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錢坤的屍體，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不甘。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惹上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整個角鬥場，鴉雀無聲。
    無論是那些幸存的黑虎幫眾，還是全副武裝的特警，此刻都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掐住了，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當著警察的麵，當著龍衛的麵，如此幹脆利落地殺人！
    這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霸道！
    可偏偏，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責他。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眼前這個少年，擁有著，淩駕於一切規則之上的力量。
    豹哥趙寶，看著自己老大的屍體，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褲襠裏一片濕熱，腥臊的氣味彌漫開來。
    他完了。
    黑虎幫，也完了。
    秦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指節因為用力而捏得泛白。
    作為龍衛的隊長，作為國家秩序的維護者，她第一次，感到了如此深刻的無力感。
    眼睜睜地看著凶手在自己麵前行凶，自己卻連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林先生，你太過分了！”秦雅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過分？”林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我幫你們處理了一個，盤踞海州二十年，手上沾滿了無辜者鮮血的毒瘤，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還說我過分？”
    “他該死，但應該由法律來審判他！而不是你！”秦雅據理力爭。
    “法律？”林羽嗤笑一聲，“如果法律真的有用，他錢坤，能活到今天嗎？秦隊長，你我都是明白人，就別說這些，自欺欺人的話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你們龍衛，處理不了的黑暗，我來處理。你們殺不了的人，我來殺。”
    “這，就是我的規矩。”
    林羽的語氣平淡卻又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雅，沉默了。
    她無法反駁。
    因為林羽說的，是事實。
    黑虎幫在海州，根深蒂固，關係網盤根錯節，牽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龍衛不是沒有想過要動他們，但每一次，都因為各種各樣的阻力，而不了了之。
    甚至龍衛內部，都有人在為黑虎幫，充當保護傘。
    這潭水，太深了。
    深到，連她這個龍衛隊長，都感到無力。
    可現在林羽，以一種，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將這潭深水徹底掀翻！
    雖然過程血腥，但結果卻是替海州，除去了一顆，為禍多年的毒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羽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呼……”秦雅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憋屈和無力，都吐出去。
    她看著林羽，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有忌憚，有敬畏，甚至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欣賞。
    “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秦雅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冰冷，“今晚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將被定義為，黑虎幫內部火拚，所有死者都是黑虎幫的成員。不會有任何關於你的記錄，流傳出去。”
    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也是一種，變相的妥協。
    “多謝。”林羽點了點頭，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他轉身，準備帶著陳北玄離開。
    “等等！”秦雅叫住了他。
    “還有事？”林羽回頭。
    秦雅看著林羽，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林先生，我……我代表龍衛，想請你幫一個忙。”
    她的語氣，竟然帶上了一絲請求的意味。
    這讓林羽，有些意外。
    也讓，秦雅身後的兩名黑衣人，和周圍的特警，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龍衛隊長，竟然會開口求人？
    “哦？”林羽來了點興趣，“能讓你們龍衛都解決不了的麻煩，看來不簡單啊。”
    “確實，很麻煩。”秦雅的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具體的事情，在這裏不方便說。林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羽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讓陳北玄，在原地等候。
    然後，跟著秦雅，走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
    “說吧，什麽事？”林羽開門見山。
    秦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林先生，你應該知道，武道一途，除了我們華夏，在海外也有著，各種各樣傳承古老的修煉體係。”
    “比如，西方的異能者，東瀛的忍者，南洋的降頭師，等等。”
    林羽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最近，我們得到情報，有一批來自海外的黑暗勢力，秘密潛入了華夏。他們的目的，尚不明確但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
    “這批人，實力非常強大，手段也極其殘忍。我們龍衛已經有好幾個小隊，在追查他們的過程中，遭遇了不測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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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秦雅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悲痛。
    “其中，帶隊的是我的一個師兄，化勁後期的實力。但是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
    秦雅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們，連他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林羽聞言，眉頭一挑。
    能讓一個化勁後期的武者，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來，就悄無聲息地被幹掉。
    對方的實力，至少也是大宗師級別。
    “所以，你們想讓我，幫你們把這群人，揪出來？”林羽問道。
    “不隻是揪出來。”秦雅搖了搖頭，那雙冰冷的眸子裏，燃起了複仇的火焰。
    “我希望，林先生能出手，將他們永遠地，留在華夏！”
    “這是，龍衛高層的意思。也是某些，我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的意思。”
    “華夏，不容宵小之輩，肆意妄為！”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
    “我為什麽要幫你們？”林羽看著她，淡淡地說道，“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他不是聖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去給別人當打手。
    “龍衛，欠你一個人情。”秦雅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個，天大的人情。”
    “隻要，不違背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未來，無論你提出什麽要求，龍衛都會盡全力幫你辦到。”
    “這個承諾，由我以及我身後的那幾位，定海神針一般的老人家，共同擔保。”
    這已經是她能給出的，最高籌碼了。
    用整個龍衛，甚至是國家的信譽，來換取林羽的一次出手。
    林羽，沉默了。
    說實話，他對這個條件，有點心動。
    龍衛，作為華夏最強的暴力機構，其能量是毋庸置疑的。
    有了他們的承諾，以後自己在華夏行走，將會方便很多。
    更何況……
    “好，我答應你。”林羽看著秦雅，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林先生請說。”秦雅心中一喜。
    “幫我找一樣東西。”林羽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塊星隕玉。
    “就是這種材質的玉佩，或者類似的殘片。動用你們所有的力量，在全世界範圍內，幫我尋找。”
    秦雅接過玉佩，入手溫潤卻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但她知道，能讓林羽，如此看重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
    “好，我答應你。”秦雅鄭重地，點了點頭，“隻要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
    “成交。”林羽收回玉佩，轉身朝著陳北玄走去。
    “林先生！”秦雅再次叫住了他。
    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黑色手機遞了過去。
    “這是，龍衛內部的加密通訊器。裏麵，有我的聯係方式。關於這次任務的所有情報，我都會通過它，發給你。”
    “另外……”秦雅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扭捏的神色，“海州這邊，動靜太大了。你最好，還是先離開。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了。”林羽接過手機，點了點頭。
    說完，他便帶著陳北玄，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鐵籠”。
    看著林羽消失的背影，秦雅身後的黑衣人周毅，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隊長，我們……我們真的要，和這種，無法無天的怪物合作嗎？”他心有餘悸地問道。
    “他不是怪物。”秦雅看著，那片被林羽，一指點碎的，混凝土粉末，眼神變得無比深邃。
    “他是，一把足以斬斷一切的，絕世凶兵。”
    “而現在這把刀，握在了我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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