掌,為了南疆基業,縱天王必須盡快將少主培養出來獨當一麵!
為了不引起少主和主帥之間的衝突,禦神機便建議抽調城中壯丁編入大軍,用以補充兵源,然後驅逐了一部分百姓任其自生自滅,這樣至少也總比被直截了當地殺了強!
被驅逐的百姓之中特意還混了一些由自己將士扮作的人,或許可以借此潛入公孫王室其他城池之中,完成一些裏應外合的策略!
並且北堂菖蒲還命人把牢獄打開,將裏麵的囚犯盡數放了,得到準許後便立即著手去辦。
由於不想看到災民被驅趕的場景,南宮尺澤便親自督辦釋放牢獄中所關押的人,即便這等小事根本不需要他這樣的身份親自操持,這樣做隻是想讓自己忙碌起來暫且麻痹!
走進陰暗潮濕的牢房之中,本以為能夠令自己片刻安寧,直到這時一個聲音的出現,讓他心緒波動不停!
那聲音是那樣耳熟,又是那樣的久違了!
隻聽見牢房深處有人喊著“少帥!少帥!”顯得有氣無力。
南宮尺澤循著聲音而去,走進一間牢房附身蹲下在一個滿身汙垢的長須囚犯跟前,那囚犯激動得滿是淚水,一直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我。。以為。。。,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隨後便一直忍不住痛哭著。
南宮尺澤雙手托起那囚犯的臉,也是不禁的開始凝噎起來,“是。。是你嗎?”
那囚犯趕緊連聲回答道“是,是我,是我。”二人相互擁抱著良久也不鬆開。
一旁的守衛很不解,堂堂南宮少主怎麽會認識一個公孫一族所關押的囚犯呢,可其中一個跟隨多年的人終於也是認出了那囚犯的真實身份,不禁脫口而出“南宮將軍。。。”
這囚犯正是先前同南宮尺澤討伐皇甫的軍前先鋒將軍,後因不敵當時身為公孫王族主將的公孫條口被關押於此的南宮白芥!
受盡牢獄之苦的先鋒將軍被南宮尺澤親自攙扶回府內,經過下人的梳洗斂容,那個英姿勃發的先鋒將軍又重新進入了眾人的視野!
南宮白芥多日來受盡折磨,苦不堪言,但心中信念卻始終未改,他始終相信,終有一天少帥會來救他,唯一欠缺的是沒有踏著七彩祥雲而來!
也正是因信念堅定才支撐他挺到現在,挺到所想成真。
禦神機得到消息南宮白芥回來了趕緊也趕到將軍府去看望,兩人先前共同出征算是老相識,幾人開始敘舊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總希望一股腦的全部吐出來才甘心。
可是當南宮白芥的目光轉移到北堂地熏身上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趕緊使勁兒的搖晃著腦袋,狠狠地揉著眼睛,一再的確認自己是否看錯了,可是他無論怎麽瞅,都和他曾經懼怕的麵孔一模一樣,這眼前的人嚇得他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南宮尺澤見他這樣反應,稍有疑惑後來才想起來,南宮白芥有這一堆的悲慘折磨可都是拜這安南將軍所賜啊!
隨即扶住南宮白芥道“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此時說來話長,日後再與你慢慢解釋!”
北堂地熏也是開口向南宮白芥說道“此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而南宮白芥其他什麽都沒說,隻是試探的說了句“口。。口。。口條,好好好了?”也都釋懷一笑,過去的就也都翻篇了。如今的仇人能夠安然的站在少主左右,自是不必說,定然現在在為南疆效力,正如少主所說現在都是自己人,冰釋前嫌方是當下最恰當的選擇。
這麽大的動靜兒,司馬王室想不注意到都難呐!
司馬崖薑也是接到消息,知道公孫辛夷現在是身臨險境,所以早早向上君司馬彧中稟報機會難得,現在出手是最佳時機,令得公孫一族四麵楚歌無計可施,隻能乖乖任人宰割。
可是司馬彧中遲遲不下命令,不給答複,身為主將的司馬崖薑實在是坐不住了,就趕緊又去找上君希望能夠同意發兵。
上君則認為現在朝中自當安穩為主,好不容易自己才形成穩固維護新君的局麵,這要是一旦戰爭展開,指不定又會出多少個功高蓋主的將軍,才高識遠的能臣,這不是把自己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嗎,所以才一直不給回複!
司馬崖薑自然知曉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君主,與其說裝睡,還不如昏睡來的最為恰當!
多次進諫都以各種理由被拒之門外,但身為人臣又不可無理強闖見駕,若是被外人非議稱藐視君王,逼宮的嫌疑可就抹不去了,司馬崖薑最終隻能氣的自己跺腳,醉飲發泄,走出王宮之時雙目已淚流不止,望向宮門外“我司馬一族該何去何從啊!天啊!開開眼吧!”
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魂兒一樣,踉踉蹌蹌的走下了台階,在街上如早已醉了一般,一會兒左晃一會兒右晃,街上的人都躲著他走,有人認出了他將他攔下扶住問道“將軍這是怎麽了,若是回府,您的府邸在另一麵啊!”
司馬崖薑渾渾噩噩,皺著雙眉縮著脖子嘴還有點撅著,疑問道“另一麵?好,那就走那麵兒!”
說罷調轉了方向繼續走,可這次方向依然是錯的,自己還是渾然不知。司馬王族的走向有人提醒嗎,還是有的,總有些明白人像司馬崖薑一般,但君主之意又無人可以改變,最終的走向錯與不錯沒法定論。
諸葛太淵已經嚇怕了,他又何嚐不知其中利害,但閉口不言才能保住當前地位,本來他也是想進諫的,可看到司馬崖薑的絕望,這個念頭也就很快打消了,還靜靜的跟了對方一會兒,挺心疼的。畢竟這樣無助無奈的感受他也深有體會。
雲闌王城內,朝中大臣雀喧鳩聚一般,翻南失守的消息傳來,更是雪上加霜!
公孫辛夷在王座上也是頭疼,但他自始至終還是堅信方略上沒有錯,主要應敵方向還是南宮。
因為自從堅守城池以來,公冶一族並未采取更好的進攻策略,從時昌城無恙來看便是最好的證明,反倒是主動出擊迎戰南疆兵馬不敵,才導致丟了城池,所以這樣看來,隻要抵擋住南宮,王族之危便可化解。
公孫糙蘇身為權臣自然有強大的氣場,輕哼一聲,周圍就變得安靜下來。其
向君上啟奏“臣以為,南宮王室士氣正盛,算下來已攻破三城且均是我族重鎮,所以其實力絕不容小覷。
臣還得到線報,司馬彧中不打算發兵,趁我族之危施竊取的行徑,這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無需擔心東邊之患。臣建議應聯合皇甫一族共同抵禦南宮禍亂。”
公孫辛夷認為其言之有理,威脅隻存在於南麵,皇甫石韋又與南宮鼠輩有那麽深的過節,自己先前也幫過他擊退南宮,這次讓他施以援手還了欠自己的人情,怎麽也不能拒絕吧!
起初雲闌王就有過這樣的打算,可是一方麵是沒有想到南宮蠻夷戰力這樣驍悍,自己的軍士相比之下如此不堪一擊,另一方麵是在顧及自己的臉麵,才開打就請援兵相助還怎麽在強族中立足。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形勢越發嚴峻,也就顧不得太多了,公孫糙蘇受命親自出使皇甫王族,請求發兵相助!
其實皇甫孔最一早就嗅到南宮一族的用意了,在他看來,將燈途外圍處設立營寨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之舉,明擺著要打公孫,所以第一時間就上奏了皓原王皇甫石韋!
經過君上準許,十萬大軍一分為二分別駐紮在夜城和繁才兩地枕戈待旦,皇甫孔最擔任主帥,公子皇甫杜衡為大軍行提調任命,皇甫蓽拔也由於公子的緣故被升為副提調官。
此時的皓原王也一直關注著戰局,早就想給南宮神曲一些顏色瞧一瞧,不然還真把自己當做吃素的了。
見到公孫辛夷連連潰敗,心中也有感歎,雖說公孫行事昏庸,但不可否認的是手下還是有不少能人在的。
盡管在這汙濁之中也需自保不是,可依然沒有阻礙南宮兵鋒所向,但從能力來看值得敬佩,所以更不能讓南宮輕易強大起來,王族之間的相互製約才是永久的生存之道,否則生靈塗炭在所難免。
下人來報,雲闌王使臣,上卿公孫糙蘇求見!
實際上皇甫石韋一直就在等候公孫的使臣,隻是想不到等了那麽久也沒來,心想這公孫辛夷倒是真的能挺得住。
讓本族上卿作為使臣親自前來,皇甫石韋自然不能有所怠慢的!
開場還是老套的寒暄,互相也都知道是此行目的。
不過皇甫石韋也不想白白發兵,所以言語間就打起了城池的主意,公孫糙蘇起初並沒有接話茬,隻是一味的強調著之前對皇甫一族相助之恩,可這樣相爭之下也不是辦法,皓原王就是篤定了現在耗不起的是公孫辛夷,自己可有的是時間!
公孫糙蘇無奈也隻有忍痛妥協了,不過做出的讓步也不多,條件是將南宮一族逼退回燈途,這樣奪回的三座城池其中迎陽和不克二城可歸皇甫所有,雙方最終達成統一。
公孫糙蘇行禮俯身,向皓原王說道“望皓原王即刻速速發兵吧,我即可代表雲闌王不會食言!”
皇甫石韋滿麵春風,高興地回道“上卿可回稟公孫辛夷,我這就派兵相援!”前者長舒一口氣,拜別回城,但公孫糙蘇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盤,相較之下不算虧,盡管皇甫石韋厚著臉皮索要好處,給他便是了,解決燃眉之急才是首要任務。
至於為何要將迎陽和不克作為謝禮,上卿大人認為翻南才是防禦重鎮,湯池鐵城,堅不可摧,若不是主動出擊沒有五萬兵馬強攻都不見得能奪下,這也為日後皇甫石韋有所圖謀做一個強大的保障。
再就是南宮一族的野心不可能就此了結,若是再來一次直接應對的就是皇甫,想要進軍中原就兩個選擇,一個是皇甫另一個就是公孫,現在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南宮又重歸燈途之後,迎陽,不克跟了皇甫的姓,這樣一來就剩下一個擇選,那就是皇甫,變相的給公孫一族做了擋箭牌。
皓原王隻覺得自己又能解了氣,又可以得些好處,殊不知這一切都在公孫糙蘇老謀深算之中。
命運這東西很縹緲,沒有辦法去主宰,盡管規劃和計算的如何縝密,依然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順天行事即可,機關算盡也會過慧易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