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竟能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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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那隻大手,方墨不禁微微一愣,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
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緊張地將手在褲子上蹭了蹭,這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手遞了出去:“您好,何先生。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嗯,我知道。”何遲說著,握住了方墨的手。
他的話卻聽得方墨一愣,一旁的金雨曦更是抬手掩住了額頭。
方墨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但心頭的緊張感也因這聽起來有點大言不慚的發言消去了大半。
方墨心想居然還有這麽不知道謙虛的人?難道這時候該說的,不應該是“哪裏哪裏,些許虛名罷了”之類的謙辭嗎?
但一想到對麵這位的身份,還有那綴著十多個零的身價,又覺得他這麽講好像也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並沒有什麽問題。
“何先生真幽默……”方墨有些尷尬地說道。
“何先生,方墨給何小姐帶了一份禮物……”金雨曦適時地開腔。
方墨如蒙大赦,趕緊將手抽了回來,他打開紙袋、取出裏麵那盆小雛菊盆栽。
方墨白天包裝的時候很仔細,一路上帶著的時候也很小心,生怕磕到碰到。這會兒,雛菊的葉子鮮綠欲滴,花朵嬌俏可愛,沒有絲毫損傷的痕跡,不枉他一路細心嗬護。
他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將那盆花小心地捧到何遲的麵前:
“何先生,我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這盆雛菊是我自己種的,它的寓意很好,我想把它送給何小姐,願她能早日康複。”
說完便忐忑地看著對方。
何遲低頭看著方墨手裏的花,卻沒有立馬接過去。
過了一會兒,方墨開始感覺手足無措,捧著花的手僵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難道自己送的東西還是太普通了,人家看不上眼?早知道還不如什麽都不帶……
而何遲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方墨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哦,謝謝你。”他說,“不過昭顏喜歡山茶花……”
這時,實在聽不下去的金雨曦快步走上前,她接過方墨手中的盆栽,瞪了何遲一眼,說道:“何總,昭顏也很喜歡雛菊,而且昭顏的房間正需要一點鮮花裝飾,這盆正好。方墨,這是一份很有心意、很獨特的禮物。”
方墨感激地看向給自己解圍的金雨曦。
一旁的何遲卻麵露不快:“沒人比我更了解昭顏,她明明隻喜歡山茶花……”
金雨曦麵帶微笑地對何遲說道:“沒有哪個女孩子會討厭雛菊,即便是昭顏。”
隻是一字一句間,卻仿佛帶著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何遲攤了攤手,不再跟她較真兒,而是轉而對方墨說道:“你送什麽其實我完全無所謂,反正都能買。”
他說到這兒,方墨突然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會聊天,還是在刻意針對自己?他甚至開始有點生氣了:難不成把他叫過來,就是為了給他難堪嗎?
但他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隨便一個生意就按億算的大老板,頓時又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哪裏得罪他了。但從頭到尾他沒說兩句話啊,難不成是因為剛進房間的時候先邁的左腳?
然而何遲對方墨臉上不斷變幻的神色顯得渾不在意,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但是這份心,很重要。方墨,我要好好報答你,連同你之前救了我妹妹那份人情一起。另外,我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幫我,之前還不確定,但是看到你之後,我就百分之百確信,這個事兒隻能找你了。”
方墨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地說道:“您有事兒直接說就行,隻要能幫得上忙,我絕不推辭。至於報答什麽的就不用了……”
您就一直這樣好好說話,就是最大的報答,方墨將後半句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方墨啊方墨,你要冷靜!不能因為大老板說話張口就來,你就也這樣,你要知道,你跟人家的投胎的水平差太多了。
同時他也開始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還是他才能幫得上的?
何遲擺了擺手:“你現在先別急著拒絕。這樣,我先帶你去看看昭顏,需要你幫忙的事情,你見到昭顏之後,就明白了。你放心,我有的是錢,絕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何遲便帶著方墨走出了辦公室,金雨曦則一聲不吭地跟在後麵。
一邊走,何遲一邊給方墨介紹自己的家庭情況:
“我家裏一共五口人,我,我妹,我爸我媽,還有我爺爺。”
“我爸是何鴻鈞,我媽是蘇曉芸。”
方墨點頭,之前他查何遲的資料時,就順便查到了他爸媽的資料。這二位都是國內知名的老一輩企業家,隻是蘇曉芸十幾年前不知道什麽原因,就開始淡出商界,轉而開始熱衷於公益,尤其對兒童福利事業非常上心。
何遲現在執掌的新峰集團,其實就是他們一手打拚出來的產業。
“我爺……嗯,算了他沒啥名氣,反正你早晚會認識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不過他們都不重要,一些不吐骨頭的豺狗罷了,每天都恨不得從你身上啃一塊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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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板,這是能對陌生人說的嗎?方墨尷尬地笑笑,沒搭話,裝作沒聽見。
他現在算是徹底看明白了,這個何老板可能對他其實也沒啥意見,他隻是有一種獨特的品質,這種品質放在有錢人身上叫“心直口快”,但放在職場人士或打工人身上,一般管這樣的叫“缺心眼兒”。
“我爺現在歲數大了,身體不是很好,受不了刺激。我媽有心髒病,上個月剛出國,預計九月下旬做心髒手術。我們一家子,本來就有倆受不了刺激的,現在昭顏又出了這檔子事兒。”
說話間,三人已來到一個房間外,門邊守著兩位身穿西裝的健碩男子。而透過巨大的鋼化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麵是一間特護病房,除了一張病床之外,還擺著形形色色各種設備,這些設備都通過一根根管子或者線纜,連到病床上那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兒身上。
“何總好。”兩位西裝男子向何遲問好,又對著金雨曦點頭示意,但在看到方墨後,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詫。
何遲嗯了一聲,打了個手勢,其中一人連忙掏出一張卡片,在門邊的刷卡機上刷了一下。
滴的一聲,鋼化玻璃門打開,一位渾身裹在藍色一次性防護服中的女護士快步走出,迎了上來。
“何先生……”
“我妹現在怎麽樣?”
“何小姐各項體征非常穩定。”
“但就是沒辦法醒過來是嗎?”
“……很抱歉,是這樣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們要說事情。”
何遲愁眉不展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那張病床前。
“好的,何先生。”女護士說著,便快步離開了病房。
何遲站在病床前,伸手輕輕摸了摸病床上那女孩兒的額頭,回頭示意方墨和金雨曦也過去。
方墨看著一塵不染的病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有些遲疑,但見何遲朝著自己招手,還是趕緊邁著小碎步跟了過去。
方墨站在何遲身邊,低頭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何昭顏。
之前還打扮入時的靚麗女孩兒,這會兒雙眼緊閉、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染成茶色的一頭秀發也被剪掉,剃光的頭皮上貼著電極。
上次天色太暗,又下著很大的雨,何昭顏滿臉是血,方墨沒看清楚她的樣貌。
所以當他將視線挪到她的臉上,短暫的疑惑後,當即渾身一震。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驚得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
看到何昭顏的臉,方墨就感覺像是在照鏡子,這女孩兒居然長得和方墨幾乎一模一樣。恍惚間,方墨竟有種“躺在那裏的是自己”的錯覺,而站在這裏的,是他離體的靈魂。
難道……我其實還在昏迷中?這幾天經曆的事情,都隻是一場夢?
或者說我其實已經死了?眼前的何遲也好,何昭顏也好,金雨曦也好,這些天的經曆,其實都是我臨死前的幻覺?
何遲抬起手,抓住方墨的肩膀,他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能把人的骨頭捏碎,但疼痛也讓方墨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他茫然地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何昭顏,然後看向何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臥槽臥槽!這、這、這……一男一女,兩個從未見麵的陌生人,居然真能相像到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何遲卻顧不上極度驚異的方墨,抓著後者肩膀的手越發用力,臉色也極為認真地說道:“我妹現在這樣子,方墨,你得幫我,也隻有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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