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傷員眾多，醫術顯威
    戰場上的廝殺聲如同怒濤拍岸，一波高過一波，震得人耳膜發顫。軒轅守在聯軍後方的臨時醫帳外，眉頭緊鎖，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前方煙塵彌漫的戰場。他身邊的幾個青年弟子，都是從各部落挑選出來的聰慧子弟，此刻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草藥和石製器具，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師父，您看那邊！”一個名叫石生的弟子突然指著戰場邊緣，聲音發顫。
    軒轅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幾個擔架正被抬過來，擔架上的士兵渾身是血，氣息奄奄。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都打起精神來！記住我教的法子，先看傷口，再辨輕重，切勿慌亂！”
    話音剛落，第一副擔架就到了跟前。抬擔架的兩個士兵臉上沾著泥和血，急聲道：“軒轅先生，快救救他！他被蚩尤的人砍中了大腿，血流不止！”
    軒轅俯身查看，隻見那士兵的大腿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還在汩汩往外冒，染紅了身下的麻布。士兵臉色慘白，嘴唇幹裂，呼吸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石生，拿烈酒和幹淨的麻布來！”軒轅一邊吩咐，一邊伸手按住傷口上方的血管，試圖減緩血流。
    石生手忙腳亂地遞過東西，軒轅接過烈酒，毫不猶豫地倒在傷口周圍。士兵疼得猛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旁邊的一個老巫醫見狀，忍不住皺眉道：“軒轅先生，這烈酒如此灼烈，怕是會傷了他的元氣啊！”
    軒轅頭也不抬地回道：“傷口裏有髒東西，不清理幹淨，隻會讓邪祟滋生，到時候才是真的沒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幹淨的麻布仔細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汙泥，動作沉穩而迅速。
    清理完畢，他又取出特製的草藥——那是他從終南山帶回來的，曬幹後搗成粉末，有止血消炎的功效。他將藥粉均勻地撒在傷口上，然後用撕成條的麻布緊緊包紮起來。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不過片刻功夫，原本洶湧的血流就減緩了許多。
    “把他抬到那邊的帳中，讓他靜養，記得按時喂水。”軒轅直起身，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剛處理完這個傷員，第二副、第三副擔架接踵而至。有的士兵被箭射中了肩膀，箭頭深深嵌在肉裏；有的被鈍器砸傷了頭部，昏迷不醒；還有的手臂被野獸般的利爪撕開，傷口外翻，看著觸目驚心。
    軒轅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弟子們：“木禾，你負責處理箭傷，先穩住傷者，再用石鏃小心地把箭頭取出來，記住要順著箭頭射入的方向拔，不可蠻力。”
    “阿苗，你帶兩個人去照顧頭部受傷的，用溫水擦拭他的額頭，保持呼吸通暢，若有嘔吐，及時清理，切莫讓穢物堵住口鼻。”
    “剩下的人跟我來，處理這些撕裂傷！”
    他自己則來到那個手臂被撕開的士兵麵前。那士兵疼得渾身發抖，嘴裏不停地咒罵著蚩尤的人。軒轅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忍著點，處理好了就不那麽疼了。”
    他先用烈酒衝洗傷口，這一次，士兵疼得幾乎要暈過去，死死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軒轅沒有停歇，他拿出一把打磨得極為鋒利的石刀——這是少典臨別時贈給他的那把，此刻派上了用場。他用石刀小心翼翼地刮掉傷口邊緣已經被汙染的爛肉，每刮一下，士兵就抽搐一下，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和衣衫。
    旁邊的弟子看得心驚膽戰，石生忍不住小聲問：“師父，這樣刮掉肉，他會不會……”
    “爛肉不除，新肉難生。”軒轅打斷他，語氣堅定，“這些被汙染的肉裏藏著壞東西，留著隻會讓傷口腐爛，擴散到全身，到時候神仙也難救。”
    刮淨爛肉後，他又撒上止血的草藥，用麻布層層包紮。做完這一切，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喉嚨也有些發幹。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喊道：“軒轅先生！不好了！那邊有個中箭的，箭頭好像射到骨頭裏了，拔不出來，血止不住啊！”
    軒轅心裏一沉，快步跟著那士兵跑過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士兵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支粗長的木箭，箭頭沒入很深，周圍的血已經凝結成了黑紫色。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看就要不行了。
    幾個弟子圍在旁邊，手足無措。木禾急道：“師父，我試過了，這箭頭好像卡在骨頭上，一動他就疼得厲害，血也流得更凶了！”
    軒轅蹲下身，仔細觀察箭頭的位置。他用手指輕輕按壓周圍的皮肉，感受著骨頭的位置，眉頭越皺越緊。“這箭頭卡在肋骨之間，硬拔肯定不行，會傷及內髒。”
    他沉思片刻，對木禾說：“取我的石針來。”
    木禾連忙遞過一個裝著石針的皮囊。軒轅從中取出一根稍粗的石針，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後，小心翼翼地刺入士兵胸口幾處穴位。他一邊刺，一邊解釋：“這幾處穴位能暫時封住血脈，減緩血流，也能讓他少受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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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後，他對旁邊的兩個士兵說：“你們按住他的身體，切勿讓他亂動。木禾，你拿石鏃，從箭頭側麵慢慢撬動，我來穩住箭頭，找機會拔出來。”
    兩人點頭應是。隨著石鏃的撬動，箭頭一點點鬆動，士兵疼得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劇烈地掙紮了一下，被按住的士兵死死按住。軒轅看準時機，猛地一用力，將箭頭拔了出來！
    一股鮮血瞬間噴湧而出。軒轅早有準備，立刻用麻布按住傷口，同時撒上大量的止血藥粉。他緊緊按著，一刻也不敢鬆開，直到半個時辰後，感覺到手下的血流漸漸止住，才鬆了口氣，將傷口包紮好。
    “把他抬到帳裏，密切關注他的呼吸，若是有呼吸困難，立刻來報。”軒轅吩咐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太陽漸漸西斜，戰場上的廝殺聲也漸漸稀疏了些。抬到醫帳來的傷員越來越多，幾乎擺滿了整個空地。軒轅和弟子們忙得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滿了血汙，臉上卻透著一股堅毅。
    那個之前質疑過軒轅的老巫醫，此刻也默默地幫著遞東西、抬傷員。他看著軒轅處理傷口的手法，看著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的士兵在軒轅的救治下，氣息漸漸平穩，眼神裏的懷疑慢慢變成了敬佩。
    “軒轅先生，”老巫醫忍不住開口，“您這法子，真是奇特。以往遇到這麽重的傷，我們隻能祈求神靈保佑，能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軒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苦笑道：“神靈或許能給我們勇氣，但真正能救命的，還是這些草藥，這些法子。你看，”他指著一個剛剛處理好箭傷的士兵，“隻要清理幹淨傷口，止住血，身體自己就會慢慢恢複，這便是生命的力量。”
    老巫醫點點頭，若有所思。
    夜幕降臨，戰場終於安靜了下來。少典派人送來一些幹糧和水，軒轅讓弟子們先吃，自己則挨個查看帳中的傷員，記錄下每個人的情況，調整草藥的用量。
    石生端著一碗水走過來，遞給軒轅：“師父，您喝點水吧，忙了一天了。”
    軒轅接過水，喝了一口，問道：“今天送來的傷員，情況怎麽樣？”
    石生回道：“大部分都穩住了，隻有三個傷太重，沒能救回來……”他的聲音低沉下去。
    軒轅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盡力了就好。我們能做的，就是讓更多人活下來。”
    他望著帳外漆黑的夜空，心裏清楚，這隻是第一場戰鬥，後麵的仗還會更難打。但他看著身邊這些漸漸成長起來的弟子，看著那些在他的救治下重新燃起生機的士兵，心中又充滿了力量。
    他知道，自己的醫術不僅能救治生命，更能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給聯軍帶來希望。隻要還有一個人需要救治，他就不會停下腳步。
    夜色漸深，醫帳裏漸漸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傷員的呻吟和弟子們輕聲的交談。軒轅坐在篝火旁，借著跳動的火光，又拿起了那卷《黃帝內經》的初稿，在上麵添下了一行字：“戰傷急救，先止血，再清創，後敷藥，輔以針術，穩其心神，保其元氣……”
    他知道，這些在戰場上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將會成為醫典中最珍貴的一部分，也會成為守護更多人生命的力量。
    而此刻，誰也不知道，這場戰爭還會持續多久，軒轅和他的醫術，還將麵臨怎樣嚴峻的考驗。但至少現在，希望的種子已經埋下，在血與火的澆灌下，正悄悄生根發芽。
    想知道接下來戰場上還會有哪些凶險？軒轅的醫術又將在何時創造新的奇跡？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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