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紫月照影雙驕會,魔穀論劍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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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封魔》
紫月流光映魔境,
少年初踏見奇觀。
不是人間尋常色,
琉璃世界現眼前。
《穀中見聞》
熔岩河畔火蓮開,
水鏡湖邊誓言來。
最是石城燈火處,
千魔夜宴共徘徊。
——風歌初入封魔穀即景偶作風歌作於瑪法曆一三七九年冬——
封魔穀入口。
“好美的地方。”花令儀勒馬駐足。
這就是...封魔穀?沙貝亮眼睛瞪得溜圓,跟說書人講的完全不一樣啊!
巴玉珩的眼睛微微震顫:他們說這裏本該是白骨遍地的魔窟...怎麽和我們人族一樣的世界和人家煙火
花令儀仰頭望著眼前的世界,紅唇微張,一時竟忘了言語。
隻見這裏紫月懸空,光華如紗,籠罩著整座封魔穀。
兩座黑曜石山峰如巨門般矗立,穀口處蒸騰著淡紫色的霧氣,仿佛一層薄紗輕掩著門後的仙境。
霧氣流動間,隱約可見內裏流光溢彩,似有萬千星辰墜入凡塵。
“走,進去看看!”她終於回過神來,一夾馬腹,率先踏入穀中。
當三人一同騎馬進入山穀的瞬間,那紫色的霧氣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如同一道簾幕般緩緩地向兩側分開。
就在這一刹那,他們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隻見左側是一條奔騰的熔岩河,赤紅的岩漿如巨龍一般咆哮著向前湧動,河麵之上,漂浮著一朵朵永不沉沒的冥火蓮。
這些蓮花的花瓣呈現出藍紫色,而在花瓣的中央,跳動著幽藍色的火焰,仿佛是來自地獄的火種,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與熔岩河相對的,是右側那湛藍如鏡的水鏡湖。湖水的分流形成了一條名為淨心河的河流,河麵平靜如鏡,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水火二脈在百丈之外交匯,形成了一道半赤半藍的瀑布。
那瀑布如同兩條巨龍在空中交織,轟鳴聲震耳欲聾,水花四濺,如同一幅壯麗的畫卷。
而水火交融所產生的氣浪,又形成了一道美輪美奐的彩虹霧氣,如夢如幻,讓人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目眩神迷,無法自拔。
霧氣如簾幕般向兩側分開,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徹底屏住了呼吸——
“這……怎麽可能?!”沙貝亮的聲音幾乎變了調,“水火不容,這是天地至理,怎麽會有這樣的奇景?!”
花令儀怔怔地望著瀑布,她從未見過如此壯麗的景象,比奇城的繁華、瑪法森林的幽深,在此刻都顯得黯然失色。
“這裏……真的好美啊。”她輕聲呢喃。
巴玉珩沉默片刻,低聲道:“傳聞封魔穀是上古魔尊以無上法力改造而成,看來……不假。”
三人快馬沿著熔岩河上行,繞過一道翡翠色的山崖,眼前豁然開朗——
那片巨大的湖泊如鏡麵般鋪展,湖水清澈得能映出整片星空。
湖心矗立著十二根水晶柱,每根柱內都封印著不同形態的魔族虛影,或猙獰,或優雅,栩栩如生。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整座封魔穀第一個城市——石城竟懸於湖麵上方百丈處,黑曜石建築群犬牙交錯,千萬盞紫燈籠高掛,將整座城池映照得如夢似幻。
“快看,那是房子……好像都浮在天上?”沙貝亮仰著頭喊道。
河畔洗衣的魔族老婦聞言輕笑:年輕人第一次來吧?
她抖開手中魔綢,石城由初代魔尊的逆空咒維係,這裏的萬物都遵循著與外界不同的法則。
她抬手指向懸著的城池:你們看那些燈籠,火焰永遠向上,而影子卻投向天空。在這裏,眼睛所見未必是真實,真實又往往超乎想象。
老婦說著,這便是封魔穀的奇妙之處——水知道該往哪裏去,風明白該怎樣吹,連最微小的塵埃都懂得如何在這片天地間安身。
花令儀仰望著懸著的魔城,“這裏……簡直像是夢境。”
巴玉珩看著她微微失神的側臉:“看來,我們這一趟……沒白來。”
天呐!你看他們......沙貝亮指著河岸驚呼。
隻見幾對魔族情侶正在熔岩畔交換骨片,他們將刻滿咒文的信物拋入火河,骨片化作幽藍火蝶盤旋飛舞。
那邊有人族來了。
十餘名身著皮甲的誅魔者人族從霧中走出,為首壯漢扛著染血戰斧,右臂符印顯示【誅魔數:187】。
他們看到水火奇觀時同樣目瞪口呆,有個年輕隊員甚至想伸手去撈冥火蓮。
別碰!領隊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那是魔族定情用的火魄蓮,沾了外人氣息會破壞人家姻緣!
說著朝走來的花令儀三人點頭致意:三位也是來參加論劍大會的?
沙貝亮抱拳道:正是。閣下可知魔焰深淵怎麽走?
順著熔岩河上行。
領隊指了指東北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勸你們別去——半個時辰前,克家公子帶著三百禁衛軍往那邊去了,說是要剿滅什麽黑袍羊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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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個抹脖子動作,那裏聽當地人講...是個他們都不敢去的地方!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花令儀法神披風微微鼓蕩:多謝提醒。
得到哥哥的消息,令儀催促他們繼續前行東北方向,地勢漸高。
繞過一道紅褐色土峰後,眼前又出現一片令人窒息的奇景——
巴玉珩突然拽了拽花令儀的披風:你看那邊,那幾個魔族人。
湖岸白晶砂中,幾個年輕魔族正在安葬一具老者的遺體。
他們為死者洗淨傷口,用最好的魔綢包裹,最後在墳前放上閃著藍光的安魂葉。
這是魔族的葬禮嗎,這麽讓人感到溫馨?沙貝亮小聲嘀咕。
路邊走過的一個魔族老者聽見後冷哼:外族總說我們嗜血,卻不知魔族最敬重勇士。
她指向遠處前幾天才建立的精靈墳墓,看!這孩子雖然是外族,但在戰場上救了我族幼童,我們便讓他安眠在這裏。
遠處傳來清越鈴聲,隻見一個赤足少女踏著水麵跑來,紫黑色長發間骨飾叮咚作響——正是香石。
香石赤足踏著水麵奔來時,紫月的光輝恰好灑在她身上。
血全大媽!少女清泉般的聲音響起時,沙貝亮手中的井中月一聲掉在了地上。
巴玉珩更是僵在原地,這個魔族少女的容貌完全顛覆了他們對的想象。
香石有著魔族特有的尖耳朵和微微泛紫的肌膚,卻絲毫不顯妖異。
她杏眼圓睜時,紫色的瞳孔裏仿佛盛滿了星光。
最攝人心魄的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唇角勾起時露出兩顆小小的尖牙,左臉頰浮現一個深深的梨渦,透著說不盡的靈動與嬌憨。
哥、哥...沙貝亮結結巴巴地拽巴玉珩的衣袖,她、她真的是魔族?
巴玉珩的喉結上下滾動,向來冷峻的麵容罕見地浮現一抹紅暈:姑、姑娘...
香石卻完全沒注意到兩個少年異樣的神情,她的注意力全在花令儀閃閃發光的法神披風上。
當她湊近時,身上飄來一陣淡淡的夜幽花香,讓沙貝亮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
姐姐的衣服好漂亮!香石仰起臉的模樣天真無邪,紫眸中滿是好奇的光彩。
黑貓的異常親昵更是讓兩個少年看呆了——這隻向來高冷的靈貓此刻竟在香石懷裏打滾,還主動用腦袋去蹭少女的魔角。
香石被逗得咯咯直笑,發間的骨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碰撞,在月光下劃出迷人的弧光。
我、我覺得...沙貝亮突然抓住巴玉珩的手臂,聲音發顫,魔族好像也沒傳說中那麽可怕...
巴玉珩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完全被香石吸引。
香石突然湊到花令儀麵前:姐姐要不要來我家玩?
她歪著頭的樣子純真又嫵媚,我哥烤的岩羊可香啦!”
兩個少年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異口同聲道:好啊,我們去!
花令儀看著兩人反常的表現,忍不住掩嘴輕笑——誰能想到,這兩個在比奇城眼高於頂的貴公子,竟被一個魔族少女迷得神魂顛倒。
“對不起啦,我們還要去東北方向的魔焰深淵呢,我哥哥他們在那裏等我們呢,我們……”
花令儀連忙向著魔族少女抱拳作揖,一臉真誠地說道:“真的非常感謝姑娘的美意,隻是我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耽擱太久,所以隻能先告辭了!真的很抱歉!”
香石撅起小嘴,嘟囔著說道:“好吧,既然你們有急事,那我也不好強留你們啦。”
就在花令儀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香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伸手從腰間的小布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然後快步走到花令儀麵前,將那個東西塞到了花令儀的手中。
花令儀有些驚訝地看著手中的東西,發現那是一枚冰晶凝成的六角星,六角星的中心還封著一朵迷你的冥火蓮。
香石笑著對花令儀說道:“這是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兒,送給你啦!你把它放在耳邊,就能聽見魔族的情歌哦!”
花令儀感激地看了香石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六角星收了起來。
香石開心地對花令儀揮揮手,說道:“那我走啦,希望你們能順利找到你的哥哥哦!”
說完,香石便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樣,蹦蹦跳跳地朝著遠處走去。
看著香石遠去的背影,沙貝亮這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感歎道:“這封魔穀怎麽跟傳聞完全不同啊……”
花令儀將冰晶六角星貼身收好,猛地一勒韁繩,棗紅駿馬前蹄揚起:我們走!
三人策馬疾馳,蹄聲如雷。沿途奇景在視線中飛速倒退——
熔岩河畔的冥火蓮連成一片幽藍火海,水鏡湖麵倒映的懸城燈火通明,可他們已無暇欣賞。
沙貝亮仍不時回頭張望:那個叫香石的姑娘...
專心趕路!巴玉珩厲聲喝道。
這時,黑貓突然從花令儀懷中竄出,化作一道黑影躍至馬首。
它綠瞳驟縮,死死盯著東北方漸亮的赤紅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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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傳來的號角聲越來越清晰,隱約夾雜著兵器碰撞的銳響。
再快些!花令儀揚鞭抽向馬臀。
地勢陡然升高,熔岩河在此拐向幽深峽穀。
花令儀心頭一顫,她也終於看清那光柱源頭——魔焰深淵上空,血色雲渦正在成型,雲中隱約浮現羊頭巨臉的輪廓。
雲渦下方閃爍著熟悉的銀杏葉紋章,正是元帥府親衛的製式鎧甲反光。
我哥他們遇到惡魔了!
花令儀三人衝上高坡,眼前的景象令他們渾身血液都為之凝固——
下方的魔焰深淵邊緣,三百名比奇精銳禁衛軍結成戰陣,正與數百名黑袍羊頭麵具人廝殺。
戰況慘烈至極,地上已橫七豎八倒著數十具屍體,鮮血浸透了焦黑的土地。
四種羊頭麵具惡魔各顯凶威:
雙刀魔影——身形如鬼魅般閃爍,手中雙刀泛著幽綠毒光,所過之處,禁衛軍的鎧甲如紙糊般被撕裂。
火喉魔煞——麵具下噴吐熾烈火龍,將一名士兵瞬間燒成焦炭,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焦糊的惡臭。
蟲師魔叉——揮舞三股鋼叉指揮著黑壓壓的毒蟲群,被釘刺擊中的士兵立刻渾身潰爛,慘叫著抓撓自己的皮肉。
雷殛魔尊——雙臂高舉引動天雷,每次霹靂落下就有禁衛軍渾身抽搐倒地,鎧甲上跳動著致命的電光。
哥——!花令儀一眼認出戰陣中央的兄長花淩嶽。他銀甲已染成血色,手中娘親送的嗜血劍正艱難格擋兩名雙刀魔影的圍攻。
看我的,別擔心!巴玉珩的斬魔刀鏗然出鞘,刀身燃起熊熊烈火。
沙貝亮一個野蠻衝撞先他一步闖進亂戰之中,井中月橫斬,半月形刀氣將三名噴火魔煞逼退數步。
戰陣中央,花淩嶽銀甲破碎,嗜血劍橫掃,劍尖血光迸濺,卻仍被兩名雙刀魔影逼得險象環生。
那邊的克無涯手持煉獄巨斧,烈火纏繞斧刃,正與一名雷殛魔尊硬撼,每招碰撞都炸開刺目電光。
克清瑤立於陣後,素手翻飛,翠綠色的治愈術光芒如雨灑落,卻仍跟不上士兵倒下的速度!
可惡——!花令儀目眥欲裂,骨玉權杖瞬間迸發刺目金芒!
火牆!
她權杖猛砸地麵,的一聲,三道烈焰高牆拔地而起,將戰場分割!
火喉魔煞噴吐的烈焰撞上火牆,竟反被吞噬!
抗拒火環!
金色光環以她為中心炸開,五名撲來的雙刀魔影如撞無形壁壘,踉蹌倒退!
一個被大家保護的軍官模樣的抓住機會,長槍如龍,一記雷霆穿刺將最近那名魔影釘穿!
爆裂火焰!
炸得它羊頭麵具碎裂,露出腐爛的骷髏麵孔!
克無涯暴喝一聲,煉獄巨斧裹挾烈火劈下。
烈火劍法!
魔尊頭顱飛起,黑血噴濺三丈!
令儀?你們挺快的啊...花淩嶽又驚又喜,話音未落就被妹妹拽到身後。
隻見花令儀骨玉權杖插地,一道金色光幕瞬間展開。
魔法盾!
叮叮叮!數十根毒刺被光幕彈飛。
沙貝亮與巴玉珩已殺入敵陣最中央。
攻殺劍法!
烈火劍法!
幾個噴火魔煞的腦袋被兩人合力劈成兩半。
沙貝亮井中月揮舞繼續!
半月彎刀!
青芒橫掃,三名蟲師魔叉攔腰而斷!
毒蟲失控反噬,將它們的宿主啃成白骨!
巴玉珩斬魔刀赤焰暴漲,身形如電突入敵。
逐日劍法!
刀尖連點三次,每一擊都精準刺穿火喉魔煞的咽喉,三具屍體同時倒地!
那個被大家保護起來的軍官這時候長槍雷光纏繞,與克無涯合並一起背靠背廝殺,
雷霆槍法·千軍破!
槍影如暴雨傾瀉,將一名雙刀魔影捅成篩子!
花令儀抓住機會,骨玉權杖高舉:地獄火!地麵裂開,岩漿火柱衝天而起,將所在惡魔吞沒!
半個時辰後,最後一名羊頭麵具人倒下。
滿地都是麵具碎片和焦黑的魔蟲屍體,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花令儀右臂符印瘋狂跳動——【誅魔數:58】!
沙貝亮抹了把臉上的血,大笑:爽!我這一下漲了四十二點!
巴玉珩也大笑道:哈哈,對嘛!這些魔物......才是真正的惡魔。那裏底下,好像還有很多,我們下去吧,殺個痛快!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魔焰深淵最深處,好似裏麵很多惡魔晃動,但是看不清楚究竟。
這時候,那個始終被禁衛軍嚴密保護、戴著全覆式黑鐵頭盔的身影突然大步走來。
他抬手摘下黑鐵頭盔,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朗麵容,眉宇間帶著皇族特有的威嚴。
二殿下?!花令儀他們三人同時失聲驚呼。
田承燁抹去臉上血汙:諸位見諒,此行實有隱情。
他目光凝重地望向祭壇,三日前,精算大師夜觀星象,發現除論劍大會的神兵原石外,此處還墜落了一塊能鍛造絕世神兵的天外玄晶
花令儀少女心裏頓時明白了:所以你們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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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田承燁點頭,但沒想到這塊玄晶墜落的位置離寒潭太近,不僅吸收了天地靈氣,更引來了寒潭深處——通往惡魔界的通道守衛。他槍尖指向那些融化的羊麵人屍體,這些惡魔,正是被玄晶吸引而來的看門犬。
黑貓突然全身炸毛,對著深淵發出前所未有的淒厲嘶叫。
眾人這才發現,祭壇周圍的黑血如活物般蠕動,漸漸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羊頭虛影!
來不及了!田承燁雷霆槍橫掃,劃出一道電弧屏障,玄晶已經開始喚醒沉睡的惡魔守衛,我們必須戰鬥......
話音未落,深淵中突然伸出數十條纏繞著寒氣的鎖鏈,如毒蛇般襲向眾人!
田承燁槍出如龍,雷霆之力將最先襲來的三條鎖鏈劈得粉碎,大喝道:
列陣!準備迎戰深淵守衛!真正的惡戰現在才開始!
田承燁雷霆槍橫掃,電弧如網,將襲來的寒冰鎖鏈劈得粉碎!
禁衛軍迅速結陣,長矛如林指向深淵。
花淩嶽強忍傷痛,嗜血劍再起;克無涯巨斧燃火,擋在妹妹克清瑤身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轟——!
寒潭水麵突然炸開巨浪!
一道赤紅劍氣破水而出,將數條鎖鏈斬斷!
緊接著,三道身影如蛟龍出水,穩穩落在岸邊。
水霧散去,眾人震驚的看著三人——竟是人族,離歌、風歌、玄夜三兄弟!
風歌甩了甩濕漉漉的白發,笑嘻嘻道:哎呀,這麽熱鬧?我們哥仨在下麵刷怪刷得正開心呢,怎麽突然就地震了?
他伸手晃了晃腕臂上的【誅魔數:873】符印,氣質瀟灑的手甩了甩,仿佛在告知他的功績!
離歌肩扛裁決之杖:你們動靜也太大了,把寒潭底下的惡魔衛士都驚醒了。
玄夜道袍滴水未沾,龍紋劍歸鞘,淡淡道:我們剛宰了那隻魔衛,來看看你們。
全場鴉雀無聲。
克無涯瞪大眼睛:你們......在寒潭底下......殺魔衛?
風歌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藍色晶石,隨手拋了拋:是啊,底下拿了這個寒髓玄晶,聽說能鍛造神兵?
——嘩!
所有誅魔者眼睛都直了!那可是論劍大會頭獎的至寶!
田承燁瞳孔驟縮:三位何時下去的?
昨天啊。風歌掰著手指數,先宰了七隻寒冰蜘蛛,又砍了個雙頭蛇魔,最後才遇到那個拿冰戟的大塊頭......
花淩嶽突然劇烈咳嗽:三位......
這位朋友,你別說話。離歌的裁決之杖隔空一點,你中的寒毒特殊,得用......
知道知道!風歌突然蹦過來,變戲法似的掏出個冒著熱氣的烤紅薯,吃這個!岩漿地瓜,專克寒毒!
花淩嶽愣愣接過,咬了一口,臉色頓時紅潤起來。
克無涯的瞳孔猛然收縮:裁決之杖?!龍紋劍?!
他的聲音因震驚而變調,這不是巴相宇將軍的傳家寶和玄霄天尊的本命法器嗎?
風歌挑眉笑道:喲,識貨啊?我這把是霹雷!嘿嘿!
田承燁手中的雷霆槍微微顫抖,目光在三兄弟的武器上來回掃視:
裁決之杖是巴將軍幾前贈予故人之子的信物,而龍紋劍...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除了玄霄天尊親傳弟子,無人能驅使。而你的霹雷......
離歌輕撫裁決之杖:巴叔叔說這棍子太沉,送給我練臂力。
玄夜指尖輕彈龍紋劍:有人非逼著,讓我出門帶著防身。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幾個年長的士兵已近開始討論:原來是玄霄天尊高徒和巴將軍的傳人!
花淩嶽強撐著站起身:難怪...能獨闖寒潭...
風歌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晶石,像撒糖豆似的拋給眾人:
見麵禮!寒潭底下撿的,不值錢!
克清瑤手忙腳亂接住一顆泛著紫光的寶石,頓時倒吸冷氣:這是...雷澤晶核?!她猛地抬頭,你們管這叫不值錢?
風歌聳聳肩,調皮的說:比起我們口袋裏的,確實不值錢...
等等!田承燁突然指著風歌腰間的玉佩,那個紋飾...莫非你們是...
玄夜一揮袖,召喚出神獸托:明日論劍大會,一切自會揭曉。
準備離開這個人多眼雜之地,要知道古話說的好:“人並無罪,懷璧其罪!”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啊,神獸!我太喜歡了!”十八歲的少女克清瑤的杏眼被這一幕定格,她手中的治愈術光芒都忘了維持。
她直勾勾盯著玄夜清冷的側臉,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
仙長!請收我為徒!她雙手合十,就要拜下。
玄夜被這突如其來的大禮驚得後退半步,道冠都歪了幾分:姑娘請起...
不起!克清瑤一把抱住玄夜的小腿,仰起的小臉漲得通紅,您剛才揮劍的姿勢太俊了!那個唰——地一下!”
她空著的手在空中胡亂比劃,我...我給您當劍穗都行!就要您教我這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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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死寂。克無涯的斧頭落地,砸中自己的腳麵都忘了喊疼。
風歌噗嗤笑出聲,用手肘捅捅離歌:老大這是要走桃花...哎喲!被離歌一杖敲在腦袋上。
玄夜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試圖抽腿卻被抱得更緊:姑娘,這神獸認主...
那我認您!克清瑤眼睛亮得嚇人,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藥丸,看!這是我家的九轉還魂丹,都給您!說著就要往玄夜道袍裏塞。
玄夜的神獸都沒有忍住想要爆笑。
克清瑤卻眼睛更亮:您看看,神獸都笑了!
清瑤!!!兄長克無涯的咆哮震落崖邊積雪。
最終玄夜掐了個瞬移訣狼狽逃竄,留下克清瑤捧著從他道袍上扯下的半截衣帶癡癡傻笑。
風歌湊過來豎起大拇指:姑娘好膽識!要不要考慮改拜我...
走開啦你!克清瑤少女變臉如翻書,你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花令儀站在人群邊緣,看著克清瑤追著玄夜跑遠的背影,還真是熱鬧。她輕聲自語。
風歌不知何時湊到了她身旁,笑嘻嘻地說:怎麽,烈九元帥的千金也對咱們老大感興趣?
花令儀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傲氣:我隻是覺得有趣罷了。她頓了頓,你們三兄弟...倒是各有特色。
風歌眼睛一亮,正要接話,卻見花令儀已經轉身走向兄長花淩嶽。
他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這姑娘倒是特別...
令儀。花淩嶽虛弱地喚道,你怎麽來了?
花令儀蹲下身,仔細檢查兄長的傷勢:娘親讓我來找你。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是給你的信,應該是晚了點。嗬嗬。
風歌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他走上前:需要幫忙嗎?
花令儀頭也不抬:不必。她的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花家的人,自己照顧得來。
風歌挑了挑眉,不但沒生氣,反而更感興趣了。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霹靂劍:那明日論劍大會見?
花令儀這才抬頭,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而堅定:自然要見。
她站起身,我很期待領教你們在寒潭底下屠魔的劍法!
風歌大笑:好!那就說定了!
花淩嶽看看妹妹,又看看風歌,突然咳嗽起來:令儀...
花令儀扶著花淩嶽正要離開,玄夜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且慢。
她轉身,看見玄夜不知何時已回到這裏的三步之外,月光下的道袍纖塵不染。
令兄的傷非同尋常。玄夜的目光落在花淩嶽胸口的紫黑色冰晶上,寒毒已侵入心脈,尋常藥物難解。
花令儀握緊了兄長的手臂,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語氣依然鎮定:你有辦法?
玄夜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抬手。
龍紋劍懸浮而起,劍尖凝聚出一團柔和的青光。
那光芒如流水般傾瀉而下,將花淩嶽整個人籠罩其中。
花淩嶽突然劇烈顫抖,一口黑血噴出。
忍一忍。玄夜的聲音依舊平靜,手上法訣卻變換得更快。
龍紋劍發出清越的龍吟,青光中隱約浮現出細小的金色符文。
風歌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小聲對花令儀解釋:老大的治愈術連父親都稱讚過,放心...
花令儀沒有回應,隻是緊盯著兄長。
漸漸地,花淩嶽的臉色由蒼白轉為紅潤,胸口的冰晶也慢慢消融。
當最後一縷黑氣消散時,玄夜收劍而立,額角已見細密汗珠。
花令儀伸手探了探兄長的脈搏,眼中閃過驚訝:真的...全好了?
花淩嶽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同樣難以置信:連三年前落下的舊傷都...
舉手之勞。玄夜淡淡道,轉身欲走。
等等。花令儀叫住他,從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香囊,這是我娘親製的安神香,對恢複靈力有益。
玄夜微微一愣,還未回應,風歌已經一把接過:我替他收著!我們老大最不愛收禮...
花令儀卻輕輕按住風歌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讓他動彈不得。
她直視玄夜的眼睛:我花令儀從不欠人情。
月光下,兩人目光相接。
片刻後,玄夜伸手接過香囊,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多謝。
風歌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花淩嶽適時地咳嗽一聲:令儀,我們該回去了。
花令儀點頭,臨走前對玄夜輕聲道:明日論劍大會,期待見識道長的真本事。
玄夜目送兄妹二人離去,手中的香囊散發著淡淡的幽蘭香氣。風歌湊過來,促狹地笑道:哥,你臉紅了?
胡說什麽,這個女孩兒雖然漂亮,但不是你大哥喜歡的類型。玄夜收起香囊,轉身就走。
風歌在後麵追著喊:哎!等等我啊!那把香囊分我一半行不行?
遠處,花令儀聽到這喊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花淩嶽側目看她:你笑什麽?
沒什麽。她收斂笑意,但眼中的光彩卻藏不住,隻是覺得...明天的比試會很有趣。
哥,你沒有認出他們嗎?是玄霄伯伯的三個兒子啊。
花令儀打斷他,伸手扶起兄長向著大軍的處走去。
臨走前,她回頭看了風歌一眼,那眼神既不是克清瑤的癡迷,也不是尋常女子的羞澀,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期待。
風歌站在原地,看著兄妹二人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手中的霹靂劍似乎更輕快了幾分。
有意思。他自言自語,明日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遠處,離歌的聲音傳來:老三,發什麽呆?走了!
風歌這才回過神,笑著跟了上去。
克無涯捧著晶石喃喃自語:我爹要是知道有人把雷澤晶核當石子扔...
夜風送來風歌漸行漸遠的聲音:...寒潭水冷魚兒肥,一杖打盡不思歸~
他們腰帶裏到底還塞了多少寶貝?!沙貝亮羨慕的望著神獸遠去的身影說道。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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