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紫月照心難入眠,少女懷春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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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魔穀的夜晚本該寒冷,但這個冬天卻不見寒意。
    然而此刻站在穀中的兩個身影,卻讓空氣都凝滯了,一個是魔族少年,氣息強大;另一個是人族少年,外表文弱,眼神卻銳利如刀,這兩位少年,宛如神明般令人敬畏。
    明燈嘴角微揚,聲音依然冷淡:“你的意思,是想說自己是個正人君子?”
    離歌顯然沒聽懂,茫然地望向這位創世之神。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時間仿佛靜止了。
    最終,明燈微微點頭,對離歌送妹妹回來表示感謝。他抱著香石轉身要走,卻突然停下腳步。
    離歌正疑惑,隻見明燈回頭看他,輕聲道:“論劍大會上見,離歌。”
    離歌心頭一震,瞪大眼睛——他從未告訴明燈自己的名字!
    在剛才時間停滯的瞬間,離歌雖保留了一絲意識,卻無法思考。現在明燈竟知道他的名字,這讓他困惑不已。
    “呃,再見!啊?你......”離歌語無倫次。
    明燈似乎並不在意,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離歌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急忙喊道:“等等,我有點不明白!”
    明燈頭也不回:“香石剛才說夢話時提到了你的名字。”說完,他抱著妹妹幾個起落,消失在石城建築群中。
    “她說話了嗎?我怎麽沒聽見?”離歌喃喃自語。
    夜風輕拂,帶來魔焰深淵的低沉轟鳴。離歌心中湧起奇異的感覺——這個由虛空破碎世界本源孕育的神隻,生命中第一次在靈魂裏刻下了除娘親和妹妹外,其他女子的印記。
    當明燈抱著香石走進石城,他感到今天恢複神力帶來的疼痛如潮水般湧來。這些疼痛讓他疲憊,目光卻始終落在香石安詳的睡顏上。
    “喝了這麽多酒,小酒鬼。”他輕聲自語,調整了下抱姿,看著妹妹還沒有酒醒,最後他無奈一笑:“算了,扔河裏吧。”
    “你敢!告訴舅舅,揍死你!”香石突然像炸毛的貓一樣醒來——她根本沒醉。
    明燈被逗笑了:“我說呢,連舅舅都喝不過的酒神,今天怎麽會醉?”
    他看著妹妹泛紅的臉頰:“說吧,為什麽演這出?”
    “他那個樣子太好笑了!我就想逗逗他,誰知道這呆子真信了。他還一路緊緊抱著我呢!”
    “你呀,總是這麽調皮。要是真遇到壞人怎麽辦?”
    “放心啦,我感覺到你的氣息才裝醉的。本來想讓他抱我到門口,你再突然出現,嚇他一跳!”香石調皮地眨眼,用怪怪的語氣說:“你不覺得他很帥嗎?剛才還想和他打架?”
    “還不是擔心你受欺負!”明燈笑道。
    兩兄妹說笑著往家走去。
    《無眠》
    紫月流光透綺窗,
    輾轉難眠夜未央。
    不是衾寒難入夢,
    隻因心緒亂如霜。
    《思憶》
    魔角少年臨風立,
    憂鬱眸光刻骨深。
    若問芳心何所係,
    封魔穀內初見君。
    ——風歌夜聞戲曲中花令儀輾轉反側有感而作——
    封魔穀·懸月客棧
    子時的更聲傳來,花令儀在錦被中又翻了個身。
    黑貓啟源蜷在枕邊,綠瞳在黑暗中閃爍,尾巴掃過少女泛紅的臉頰。
    “別鬧……”她按住尾巴,一閉眼,那雙紫月下的魔角就在腦海中浮現——三個時辰前,她在夜市遇見的魔族少年。
    “我才不是喜歡他……”她對虛空辯解,聲音漸弱。
    “啟源……”她抱起黑貓,額頭抵著它的腦袋,“你說他會不會也參加明天……”
    話音戛然而止,她被自己的期待驚住了。
    窗外石城燈火闌珊,某座高塔窗前似乎立著熟悉的身影。
    花令儀心頭一跳,正要細看,啟源突然跳向窗欞,打翻了香露瓶——
    “嘩啦!”
    碎瓷與香露四濺,白梅香瞬間彌漫。
    待她收拾完畢再抬頭時,高塔窗前已空無一人。
    “錯覺嗎……”指尖沾著香露,在窗欞上畫了個圈。
    “不行了,我要睡覺!”少女拉過被子蒙住頭,緊閉雙眼,可那少年的身影不斷在腦中閃現。
    “走開啦,明天還要比賽……”
    《夜思》
    殘影血泊映白衣,
    虛空凝望刻骨深。
    不是神力難參透,
    隻緣一念係芳心。
    《入夢》
    魔角少女眸如水,
    一笑滌盡萬古愁。
    若問心安何處覓,
    封魔穀內月如鉤。
    ——風歌夜觀戲曲離歌神思不屬有感而作——
    封魔穀·三兄弟房內
    離歌盤坐床榻,裁決之杖橫放膝前,燭火搖曳映著他緊鎖的眉頭。
    他閉上眼,腦海中仍是那一幕——血泊中,白衣少年單膝跪地,長劍折斷,染血的指尖伸向虛空。
    而對麵的少女仰望著天穹,目光穿透萬古。
    那一瞬,離歌雖隻捕捉到零星碎片,卻被那目光中的悲愴震撼。
    “那是……誰?”
    他嚐試回溯神念,隻覺識海刺痛,如觸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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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歌緩緩睜眼,低語:“那白衣少年和少女……是誰?為什麽見到那個少年後,我會看到這些?”
    黑暗中,他的思緒轉向今日遇見的魔族少女——香石。
    “看嘛,就是那顆最亮的星星!”
    “喝啦,我一口就幹了,這就叫甜美生活,快喝!”香石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
    離歌按了按眉心:“我怎麽了?竟因一個初見之人亂了心神……”
    意識模糊間,血泊中的畫麵愈發清晰——白衣少年跪在猩紅中,折斷的長劍映著冷光,少女仰望著虛空,眼中是萬古寂寥。
    那雙眼睛……深邃如淵,帶著神性的悲憫。離歌心神一顫,識海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是誰?”
    他試圖抓住殘影,畫麵卻如流沙消散。就在沉入黑暗時——香石的笑顏浮現。她赤足踏水而來,發間骨飾輕響,杏眼彎彎,梨渦淺淺,衝他笑得毫無防備。
    “我又來了!”
    “你在看什麽啦!”那樣純粹的笑容,如清泉滌蕩神魂,讓他的識海漸漸平靜。
    血泊中的紫眸少女……香石清澈的眼睛……兩種目光在夢中交織。一個如深淵沉重,要將他拉入萬古謎局;一個如晨曦明媚,讓他無端想要靠近。
    離歌呼吸漸穩,進入夢境。血海翻湧,天地蒼茫。
    離歌站在無邊的血泊中,白衣少年在不遠處,折斷的長劍插在血泥裏,少女染血的指尖伸向虛空——忽然,清脆的鈴聲穿透死寂。“發什麽呆呀?”
    香石拽住他的衣袖,一股暖流從相觸的肌膚傳來。那溫度太真實。他低頭看她踮起的腳尖,雪白的足弓在血泊上輕點,粘稠血色如退潮般褪去,露出晶瑩冰麵。
    “走啦,帶你去看冥火蓮!”
    夢中離歌從未有過的心動——當香石駐足回望時,他發現自己的心跳異常加快。
    香石突然停下,轉身歪頭:“你怎麽老盯著我?”
    離歌喉結微動,心底湧起衝動。在意識到之前,他已經俯身,手掌托住她的後頸,吻住了那對含笑的唇。
    香石驚訝睜眼,卻沒有推開。她的唇瓣柔軟,帶著蜜糖般的甜香。
    夢境在這個吻中變幻!血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開滿冥火蓮的湖泊。藍紫色的花朵在夜色中搖曳,花蕊跳動著幽藍火焰,將兩人身影映在如鏡的湖麵上。
    香石輕輕推開他,臉頰緋紅:“你這個人,怎麽突然……”她的指尖摩挲著自己的唇,像是要確認剛才的溫度。
    離歌也愣住了。——他居然在夢裏吻了一個剛相識的少女?——而且……他一點都不後悔。
    香石踮腳湊近他耳邊,呼吸拂過耳廓:“吻了我……就要娶我哦。”她的笑聲如銀鈴,驚起湖畔棲息的夜鳥。
    冥火蓮光芒大盛,將夢境照得如同白晝——他再次緊緊抱住香石的腰肢!當他的唇又覆上來時,香石嬌呼的抽氣讓他神智一清。可就在他即將退開時,少女反而踮起腳尖,熱烈地回吻。
    這個回吻讓離歌呼吸一滯,原本克製的輕觸驟然加深。夢中最真實的是她顫抖的睫毛掃過臉頰的觸感,像蝴蝶振翅掠過心尖。
    離歌托著她後頸的手不自覺地插入發間,指腹摩挲到魔族特有的小巧耳朵根部時,香石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這個帶著稚氣的報複讓他在夢中低笑。
    當這個甜美的吻結束時,離歌發現整個血色夢境早已煥然一新。那些糾纏他的殘影在少女清甜的氣息裏消融,仿佛她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在淨化他神魂裏的陰翳。
    香石紅著臉戳他心口:“現在這裏……”她掌心下,那顆沉寂多年的心髒正為她劇烈跳動,“……是我的了。”
    離歌注視著夢境裏的一切,卻不知自己——心魔消散了——隻因和香石的吻!
    封魔穀的清晨。
    離歌猛地坐起,額頭沁汗,唇上還殘留著夢中柔軟的觸感。“我……竟然做了這種夢?”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尖仿佛還能感受到香石發絲的柔軟和唇瓣的溫度。
    “嘖。”
    他揉了揉太陽穴,一抬頭——玄夜和風歌正站在床邊,眼神微妙地盯著他。
    玄夜抱臂挑眉:“醒了?”
    風歌笑嘻嘻湊近:“哥,你做夢了吧?喊什麽‘石頭’?”
    離歌愣了一瞬,耳根瞬間燒紅:“你們聽錯了。”
    風歌誇張地捂胸:“哎呀,大哥,你看二哥,做了春夢還不承認!”
    玄夜嘴角微揚:“離歌,你剛才確實喊了‘香石’。”
    離歌:“……”
    風歌捏著嗓子模仿:“‘香石……別走……就想問問你,這個香石是石頭還是人啊?嘿嘿’”
    離歌抄起枕頭砸過去:“風!歌!”
    風歌敏捷閃開:“二哥害羞了!”
    玄夜搖頭,眼中帶笑:“別鬧了。論劍大會快開始,該去報名了。”
    離歌深吸一口氣,風歌又湊過來壓低聲音:“哥,你夢到啥了?該不會……”
    離歌麵無表情地推開他的臉:“閉嘴,否則今天第一個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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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歌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問了!”轉身時小聲嘀咕,“看來是真夢到香石了……”
    離歌決定今天一定要在擂台上把風歌打趴下。
    與此同時,石城某座懸空閣樓內。
    香石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臉頰緋紅,指尖輕觸嘴唇。“他真的……親我了?”她回想起夢裏離歌的吻——他的手掌托著她的後頸,唇瓣溫熱,帶著少年特有的清冽。
    而且,他還摸了我的耳朵!)
    魔族人的耳朵最敏感,想到這裏,她猛地捂臉,耳尖通紅。“嗚……好羞人!”
    但下一秒,她又傻笑起來,抱著枕頭小聲說:“不過……他的嘴唇好軟啊……”
    她翻過身,望著窗外紫月,心跳加快。“今天的論劍大會……還能見到他吧?不行,我要請假看大會!”
    她突然坐起,衝到梳妝台前翻找發飾。“戴哪個好?他會不會喜歡這個骨鈴?還是這個青玉墜?”她對鏡子比劃半天,最終選了枚藍紫色的冥火蓮發釵別在鬢角。“這樣……他應該會多看幾眼吧?”
    她對著鏡子傻笑,突然想起什麽,又翻出個小瓷瓶。“對了!梅子釀!”她倒一點在指尖,輕輕抹在唇上,然後抿了抿。“這樣……他要是再親我,就能嚐到了!”
    少女的戀愛腦回路,就是這麽簡單直接。)
    “香石,要遲到了!快起來!”母親阿布催促。
    “娘,今天論劍大會第一天,學校放假,我們都去看比賽!”香石一邊收拾一邊喊。
    “妹妹說得對,今天封魔穀都放假,看大會去!”屋外傳來哥哥明燈的聲音,讓香石加快了節奏。
    花令儀的客棧裏。
    沙貝亮和巴玉珩坐在靠窗的木桌旁,一邊吃包子一邊討論今日對策。
    沙貝亮嘴裏塞得鼓鼓的:“聽說魔族代表是‘紫瞳魔君’,實力深不可測。”
    巴玉珩抿茶:“哼,再厲害也是魔族,論劍大會拚的是真本事。”
    樓梯傳來腳步聲。
    兩人抬頭,見花令儀扶著欄杆走下樓。她平日神采奕奕,今天卻格外憔悴——眼圈泛青,長發隨意束著,沒披法神披風,隻穿素白單衣。
    沙貝亮眨眼,露出促狹笑容:“花大小姐?昨晚做賊去了?”
    花令儀瞪他一眼,無精打采地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熱茶小口喝著。
    巴玉珩皺眉:“你臉色不好,沒睡好?”
    花令儀輕輕“嗯”了一聲。
    沙貝亮壓低聲音:“該不會……夢見某個魔族少年了吧?”
    “噗——”花令儀一口茶噴出,嗆得咳嗽,臉頰漲紅,“胡說什麽!”
    沙貝亮大笑:“反應這麽大?我猜對了!”
    巴玉珩眉頭緊鎖:“令儀,你昨晚怎麽了?”
    花令儀深吸一口氣,可腦海裏又浮現出紫燈籠下的身影——明燈。她的心跳加快了。
    “沒什麽,就是失眠。”她低聲說,手指摩挲著茶杯。
    沙貝亮眯眼笑道:“失眠?為什麽你的法神披風昨晚在發光?那東西隻會對強大魔力源有反應吧?”
    花令儀猛地抬頭:“你偷看我房間?!”
    沙貝亮舉手:“冤枉!我隻是半夜喝水,恰好看到你窗邊有光。”
    巴玉珩表情嚴肅:“令儀,那個明燈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
    花令儀咬唇搖頭:“沒有,他隻是……送了我一個掛墜。”
    “掛墜?”沙貝亮眼睛一亮,“拿出來看看!”
    花令儀猶豫一下,從腰間取出骨雕掛墜——小巧精致,刻著魔族符文,在陽光下泛著幽光。
    巴玉珩看了一眼,旁邊掃桌子的店小二驚呼:“這是魔族高階護身符,隻有地位極高的魔族才有。”惹得食客回首。
    沙貝亮打發走店小二後悄悄說:“哇哦,花大小姐魅力不小啊,連魔族天才都被你迷住了?”
    “閉嘴!”花令儀羞惱地塞了個包子進他嘴裏,“再胡說我燒了你的頭發!”
    沙貝亮被噎得翻白眼,巴玉珩若有所思:“令儀,魔族和人族向來對立,你……”
    “我知道。”花令儀打斷他,聲音輕卻堅定,“我隻是覺得,他和其他魔族不一樣。”
    沙貝亮咽下包子笑道:“哪裏不一樣?因為他長得特別好看?”
    花令儀懶得理他,低頭喝茶,嘴角卻微微上揚。
    是啊,他確實好看。但更讓她在意的,是那雙眼睛裏的孤獨,還有他看她時的溫柔。
    她握緊骨雕掛墜,心裏默想:“明燈……今天的論劍大會,你會來嗎?”
    晨光透過窗欞灑進石城明燈家。
    香石雙手托腮,眼睛發亮:“哥,你什麽時候去報名?我陪你去!”
    母親阿布端著牛骨湯從廚房走出,溫聲道:“去了先看看再決定。那些人族武士都是狠手,刀劍無眼……”
    父親石楊坐在主位上,豪邁揮手:“怕什麽!我兒子是魔族天才,什麽人族武士,統統都能報銷!”他拍著明燈的肩膀,眼中滿是驕傲。
    明燈低聲道:“爹,娘,我想這次不參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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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石楊瞪大眼睛。
    阿布神色一鬆:“不去也好,看看熱鬧就行。家人平安最重要!”
    香石嘟嘴晃著明燈的胳膊:“哥,我還想看你在台上一展雄姿呢!你上次那招‘紫焰焚天’可帥了!”
    明燈放下茶杯:“我不參加有三個原因。”
    “第一,這次大會匯聚各族精英,若我出手難免傷亡。人族與魔族積怨已久,在擂台上見血隻會加深仇恨。”他聲音低沉,“我不想因為一場比試,讓兩族之間再多一道血痕。”
    香石若有所思地點頭:“哥說得對……我聽說人族那邊也有天才,萬一打起來收不住手……”
    石楊眉頭緊鎖:“比武切磋,死傷難免!魔族何時怕過這些?”
    明燈搖頭:“爹,這次不一樣。封魔穀君王曲魂舉辦這場大會,是為了讓各族年輕一輩嶄露頭角,不是互相廝殺。龍族、精靈族、妖族、人族、魔族——都是這個世界的未來,若隻顧爭強鬥狠,和過去有什麽區別?”
    阿布眼中閃過欣慰:“燈兒說得有理。曲魂陛下限製年齡,隻讓二十五歲以下參加,就是希望各族放下成見,互相交流。”
    明燈點頭:“第二,我最近修煉‘紫焰焚天’,體內魔息紊亂,還沒調息好。”他按了按胸口,“若在擂台上強行催動魔功,不僅無法發揮全力,還可能……”
    他沒說完,但石楊明白了兒子的顧慮:“你怕在眾目睽睽下失手,丟臉?”
    明燈坦然道:“是。”
    石楊哼了一聲,沒再反駁。他知道兒子向來穩重。
    香石擔憂地湊近:“哥,你的傷嚴重嗎?我去采月光草給你熬藥?”
    明燈揉揉她的頭發:“沒事,調息幾天就好。”
    阿布溫柔道:“既然你決定了,那就依你。不過大會還是要去看,說不定能遇到值得結交的對手。”
    明燈微笑:“嗯,我會去觀戰。”——他還有第四個理由沒說出口,昨晚在夜市遇見的那個少女,“花令儀……她,會參加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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