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夜宴封魔議歧路 父子同征赴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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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如盤,高懸於封魔穀的夜空。
水晶宮燈將行宮大殿照得通明,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在漢白玉地麵上投下斑斕的影子。
侍者們端著鎏金托盤穿梭其間,魔界特有的藍萼梅酒在夜光杯中蕩漾,散發出清冽的香氣。
烈九兄、玄霄兄,請上座吧。君王曲魂笑嗬嗬坐在寶座上的讓著烈九和玄霄子。
“烈九何德何能,敢上座,還是玄霄天尊上座!”
烈九身著暗紅色戰袍,他手擺了一下,顯示他的謙讓態度,並親自推著身後玄霄子入席上座。
他的目光又掃過玄霄身後三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在玄夜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心裏想道:“白天這個總愛往精靈堆裏鑽的小子,現在倒是規規矩矩。”
烈九兄客氣了。
玄霄子一襲素白道袍,發間一根青玉簪,舉手投足間仍帶著仙風道骨。他也沒有主動坐到上座,而是側身讓三個兒子先行禮,還不給烈元帥見禮?
晚輩見過烈元帥。玄夜抱拳行禮,袖中隱約露出半截翠綠色的發帶——正是昨日夏雨係在他腕上的信物。
風歌笑嘻嘻地湊上前:烈伯伯,我哥說您年輕時一人獨戰域外惡魔,是不是真的啊?
臭小子!花元帥現在也年輕,徒兒見過師父!離歌一把拽回弟弟的後領,冷峻的麵容難得露出一絲窘迫。
“離歌,不錯,不愧是我我的徒弟!”烈九哈哈大笑,又拍了拍風歌的肩膀:待會兒宴席上,讓你爹講講他當年被沃瑪教主追得滿山跑的故事更精彩!
烈九!玄霄子佯怒,眼中卻滿是笑意,謙讓了兩次,結果被烈九身旁的周蘭芝一把推上上座,挨著君王曲魂,他和烈九則是坐在了君王的下首位置。
封魔穀君王曲魂哈哈笑著高居主座。
他今日未著朝服,反而是一身暗紫色便裝,唯有腰間那枚黑曜石龍形玉佩彰顯著身份。
見賓客到齊,他輕輕敲了敲麵前的玉磬。
當——
清越的磬聲蕩開,殿內所有參加晚宴的人員被使者引入落座,酒宴開始。
今日論劍大會精彩紛呈。曲魂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角落,特別是年輕一輩的表現,令人欣慰。他的目光掃過風歌,在月靈汐身上停留片刻,又轉向剛剛入席的雲裳和花令儀。
花令儀正低頭擺弄腰間的骨笛,忽然察覺眾人視線,耳尖頓時泛起紅暈。
雲裳在她身旁輕哼一聲,令儀馬上坐正身體,露出大家閨秀的神態。
鐺鐺鐺——
封魔穀君王曲魂繼續用銀筷輕敲水晶杯,清脆的聲響讓喧鬧的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他緩緩起身,暗紫色的錦袍在燭光下流轉著幽光。
諸位。曲魂舉起夜光杯,杯中藍萼梅酒泛著琥珀色的光澤,但是這第一杯...他目光掃過滿座賓客,最後停在烈九和玄霄子身上,還是要敬我們瑪法世界人族的兩位英雄——天尊玄霄,戰神烈九!
大殿內頓時響起一片桌椅挪動聲。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酒杯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烈九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拎起酒壇:搞這麽正式幹啥?卻被身旁的周蘭芝狠狠踩了一腳 隨即放下酒壇子拿起了酒杯。
二十年前神魔大戰。
曲魂的聲音沉了下來,若不是二位聯手封印惡魔巢穴,哪來今日瑪法大陸的太平?他舉起酒杯,這一杯,敬你們為瑪法所有百姓流的血!
玄霄子原本戲謔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慢慢站起身,白玉般的指尖輕輕摩挲著酒杯邊緣。
烈九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獨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當年沃瑪寺廟...曲魂繼續道,玄霄天尊獨戰惡魔赤月的八大魔將,身中十二刀仍不後退。
玄夜和離歌以及風歌紛紛抬頭抬頭看向父親,他們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這段往事。
烈九元帥更是一人守城門三日,身披二十七箭,硬是沒讓半個惡魔跨過比奇城牆。”
曲魂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封魔穀三百萬百姓,就是那時被二位救下的。
大殿內落針可聞。
年輕一輩都震驚地看著兩位長輩——風歌張大了嘴巴,月靈汐的狐耳豎得筆直,花令儀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往事而已!烈九突然出聲打斷,眼中閃著神采奕奕光芒,以後還是要靠後輩崛起!他一仰脖灌下整杯烈酒。
周蘭芝及雲裳也一起端著杯子仰頭陪著夫君喝下滿杯酒,特別是雲裳喝酒的姿勢看傻了花令儀。
玄霄子卻輕輕笑了。
他優雅地舉起酒杯,聲音清朗:曲魂兄記性不錯,不過少說了一件事。他轉頭看向烈九,眼中帶著促狹,當時某個傻子為了救我,用後背硬接了一記惡魔的斬馬刀。
你少來!烈九臉一紅,那是我腳滑,擱這現在,隻有你的白璃夫人肯為你擋刀了吧!
烈九的這番話猶如一陣春風,吹散了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霾,原本凝重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人們紛紛發出陣陣笑聲,現場的氛圍一下子活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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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曲魂高聲喊道:“好!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共同舉杯,敬所有瑪法的英雄們!”
“敬英雄!”
滿座的賓客們齊聲應和,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空氣中回蕩。
酒杯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是對英雄們的讚歌。
烈九和玄霄子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二十年前那場血與火的激戰記憶在瞬間湧上心頭。
他們心有靈犀地微微一笑,然後同時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花令儀悄悄觀察著兩位長輩,突然發現父親放下酒杯時,右手在微微顫抖——那是當年守城時被魔火灼傷的舊傷,無法恢複。
而玄霄子飲酒時,左側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猙獰的惡魔之刃砍下的疤痕。
“那該是如何驚天動地的戰況,讓兩位傳說中的人物受這麽重的傷害?”
花令儀心中暗自思忖著,眉頭微皺,仿佛能透過那傷痕累累的身軀看到當時激烈的戰鬥場景。
年輕人們都沉默了,風歌收起了平日裏的嬉皮笑臉,一臉凝重;離歌緊緊握著拳頭,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內心的不安;玄夜則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像是在向那兩位傳說中的人物致敬。
就在這時,雲裳突然站起身來,她輕盈地走到烈九身邊,拎起酒壇,動作優雅地為烈九斟滿了一杯酒,然後用略帶嫌棄的語氣說道:“少喝點,明天還要看比賽呢。”
與此同時,周蘭芝也默默地為玄霄子布菜,她的動作輕柔而細膩,仿佛生怕打擾到他。
她輕聲說道:“秋雅若在,定會為你驕傲的。”
玄霄子聽到這句話,執筷的手微微一頓,但他隨即若無其事地夾起一片翡翠涼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緩緩說道:“我這夫人啊,最煩我喝酒了。”
君王曲魂見狀,連忙舉起酒杯,恰到好處地轉移了話題:“好了,這一杯敬所有英雄的妻子或者丈夫,沒有她們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和付出,這些英雄們也難以成就如此輝煌的功績啊!”
雲裳麵帶微笑,優雅地舉起酒杯:“那是自然,陛下所言極是,若沒有我們這些人的支持,恐怕……”
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周蘭芝,然後繼續說道,“這一切都難以實現啊。”
周蘭芝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體的笑容。
她緩緩地舉起酒杯,“敬我們陪伴英雄而流失的歲月!”周蘭芝的聲音不大,卻如同一股清泉,流淌進每個人的心田。
這句話不僅巧妙地抬高了自己的丈夫,也將所有英雄家屬們的付出與犧牲都囊括其中。
一時間,酒宴上的氣氛被推向了高潮,人們紛紛舉杯,向英雄們和他們的家屬們致敬。
歡聲笑語此起彼伏,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美妙的交響樂。
坐在花令儀旁邊的月靈汐滿臉羨慕的問她:“這是你娘親?好厲害啊。”
夜宴興致剛起來,曲魂君王抬手示意樂師退下。
待最後一位侍女合攏雕花殿門,這位一國之君竟親自執壺,為烈九與玄霄子斟上第二輪酒。
兩位兄台,曲魂舉杯時,鎏金袖口在燭火下微微閃動,今日相邀,實有要事相托。
烈九摩挲著青銅酒樽上的戰紋說道:陛下但說無妨。
曲魂從案幾下取出一卷輿圖,在殘羹間徐徐展開。玄霄子瞥見圖上朱砂標記,眉頭微動——那是通往歧路的山道,密密麻麻畫了十七八處紅圈。
歧路僵屍為患已三月有餘。曲魂指尖點在最北端的紅圈上,昨日驛報,連守墓人的黑驢都遭了殃。他苦笑著搖頭,那老倔頭現在抱著祖傳的桃木劍,天天在兵部門口罵街。
烈九噗嗤笑出聲,酒水濺在輿圖上:就為這個?調支邊軍不就...
元帥有所不知。曲魂壓低聲音,這些僵屍白日匿於礦洞,夜裏專襲落單旅人。
他忽然推過一本奏折,更蹊蹺的是——死者又異變為新的僵屍 :“你們封魔穀的僵屍。
烈九放下酒杯,眉心擰成川字,感覺要多餘比奇礦區的了。
玄霄子指尖輕點桌麵,手指畫麵切換到礦道深處。
曲魂點頭:玄霄天尊,那是您的封印有鬆動跡象,內場屍氣開始外泄到礦區了,對,就是你手指指著的這裏。
烈九尚未應答,玄霄子麵容平靜,唯有手中的玉杯出現一絲抖動。
也好。
他緩緩起身,以後要年輕人去麵對,要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曆練是必須的。
烈九與老友對視一眼,突然朗聲笑道:好!我親自帶隊,讓這群小子見識見識什麽叫真正的戰場!
父親!聽到了這話的花淩嶽急道,您傷勢未愈...
你閉嘴!烈九一瞪眼,老子當年被惡魔蜘蛛捅個對穿都沒躺過三天!
玄霄子忍俊不禁:算啦,我兒子們去,就夠了,何必勞煩你這個戰神。
離歌微微頷首,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胸前——那裏貼身放著香石昨日塞給他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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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歌卻愁眉苦臉:啊?賽會結束就去啊?可我和靈汐約好了結束比賽後去瑪法森林采晨露泡功夫茶...
玄霄子一筷子扔過去敲在他頭上,采什麽晨露!誅殺惡魔才能給你未來嶽父留點好印象!
眾人哄堂大笑。
月靈汐在席上羞得把臉埋進掌心,狐耳抖個不停。
宴會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侍者們端上一道道珍饈:岩漿湖特產的火焰魚、魔龍肋排烤製的肉串、用月光草汁浸泡的翡翠涼糕...風歌吃得滿嘴流油,還不忘給鄰桌的月靈汐偷渡幾塊點心。
這個時候,玄夜偷偷給風歌一個定心丸,“這個我去就好了,你和離歌,該幹嘛就幹嘛去!”
風歌大喜,“謝謝大哥!”
夜漸深,紫月西沉。
當最後一位賓客告辭時,花令儀腰間的骨笛突然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
她猛地轉頭看向窗外——石城方向,一道紫光衝天而起,轉瞬即逝。
兩個時辰後的封魔穀石城。
封魔穀的夜市燈火漸熄。
逛完街的玄霄子帶著三個兒子及月靈汐和夏雨,踏著青石板路返回客棧,夜風拂過,玄霄子高談闊論帶著家長風範走在前麵。
今天的比試,你們都說說心得。玄霄子袖袍輕擺,目光掃過三個兒子。
風歌一個箭步湊到父親身邊,說道:爹!二哥步伐和防禦太厲害了!我新創的蓮月劍法才劃破他一點肩甲!
走在最後的離歌聞言抬頭,月光在他冷峻的輪廓上鍍了層銀邊:三弟,劍法精進。
玄霄子笑著轉向長子:阿夜,花家丫頭那招誘惑之光,你怎麽看?
玄夜的白發被夜風拂動,眉間還帶著比武後的疲憊:有點讓我出其不意。她背後應有高人指點——那手法不像火法正統。
風歌突然擠到兩人中間:大哥就是輸不起!誒,爹您不知道,夏雨給大哥療傷時,他耳朵紅得——像是被煮熟了。
玄霄子聽後,微笑的看向玄夜左側站著的精靈族少女,夏雨連忙點頭示意,還是那樣一臉的嬌羞。
而玄夜一道符甩過去,風歌頓時僵在原地,隻剩眼珠滴溜溜轉,引來眾人大笑。
“好了。”
玄霄子麵色一正,揮手間,那道符咒便如同讓風歌的定身咒被風吹散的輕煙一般,悄然消散無蹤。
他的話語卻並未就此打住,反而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看向眾人,緩聲道:“聽說你們幾個,都在比武期間結識了姑娘?”
夏雨聞言,不禁一怔,心中暗忖:“這傳說中的人族天尊,竟然如此直接?”
她不禁有些羞澀,下意識地將頭偏向一旁的玄夜。
而聽到父親這句話的三個兒子,腳步也不約而同地一頓,臉上都浮現出些許不自然的神色。
月靈汐原本跟在風歌身後,此刻聽到玄霄子的問話,顯露出她的緊張與羞澀。
玄霄子見狀,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緩緩在客棧門前的石階上坐下,然後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朗聲道:“都過來坐吧。”
三個兒子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走了過去,在玄霄子身旁依次落座。
月靈汐見狀,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從廊柱後麵探出身子。
此時,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幾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柔和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溫馨而寧靜的畫麵。
離歌,香石公主是怎麽回事?玄霄子開門見山。
離歌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裁決之杖上的紋路:前幾日冥火河畔偶遇。他頓了頓,她教我魔族刻石許願的習俗,今天來了又走了。
就這樣?風歌撞了下二哥的肩膀,那今天人家特意來看你比武,躲在最後排...
離歌耳根泛紅,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香石遺落的紫晶耳墜,在月光下流轉著妖異的光。
玄霄子會心一笑,轉向玄夜:夏雨姑娘呢?
前幾日我替三弟去精靈族求藥時相識。
玄夜沒有好意思說是一見鍾情,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她...很特別。
他旁邊的夏雨馬上回複,精靈少女清越的嗓音說道:玄夜公子,對我很好...
風歌剛想說什麽補充,被玄夜瞪了一眼。
至於你——
玄霄子揪住饒頭的小兒子,月靈汐是哪位姑娘,不引薦我見下嗎?”
其實靈汐就在風歌身邊的柱子後麵擋著自己,目光避免和家長注視,聽到這話,一臉的嬌羞抬頭看向風歌...然後站起身子向著玄霄子行禮。
當她磨蹭著從廊柱後挪出來,尾巴緊張地蜷成一團。
玄霄子打斷她的行禮,笑著招手:小姑娘,過來讓我細看看。
待月靈汐走近,玄霄子忽然並指在她眉心一點。
金光流轉間,少女身後浮現出五條虛影搖曳的狐尾。
五尾資質,不錯。
玄霄子頷首,白璃當年初見時也不過七尾。
說著突然轉頭瞪向偷笑的兒子,風歌!去給你哥熬藥,他今日靈力透支——杵在這兒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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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風歌不情不願地離開,玄霄子袖袍一揮布下隔音結界。
月靈汐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玄、玄霄大人?
叫伯父。老道士變戲法似的摸出個油紙包,喏,我夫人白璃最喜歡的酥骨魚——那傻小子不知道你最愛吃這個吧?
月靈汐眼睛地亮了,接過油紙包時尾巴不自覺地搖起來。
玄霄子忍俊不禁:果然還是個孩子心態。突然正色道:可想早日化形?
狐族少女僵住,嘴裏的魚肉都忘了嚼。
我夫人白璃當年得啟源天尊點化,三月便褪盡妖身。
玄霄子指尖凝出一枚金色符文,我這有套速成法門,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二樓亮燈的窗戶,化形時會疼得緊,看在你送我兒風歌造化的緣分,你可想學?
月靈汐突然跪下,油紙包小心放在一旁:求伯父教我!風歌他雖然不嫌棄...但是我還是想盡早化形...
玄霄子大笑,金符沒入少女眉心:每日子時運功,切記不可讓那混小子幹擾。又壓低聲音,等你能完全化形,我夫人白璃受天尊點化她時候,獲得的凰天神甲就送你當賀禮。
撤去的瞬間,風歌的聲音由遠及近:爹!您別嚇著她啊!隻見少年端著藥碗飛奔而來,發梢還沾著灶灰。
玄霄子拂袖起身,衝月靈汐微笑點頭:明日決賽,我沒有時間看你的比賽了,我祝你好運,這個送給你,一點小心意。說罷,他拿出一個道士常帶的布甲頭盔。
號稱人族天尊的玄霄子,能出手的裝備肯定也是法神套裝級別的,更何況是送給自己未來兒媳婦的。
爹!!這個是魔法力加五倍的道士頭盔?風歌看過後的喊聲驚起滿樹棲鳥。
“還是雷係功法加三倍的”月靈汐高興的連連感謝玄霄子,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玄霄給完月靈汐禮物後,目光依次掃過三個兒子:都是這幾日才相識的姑娘,你們可都想清楚了?
離歌第一個點頭:香石,我要娶她。
“你的話我信,下次將人家香石姑娘帶家裏,我再送她禮物。”玄霄子嘴角含笑,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玄夜身上。
玄夜,他的大兒子,不僅繼承了他一身的道術,更是他最為疼愛的孩子。
玄霄子看著玄夜,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慈愛和驕傲。
而此時的玄夜,正輕輕地拉著夏雨的手,他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仿佛在向夏雨許下一個永恒的承諾。
“精靈壽數漫長,我會陪她看盡每一個千年。”玄夜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決心。
夏雨的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她微微頷首,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風歌拉著月靈汐跑去給他大哥熬今天的藥,仿佛是不想打擾這對戀人的甜蜜時刻。
玄霄子的目光隨著風歌和月靈汐的身影移動,直到他們消失。
然後,他的目光緩緩地轉回到了廊下的長子身上。
月光如水,透過桃枝的縫隙,斑駁地灑在玄夜的肩頭。
那柔和的光芒,將他與身側的精靈少女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夏雨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玄霄子的注視,她正踮起腳尖,輕輕地為玄夜整理著衣領。
她的指尖泛著治療術的微光,那光芒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
然而,就在夏雨的指尖觸碰到玄夜衣領的瞬間,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猛地一驚,手像觸電般縮了回來,冰晶吊墜在她的胸口撞出了清脆的聲響。
夏雨姑娘。玄霄子看到夏雨和玄夜這麽親密的舉動,心裏不由得高興,開口道精靈族的治愈術果然精妙。
夏雨又慌忙行禮,翠發間係著的銀鈴發帶簌簌顫動——正是玄夜送的那條。
玄霄子目光在那江南繡紋上停留片刻,眼中泛起追憶之色。
伯、伯父。夏雨緊張得舌頭打結,玄夜公子的傷...
看來夏雨姑娘對我們家夜兒更上心啊。
玄霄子突然道,見少女瞬間紅透的耳尖,笑著擺手,玩笑罷了。來,讓我看看你的冰係根基。
他二指並攏虛點夏雨眉心,一縷霜氣隨即纏繞指尖。玄夜蹙眉欲攔,卻見父親神色微變——那霜氣竟在空中凝成六棱冰花,花心處隱約有藍焰跳動。
冰魄靈體?玄霄子猛地轉頭看向長子,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麽?
玄夜怔住。夏雨茫然眨眼時,睫毛上凝出細碎冰晶:我、我隻是普通的水係精靈...
不,可能是天意。玄霄子突然從袖中抖落個寒玉匣子,匣開刹那,整個庭院溫度驟降,這是我二夫人秋雅的遺物,她也是和你一樣,是精靈族,也是冰魄靈根。
匣中靜靜躺著一對龍形手鐲,鱗片紋路間流淌著幽藍光芒;兩枚紫螺狀戒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夢幻光暈;項鏈墜子則是片冰晶,內裏封存著一朵永不凋零的雪花。
龍之手鐲能增幅冰係法術穿透力,紫碧螺戒指可儲存三道瞬發冰箭。玄霄子輕撫項鏈,這項鏈...是秋雅用本命精神力加持改造的,冰係魔法攻擊加五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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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倒退半步,撞進玄夜懷裏。精靈對生命能量最為敏感,她清晰感受到項鏈裏沉睡的浩瀚靈力——那仿佛是一位母親留給未出世孩子的祝福。
拿著吧。玄霄子合上玉匣塞進她手中,還有這個。又從懷中取出一卷冰蠶絲織就的秘籍,《冰咆哮》,專克魔法防禦。秋雅臨終前改進的版本。
夏雨捧著兩樣重物發抖,冰晶吊墜叮咚作響:這太珍貴了...我...
十七日後是秋雅生辰日。玄霄子轉身望向雪域方向,你們幾個帶著它們去祭拜,她會高興的。
突然伸手揉了揉少女發頂,傻丫頭,哭什麽?
玄夜這才發現夏雨早已淚流滿麵。
精靈少女突然撲進玄霄子懷中,:謝謝爹!喊完才驚覺失言,羞得又轉回頭把臉埋進玄夜肩窩,她一直是雪域孤兒,三歲就被雪神宮扶養,哪裏感受過父母的愛意,家的溫暖。
玄霄子在玄夜說出夏雨身世後,朗聲大笑,震落滿樹桃花。
他忽然並指在夏雨眉心畫了道符,冰藍色紋路一閃而逝:秋雅的凝冰訣,好生修習。又瞪了眼長子,臭小子,敢欺負她,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父親!玄夜耳根通紅地摟緊懷中少女,卻見父親已背著手踱向客棧,道袍廣袖在月下翻飛如鶴翼,哼著小調分明是精靈族的《雪夜謠》。
夏雨忽然拽住玄夜衣袖:你娘親她...?
玄夜卻沒有說的太多自己和秋雅的真正關係,他將她的手按在紫碧螺戒指上,和你一樣,是冰係靈體。
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這項鏈原是要給未出世的妹妹的...
二樓窗前,已經自忘仙島趕來的玄霄子大夫人白璃輕輕放下挑簾的手。
她撫摸著微隆的小腹,目光溫柔地落在院中相擁的年輕人身上。
夜風送來玄霄子五音不全的小調,她笑著搖頭,此刻看著走進房間內的好男人玄霄子。
她嫵媚的笑著說道:“道長哥哥,想我了嗎?”
玄霄子無可奈何看著白璃,:“夫人啊,我可是沒有去克岸那裏啊,你還不相信,怎麽到這封魔穀來了?”
白璃一下子跳到玄霄子懷中 ,笑著說道:“來看看咱們的兒媳婦不行啊?”隨即送上了自己撅起的秀唇。
等倆人雙唇分開後,玄霄子連忙將房間設置隔絕聲音的結界。
一個時辰後!
克岸將軍府上的請柬?
白璃手中的玉梳突然停在玄霄子的發間,銅鏡裏映出她微微眯起的眼睛。
那雙眼尾上挑的鳳眸還留著幾分狐族的嫵媚,但已是實實在在的人類模樣。
夫君突然要穿這件星紋道袍...她指尖輕輕劃過衣領處的銀線刺繡,我記得東溪師妹最欣賞這般雅致紋樣。
玄霄子僵著脖子幹笑:夫人明鑒啊,這分明是你上月新給我裁的...
是麽?白璃忽然俯身,從他袖袋中勾出個精巧的胭脂盒,並蒂蓮紋在燭光下格外醒目,那這江南特產的胭脂...
窗外一聲響。
夫妻倆轉頭望去,正好看見風歌拽著月靈汐慌慌張張逃走的背影,狐族少女的尾巴尖還卡在籬笆縫裏。
臭小子!玄霄子又揚手加了一道隔音結界,轉身握住妻子的手,那胭脂是給咱女兒準備的。咱們女兒也快十五歲了,尋常香粉我看不上...
白璃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箋:前日你去比奇城半日,說是給阿夜買符紙...她指尖輕點信紙,可東溪妹妹來信說,你在她家喝了三盞茶?
為夫是去討教養胎的藥方!玄霄子連忙將手覆在妻子微隆的小腹上,東溪本就是日鴻門藥王穀記名弟子...
白璃忽然笑出聲,從袖中取出個錦盒:瞧你急的...這是東溪托人送來的長命鎖,說是給咱們未出世孩子的見麵禮。她眼波流轉間,依稀還能看出當年那隻靈狐的神采,不過嘛...
她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三張箋紙:既然夫君今日這麽大興趣,不如說說看看這三個兒媳婦?
燭光下,夫妻倆頭挨著頭細看那些批注。
白璃身上淡淡的桃香縈繞在玄霄子鼻尖——這是她化形後保留的唯一狐族特征,每到春日便會散發花香。
香石這孩子沉穩,我剛到封魔穀比武大會入口,剛好看見她在門口,眼睛直勾勾盯著咱離歌,口中還說著什麽“加油,離歌”。
白璃指著第一張箋紙,我攔住她,約她聊了好久,我故意失手潑茶,她竟能用魔焰在半空凝住水珠...而且我問她對離歌的心思,她說的非常堅決,她就是喜歡離歌。
忽然擰住丈夫耳朵,你看看人家姑娘和離歌,比你當年星辰塔前....強多了!
玄霄子笑著握住妻子的手:夏雨倒是實誠,剛才偷偷問我玄夜愛吃什麽點心,說要學著做給他...
白璃眼睛一亮,忽然壓低聲音:最可愛是月靈汐!她學著少女躡手躡腳的樣子,那傻狐狸以為風歌睡著了,用剛學的治愈術給風歌揉腰...說著突然板起臉,風歌那混小子,居然都學會親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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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玄霄子忽然正色,當年你半夜給我送酒釀圓子,我們.....你當時衝動的,不也踢翻過帝王穀客棧的火爐?
嬉笑間夫妻二人評論著未來的兒媳婦們,也訴說著往事。
月光透過窗紗,在箋紙上灑下斑駁光影。
白璃忽然輕輕了一聲:東溪信裏提到,克無涯那孩子似乎對令儀...
噓——玄霄子突然示意噤聲。
屋頂傳來細微的聲,接著是風歌壓低的哀嚎:大哥你踩我手了!
三道定身符破窗而出,將偷聽的三個兒子釘在屋簷下。
白璃掩唇輕笑,朝窗外拋去一包鬆子糖:要聽就進來聽,趴房頂像什麽樣子!
在花令儀所住的客棧前,沒有母親雲裳在身邊看著她,花令儀像隻被釋放的小鳥,蹦跳著對保護她回客棧的克無涯說:“快回軍營吧,我去睡覺了。”
“我還有話想對你說....”克無涯看著蹦跳著跑進客棧的少女背影喃喃道“令儀,你心裏真的有人了嗎?”
此時的花令儀已經迫不及待的跑進了自己的客棧臥房,拿出骨笛放在嘴邊,發出輕快的聲音:“喂~明燈!”
過了幾息之後,見到沒有反應:“你,在不在呀?”
沒有回應,少女心裏有點慌張:“都是兒時的朋友,送我回來,沒有別的意思,你生氣了嘛?”
還是沒有回應。
過了一刻鍾。
:“你在不在呀?”
:“在不在?”
“再不回答,我睡覺了。”
又過了一刻鍾。
:“明燈,在嗎,說句話!”
她直到睡著的那一刻,還是在半夢半醒的朦朧間毫無矜持的對著骨笛:“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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