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看著林凡那雙自信甚至帶著幾分侵略性的眼眸，沉默了片刻。
    辦公室裏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王胖子站在一旁，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在林凡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好。”
    最終，冷月心紅唇輕啟，吐出了一個字。
    “我給你一天時間。”她看著林凡，眼神冰冷而銳利，“明天上午十點，公司會議室，我要看到你的證據。如果你做不到，後果，你應該清楚。”
    “明白。”林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轉身便走出了辦公室。
    看著林凡離去的背影，冷月心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誰也無法察覺的、濃厚的興趣。
    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
    林凡走出總裁辦公室，並沒有理會辦公區裏那些投向他的、充滿好奇和揣測的目光。
    他知道，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雖然他已經百分之百確定是王胖子在搞鬼，但要讓冷月心那種隻相信證據的女人信服，光靠推測是遠遠不夠的。
    他需要鐵證。
    而對於擁有【超級感知】的他來說，尋找證據，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
    他沒有回自己的工位，而是在辦公區裏，像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一樣，隨意地溜達起來。
    他從茶水間走過，能清晰地聽到裏麵兩個女同事正在壓低聲音八卦他。
    “……我看林凡這次是死定了，得罪誰不好，得罪王胖子……”
    “是啊，聽說王胖子早就想把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外甥弄進來了，估計就是拿林凡開刀，騰個位置……”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王胖子想搞自己，在公司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他繼續向前走，來到了技術部的門口。
    他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即便隔著厚重的玻璃門和數十米的距離，技術部裏所有人的對話，都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奇怪了，服務器後台日誌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有一段空白，像是被什麽人強行刪除了……”
    “誰膽子這麽大？敢動服務器日誌？”
    “不知道，查不出來，對方手法很高明，像是內部人員做的……”
    林凡的眼神微微一凝。
    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那正是他下班前提交報告的時間。
    看來，對方不僅偽造了文件，還抹去了相關的操作痕跡，心思相當縝密。
    可惜，他們抹得去電腦裏的數據，卻抹不去……空氣中留下的味道。
    林凡深吸一口氣，他那非人的嗅覺，開始捕捉空氣中殘留的、各種各樣的信息素。
    汗味、香水味、咖啡味、打印機墨粉的味道……
    無數種氣味交織在一起，在他的大腦中，構建出了一副複雜的氣味地圖。
    很快，他就在這片“地圖”中，鎖定了一股熟悉的、帶著酸腐味的汗味。
    是王胖子的味道。
    這股味道，在昨天下午三點半左右，曾經在技術部的服務器機房門口，短暫停留過三十秒。
    找到了。
    但光有這些，還不夠。他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證據。
    林凡將目光，投向了走廊盡頭，那間掛著“副總經理”牌子的辦公室。
    根據他聽到的八卦，王胖子的背後，似乎還有公司副總的支持。
    他裝作路過，不緊不慢地從副總辦公室門口走了過去。
    就在他經過門口的那一刹那，他集中了所有的精神。
    【超級感知】，全力發動！
    隔音效果極佳的辦公室大門，在他麵前形同虛設。
    裏麵兩個男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一個，是王胖子那諂媚而又帶著一絲邀功的聲音：
    “李副總，您放心，事情都辦妥了！那小子今天被冷總叫過去，嚇得臉都白了，我估計他現在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呢！”
    另一個，是略顯沙啞的中年男人聲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傲慢，正是公司副總李建國：
    “老王，你辦事，我放心。不過，手腳都處理幹淨了吧？可別留下什麽把柄，那個冷月心，精明得很。”
    王胖子立刻拍著胸脯保證：
    “您就瞧好吧！報告是我親手做的，簽的名是我照著他以前的筆記練了好幾天的，服務器日誌也讓技術部我的人給處理了，保證查不出任何問題！這次，那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等他滾蛋了，我那個外甥……”
    李建國“嗯”了一聲，滿意地說道：“行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等風頭過去，就讓你外甥來辦入職吧。對了，宏圖集團那邊，打點好了嗎？”
    王胖子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嘿嘿，都辦妥了。宏圖那邊的采購經理，收了我們五十萬的好處費，答應配合我們演這出戲。等把冷總逼急了，咱們再出麵‘力挽狂瀾’，不僅能把這三千萬的賠償給‘談’下來，還能順便把宏圖的單子，轉到咱們自己注冊的那個空殼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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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林凡的拳頭，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裏，猛地攥緊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寒芒。
    好一招一石三鳥的毒計！
    陷害自己，安插親信，還想借機掏空公司資產！
    這兩個人，簡直是公司的蛀蟲，死不足惜！
    林凡緩緩鬆開拳頭，臉上恢複了平靜，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他沒有再停留，轉身走向了洗手間。
    從口袋裏，他拿出了一支小巧的錄音筆。
    剛才，他一邊“聽”，一邊已經將兩人的對話，完完整整地錄了下來。
    有了這份錄音，就等於握住了這兩個人的死穴。
    但林凡覺得，還不夠。
    僅僅讓他們身敗名裂，太便宜他們了。
    他要讓他們，在最得意、最自以為是的時候，從雲端，狠狠地摔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林凡走出公司大樓，沐浴在陽光下。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蘇姐，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蘇婉又驚又喜的聲音：“林凡？你……你怎麽樣了？公司沒為難你吧？”
    “放心，沒事。”林凡笑了笑，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不過，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你人脈廣，幫我查一下，宏圖集團的采購部經理，叫什麽名字，再幫我查一下，他最近的銀行賬戶，有沒有一筆五十萬左右的異常入賬……”
    對於擁有超人之體的林凡來說，要弄到這些信息，易如反掌。
    但他，更喜歡這種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感覺。
    他要布下一張天羅地網。
    明天，就是收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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