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老翁考驗，辨識百草
    山洞外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晨曦透過洞口的縫隙斜斜地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軒轅將追風安頓在鋪著幹草的角落，小家夥經過一夜的休息，精神好了不少，隻是那條受傷的腿還不能完全受力，見軒轅要往外走，它嗚咽著蹭了蹭軒轅的褲腿，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擔憂。
    “乖乖待著，我去給你找些吃的，很快就回來。”軒轅摸了摸追風毛茸茸的腦袋，聲音放得輕柔。他知道這小家夥現在對自己極為依賴，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位神秘的老翁昨晚說要考驗他，這關乎著他能否得到前往終南山尋找岐伯的線索，他不能有絲毫懈怠。
    走出山洞，清新的空氣混雜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雨後的山林像是被洗過一般，樹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陽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不遠處的空地上，那位白發老翁正背對著他，似乎在整理著什麽。
    軒轅放輕腳步走過去，隻見老翁麵前的石板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數十種草藥，形態各異，有的葉片寬大肥厚，有的纖細如絲，有的開著不起眼的小花，有的則結著顏色怪異的果實。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複雜的草藥味，有苦的，有澀的，還有一絲淡淡的清香。
    “來了。”老翁轉過身，臉上依舊帶著那副笑眯眯的神情，隻是眼神裏多了幾分審視。他的目光在軒轅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觀察他的狀態。
    “晚輩軒轅，前來聽候前輩考驗。”軒轅恭敬地行了一禮，態度謙遜。他知道，眼前這位老翁既然曾是岐伯的弟子，必然身懷絕技，對草藥的了解更是遠超自己，這場考驗絕不會輕鬆。
    老翁點了點頭，指著石板上的草藥說道：“這些都是山中常見的草藥，你且說說它們的功效。醫道之中，辨識百草是基礎，若連草藥都認不全、分不清，談何治病救人？”
    軒轅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他從小在部落裏就跟著族人認識各種草藥，後來自己又不斷摸索實踐，對常見的草藥也算熟悉。但眼前這些草藥，有不少是他從未見過的，看來這考驗果然不簡單。
    他蹲下身，從最左邊開始，仔細觀察起第一種草藥。那是一株長著三片心形葉子的植物，葉片邊緣光滑，根莖呈白色，折斷後會流出乳白色的汁液。“這是三葉草，”軒轅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它的根莖可以入藥，搗碎後敷在傷口上，有止血的功效。隻是它性涼，不宜多用。”
    老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
    軒轅又看向第二種草藥，這是一種開著黃色小花的植物，莖稈細長，葉片呈披針形。“這是蒲公英，”他很快認了出來，“全草都能入藥，清熱解毒，若是有人喉嚨腫痛，用它煮水喝，能緩解不少。”
    接下來的幾種草藥，軒轅都順利地說出了它們的名字和功效。有能治療咳嗽的枇杷葉，有能緩解腹瀉的馬齒莧，還有能驅散蚊蟲的艾草……他越說越有信心，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是興奮和專注帶來的。
    追風不知何時跟了出來，它一瘸一拐地走到軒轅身邊，用鼻子嗅了嗅那些草藥，然後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軒轅，像是在為他加油鼓勁。
    軒轅笑著拍了拍它的頭，繼續辨認。可當他看到第23種草藥時，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那是一株開著紫色小花的小草，植株矮小，葉片呈卵形，表麵有一層細細的絨毛。他從未見過這種草藥，腦海中搜索了所有關於草藥的記憶，卻沒有任何頭緒。
    他拿起那株小草，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有一種淡淡的苦澀味，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他又仔細觀察了它的根莖，顏色偏紅，質地較為堅韌。
    “怎麽，認不出來了？”老翁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軒轅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他放下草藥，站起身，對著老翁拱了拱手：“晚輩愚鈍，實在不知這種草藥的名字和功效。”他沒有不懂裝懂，在醫道麵前，任何的虛假都是對生命的不尊重，這是他從一次次的實踐中得出的教訓。
    老翁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坦誠頗為滿意。“這株草藥名為‘紫萱’，”老翁拿起那株紫萱，緩緩說道，“它確實不常見，隻生長在這種潮濕的山穀邊緣。”
    “那它有什麽功效呢？”軒轅連忙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求知的渴望。
    “紫萱能安神，”老翁說道，“若是有人失眠多夢，或是心神不寧，用它的花朵煮水喝，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你要記住，它雖有安神之效，卻也含微毒。若是用量過多，或是體質虛寒之人服用，會導致頭暈、嘔吐，嚴重的甚至會昏迷不醒。”
    軒轅心中一震，原來這看似不起眼的小草，竟有如此複雜的特性。他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用藥時，有時隻知道某種草藥的好處，卻忽略了它可能帶來的副作用，難怪有時治療效果不佳，甚至會讓病情出現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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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教誨，晚輩銘記在心。”軒轅再次行禮，語氣中充滿了感激，“辨藥需知利弊，這句話我會永遠記著。”
    老翁笑了笑：“看來你是個可塑之才。醫道博大精深，每種草藥都有其獨特的性情，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一樣。你不僅要知道它們能治什麽病，還要知道它們在什麽情況下不能用，用多少合適，這才是辨藥的真諦。”
    軒轅認真地聽著，將老翁的話一字一句地記在心裏。他知道，這些都是老翁多年行醫的經驗之談，比任何書本上的知識都要珍貴。
    “除了這紫萱，剩下的這些草藥，你再看看。”老翁指了指石板上剩下的十幾種草藥。
    軒轅不敢怠慢，再次蹲下身，更加仔細地觀察起來。有了剛才的教訓，他不再隻關注草藥的功效，而是更加全麵地去了解它們的特性，包括氣味、質地、生長環境可能帶來的影響等等。
    其中有一種草藥，葉片呈鋸齒狀，開著白色的小花，軒轅認出那是“蒼耳子”，知道它能治療風濕疼痛，但他同時也想起老翁的話，補充道：“蒼耳子雖能祛濕止痛，但它的果實有毒，若是誤食，後果嚴重，入藥時必須經過特殊處理。”
    老翁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不錯，看來你是真的明白了。”
    就這樣，軒轅又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剩下的草藥一一辨認完畢。雖然中間還是有幾種草藥的功效記得不太清楚，但在老翁的提示下，他都順利地答了上來。
    當他辨認完最後一種草藥時，已經是日頭偏午。陽光變得熾熱起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追風趴在一旁，已經打起了瞌睡，偶爾發出一兩聲輕微的鼾聲。
    老翁看著軒轅，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軒轅，你的基礎還算紮實，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顆謙虛好學的心，也懂得敬畏生命，這在行醫之人身上，是最難能可貴的。”
    軒轅心中一陣激動，他知道，自己的考驗應該是通過了。
    “前輩，那您能告訴我前往終南山尋找岐伯先生的具體路徑嗎？”他急切地問道。
    老翁點了點頭：“岐伯如今確實在終南山深處，那裏有一座藥廬，是他煉丹製藥、潛心研究醫道的地方。”他伸出手指，指向東方，“從這裏出發，一直往東走，翻過三座大山，會看到一條名為‘忘川’的河流，沿著河岸向北走，大約走三日，就能看到終南山的主峰了。藥廬就在主峰腳下的一片竹林裏。”
    軒轅連忙在心裏記下老翁所說的路線，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細節。
    “不過，”老翁話鋒一轉，“前往終南山的路，比你一路走來的更加艱險。不僅有猛獸出沒，還有不少險惡的地形，你可要做好準備。”
    “晚輩不怕，”軒轅堅定地說道，“為了學到真正的醫道，為了能更好地救治族人，再多的艱險，我也能克服。”
    老翁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懷裏掏出一本用獸皮包裹著的小冊子，遞給軒轅：“這是《草木經》，是我當年跟隨岐伯先生學習時，整理的一些草藥知識，裏麵記載了許多罕見草藥的特性和用法，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軒轅雙手接過《草木經》，隻覺得這本小冊子沉甸甸的。他翻開一看，裏麵是用炭筆寫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但清晰地記錄著各種草藥的形態、功效、禁忌，還有一些簡單的圖譜。
    “多謝前輩厚贈！”軒轅感激不已，這《草木經》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你不必謝我，”老翁說道，“醫道在仁心，不在奇術。你要記住，無論將來學到多少本領，都不能忘記行醫的初心，那就是救死扶傷，減輕世人的痛苦。”
    “晚輩謹記前輩教誨！”軒轅鄭重地說道。
    老翁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一路勞累，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啟程吧。”
    軒轅點了點頭，他知道老翁說的是實情，連日來的奔波，加上剛才的考驗，他確實有些疲憊了。
    他抱著《草木經》，帶著追風回到山洞。將《草木經》小心翼翼地收好後，他找了些幹草鋪在地上，然後靠著洞壁坐了下來。追風乖巧地趴在他的腿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軒轅卻沒有睡意，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老翁的話，還有那些辨認草藥的經曆。他知道，自己離真正的醫道還有很遠的路要走，但他有信心，隻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達到目標。
    他抬頭望向洞口，外麵的陽光已經漸漸變得柔和，幾隻小鳥在樹枝上歡快地鳴叫著，一切都充滿了生機。他摸了摸懷裏的《草木經》，又看了看腳邊熟睡的追風，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明天，將是新的旅程開始。
    想知道軒轅在前往終南山的路上，會遇到哪些艱險？他又能否順利找到岐伯的藥廬？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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