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約的地方離我不是太遠，晚上和陸文柄說：‘要出去散步，就溜了出來。快十點的時候我來到了約定的地點。趙暉來了。來到我身邊小聲道：“跟我來。”然後他往公園旁邊的停車場走去。我跟了上去。
    他坐上了一輛越野車，我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他啟動車，往新區開去。在新區的一個濕地公園停了下來。我們下車，在公園裏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笑著道：“你變得謹慎了。”他無奈道：“沒辦法，我都已經躲到這裏了，還有人在尋找我。不得不小心。
    我問道：”李曼呢！她也在這嗎？”他點頭。我掃視了一下，他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初期，自保不是問題。看著他有些花白的頭發，有些心酸。他算是我修行的領路人，如今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心酸。我問道：’這幾年你過得還好嗎？”聽我這麽問，他咧嘴笑了，“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這裏很好，也很適合我。”我不想打斷他，聽他繼續說著。“我用你給我的錢，在這裏開了幾個超市。生活還行。”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又帶著幾分釋然，“李曼現在在超市裏忙著，她總說我太謹慎，可每次看到陌生麵孔，她比我還緊張。”我輕輕點頭，注意到他握緊的拳頭鬆了鬆，月光下，他花白的頭發泛著銀光，讓我想起多年前他教我修行時那股子意氣風發的勁兒。“修為到了金丹期，至少能護住她周全了，”他補充道，聲音低了下去，“隻是這些年，躲躲藏藏的，心裏總不踏實。你呢？修行路上沒遇到什麽麻煩吧？”我搖搖頭，沒急著回答，任夜風拂過臉頰，聽著遠處濕地裏的蛙鳴，仿佛時光在這一刻凝固了。
    我凝視著掌心凝聚的點點微芒，元嬰期的靈力在夜色裏溫順流轉，隨即收斂。“還算平順。”聲音出口，竟也像這晚風，帶著點涼意，“隻是……看到你如今這樣藏身市井，心裏總不是滋味。當年你帶我們幾個初窺門徑，何等灑脫快意。”
    趙暉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混在沙沙的葉響和斷續的蛙鳴裏，顯得有些模糊。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目光投向遠處水麵模糊的倒影，仿佛在看那些無法折返的歲月。“快意？”他輕輕重複著，帶著一絲自嘲，“年少時總以為修為一高，天地便任我馳騁。後來才懂，越是往上，牽扯的因果越是沉重，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能像現在這樣，守著李曼，過幾天安生日子，已是僥幸。”他頓了頓，側過頭，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眼角深刻的紋路，“倒是你，這身修為，怕是再也做不回普通人了。可想過將來？”
    他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心湖，漾開無聲的漣漪。我沉默著，感受著身下長椅冰涼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將來的路，何嚐不是一片迷霧？金丹已成，壽元悠長，可隨之而來的紛爭與責任，隻會比趙暉經曆的更甚。遠處，不知名的水鳥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劃破了短暫的寂靜，更襯得這夜色深沉。
    “將來的事，”我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幹澀，“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修行路上，哪有什麽真正的安穩可言。”我看向他，那雙曾神采飛揚、如今卻沉澱了太多風霜的眼睛，“倒是你，真打算一輩子這樣躲下去嗎？李曼她……”話未說完，趙暉猛地抬手止住了我，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隼，直直射向我身後的黑暗。他周身那刻意收斂的金丹氣息驟然繃緊，空氣中無形的壓力陡增。
    感受到氣氛有些壓抑，我岔開話題道：“對了告訴你件事，東方教的主力大部分被我們消滅了。以後你不用擔心來自東方教的威脅了。”他興奮道：“是嗎！那真是好消息。”
    他說道：“還有一個事，要和你說一下。這邊有個叫拜火教的組織，勢力範圍很大，涉及現代各個行業。我從側麵打聽到他們在謀劃一件大事。他們從旗下的產業抽調大量的資金，在黑市上收購一種叫黑曜石的東西。”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了幾顆這樣的小石頭，遞給我。我結果石頭用神識掃了一下，大為吃驚。這些不起眼的小石頭裏麵竟然蘊含大量的的靈力。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靈石吧！
    試著吸收了一下裏麵的靈氣，竟然十分順暢。吸收完靈力後，那石頭沒有像原來那樣富有光澤了。
    我捏著那幾顆失去光澤、觸手微涼粗糙的石頭，心頭震動不已。這分明就是靈石，雖然品質不高，但其中蘊含的靈力純淨且易於吸收，比尋常聚靈陣引來的天地靈氣效率高得多。“這……這確實是靈石無疑！”我壓低聲音，難掩震驚，“拜火教如此大規模收購，所圖必然不小！隻是……”
    “隻是什麽？”趙暉追問，身體下意識前傾，聲音壓得更低，眼神裏既有發現秘密的緊張，也有期待答案的迫切。
    我眉頭緊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石頭粗糙的表麵：“尋常靈石礦脈早已枯竭，這黑曜石本身並非靈物，何以能儲存如此靈力？是人為灌注？還是……” 我猛地想到一種可能，脊背竄起一絲寒意，“或是某種轉化之法？將尋常能量甚至……生靈之力強行轉化封存？若真如此，這般大規模收集，背後消耗的代價恐怕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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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暉聞言，臉色也凝重起來，花白的鬢角在月光下愈發顯眼：“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在用某種邪法煉製這些‘靈石’？這黑曜石隻是容器？”他下意識地又瞥了一眼四周的黑暗，仿佛那些陰影裏藏著窺視的眼睛。“我打探到的消息也支離破碎，隻聽說他們內部稱之為‘聖石’，是開啟某個‘聖域’或進行某種‘大祭’的關鍵材料。收購行動極其隱秘，資金調動龐大得嚇人，而且隻收這種特定的黑曜石原礦，成品礦石反而不要。”
    “聖域？大祭？”我咀嚼著這兩個詞，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能需要海量靈石驅動的，絕非善舉。這拜火教盤踞新區，觸角深入各行各業，行事卻如此詭秘，所謀之事恐怕會掀起滔天巨浪。“他們收購點在哪裏？源頭可曾查到？”
    趙暉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具體地點不明，接頭方式也極為隱蔽，有嚴格的中間人製度。源頭……有人傳言來自西邊荒原深處新發現的礦脈，但無人能證實。我試過追蹤，但對方警惕性極高，稍有風吹草動便立刻切斷聯係。”他頓了頓，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塊完整的、透著幽暗光澤的黑曜石，遞給我，“這個你拿著，或許能研究出更多東西。我身份敏感，帶著它風險太大。”
    我接過石頭，入手微沉，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藏的澎湃靈力，如同被封印的活水。月光下，它幽深的表麵仿佛能吞噬光線。
    我正色道：“你不要再調查下去了。也不要接觸拜火教的人。和李曼好好生活，好好修煉就好。你已經承受的太多了。拜火教好也罷，歹也罷。你都不要再管了。我希望你和李曼平靜的生活下去。”聽我這麽說，他也有些感動。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拿出幾瓶丹藥，放在長椅上。“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不想在這邊待了，想回中州的話，也沒有問題。現在不是以前了，沒有人會再為難你了。”
    他說道：‘好的，我知道了。”又閑聊了一會。我們便分開了。回到賓館，我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這拜火教，有些不安分啊！他們到底在搞什麽名堂。難道是現在有錢有勢了，有些不安分了。懷著沉重的心情，我撥通了鍾老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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