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瞳中謎影與淵底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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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江表麵的漣漪逐漸消散,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可陳硯等人心中的波瀾卻愈發洶湧。白衣女子捧著那顆嵌有狸花貓瞳孔眼睛的珠子,篝火的紅光在珠子表麵跳躍,裏麵的眼睛突然轉動,眼白泛起詭異的青灰色,直勾勾地盯著眾人。“這珠子透著古怪,裏麵的力量波動和靈貓古神相似,卻又摻雜著一股邪祟之氣,就像…… 古神的力量被汙染了。” 她指尖輕撫珠子表麵的裂紋,突然縮回手 —— 那些裂紋正在滲出黑色黏液,散發出腐肉般的腥臭味。
    黑紗女子湊上前,手中母親遺留的手記被冷汗浸濕,聲音微微顫抖:“手記裏提到過,狸花貓一族有個禁忌 ——‘瞳藏秘鑰,引動淵靈’。這珠子裏的眼睛,會不會就是開啟某個驚天秘密的鑰匙?而且你們看,珠子表麵這些若隱若現的紋路,和我們在祭壇石柱上看到的咒文,似乎能拚湊到一起!” 她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挑起一片從珠子剝落的碎屑,碎屑剛離開珠子就化作一縷青煙,在空中勾勒出半隻狸花貓的輪廓。
    陳硯好奇地伸出手,想要觸碰珠子,卻被狸花貓 “嗷嗚” 一聲拍開。貓兒的瞳孔縮成針尖狀,尾巴炸成蓬鬆的毛球,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吼聲,頸間毛發無風自動。“看來這東西危險得很,貓兒都不讓碰。” 陳硯縮回手,撓了撓頭。此時,珠子突然發出蜂鳴,裏麵的眼睛瞪得滾圓,眼角滲出金色血淚,滴落在地瞬間腐蝕出深坑。眾人決定先離開龍宮,找個安全的地方仔細研究珠子。
    回到寒江寨的臨時據點,白衣女子取出從龍宮帶出的古老銅鏡。銅鏡背麵刻滿扭曲的貓形圖騰,鏡麵蒙著一層血色鏽跡。她將珠子置於鏡心,用玉笛劃破指尖,三滴鮮血滴在鏡麵上。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 銅鏡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珠子裏的眼睛射出一道金色光束,在牆壁上投射出一幅動態畫麵:寒江深處,一座巨大的宮殿矗立在漆黑的深淵中,宮殿大門緊閉,門上雕刻著無數狸花貓的形象,每隻貓的嘴裏都銜著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黑暗。而在宮殿最深處,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緩緩蘇醒,它周身纏繞著黑色霧氣,每一次呼吸都讓寒江的水流劇烈震蕩,更詭異的是,它心髒位置跳動著一顆與珠子一模一樣的眼球。
    “那是…… 寒江的真正主宰!” 白衣女子臉色煞白,聲音都變了調,“傳說中,狸花貓一族的力量本就源自它,可後來不知為何,它陷入了沉睡,古神才接過守護寒江的重任。現在看來,換骨盟一直都想喚醒它,利用它的力量實現野心!你們看那心髒處的眼球,和珠子的關聯絕非巧合!”
    話音未落,寒江寨突然劇烈震動,窗外傳來村民們驚恐的尖叫聲。眾人衝出門,隻見寒江的水麵上,無數巨大的觸手破水而出。這些觸手表麵布滿眼睛和嘴巴,眼睛裏流淌著渾濁的血淚,嘴巴裏長滿倒刺,每一張嘴都在發出淒厲的慘叫,叫聲中還夾雜著孩童的啼哭與老人的嗚咽。觸手瘋狂地拍打著岸邊的建築,將房屋瞬間夷為平地,濺起的水花中還夾雜著紫色的毒液,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連石頭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是寒江深處的怪物!封印又鬆動了!” 雲漪揮舞軟鞭,試圖擊退靠近的觸手,可鞭子剛一接觸,就被腐蝕得破爛不堪,鞭梢還粘回一塊帶著鱗片的血肉。李婉的短弩不斷射擊,箭矢卻如同泥牛入海,有些甚至被觸手吸入嘴裏,轉眼就從另一張嘴裏吐出,變成冒著青煙的廢鐵。陳硯抱緊狸花貓,舉起靈貓聖物,聖物光芒雖然能暫時驅散靠近的觸手,但更多的觸手又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互相纏繞著組成巨網,將寒江寨籠罩其中。
    混亂中,換骨盟的餘孽再次現身。這次他們的數量更多,且每個人身上都纏繞著黑色鎖鏈,鎖鏈末端連接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祭壇。祭壇表麵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形狀酷似一顆跳動的心髒。青麵巾老者站在祭壇頂端,手中拿著由無數邪瞳杖碎片拚湊而成的權杖,杖頭鑲嵌著一顆完整的狸花貓眼球,此刻正詭異地轉動著。“你們以為封印了核心就萬無一失了?那顆珠子裏的眼睛,本就是喚醒主宰的引子!現在,寒江的主宰即將完全蘇醒,整個天下都將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他大笑著,聲音裏帶著癲狂,權杖一揮,祭壇心髒處裂開一道縫隙,伸出一隻布滿鱗片的巨手。
    巨手抓住寒江寨的塔樓,輕輕一捏就將其碾成齏粉。鎖鏈突然暴漲,纏住了陳硯等人。鎖鏈表麵布滿尖刺,刺進皮膚後,一股冰冷的力量順著傷口鑽入體內,讓人渾身發麻,傷口處還長出細小的肉芽,試圖與鎖鏈融合。黑紗女子拚命掙紮,大喊:“不能讓他們得逞!必須毀掉那顆珠子!” 但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怪物的嘶吼與鎖鏈的嘩啦聲中。
    千鈞一發之際,狸花貓突然掙脫陳硯的懷抱,渾身毛發豎起,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它的身體周圍浮現出金色的符文,符文組成一個巨大的屏障,將眾人保護其中。與此同時,珠子裏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射出一道黑色光束,直指狸花貓。光束所過之處,空氣發出滋滋的燃燒聲,地麵被灼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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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女子見狀,立刻吹奏玉笛,笛聲化作一道光刃,迎向黑色光束。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爆發出強烈的衝擊波,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雲漪的耳孔甚至滲出鮮血。陳硯趁機掏出珠子,發現珠子表麵的紋路正在快速變化,逐漸組成一個完整的咒文。他想起在龍宮祭壇看到的場景,咬咬牙,將靈貓聖物按在珠子上。
    靈貓聖物與珠子接觸的瞬間,爆發出萬丈光芒。光芒中,狸花貓的虛影與珠子裏的眼睛虛影開始融合,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珠子中釋放出來,將周圍的鎖鏈盡數震碎。青麵巾老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們怎麽可能破解得了這個秘密!那可是用七十二個靈貓血脈祭祀才凝聚的‘瞳淵引’!”
    然而,還沒等眾人鬆口氣,寒江深處傳來一聲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聾的怒吼。水麵開始沸騰,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升起 —— 那是一個有著狸花貓頭部,卻長著無數觸手和鱗片的怪物。它的眼睛通紅,每隻眼睛裏都倒映著寒江寨的慘狀,口中長滿三層利齒,涎水滴落之處,江水立刻翻滾起泡。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天空噴出一道黑色光柱,光柱所到之處,雲層瞬間被染成黑色,天空中電閃雷鳴,落下的雨水竟是粘稠的黑色液體,觸碰到皮膚就會腐蝕出傷口。
    “這就是寒江的主宰……” 白衣女子握緊玉笛,笛身因為用力過猛出現裂紋,“它已經完全被邪惡力量侵蝕了!我們必須找到它的弱點,否則一切都完了!” 陳硯看著懷中的狸花貓,發現貓兒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它輕輕蹭了蹭陳硯,然後躍向空中,身上的金色光芒越來越亮,在怪物周圍形成一個金色的光環。
    在狸花貓的帶領下,眾人發現怪物的腹部有一塊發光的鱗片,鱗片上刻著與珠子裏相同的紋路,隻是紋路中流淌著黑色的液體。“那是它的命門!攻擊那裏!” 黑紗女子大喊。雲漪甩出僅剩的半截軟鞭,纏住怪物的一根觸手,借力衝向怪物腹部,卻在接近時被一股腥風掀飛;李婉則用短弩不斷射擊,吸引怪物的注意力,箭矢射中怪物的眼睛,卻隻換來怪物更加憤怒的咆哮;陳硯和白衣女子將靈貓聖物和玉笛的力量結合,形成一道金色光柱,射向怪物的命門。
    光柱擊中鱗片的瞬間,怪物發出痛苦的嘶吼,腹部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裏麵跳動的黑色心髒,心髒表麵密密麻麻布滿眼睛,每隻眼睛都盯著不同的人。狸花貓趁機撲向心髒,卻被一隻突然伸出的觸手纏住。陳硯心急如焚,大喊:“貓兒!” 他不顧一切地衝向怪物,手中的靈貓聖物光芒暴漲,與怪物心髒處的眼球產生共鳴。
    激烈的戰鬥持續著,怪物瘋狂掙紮,它的觸手不斷拍打著江麵,掀起滔天巨浪,浪頭中還裹挾著被腐蝕的船隻殘骸和村民的屍體。狸花貓則死死咬住怪物的命門處的鱗片,任憑怪物如何甩動都不鬆口,它的身體逐漸透明,毛發開始消散。終於,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怪物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身上的黑色霧氣開始消散,巨大的身體緩緩沉入江底,而它的心髒在最後一刻爆發出強光,將珠子裏的眼睛徹底摧毀。
    戰鬥結束後,珠子裏的眼睛也失去了光芒,變成了一顆普通的珠子。白衣女子撿起珠子,若有所思地說:“這次雖然暫時擊退了怪物,但換骨盟肯定還會有其他陰謀。而且,寒江深處的秘密,我們隻揭開了冰山一角。你們看這珠子,雖然嚴睛消失了,但內部似乎還有更複雜的結構,就像…… 一個被鎖住的牢籠。”
    陳硯望著重新恢複平靜的寒江,握緊靈貓聖物,眼神堅定:“不管前方還有多少危險,隻要有大家在,我們就一定能守護住這片天地!下一次,換骨盟的人再來,我們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然而,在寒江深處的黑暗中,一雙眼睛再次亮起,這次眼睛周圍浮現出鎖鏈的紋路,預示著新的危機,仍在暗處悄然潛伏,而這一次,或許將揭開狸花貓一族最沉痛的過往與寒江最古老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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