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我把自己在這邊的消息，向他做了匯報。還提及了拜火教在大量收購黑曜石的事。他回道：“你說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新省分局的人正在跟進，目前他們還沒有任何不軌的行動。我們也不好插手。你先不要接觸他們，以免打草驚蛇。”
    我道：“明白了。”然後便掛了電話。看來局裏早就知道東方教的情況。現在還不想動他們。我也別多管閑事了。忽然我想到了陸家，他們知道拜火教的行動嗎？應該是知道的。
    我倚在窗台前，凝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街景，心頭卻如波濤洶湧。陸家身為本地頭號藥材商行，向來耳目通天，尤其針對黑曜石這等稀罕物，他們必定早就在暗中布下棋局。搞不好，他們收購的規模遠超拜火教，隻不過藏得更隱蔽罷了。我記起上回在拍賣場偶遇陸家的二少爺，他隨口提了句“某些教派在囤黑曜石”，那時我隻當是閑談，如今回味，那分明是投石問路。如果陸家真掌握內情，卻遲遲不動，莫非是和局裏一樣在伺機而動？或者，他們另有所謀？這想法讓我後背發冷，手指無意識地輕叩窗沿。
    罷了，既然上頭吩咐別插手，我何必自討苦吃？可萬一陸家卷入旋渦，惹出風波，豈不是要牽連我們分局？我輕歎一聲，轉身倒了杯水，打算今晚先歇息，明兒再找機會旁敲側擊地探探張樹森的口風，他在陸家安插了眼線，興許能挖出些秘辛來。
    第二天早上，我們吃過早飯。在餐廳要了一壺茶，我和陸文柄邊喝茶，邊聊天。“師兄啊！你們家族是怎麽聯係上拜火教的。”他不在意道：“是家族的二長老，就是我的二爺爺聯係的。我來這隻是和他們對接，簽合同。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怎麽突然問這個？”“哦！沒事就是隨便問問，這次和拜火教接觸。知道了不少關於他們的消息。”
    這時他也覺察到不對了。反問道：“你有什麽發現嗎？”他看著我。我笑道：“師兄，不要緊張。你也知道我是第九局的人，對於拜火教這樣的組織，還是有所防備的。畢竟我們也不希望再出現一個東方教。隻是暫時還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麽不軌的行為。”
    他擔憂的道：“拜火教不會有事吧？”我寬慰他道：“不要擔心，目前他們還算是安分守己。對於正常的發展，局裏是不會過問的放心做你的生意就好。”聽我這麽說，他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
    看著他的表現，目前來說還算是沒什麽破綻。但願他不會卷入到這個旋渦中來。這家夥還算對我的胃口，也算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希望和他站在對立麵。
    這邊的事已了，我們商量準備回中州了。收拾好行李，讓石坤聯係小龍小虎。一會兒功夫，石坤來到我的房間,告訴我那兩個家夥想待在這邊一段時間。我無奈道：“算了，他們想待在這，就隨他們了。”想了一下我補充道：“讓他們兩個在這邊多照顧一下趙暉和李曼二人。”石坤聽我這麽說，他出去了。
    收拾完行李，吃過中午飯。我們便出發往機場去了。在這邊待了快半個月了。還有好多風景沒有看，好多的美食沒有吃。小龍小虎還在這邊，下次來再說吧！
    看著窗外的風景我思忖著。陸家的影子總在我腦中盤旋，他們收購黑曜石的動靜，比拜火教更隱蔽，卻也更危險。我回憶起陸文柄那放鬆的神情，但願他隻是個無辜的商人，否則一旦卷入，整個分局都得受牽連。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沿途的戈壁灘被夕陽染成一片金黃，空曠而寂寥。我暗忖，回中州後得先找張樹森聊聊，他那眼線若真能挖出陸家的秘辛，或許能防患於未然。但上頭有令，我不能輕舉妄動，隻能旁敲側擊。
    車子抵達機場時，天色已暗。石坤幫我拎著行李，低聲問：“老大，陸家的事，你真要查？”我搖頭苦笑：“先觀望吧，別打草驚蛇。”在候機廳裏，我瞥見幾個穿著黑袍的身影一閃而過，像是拜火教的人，他們也在等航班？我的心一緊，難道他們也在追蹤黑曜石的流向？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翻開手機，翻看著李曼發來的消息，她說小龍小虎已安頓好。趙暉，一切平靜。這讓我稍感寬慰。
    登機後，我靠窗坐下，舷窗外燈火點點，城市漸遠。思緒又飄回陸文柄，他那句“家族的二長老聯係的”反複回響。二長老是個謎，在藥材界權勢滔天，若他真與拜火教勾結，後果不堪設想。我閉上眼，決定先休整幾天，再以私人名義探探張樹森的口風。飛機升空，顛簸中我沉入淺眠，夢裏盡是黑曜石的幽光，和陸家深不可測的棋局。回中州的路還長，但這場旋渦，或許才剛剛開始。
    到中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別墅石坤我們二人。易小星王麗華還沒有回來，這兩個家夥，還沒有休息夠嗎？我心裏不忿道。
    推開別墅大門，一股久未通風的微塵氣息混合著清冷撲麵而來。偌大的客廳空蕩寂靜，隻有窗外微弱的路燈光線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影子。我隨手把行李扔在玄關，目光習慣性地掃過客廳——茶幾上似乎多了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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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一看，是塊不規則的黑曜石碎片，隻有拇指指甲蓋大小，邊緣鋒利，在昏暗光線下泛著一種深沉的、幾乎能吞噬光線的幽暗。它絕不是別墅原有的物件。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冷的石頭砸中。誰放的？什麽時候放的？易小星和王麗華？不，他們如果有消息，應該會直接聯係我。難道是……警告？
    手指撚起那塊冰冷的碎片，觸感堅硬而沉重。這絕非偶然。陸家？還是拜火教？他們竟然連我落腳的地方都摸得這麽清楚？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我立刻掏出手機，屏幕卻一片漆黑——沒電了。長途奔波加上一路的思慮，竟忘了這茬。
    “石坤！”我低聲喚道，聲音在空曠的別墅裏顯得格外突兀。石坤剛放下行李，聞聲立刻警覺地靠過來，眼神銳利地掃視四周。“老大？”
    “看這個。”我把黑曜石碎片遞給他，“我們走前，茶幾上有這東西嗎？”
    石坤接過碎片，湊近細看，眉頭緊鎖，臉色瞬間凝重起來。“絕對沒有。而且……”他抬頭，眼神銳利如鷹，“屋裏被動過，雖然很小心。沙發墊子的角度，還有書房門口地毯的褶皺，和我們離開時不太一樣。”
    有人進來過！不僅留下了標記，還仔細地“檢查”了這裏。是針對我，還是針對整個第九局中州分局？易小星和王麗華的失聯，是否也和這闖入有關？他們會不會是發現了什麽，才……
    無數念頭在腦中炸開，比飛機上的顛簸更讓人心驚肉跳。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先檢查所有房間，確認安全。然後想辦法給手機充電，立刻聯係局裏技術科，查別墅近幾天的所有監控和出入記錄！”我快步走向書房，那裏有備用的加密衛星電話，“還有，動用所有渠道，給我找到易小星和王麗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石坤應了一聲，身影迅速隱沒在黑暗中，像一頭無聲的獵豹開始巡視領地。我衝進書房，拉開抽屜取出衛星電話，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剛按下開機鍵，還沒來得及撥號，口袋裏的私人手機卻突兀地震動起來。
    不是沒電了嗎？我猛地掏出手機——屏幕竟然亮著，顯示著一個加密的未知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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