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白酒黃金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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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寨的釀酒棚裏,銅製蒸餾器還冒著餘溫,陶壇口蒙著的細紗布浸滿了酒液,風一吹,醇厚的酒香能飄到三裏外的官道上。
蘇康正盯著工匠校準酒精度數,手裏拿著個裝著琉璃珠標有刻度的琉璃管 —— 這是他讓人按現代酒度計量器的樣式打造的,此刻壇裏的酒液正好停在琉璃管那“三十八度”的刻線上,清澈得能映出棚頂的木梁來。
“蘇大人,俺可算找著您了!”
棚外傳來粗啞的喊聲,隨即就看到商隊王老板衝了進來,他那粗布褂子上沾著趕路的塵土,鼻子卻像獵犬似的直往陶壇邊湊。
他是常來拉蜂窩煤的老主顧,上次就聽蘇康提過要釀一種“不一樣的酒”,這次特意繞路過來,剛到寨口就聞見了這勾人的酒香味。
王老板盯著陶壇直咽口水,手指捏著壇口的紗布輕輕蹭了蹭,連聲說道:“蘇大人,這酒味兒夠衝!比俺去年在京城王爺府喝的燒刀子還香,您給俺嚐一口唄?”
說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康手裏的琉璃管,好奇這透亮的管子是啥新鮮物件。
蘇康笑著點頭,從灶房端來個描金細瓷杯——這是他特意準備的“品鑒杯”,要的就是和尋常粗瓷碗不一樣的格調。
他打開一壇酒,舀起一勺子酒,慢慢傾倒,酒液順著竹勺緩緩流入杯中,沒有半點渾濁,晶瑩透亮,杯壁上還掛著細密的酒珠。
“哇,看著這酒,確實不凡呐!”
王老板讚歎了一聲,趕緊伸手接過來,不等蘇康多說,仰脖就往嘴裏灌。
“咳咳咳!”
酒液剛入喉,王老板就猛地咳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嗆出來了,手裏的瓷杯卻攥得緊緊的,還不忘砸吧砸吧嘴。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手指著杯子,眼睛亮得跟燈籠似的:“過癮!這酒夠勁!燒刀子跟它比就是摻水的馬尿!俺全要了!先給俺裝二十壇,俺這就運去京城,保準那些達官貴人搶著要!”
旁邊幫著搬壇子的寨民都笑了起來,有人湊過來打趣道:“王老板,這酒再好喝,您也得問問價啊?”
王老板一拍腦門,這才想起這個正事,轉向蘇康,搓著手問道:“蘇大人,您說個數,這酒俺全要了!”
蘇康放下琉璃管,慢悠悠開口道:“五十兩銀子一壇。”
這話像道驚雷砸進人群裏,棚裏瞬間靜了,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都徹底傻了眼。
王老板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手裏的瓷杯差點掉在地上,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急忙湊到蘇康跟前又問了一遍:“蘇大人,您再說一遍?五十兩……一壇?”
見到蘇康點頭,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連連擺手:“搶錢啊!俺拉一整車蜂窩煤才賺五兩,這一壇酒就抵十車煤,誰買啊?”
旁邊的寨民也跟著炸開了鍋。
有人立即掰著指頭算了筆賬:“一壇裝有五斤酒,合著一斤十兩!咱寨裏買頭豬才十兩,這酒比豬肉貴百倍!”
還有人想起武陵城裏的酒價:“城裏最貴的女兒紅,一壇五斤也才五兩,這酒貴了十倍,蘇大人是瘋了?這也能賣得出去?”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都覺得這定價太過離譜了。
蘇康卻半點都不慌,拿起品鑒杯晃了晃,酒液在杯裏蕩出清亮的漣漪:“貴?你們先看看這酒。”
他把杯子遞給王老板,“大乾的酒,哪個不是渾濁的?酒度也超不過二十度,喝著跟摻了水的甜酒似的,寡淡無味。我這‘武陵醇’,清澈透亮,酒度高,入口甘烈,回味無窮還帶著甘甜,喝一口頂得上那些低度酒三斤,這是‘物有所值’。”
他頓了頓,走到棚外指了指遠處的官道:“再說了,我賣的不是給莊稼漢喝的酒,是給京城的達官貴人、富商巨賈的。他們缺的不是銀子,是稀罕物。整個大乾就咱苗家寨能釀出這酒,這叫‘差異化’,懂嗎?”
這話裏的新鮮詞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但看著蘇康胸有成竹的樣子,又想起他之前弄出的蜂窩煤、水泥,都閉了嘴 —— 蘇大人的想法,從來都跟常人不一樣。
王老板盯著手裏的瓷杯,心裏也在打著算盤。
他跑了十幾年商,最懂京城人的脾氣:越是稀罕、越是能顯身份的東西,他們越願意花錢。這“武陵醇”酒又烈又透亮,拿出去送禮,比送普通的女兒紅有麵子多了。
猶豫了半天,他終於咬牙拍板:“行!五十兩就五十兩,給俺來二十壇!俺就賭一把,要是賣不出去,俺認了!”
蘇康讓人把二十壇酒搬上馬車,還特意給每壇套上印著“武陵醇”金色字樣的紅綢布套 —— 這是他臨時設計的簡易包裝,先讓客戶有個“品牌印象”。
王老板臨走前,蘇康還特意叮囑道:“運到京城別隨便賣,先送幾壇給王爺府、將軍府的管事嚐嚐,就說這是武陵獨有的白酒,過些日子還要出五十度的‘珍品款’。”
這話讓王老板眼睛更亮,連忙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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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半個月,苗家寨寨口就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王老板的夥計攥著封信衝進釀酒棚,滿臉興奮:“蘇大人!火了!‘武陵醇’在京城賣瘋了!”
他把信遞給蘇康,手都在抖,“王老板說,先送的幾壇被王爺府的人嚐了,當場就加價到八十兩一壇,還訂了五十壇!宮裏的太監都托人來訂,說‘這酒烈得夠暖身,冬天用它溫著喝最好’,問能不能多運點,價錢隨便開!”
眾人都圍了過來傾聽,夥計越說越起勁:“還有富商專門守在客棧門口,一壇漲到一百兩都有人搶!王老板說,您說的‘珍品款’,已經有人提前訂了十壇,問能不能用更好的壇子裝!”
寨民們聽罷都樂了,以前沒人要的碎米,釀成這種白酒後,現在竟能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媳婦們開始盤算著去城裏買細布,漢子們則想著換把新鋤頭。
蘇康卻沒隻顧著高興,他還是按照每壇五十兩銀子的原價賣給王老板一百壇“武陵醇”後,就立馬讓人去武陵城的瓷窯訂做新酒瓶 —— 這是他早就規劃好的“品牌升級”。
新酒瓶分為兩種:三十八度的用白瓷瓶,瓶身刻著“武陵醇?三十八度”字樣和纏枝花紋,配的是素雅的木盒包裝,裏麵墊著軟綢布;五十度的用青瓷瓶,瓶身則刻著“武陵醇?五十度”、“珍品款”字樣和纏枝花紋,還加了描金,配上燙金的木盒包裝,盒裏墊著軟綢布,一看就顯得更為貴氣。
等新包裝做好,蘇康算了筆賬:白瓷瓶裝的三十八度“武陵醇”,一壇五斤分裝成五瓶,每瓶賣十二兩銀子,比整壇賣還多賺十兩;青瓷瓶裝的五十度款,每瓶賣十八兩,利潤更高。
他還特意讓人在縣城的綢緞莊、雜貨鋪設了“代售點”,每個代售點都掛著“武陵醇獨家代售”的木牌 —— 這是現代的“渠道分銷”思路,既擴大銷量,又顯得產品稀缺。
這天晚上,武陵縣衙的家宴上,楊老頭端著個白瓷小杯,抿了口“武陵醇”,皺著眉咂咂嘴:“這酒是好,就是太烈,俺這老骨頭喝不了幾口。不過用它擦身子活血,倒是頂呱呱!上次俺腿疼,用酒擦了兩次膝蓋,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蘇康聞言,心裏一動。
他作為穿越者,立馬就想到了消毒酒精 —— 七十五度的酒精是最好的消毒劑,不管是跌打損傷還是小傷口,用它消毒能防止感染。
第二天,他就調整蒸餾工藝,進行兩次蒸餾,專門蒸餾出八十五度以上的高度原酒,再按比例兌成七十五度的酒精,裝在小口瓷瓶裏,瓶身上貼著“消毒酒?外用”的紅紙標簽。
接著,蘇康讓楊菲菲從賣酒的利潤裏拿出二百兩,在縣城東街開了間“便民藥鋪”。
藥鋪門頭上掛著黑底木牌,上麵刻著“便民藥鋪”四個大字,楊老頭坐堂當大夫,專門看跌打損傷的外科病。
病人來的時候,楊老頭先用“消毒酒”清理傷口,再敷上草藥,效果出奇地好,沒幾天,藥鋪就出了名。
楊老頭每天天不亮就上山采藥,回來在藥鋪裏曬藥、配藥,忙得腳不沾地,卻渾身是勁。
有人問他:“楊老爹,您這‘藥王爺’的名頭咋來的?”
他就指著櫃台後的“消毒酒”,笑著說:“托‘武陵醇’的福唄!要不是這酒賣得好,哪有錢開這藥鋪?要不是這‘消毒酒’,俺哪能治好這麽多人?”
蘇康站在藥鋪門口,看著來往的病人,心裏在盤算著下一步。
他的思路從來都不隻是“賣酒”:用碎米釀酒,解決了苗寨裏的廢料再利用的問題,也能增加各家各戶的收入;讓寨裏的人幫他做工,增加了人們的收入;做高端包裝,提升產品附加值;延伸出消毒酒精開藥店,既賺了錢,又贏了口碑;還帶動了瓷窯、木盒作坊的生意,連縣衙的稅收都多了不少;同時,他也能多出了一條賺錢的門道。
此刻,釀酒棚裏的新一批“武陵醇”正冒著酒香,瓷瓶裏的酒液清亮透亮,木盒上的燙金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蘇康知道,這隻是開始。
他要讓“武陵醇”成為整個大乾的知名品牌,再從酒品延伸到更多領域,用現代的經銷思維,在這個時代闖出一片天來。
而各家各寨的百姓,武陵城的工匠,還有縣衙的官吏,都在跟著他的思路走,一步步過上更好的日子,這才是他作為武陵父母官,最想看到的“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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