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蚩尤施毒，聯軍受挫
    聯軍與蚩尤部落的對峙已持續了半月有餘。雙方在一片開闊的河穀地帶擺開陣勢，河穀兩側是連綿的丘陵，一條名為“濁浪河”的河流從戰場側翼蜿蜒流過，既是聯軍的水源，也是雙方都不敢輕易破壞的天然屏障。這些日子裏，大小衝突不斷，聯軍憑借著各部族的協同作戰和軒轅在後方穩固的醫療支持，雖未取得壓倒性勝利，卻也一次次抵擋住了蚩尤部落凶猛的衝擊，讓對方始終無法前進一步。
    少典站在臨時搭建的了望台上，眉頭緊鎖地望著對麵蚩尤部落的營壘。那些帳篷是用黑獸皮縫製的，在風中獵獵作響，遠遠望去像一群蟄伏的猛獸，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他身旁的伏羲部落首領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典首領，這蚩尤部落實在凶悍，戰士個個赤膊上陣，悍不畏死，再這樣耗下去，咱們的糧草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少典歎了口氣，目光轉向不遠處正在為傷員換藥的軒轅。這些天，軒轅幾乎沒合過眼，雙眼布滿血絲，身上的麻布衣衫沾著草藥汁和血漬，卻依舊精神矍鑠地指揮著醫者們忙碌。“是啊，可除了堅守，咱們別無他法。蚩尤部落來勢洶洶，若退一步，便是各部族的家園，隻能咬牙頂住。”
    軒轅剛為一名被石斧砍傷大腿的神農部落士兵包紮好傷口，聽到兩位首領的對話，走了過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汙，沉聲道：“父親，伏羲首領，我剛才查看了傷員的情況，新傷大多是利器所傷，說明蚩尤部落的攻勢雖然凶猛，但章法並不亂，不像是急於求成的樣子。”
    “哦？你的意思是……”伏羲首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我擔心他們在等機會，”軒轅的目光落在濁浪河上，“這條河是咱們的命脈，若是水源出了問題……”
    他的話還沒說完，了望台上突然傳來哨兵的驚呼：“首領！快看對麵山坡！”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蚩尤部落營壘後方的山坡上，幾個身著怪異服飾、頭戴羽毛冠的人正圍著一個陶罐念念有詞。那些人是蚩尤部落的巫師，平日裏很少露麵，此刻卻在光天化日之下舉行儀式，陶罐下方的火焰升騰起一股青黑色的煙，順著風勢飄向濁浪河的上遊。
    “不好！”軒轅心中一緊，“他們要對河水動手！”
    少典臉色驟變，立刻下令：“傳我命令，所有人立刻停止飲用濁浪河的水！派一隊人去上遊查看，若有異常，即刻回報！”
    然而，命令傳達下去時已經晚了。河穀地帶氣候炎熱，許多士兵剛剛結束一輪廝殺，早已口幹舌燥，不少人趁著喘息的間隙，跑到河邊捧起河水大口飲用。更有甚者，直接跳進河裏嬉戲降溫，渾然不知危險已悄然降臨。
    軒轅心急如焚，拉上身邊的兩個弟子：“快，跟我去河邊，阻止他們喝水！”
    三人快步跑到河邊，隻見已有數十名士兵喝完水正往回走，還有些人在河裏撲騰。軒轅大喊：“別喝了！水有問題！快上來！”
    可士兵們大多疲憊不堪，隻當他是小題大做，有人還笑著回應：“軒轅大人，這水涼快得很，哪有什麽問題？”
    軒轅正要再勸，突然看到一個剛喝完水的士兵捂住肚子，眉頭緊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出現同樣的症狀，有的蹲在地上嘔吐不止，有的捂著肚子滿地打滾，河裏的士兵也紛紛掙紮著往岸邊爬，卻渾身無力，剛抓住岸邊的水草就癱倒在地。
    “真的出事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恐慌。
    軒轅衝到那個最先出現症狀的士兵身邊，扶起他，隻見他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嘔吐物裏帶著血絲。他伸手按在士兵的手腕上，脈象急促而微弱，顯然是中了毒。“是蠱毒！”軒轅腦中瞬間閃過《草木經》中關於毒物的記載，“蚩尤的巫師在水裏下了蠱毒！”
    消息像野火一樣在聯軍營地蔓延開來，營地裏頓時亂作一團。那些沒喝水的士兵驚慌失措地遠離河邊，而中毒的士兵越來越多，短短半個時辰，就有上百人出現了腹痛、嘔吐、抽搐的症狀，整個聯軍的戰鬥力瞬間銳減。
    蚩尤部落顯然是算準了時機，營壘裏突然響起震天的號角聲，黑壓壓的士兵如潮水般衝了出來。他們揮舞著石斧、長矛，嘶吼著撲向聯軍陣地，臉上帶著複仇般的狂熱。
    少典見狀，立刻組織剩餘的士兵迎敵。可中毒的士兵占據了近半數，剩下的人既要作戰，又要照顧傷員，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抵抗。前排的士兵剛衝上去，就被蚩尤部落的人砍倒在地，防線很快出現了缺口。
    “頂住！給我頂住！”少典揮舞著青銅劍，親自上陣廝殺，卻擋不住潮水般的敵軍。伏羲部落和神農部落的首領也各自帶領族人奮力抵抗，但局勢越來越糟，聯軍被迫一步步後退，眼看就要被對方分割包圍。
    軒轅站在醫療帳前，看著不斷被抬回來的傷員和那些痛苦掙紮的中毒士兵，心如刀絞。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毒的方法。他立刻召集所有醫者：“大家聽著，現在中毒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解藥！都說說，你們見過這種症狀的毒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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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者們麵麵相覷，有人搖著頭說：“軒轅大人，這種毒太霸道了，人喝完水沒多久就發作，嘔吐帶血，渾身抽搐，我們以前從未見過。”
    “我曾聽部落的老巫說過，有一種‘腐心蠱’，入體後會啃噬人的五髒六腑，症狀與此相似，可那解藥……”另一個醫者話沒說完，就歎了口氣。
    軒轅追問：“解藥是什麽？快說！”
    “老巫說，解藥需要用生長在千年古鬆下的‘還魂草’，可這種草極為罕見，咱們這附近根本沒有啊！”
    軒轅的目光落在帳外的濁浪河上，河水依舊在緩緩流淌，卻成了致命的毒物。他想起自己跟隨岐伯學習時，岐伯曾說過：“萬物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關鍵在於找到那克製之物。”他深吸一口氣，對眾人說：“找不到還魂草，我們就自己找解藥！大家分頭行動，去附近的山林裏尋找草藥，凡是能解毒、清熱、止痛的，都采回來！我在這裏觀察中毒者的症狀，咱們分頭努力！”
    醫者們立刻行動起來，拿著石鋤、藥簍衝進附近的山林。軒轅則回到中毒士兵身邊，仔細觀察他們的症狀：有的瞳孔放大，有的渾身發冷，有的則高熱不退。他取出隨身攜帶的《草木經》，一頁頁翻閱，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突然，一個士兵劇烈地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軒轅急忙按住他的人中穴，又用銀針刺入他的“湧泉穴”，試圖緩解他的痛苦。可這隻能暫時穩住士兵的狀況，根本無法解毒。
    帳外的廝殺聲越來越近，偶爾有流矢射進帳內，帶著呼嘯的風聲釘在柱子上。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軒轅大人，不好了！蚩尤的人快衝到咱們醫療帳了！少典首領讓我們趕緊轉移傷員！”
    軒轅抬頭看向帳外，隻見聯軍的防線已經崩潰，士兵們四處逃竄，蚩尤的士兵正在瘋狂追殺。他咬緊牙關，對弟子說：“你帶著能走動的傷員往後山轉移，我留下來照顧這些重症病人！”
    “可是大人，您留下來太危險了！”弟子急道。
    “別廢話！快去吧！”軒轅斬釘截鐵地說，“記住，一定要保護好他們，我隨後就來！”
    弟子含淚點頭，立刻組織其他醫者轉移傷員。軒轅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山林中，又轉身回到那些無法動彈的中毒士兵身邊。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解藥，否則不僅這些士兵性命難保，整個聯軍都會徹底覆滅。
    他再次拿起《草木經》，手指劃過那些熟悉的草藥圖譜，突然，“解蠱草”三個字映入眼簾。書中記載：“解蠱草，紫色根莖，生於陰濕草地，可解百種蠱毒……”他猛地想起，在之前尋找解毒草的時候，追風曾在一片草地裏刨出過類似的植物！
    “追風！”軒轅大喊一聲，正在帳外警戒的追風立刻跑了進來，用頭蹭著他的腿。軒轅指著帳外：“追風，還記得那種紫色的草根嗎？快，帶我們去找！”
    追風似乎聽懂了他的話，衝著帳外低吼一聲，然後轉身向山林跑去。軒轅立刻跟上，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他知道，這或許是聯軍最後的機會了。
    然而，剛跑出沒多遠，就看到幾個蚩尤部落的士兵擋住了去路。他們手持長矛，麵目猙獰地看著軒轅，其中一個獰笑道：“這不是那個隻會擺弄草藥的小子嗎？看你往哪跑！”
    軒轅握緊了手中的石刀，身後是等待解藥的士兵，身前是凶殘的敵人，他知道自己絕不能退縮。追風齜牙咧嘴地擋在他身前，對著敵人發出低沉的咆哮。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而此時，聯軍的陣地已經被蚩尤部落攻占，少典和幾位首領正帶著殘部苦苦支撐，等待著一絲轉機。軒轅能否順利找到解蠱草？聯軍又能否在絕境中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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