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巫醫施咒，病情惡化
    獵手躺在鋪著幹草的石屋裏，臉色蠟黃得像被秋雨打蔫的葉子，嘴唇幹裂起皮，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苦的呻吟。他那條受傷的手臂腫得比小腿還粗，傷口周圍的皮膚泛著難看的紫黑色，潰爛處不斷滲出黃綠色的膿水，散發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臭。幾個年輕的族人守在旁邊，眉頭緊鎖，卻誰也想不出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氣息一點點變得微弱。
    軒轅站在石屋門口，拳頭攥得死緊。昨天他提出要用石片刮掉腐肉時，獵手的家人先是驚恐地搖頭，接著便跑去請了巫醫。此刻他看著獵手的樣子，心裏像被塞進了一團浸了冰水的麻布，又沉又堵。他知道，再拖下去，這人就真的沒救了。
    “都讓開！”隨著一聲沙啞的喝喊，巫醫提著他那隻裝著祭祀用品的藤籃走了進來。他穿著那件綴滿獸牙和羽毛的法衣，臉上畫著紅黑相間的圖騰，眼神掃過眾人時帶著慣有的威嚴，隻是落在獵手傷口上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山神發怒，邪祟入體，這可不是凡俗手段能應付的。”巫醫放下藤籃，從裏麵掏出一塊磨得光滑的獸骨，骨頭上刻著歪歪扭扭的符文。他先是圍著石屋跳了幾圈，嘴裏念念有詞，聲音忽高忽低，像是在跟看不見的東西對話。
    獵手的母親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停地向巫醫磕頭：“求求您，救救我的兒子吧，隻要能救他，我們家願意把今年儲存的一半獵物都獻給山神！”
    巫醫停下舞步，接過獵手母親遞來的一塊鹿肉幹——這是祭祀前必須有的供奉。他把鹿肉幹放在石屋中央的火堆旁，又從藤籃裏拿出一小撮黑色的粉末撒在上麵，火苗“騰”地一下竄起，冒出刺鼻的黑煙。
    “看好了，我這就請山神顯靈，驅走邪祟！”巫醫舉起獸骨，猛地往地上一敲，“哢嚓”一聲，獸骨斷成兩截。他撿起其中一截，蘸了點火堆裏的灰燼，在獵手的手臂上胡亂塗抹，嘴裏的咒語念得更快了。
    軒轅站在角落裏，眉頭越皺越緊。他聞到那黑色粉末裏有硫磺的味道，還有一種不知名的草屑，這些東西燒起來的煙那麽嗆人，怎麽可能治病？可他剛要開口，就被旁邊的族人拉住了。那族人搖著頭，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在部落裏，質疑巫醫的祭祀，跟挑戰山神的權威沒什麽兩樣。
    巫醫似乎察覺到了軒轅的不滿，他斜睨了軒轅一眼，聲音陡然提高：“某些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懂點野草石頭就能逆天改命？等著看吧，等山神的力量降臨，邪祟自會退散！”說罷，他從藤籃裏掏出一個陶罐，裏麵裝著暗紅色的液體，看著像是某種野獸的血。
    “這是我用猛虎血調和的聖液，塗在傷口上，能鎮住所有邪祟！”巫醫說著，就把那些粘稠的獸血往獵手潰爛的傷口上倒。
    “啊——！”獵手原本已經有些迷糊，此刻被獸血一刺激，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渾身劇烈地抽搐起來。傷口處冒出更多的膿水，原本紫黑的皮膚像是被潑了墨，顏色又深了幾分。
    “娘……疼……”獵手的聲音細若遊絲，眼睛半睜半閉，已經快要看不清東西了。
    獵手的母親嚇得臉色慘白，拉著巫醫的衣角：“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更疼了？”
    巫醫心裏也慌了，但臉上依舊強作鎮定：“別怕，這是邪祟在掙紮，是好兆頭！等會兒他睡一覺，醒來就好了。”他說著，又從藤籃裏拿出幾塊曬幹的骨頭，往火堆裏一扔，骨頭爆裂的聲音被他說成是“邪祟在哀嚎”。
    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巫醫額頭上滿是汗珠，他收起藤籃，對眾人說：“山神已經收到了你們的誠意，我明天再來看看。記住，這期間誰也不能碰他的傷口，尤其是不能讓某些不懂規矩的人靠近，否則衝撞了山神，神仙也救不了他！”這話明著是警告大家，實則是說給軒轅聽的。
    眾人連連點頭，沒人敢反駁。軒轅看著巫醫離去的背影，又看看躺在那裏氣息越來越弱的獵手，心裏像是有團火在燒。他知道巫醫的辦法根本沒用，可他現在說什麽都沒人信，這種無力感讓他恨不得一拳砸在石頭上。
    當天下午，獵手的情況就更糟了。他開始不停地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燙得嚇人，嘴裏胡話連篇，一會兒喊著“有蟲子在咬我”，一會兒又喊著“水……水……”。傷口周圍的皮膚開始發燙，輕輕一碰，獵手就疼得像瘋了一樣掙紮。
    幾個守著他的族人急得團團轉，有人提議再去請巫醫，可跑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說巫醫正在自己的石屋裏打坐，說這是邪祟在跟山神對抗，不能打擾。
    夜幕降臨時，獵手突然開始嘔吐，吐出來的東西又酸又臭，裏麵還夾雜著一些血絲。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胸口起伏得像風箱一樣，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長長的呻吟。
    軒轅一直沒走，他就守在石屋外麵的角落裏，聽著裏麵傳來的動靜，心一點點往下沉。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真的回天乏術了。可他該怎麽說服大家讓他試試？父親少典是部落的首領，或許，隻有父親能給他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軒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神裏閃過一絲決絕。他朝著首領少典的石屋走去，夜色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帶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力量。
    想知道軒轅能否說服首領少典，他又會用什麽方法救治獵手嗎？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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