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怔怔望著自己的先生，似乎突然意識到什麽。
    “那也就是說，先生在這些境界裏，比當時的李仙人還要強？”
    當看見楚晗點頭承認後，李寒衣默默無言，最後眼神堅毅道。
    “先生，我絕對不會讓你丟臉蒙羞的。”
    與此同時，她心裏因為當年沒能拜入李長生門下的遺憾也消散了。
    “北離第一學堂”開了不過不到一年的功夫便關門了。
    隻不過這並不是關門大吉，而是主人即將遠行。
    但也遭到了城內許多人的背後議論。
    “我就說這個學堂堅持不了多久吧，這連一年時間都不到就關門咯。”
    “這麽長時間了，也就招了一個學生，這怎麽能夠叫學堂呢？”
    “既然學堂關門了，那是不是表示李寒衣也已經離開學堂了？”
    “我覺得也是，李寒衣出身多好，老爹可是李仙人門下的弟子，恐怕現在終於醒悟過來，所以也就離開了吧。”
    李寒衣的父親是北離八公子之一雷夢殺，雷夢殺的師父是名滿天下的李仙人。
    而她的娘親則是劍心塚塚主李素王之女，天下名劍皆出劍心塚。
    在這樣的身世背景下，李寒衣拜入這間學堂，在許多人眼裏的確算是“屈尊”了。
    半個雪月城的人都在議論學堂的關門，沒人注意到有兩人兩騎徐徐出城。
    一襲青衫男子模樣俊朗，氣質無雙，麵帶淡淡的笑容身騎白馬。
    而另外一位女子紗巾蒙臉，雖看不清麵容，但從氣質以及窈窕身段裏，能夠看得出是絕色女子。
    白衣女子顯然是第一次出遠門，格外的興奮四處張望，對所有事物都感到十分稀奇。
    這次離開雪月城前，她雖已經提前和爹娘報備過，但仍然有種離家出走的感覺。
    “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楚晗一手持韁繩，一手拎著酒壺，雪月城外有河流濤濤，清水流淌，景色極其優美。
    “行走江湖嘛，江湖就在腳下，四處走走哪裏有什麽目的地。”
    李寒衣雀躍歡呼，就好像是難得出門遊玩的稚童。
    “好嘞！”
    楚晗輕抿一口酒，其實真要說的話，也不是沒有目的地。
    那就是青城山。
    未來五大劍仙之一，能夠和李寒衣齊名的家夥，就在那裏。
    也就是趙玉真。
    在原本的軌跡裏，李寒衣和趙玉真可是有不少牽扯。
    楚晗也很想看看，如今有了自己的出現，他們兩人之間的因果會不會有所變化？
    雪月城頭，雷夢殺和李心月兩人屹立城頭，望著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李心月美眸含著淚花，其實在李寒衣離開家門的時候，她已經忍不住抹眼淚了，現在仍然是如此。
    “沒想到寒衣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出門遊曆的年紀了。”
    “下次再見到她，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因為交通不發達的緣故，所以江湖人出門遊曆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四五年都有可能。
    “我們不派人悄悄跟隨在寒衣後麵，暗中保護真的好嗎？”李心月憂心忡忡道。
    如果可以的話，李心月恨不得動用自己天啟四守護之首的權利，動用幾位自在地境的隨從在暗中保護。
    隻不過這個建議被楚先生直接否決了。
    當時的楚先生直接明言，絕對不允許他們派隨從跟隨保護。
    甚至就連楚先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都不會出手，全權交給寒衣自己處理。
    雷夢殺緊攥雙拳，沉聲道。
    “沒什麽不好的，當年我們行走江湖出生入死，經曆過多少廝殺才有如今的一切。”
    “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境界實力，可不是被保護而來的。”
    李心月歎了口氣，理事這個理，但是為人父母總是忍不住擔心。
    雷夢殺望著那道青衫背影，“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楚晗的確是最好的護道人，甚至能夠做的比我們還好。”
    其實他心裏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或者比自己的師尊還好。
    畢竟當初自己行走江湖時，都沒有過師尊護道的經曆。
    一直以來自己作為師尊的弟子，是處於放養狀態，師尊也不過是時不時來指點下罷了。
    不過為尊者諱，雷夢殺自然不可能會這樣說師父的。
    李心月點點頭，隻是看見不停攥緊拳頭的夫君，忍不住奇怪道。
    “如今寒衣出遠門行走江湖，這本應該是好事，但你怎麽似乎有點惱怒？”
    雷夢殺的拳頭哢哢作響，咬牙切齒道。
    “但我不知為何，總有閨女被別人拐跑的感覺！”
    待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閨女，如今就這樣跟著別人出去了，哪怕是江湖曆練，但他仍然想把是楚晗摘回來暴揍一頓。
    雖然也不知能不能打得過就是了。
    李心月捂嘴偷笑，她還以為自己男人能夠一直那麽淡定呢。
    就在此時，已經出了雪月城很遠的青衫男子投頭也不回，擺了擺手，似乎是讓某人放心，也似乎是讓他們可以回去了。
    李寒衣在他身邊，絕對不會有事的。
    雷夢殺長舒一口氣，轉身道。
    “走吧。”
    北離皇朝地大物博，除了四大城以外，也有許多小城以及無數村鎮。
    楚晗以青城山為方向，一路遊曆也見識了許多當地的風土人情，這些在南慶也是不常見的，讓楚晗也長了很多見識。
    就連楚晗都是如此，那李寒衣就更加不例外了，當看到來到一個城鎮就要停留片刻轉悠，看到街邊叫賣的新奇東西，總要上前看看。
    楚晗騎著白馬行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這裏是一座名為燕傀的小城，自然是比不上雪月城，但也十分熱鬧。
    如今楚晗穿著青衫背負木劍，打扮十分簡單與江湖人無異。
    而李寒衣頭戴冪籬臉披紗巾，身穿白衣，雖然已經裹得嚴嚴實實的，但因為姣好的身段仍然引起不少人的視線。
    李寒衣收拿剛剛買來的兩串冰糖葫蘆興致衝衝跑來。
    “先生！這裏的冰糖葫蘆好有意思，原來並不止是用山楂做的，還要其他各式各樣的玩意！”
    此時街邊行走已經注意李寒衣許久的漢子眼裏露出不懷好意，沒想到在這窮鄉僻野的地方竟能夠遇到如此級別的美人，哪怕看不清麵容，以漢子多年的經驗也立馬判斷出此女子乃絕色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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