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京華風雲,晉豫烽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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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亂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朱有建急中生智,隻得胡謅起營養學知識,磕磕絆絆地說道:
    “這身子骨啊,要調養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往昔條件艱苦,吃不好、睡不香,落下了病根,如今手頭寬裕了,可得好生調養。
    朕還盼著與你們攜手白頭,可不願孤苦終老。”
    女眷們聽得這話,仿若被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弦,感動不已,淚水簌簌而落,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恰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趁著這當口,朱有建終以“尿急”這等蹩腳理由,匆匆逃離了坤寧宮。
    出了宮門,他長舒一口氣,仿若剛從一場旖旎的夢境中脫身,又似逃離了一場無形的“溫柔劫”。
    他暗下決心,日後散步可得警醒著點兒,眼睛得睜得像銅鈴,萬萬不能亂走,這碰上一次女眷,就差點讓他招架不住,要是再來幾次,他這小心髒可受不了。
    再瞧見周圍太監宮女投來的熱切目光,他更是頭皮發麻,隻覺那目光似有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再次堅定想法:往後隻在禦書房周遭散步,那兒清淨,這些人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他可拿捏不準。
    與此同時,北直隸一帶,陽光灑在新搭建的流民安置點上,暖意融融。
    在官府與各方勢力的齊心協力下,流民已然得到妥善安置,消息仿若長了翅膀的信鴿,迅速向外擴散,引得流民們如潮水般向京畿之地匯聚而來。
    不論是被順軍裹挾的河南流民,還是散落各地、孤苦伶仃的零散流民,皆像是被磁石吸引,紛紛朝著京畿方向奔來,眼中閃爍著對安穩生活的渴望。
    而在豫東戰場,卻是另一番血雨腥風的景象。
    闖軍南路軍此刻深陷泥沼,兵敗如山倒,陷入了大潰敗的絕境。
    其上層約有三萬戰力較強之人,本是一群投靠李自成的武裝農民與流寇,他們如餓狼般拚湊在一起,驅策著投降的明軍衝鋒陷陣、攻城略地,又裹挾大量流民當作破城的“肉盾”,所過之處,哀鴻遍野。
    整個豫南、豫東以及部分大明府的小城,在這股洪流的衝擊下,便是這般接連陷落,他們的隊伍也如失控的雪球,從最初的十幾萬,一路膨脹,到二月底,竟已達五十多萬之眾。
    原本,他們按照既定計劃,要先肆虐山東,而後揮師北上,與李自成親率的主力軍會合,圍困京城,給大明致命一擊。
    可誰能料到,朱有建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穿越而來,一通“瘋魔操作”,打亂了所有節奏。
    自股權分配完畢,三月初八第一支小隊出征,到三月十三,短短數日,已有三萬人馬如鬼魅般抵達豫東,開啟了遊擊劫掠的作戰模式,令敵人防不勝防。
    股東們深知此戰關乎潑天富貴,向幫主、會主們下達了死命令:
    百長以上,格殺勿論,而後又謹慎叮囑,但凡頭目,一個不留,定要將闖軍的指揮係統徹底攪亂。
    這些在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大多鬥大的字不識幾個,隻知聽從上頭吩咐,上頭怎麽說,他們便怎麽做,腦袋裏壓根兒沒有自己的主意。
    初到戰區,幾場勝仗打下來,卻發現一個棘手問題:
    這“頭目”,究竟該怎麽界定?
    一幫糙漢子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腦袋湊得近近的,最後認定,手底下管著小兵的,那就是頭目。
    這下可好,伍長手下管著四個兵,按這標準,自然也成了該抹脖子的“頭目”。
    流民小兵們見狀,嚇得傻了眼,仿若見了鬼魅,忙不迭地互相捆綁,乖乖待在原地,鵪鶉似的不敢動彈,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來殺身之禍。
    見這法子似乎管用,這群亡命徒愈發信心爆棚,仿若找到了克敵製勝的法寶。
    隨著參戰小隊越來越多,不同小隊在同一地區碰頭的情況也時有發生,局勢變得愈發複雜難測,如同亂麻一般,讓人理不清頭緒。
    有些作戰小隊見形勢大好,竟起了貪念,打起了奪城的主意。
    他們仿若狡猾的狐狸,隨意喬裝打扮一番,便混進城中。
    短兵相接之際,城中頭目被殺了個精光,血濺當場,士紳大戶無一幸免,家中財寶被洗劫一空,耆老也慘遭屠戮,白發蒼蒼的頭顱滾落塵埃,百姓們嚇得比鵪鶉還乖,大氣都不敢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每隊留下十人守城,其餘九十人出城押送戰俘。
    如此,河南境內一支堪稱“最牛”的作戰小隊橫空出世,僅僅百人,便攻占一座小城,俘虜三千七百人,折合成白銀足有一萬八千五百兩,每人可分得一百八十五兩,繳獲的糧草夠一萬人吃三個月,金銀細軟約摸十萬兩。
    小城內現有的四千百姓,作戰小隊倒也沒打他們的主意,將其綁去冒功,實在是人心隔肚皮,不敢輕信。
    況且這百人戰隊壓根兒就沒個頭領,基本是各自為戰,純粹是因著有共同目標,才烏合在一起,並非幫會東家不想設頭領,實在是戰事緊迫,沒時間讓他們比武推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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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如此,三百支這樣的烏合作戰小隊,竟無一支有抓良冒功的行徑,繳獲的金銀細軟也全額上報。
    沒一人敢私藏一塊碎銀,彼此間的深深不信任反倒成了“廉潔”的保障,讓人啼笑皆非。
    入場第六天,終於有百支小隊兵臨開封城下,可城高牆厚,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支小隊根本啃不下來。
    眾人一合計,仿若一群狡黠的獵人在謀劃狩獵,萬人簡單達成協定,趁著夜色,潛到城門口,尋來掩體藏身。
    而後摞起十枚手雷,將引線聚在一處,架上木柴,澆上火油,把手雷置於木柴之上,遠遠地用彈弓射去火種,接著眾人趕忙蹲下,捂緊耳朵。
    天還未亮,開封城內已是一片死寂,伍長以上的頭目已然被屠戮殆盡,血在石板路上蜿蜒流淌。
    從早晨到中午,士紳大戶紛紛被處決,家中哭聲震天,耆老們嚇得瑟瑟發抖,反倒自覺站出來維持秩序,仿若在絕望中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開封城那高聳的城牆,在硝煙與戰火的肆虐下,轟然崩塌,磚石散落一地,揚起漫天塵土。
    這一噩耗對於闖軍南路軍而言,不啻於一記晴天霹靂,仿若致命的詛咒降臨。
    刹那間,五十多萬人的大軍仿若驚弓之鳥,瞬間作鳥獸散,曾經浩浩蕩蕩、不可一世的隊伍,如今隻剩下二十來萬殘兵敗將,如喪家之犬般奔逃向豫南一帶。
    其中一部分倒黴蛋,在混亂中被生擒活捉,五花大綁著押解進城,眼神中滿是絕望與驚恐;
    另一部分則拚了命地朝著京畿地區狼狽逃竄,腳步踉蹌,丟盔棄甲,隻想離這危險之地越遠越好。
    至於散落在各地的小股流民部隊,此刻更是淪為了待宰的羔羊,基本都成了作戰小隊換取銀子的資本,任人魚肉。
    豫東大地徹底淪為了人間煉獄,亂成了一鍋沸騰的熱粥。
    遊擊隊仿若鬼魅般四處出擊,所到之處,喊殺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流民們驚慌失措,像沒頭的蒼蠅般驚慌奔逃,哭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雲霄;
    流賊早已沒了往昔的威風,丟盔棄甲,潰不成軍,那些攻城的喊殺聲此起彼伏,卻再也沒了底氣。
    向豫北、豫西、豫南逃竄的人群絡繹不絕,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大地上湧動,到處都是混亂不堪、慘不忍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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