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回 離奇身世隨緣聚,驚蟄一言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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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宴的氣氛在紫綰魔女)揭開自己魔族公主的身份後,達到了一個喧鬧的高潮。
    眾人笑鬧過後,重新落座,臉上都帶著興奮和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時,敖子諾那雙亮晶晶的龍眸轉向了今晚一直較為低調的東道主——驚蟄。
    她用手支著下巴,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與某種微妙的好感,直接開口道:“喂,星辰!大家都把老底兒揭得差不多了!你呢?你這一身嚇死人的雷霆法術,總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吧?快說說!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家在哪兒?”
    龍族對待感情的方式純粹而直接,崇拜強者,一旦心動便勇於表達。
    她見過姨奶奶龍女巧智與兵馬大元帥巴相宇那般並肩作戰、情深意重的愛情,心中向往,此刻對實力深不可測、容貌俊朗又對愛人溫柔體貼的驚蟄,自然生出了極大的興趣和探究欲。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驚蟄身上。
    夜無憂、幽影、恩琪、紫綰,甚至連安靜侍立在一旁的雷牙、雷閃和雷瑩,都豎起了耳朵,充滿了好奇。
    璃月也溫柔地看向他,輕輕握了握他的手,眼中帶著鼓勵——關於他的過去,她其實也知之甚少,此刻正好一同聆聽。
    驚蟄感受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尤其是愛人那全然信任的眼神,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似乎在回憶。
    他的聲音平穩而清晰,卻投下了今晚第一個重磅炸彈:
    “我出生在…葬神淵。”
    “什麽?!”
    “葬神淵?!”
    “嘶——!”
    話音剛落,除了早已知情的璃月,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連幽影冰冷的臉上都出現了裂痕!
    就連旁邊的仆從們也都嚇得一哆嗦,差點拿不穩酒壺。
    葬神淵!那個名字在瑪法大陸幾乎等同於禁忌與死亡!
    位於比奇省最邊境的苦寒之地“寒鴉渡”,傳說那裏是上古神魔決戰的最終戰場,隕落了無數強大的存在,怨氣衝天,能量混亂狂暴,環境極端惡劣,連寒鴉都無法生存,是真正的生命禁區!
    他居然出生在那裏?!
    敖子諾的小嘴張成了哦型,眼中的好奇瞬間變成了驚駭。
    驚蟄仿佛沒看到大家的反應,繼續平靜地說道:“據我父母說,我是在那裏出生的。
    或許是因為那裏的環境特殊,我僥幸…獲得了一絲上古遺留的雷霆本源之力。”
    他巧妙地用了“一絲”和“遺贈”來形容,刻意淡化了自身力量的真正來源和規模,以免讓人立刻聯想到無妄海上那尊降下神罰的雷神。
    “三歲時,父母帶我離開了葬神淵,開始在整個瑪法世界遊曆。”
    他的話語將眾人帶入了一段奇幻的旅程,“我們去過盟重沙漠最邊緣的死亡之地,見過海市蜃樓中的古老遺跡;
    也到過無妄海極西之處,那裏被稱為‘希望之舟’,是大陸的盡頭,波濤連接著未知的迷霧;
    還曾遠遠望見過南方天際那永不熄滅的‘五彩之光’,傳說那是通往‘遺忘之城’的入口…
    驚蟄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對遙遠過去的追憶與敬畏,他將眾人的思緒引向了那片傳說中的土地:
    “父母帶我穿越盟重沙漠時,曾遭遇一場罕見的黑沙暴。天地失色,狂風如同億萬怨魂哭嚎,卷起的沙礫能輕易擊穿普通護甲。
    我們躲避不及,被卷入風暴中心。
    不知過了多久,當風沙漸息,我們發現自己竟身處一片完全陌生的地域。”
    “天空不再是熟悉的顏色,而是籠罩著一層永恒的、迷離的‘五彩之光’,那光芒並不耀眼,反而給人一種哀傷而靜謐的感覺。眼前,是一座巨大到望不到邊際的城市廢墟。但與其說是廢墟,不如說是一座被按下了停止鍵的、徹底‘遺忘’了的城市。”
    他的描述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透過他的話語,看到了那幅震撼心靈的畫麵。
    “巨大的、由某種未知白色石材砌成的建築高聳入雲,街道寬闊得能容納巨獸並行,精美的浮雕雖然布滿裂紋和風蝕的痕跡,卻依然能想象出昔日的極致繁華與藝術高度。”
    “空中還懸浮著一些斷裂的水晶廊橋和平台,靜靜地漂浮著,訴說著此地曾經擁有過的、超越我們理解的魔法文明。”
    “但是,那裏沒有一絲聲音。”驚蟄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沉重,“絕對的寂靜。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沒有任何生命活動的跡象。隻有無邊無際的、被時光凝固的悲愴和滄桑。破碎的魔法燈盞永遠保持著熄滅前最後一刻的姿態,商店裏的物品蒙著厚厚的塵埃,仿佛下一瞬間店主就會回來擦拭……可我們都知道,永遠不會了。”
    “整座城市都彌漫著一種巨大的、無法言說的悲傷,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經曆過一場瞬間降臨的、毀滅性的災難或離別,以至於連時間和記憶都被一同抹去、遺忘。行走在那空無一人的宏偉街道和建築之間,那種極致的繁華與極致的死寂形成的對比,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連我那時年紀尚小,都能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孤寂與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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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說,那裏彌漫的,是上一個紀元終結時殘留的‘遺落氣息’。我們小心翼翼地探索,不敢驚擾那份沉重的寧靜。就在我們穿過一座巨大的、仿佛神殿般的圓形廣場時,廣場中央幹涸的噴泉池底,似乎有什麽東西微微閃爍了一下。”
    “父母帶著我走近,發現那是三顆僅有小指甲蓋大小、幾乎與塵埃融為一體的、黯淡無光的透明晶石。它們似乎與這座遺忘之城同源,蘊含著某種極其微弱卻純粹的本源力量——並非強大的攻擊或防禦能量,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契機’之力,或者說,‘幸運’之力。”
    “父親說,這是城市殘存的意誌,對我們這些偶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既不歡迎也不驅逐,這隻是它無盡時光中一次無意識的‘饋贈’。我們每人拿起了一顆。晶石在觸碰到我們手掌的瞬間,便化作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融入了我們的身體。”
    “它沒有帶來任何立竿見影的力量提升,但在那之後,我們確實感覺到,在某些需要運氣抉擇的關頭,似乎總會偏向於有利的一麵一點點。真的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或許是絕境中多出一絲生機,或許是尋找方向時偶然的靈光一現……父母稱之為‘遺落的祝福’,也是‘幸運的塵埃’。”
    “我們不敢久留,懷著對這座悲愴巨城的敬畏,循著來時的路,最終找到了離開的方法,重新回到了熟悉的瑪法大陸。但那座遺忘之城,以及那一點融入體內的幸運之力,卻成為了我記憶中無法磨滅的一部分。”
    驚蟄說完,院子裏久久無聲。眾人仿佛都隨著他的講述,神遊了那座被時光遺忘的悲愴之城,感受到了那份震撼心靈的滄桑與寂寥,也為他那離奇莫測的童年經曆而深深驚歎。
    那一點“幸運之力”,聽起來微不足道,但在場的每個人都明白,在生死一線的冒險中,有時候,恰恰就是那“一點點”的幸運,決定了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驚蟄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穿越了無妄海的萬頃波濤,回到了那片更為神秘莫測的領域。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種描述遺忘之城時不同的、混合著敬畏與震撼的語調:
    “離開遺忘之城後,父母帶著我繼續向西,橫渡無妄海。那是一次漫長到幾乎讓人失去時間概念的航行。直到有一天,我們眼前的海平線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浩瀚無邊的光霧。那不是普通的霧氣,而像是整個世界的邊緣,是現實與虛無的交界處。”
    “而在那片無盡的光霧之海中央,”驚蟄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仿佛怕驚擾什麽,“懸浮著一艘…船。”
    “但它絕不是你們能想象出的任何船隻。”他搖了搖頭,“它大得超乎想象,與其說是船,不如說是一座漂浮的巨型山脈,或者說…一座移動的鋼鐵與未知材質熔鑄而成的堡壘城市!它的輪廓在光霧中若隱若現,看不到首尾,船體上布滿了無數巨大而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自行緩慢流轉,散發著柔和卻無比強大的能量波動,仿佛在維持著某種亙古的法則。”
    “父親當時凝望著它,無比凝重地告訴我,那就是傳說中的‘希望之舟’。它並非航行在海上,而是錨定在世界的邊緣,仿佛自太初以來就存在於那裏,守護著什麽,又或者…是在等待著某個終極時刻的到來,如同一艘為末世準備的方舟。它散發出的氣息,宏大、蒼茫、而又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仿佛是一切希望的最終寄托所。”
    “我們的小船在它麵前,渺小得如同塵埃。一種無形的力場保護著它,我們無法真正靠近。但就在我們凝神仰望,感受著那份浩瀚與玄幻之時,從希望之舟那巨大的、閃爍著無數符文的船體深處,忽然逸散出兩縷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光絲。”
    “那兩縷光絲,一縷呈現出純淨的淡藍色,蘊含著最本源的魔法秩序;另一縷則是剔透的銀白色,代表著絕對的精準與洞察。它們仿佛受到了某種吸引,穿透了那層無形的力場,如同歸巢的雛鳥,緩緩地、精準地沒入了我的眉心。”
    驚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繼續道:“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洗滌了一遍。沒有驚天動地的力量灌注,隻是一種細微卻根植於本源的補全與提升。”
    “事後父母告訴我,那淡藍色的光絲,為我永久性地增加了一點最純粹的本源魔法力魔法 11),它讓我的魔力根基更加穩固,與天地間的魔法元素溝通更為順暢。而那銀白色的光絲,則賦予了我一點絕對的準確源力準確 11),它作用於我的精神感知和出手時機,讓我的每一次攻擊都更能遵循軌跡,直指目標。”
    “這兩點提升,看似微小,卻是源自‘希望之舟’最本源的贈予,其價值遠超尋常的屬性裝備。它們就像是兩顆完美的種子,深植於我的根基之中。父母說,這是希望之舟對極少數的、能夠抵達此地的有緣者的一種認可,或者說,是一種對‘未來’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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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那片光霧外停留了許久,最終懷著無比的震撼與感激,悄然離開。希望之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光霧之後,但那浩瀚磅礴的氣息和那兩點本源的提升,卻永遠烙印在了我的生命裏。”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仿佛也看到了那艘錨定在世界盡頭的末世方舟,感受到了它的宏大與神秘。
    一點本源魔法力,一點準確源力,這看似不起眼的提升,卻因其來源而顯得無比神聖和珍貴,也讓驚蟄的根基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每一個地名,都代表著遙遠、神秘與危險,是絕大多數人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傳說之地。
    眾人又聽得心馳神往,又暗自心驚,這需要何等實力和勇氣,才能帶著一個孩子走遍這些絕地?
    隻見驚蟄繼續用最有磁性的聲音和穿透一切的眼神說道:
    “七歲那年,基於那絲雷霆之力和所見所聞,我自行領悟了‘怒神霹靂’的雛形,直到十二歲,這一招才算真正大成。”
    十五歲那年,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我們乘坐的小船在無妄海上遭遇風暴,無意間闖入了一片迷霧海域,那裏…停泊著一艘古老的幽靈船。”
    “幽靈船?!”夜無憂驚呼,“是傳說中那艘運送了法神雲裳夫人的骨玉權杖和周蘭芝夫人的嗜血劍的幽靈船?!”
    驚蟄點了點頭:“是的。船上的那位…‘船長’,很是熱心。他感知到我體內的雷霆之力,便贈與了我這個。”他抬起手腕,露出了一個造型古樸、不時有細微電弧流竄的金屬手鐲。
    【雷光手鐲】:雷電係魔法傷害+5,防禦33,魔法防禦55,魔法力25。
    屬性一出,又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簡直是法師夢寐以求的絕世極品!
    尤其是那雷電傷害+5的手鐲屬性,聞所未聞!
    “這隻手鐲,進一步滋養和增強了我體內的那絲雷霆之力。”驚蟄輕輕撫過手鐲,電弧溫順地沒入他的皮膚。
    “之後,我便獨自曆練,直到十六歲,聽聞盟重舉辦天下武道大會,便來了。在石墓中修煉時…”
    他說到這裏,聲音變得無比溫柔,轉頭深深看向身旁的璃月,握緊了她的手,“…遇到了我此生最重要的珍寶,我的妻子。”
    “這就是我目前的全部經曆。”
    他的敘述到此為止,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說出璃月的名字和過往,但這段離奇程度遠超眾人想象的經曆,已經讓所有人都聽傻了,包括璃月本人。
    她隻知道驚蟄很強,身負雷霆之力,卻從未想過他的來曆如此驚人!
    葬神淵出生、上古雷霆本源、遊曆大陸絕境、幽靈船奇遇……每一段都堪稱傳奇!
    她望著驚蟄的側臉,眼中充滿了震撼與更深沉的愛意。
    院子裏一片寂靜,隻有篝火燃燒的劈啪聲。
    過了好一會兒,敖子諾才猛地回過神來,她眨巴著大眼睛,忽然抓住了驚蟄話語中最後一個信息點,帶著點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小的挑釁和竊喜,看向璃月:“哦~~~原來你們也是在石墓裏才認識的啊?嘿嘿,認識也沒多久嘛!”
    她那點小女孩的心思幾乎寫在臉上,仿佛在說“看來我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嘛”。
    璃月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嫣然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被寵愛著的底氣和幸福,她主動依偎進驚蟄懷裏,柔聲道:“是啊,相識雖短,卻勝似百年。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了。”
    她這話既是對敖子諾說,更是對驚蟄深情的回應。
    驚蟄攬住她,眼中滿是笑意與愛戀,無需多言,那份默契與深情已足以說明一切。
    敖子諾看著他們之間那旁人根本無法插足的親密氛圍,頓時像被戳破了的氣球,訕訕地“哼”了一聲,埋頭啃果子去了,心裏卻酸溜溜的。
    夜無憂適時地舉起酒杯,大聲道:“牛逼!太牛逼了!來來來!為我們中間藏著這麽多傳奇人物,為了星辰老弟這嚇死人的來曆,幹杯!明天的蠻荒平原,老子越來越期待了!”
    “幹杯!”
    少年們的歡呼聲再次響起,充滿了對未知冒險的渴望與激情。
    而驚蟄那深不可測的過去,也為他籠罩上了一層更加神秘而強大的光環。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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