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州牧蒞荊,新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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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傳來的第二封公文,帛麵光滑,印泥鮮紅,措辭依舊保持著士大夫的典雅,卻已然褪去了最初的客套與試探,字裏行間透出的是一州之主不容置疑的權威與明確的催促。十日之期,像一道冰冷的枷鎖,帶著無形的壓力,牢牢套在了劉擎與林凡的脖頸上。然而,比這明確期限更令人窒息的,是徐庶用命換回的那個石破天驚的秘密——伏牛山深處,竟可能隱藏著一支與攪動天下風雲的董卓集團相關的精銳武裝!
偏廳之內,門窗緊閉,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前的悶熱午後。油燈的光芒不安地搖曳,將三人緊鎖的眉頭和沉凝的麵色映照得忽明忽暗,仿佛他們內心正在經曆的驚濤駭浪。
“十日……劉景升這是在給我們劃線立威。”林凡的聲音低沉,指尖無意識地反複敲擊著那份攤開的公文,發出篤篤的輕響,仿佛在叩問未來的棋局,“他新官上任,火勢正旺,急需找一塊合適的磨刀石來立威,以便更快地整合荊州偌大的地盤和錯綜複雜的勢力。我南郡新定,主官更迭,又逢曹寅這等劣跡斑斑的前丞出逃,在他眼中,或許正是最合適、也最需要敲打的對象,用以警示其他那些尚且觀望甚至心懷叵測的郡縣。”
劉擎苦笑一聲,抬手用力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疲憊中帶著一絲無奈:“即便知道這是下馬威,是鴻門宴,我等又能如何?州牧相召,名正言順,乃朝廷法度。若逾期不至,便是公然抗命,授人以柄,正好給了他發難的理由。屆時,隻需一句‘藐視上官,心懷異誌’,便可調動州兵前來‘問罪’,我等待時百口莫辯,之前所有努力皆付諸東流。”
“去,自然要去。但如何去,去了說什麽,如何說,說到何種程度,卻是決定生死成敗的關鍵。”徐庶接口道,他雖麵容帶著連日奔波的疲憊,眼神卻依舊如鷹隼般銳利,閃爍著冷靜分析的光芒,“伏牛山之發現,雖險惡至極,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抵在我等喉間,卻也可能是一把雙刃劍。若直接和盤托出,毫無策略,或恐引火燒身,被劉表認為我等治理無方,境內竟藏匿如此巨患而未能察知或清除,正好借此剝奪我等權柄;但若運用得當,巧妙周旋,或可反客為主,將這場危機轉化為我等與州牧共同麵對的危機,從而爭取主動。”
林凡點頭,眼中閃爍著深思熟慮的光芒:“元直兄所言,正是破局之思。劉景升的首要目標,無疑是穩定荊州,鞏固其權位。任何威脅到荊州整體穩定的事情,都是他的敵人,無論這威脅來自內部還是外部。伏牛山之敵,潛藏極深,實力不明,其背後若真與董卓這頭豺狼有關,所圖必然極大,絕非禍亂一郡一縣之事,其兵鋒遲早會指向整個荊州腹地。此已非我南郡一地之患,而是關乎整個荊州安危的心腹大患!我等或許……可以借此極力強調南郡作為荊州北麵屏障、抵禦來自中原方向威脅的戰略重要性,以及我軍在此特殊地緣形勢下不可替代的價值。唯有我等在此,方能為他擋住北方的風雨。”
“禍水東引?不,更準確地說,是危局共擔,責任轉嫁。”徐庶精確地修正道,“關鍵在於,需讓劉景升清晰地明白一個邏輯:欲安荊州,必先穩南郡;欲穩南郡,必先除伏牛山之患;而欲除伏牛山這心腹之患,非我‘擎字營’這股熟悉當地複雜情況、且已與之間接交手、結下仇怨、士氣可用的新銳力量不可。外調之軍,人地生疏,難竟全功,徒耗錢糧。如此,或可爭取到他的支持,至少是默許和有限的資源傾斜,讓我等能繼續掌控南郡軍政實權,專心對付眼前這迫在眉睫之大敵,實則也是為他劉景升掃清隱患。”
策略的方向漸漸清晰。但如何具體操作,如何在劉表那等老辣深沉、精通權術的政治人物麵前,既不過於鋒芒畢露惹其忌憚,又能恰到好處地展示肌肉和困難,既顯得恭順服從,又能守住核心利益,這其中的分寸拿捏,仍需字斟句酌,反複推演。
就在三人圍繞此核心策略反複推敲細節、模擬各種可能情境之際,關於新任州牧劉表其人事更為詳細的信息,通過各方渠道,尤其是徐凡的偵騎多方打探、石韜整理的過往公文邸報以及一些私下的人情往來,開始源源不斷地匯聚到郡守府,逐漸拚湊出一個更加立體、也更令人敬畏的形象。
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乃西漢魯恭王劉餘之後,是正兒八經、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這份血緣優勢是劉擎目前難以比擬的。其人身高八尺餘,姿貌溫偉,是典型的美男子兼身材高大的形象,年少時便已知名於世,與七位賢士同號為“八俊”,天下聞名。他並非隻會空談的文人,曾擔任過北軍中候,掌監京師禁軍北軍五校),對軍事並非一無所知,甚至可稱知兵。董卓掌權後,為拉攏名士,裝點門麵,才表其為荊州刺史後很快轉為州牧,權柄更重)。然而當時的荊州,絕非什麽富饒安穩的樂土,反而是一片爛到極致的攤子:宗賊地方豪強武裝)橫行,各行其是;袁術屯兵於北麵的魯陽,對荊州虎視眈眈;蘇代、貝羽等草莽之輩各據州縣,政令不出州治,堪稱四分五裂,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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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表接下來的操作,堪稱教科書般的亂世梟雄上位史,充分展現了他的膽魄、權謀和決斷力。他竟敢匹馬入宜城,單槍匹馬闖入這龍潭虎穴,顯示出驚人的勇氣和自信。旋即,他做出了最關鍵、最正確的決定:爭取本地實力派豪族的支持。他親自拜訪了南郡最具聲望和影響力的望族蒯氏兄弟——蒯良字子柔)、蒯越字異度),以及手握私兵、控製襄陽地區的豪強蔡瑁字德珪)。
“據多方情報匯總,劉景升初至,便問計於蒯良蒯越。”石韜捧著幾份從不同渠道收集來的、略顯零散的過往信函抄件和口述記錄,向劉擎林凡詳細匯報,“蒯良答曰:‘夫仁義之道,治國之本。眾不附者,仁不足也;附而不治者,義不足也。’勸其廣施仁政,收攬民心。而蒯越則更為務實犀利,直言道:‘治平者先仁義,治亂者先權謀。方今荊州紛亂,袁術、宗賊皆非仁義可化之輩。’並獻上具體策略:‘袁術勇而無斷,蘇代、貝羽皆勇而無謀,可誘之以利,撫之以仁,而後伺機誅其無道,恩威並施,則荊州可定。’”
“好一個‘治亂者先權謀’!好一個‘誘之以利,誅其無道’!”林凡聞言,不禁低聲讚歎,眼中露出凝重之色,“這蒯異度絕非尋常迂腐書生,乃是深通權術、洞悉人性、手段狠辣的幹才!劉表得此二人傾力相助,真如猛虎插翅!”
“正是如此。”石韜繼續道,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敬佩,“劉表完全采納了蒯越之謀略。一方麵示之以恩義,拉攏安撫可爭取之輩;另一方麵,則利用蒯氏、蔡氏在當地龐大的影響力和情報網絡,精心設計,於宴席間一舉擒獲並誅殺宗賊頭目五十五人!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隨後迅速派兵吞並其部眾,消化其力量。同時,大力招撫流亡百姓,開放學官,博求儒士,安定人心。短短數月時間內,便以雷霆手段初步穩定了荊州北部局勢,原本觀望的江陵張虎、陳生等勢力也望風歸降。其手段之老辣,行動之果決,心腸之剛硬,絕非尋常儒士可比,實乃亂世中一代梟雄之姿。”
聽到這裏,劉擎、林凡、徐庶三人麵色更加凝重,仿佛感受到一座無形的大山正向南郡壓來。這位新任州牧,絕非易與之輩。他不僅有漢室宗親的大義名分和名滿天下的聲望光環,更有高超絕倫的政治手腕、狠辣果決的權謀之心,且已經成功初步整合了荊州最具實力的本土豪族力量蒯、蔡),形成了穩固的利益共同體。
與這樣的對手打交道,在其麾下求生存、圖發展,無異於與虎謀皮,稍有不慎,行差踏錯,便可能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巨大的壓力之下,所有的準備工作都以最高的效率、最謹慎的態度展開。
劉擎親自督促,以石韜為首的文吏團隊日夜趕工,將南郡近年來的戶籍、田畝、賦稅收入、府庫庫存、兵員數額、裝備情況、邊境防務等核心數據,整理編纂成一份詳盡而又重點突出的匯報文書。文中既如實反映了曹寅亂政留下的爛攤子巧妙地將大部分問題歸咎於前任),又著重強調了劉擎林凡接手後,如何迅速平定叛亂、大力整肅吏治、安撫流民、推行屯田、改革軍製、整訓郡兵等一係列“新政”及取得的初步成效,字裏行間竭力凸顯出一種勵精圖治、忠於職守、對荊州牧乃至對漢室朝廷無比恭順的姿態。
林凡則主要負責智囊層麵,與徐庶一起,精心準備應對劉表可能提出的各種刁鑽、敏感問題。從南郡的具體軍事布防方略到龐大的財政開支用度,從地方人才的察舉薦拔到對當前天下大勢的見解看法,他們都反複模擬推演,預設多種答案,力求最終的回答既能顯得謙恭得體,充分尊重州牧權威,又能於不經意間暗中彰顯自身的能力、價值和不可替代性,尤其是強調其在應對北方潛在威脅包括伏牛山)方麵的特殊作用。
另一方麵,針對伏牛山這個最敏感、最危險的話題,三人經過徹夜商討,達成了高度一致的策略:暫不主動提及,但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一旦劉表問及郡內治安狀況或曹寅下落等相關問題,便順勢將話題引向伏牛山匪患,但初期僅描述其規模龐大、行蹤詭秘、形跡可疑、似有深厚背景,隱晦地提及可能存在的“外部勢力”幹預跡象但不直接點破董卓),極力強調其已成為南郡乃至整個荊州北方防線的巨大安全隱患,並適時、有選擇地拋出一些無關核心要害的“證據”如普通軍械殘片),試探劉表的反應程度和重視程度。關鍵在於引導劉表自己意識到問題的極端嚴重性和複雜危險性,從而自然而然地產生“欲安荊州,必先平南郡;欲平南郡,必用劉擎這把尖刀”的戰略判斷。
甚至連覲見的禮品也煞費苦心。既要符合規製,不顯僭越招搖,又要能體現心意和尊重,避免落入俗套。除了常規的南郡特產、上好絹帛之外,林凡特意提議,從查抄曹寅府邸所得的古玩珍品中,挑選出一件前朝名家所作、與軍事政治毫無瓜葛的純山水字畫作為禮品,既顯格調風雅,投劉表這類名士所好,又完美避開了任何可能引人猜忌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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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宛城內部的整頓並未因州牧的巨大壓力而有絲毫放緩,反而更加雷厲風行。高順對郡兵的整訓進入了更加殘酷的階段,淘汰力度加大,實戰對抗演練增多,務求在最短時間內形成更強的戰鬥力,這是應對一切外部壓力的根本基石。石韜推行屯田的政策在基層遇到了不少阻力,尤其是來自地方小豪強的軟抵抗和消極配合,但在高順果斷派兵彈壓了兩個最為囂張的典型刺頭、並以其田產犒賞屯田民戶之後,進程大大加快。徐凡的偵騎如同鬼魅,不僅更加嚴密地監控著伏牛山方向的任何風吹草動,也將偵查網絡進一步向襄陽方向延伸,密切關注州牧府的人員往來、軍隊調動乃至市井流言,力求提前洞察劉表的可能意圖。
整個南郡機器,在巨大的內外壓力下,高速而緊張地運轉著,像一張逐漸繃緊的弓,積蓄著力量,也彌漫著不安。
就在劉擎林凡準備動身前往襄陽的前兩日,數騎快馬帶著來自不同方向的最新情報,幾乎同時馳入宛城,帶來了更為清晰的荊州現狀圖景,也讓局勢變得更加微妙複雜。
情報拚湊出一幅清晰的畫麵:劉表已正式入駐襄陽,並將州牧府設於此地,而非傳統的州治漢壽,其意圖十分明顯——加強對荊州北部核心區南郡、南陽郡部分)的控製,以襄陽為根基,俯瞰整個荊州。他毫不意外地重用了蒯良、蒯越為心腹謀主,倚為臂膀;蒯良主要主持內政教化、招賢納士等事務;而蒯越則顯然更受信賴,主掌謀略征伐、機要事宜;同時,他任命襄陽豪強蔡瑁為州牧府軍師,授予其部分兵權,並將其妹嫁與蔡瑁,通過聯姻這種古老而有效的方式,牢牢綁定襄陽蔡氏這股強大的地方豪強和軍事力量,使其成為自己統治荊州的另一根支柱。原荊州各地的官員,除少數主動投誠且能力尚可者得以留任,大部分都被更換或架空,換上了劉表從雒陽帶來的親信舊部,或是由蒯、蔡二族推薦提拔的本地人士。其整合速度之快,人員調整之徹底,手腕之強硬老辣,令人咋舌。
然而,情報同樣顯示,劉表接手的荊州,遠非鐵板一塊,其局勢遠未真正平靜。
南方,長沙太守張羨,性格倔強,在地方素得民心,對劉表這位空降的州牧似乎並不十分買賬,雙方關係微妙而緊張,政令能否暢通值得懷疑。
東麵,江夏太守一職暫時空缺,成為權力真空地帶,據傳北麵的袁術和襄陽的劉表都在暗中角力,爭奪控製權,局勢一觸即發。
更遠處,交州的士燮、益州的劉焉,皆乃擁兵自守、割據一方之輩,絕非善與之鄰。
而最大的、最直接的威脅,依舊是屯兵南陽、對富庶的荊襄之地垂涎三尺的袁術袁公路!
“劉景升的日子,看來也並不好過。”林凡綜合所有情報,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意味,“內有蒯、蔡這等強宗豪族需小心平衡安撫,外有袁術、張羨等強敵環伺,更兼其他州郡虎視。他此刻最需要的,是內部穩定,是整合時間,是能為他守住北麵、西麵門戶,讓他能安心消化內部、集中精力應對主要方向尤其是袁術)的可靠力量。”
“如此看來,我南郡地處荊州北緣,既是抵禦袁術、乃至未知的北方威脅如董卓?)的前沿屏障,也可能因其擁有一定自主兵力而成為他眼中的潛在隱患。”徐庶冷靜地分析道,“他對將軍的態度,必然極其矛盾:既想用之以為盾牌,又欲防之以免尾大不掉,養虎為患。此次襄陽之行,恐是恩威並施,試探與籠絡並行,打壓與利用兼具。”
正在此時,又一匹快馬帶著一封特殊的信函趕到宛城。送信人自稱是襄陽蒯氏的門客,態度恭敬有加,言辭委婉周到,卻字字暗藏機鋒。
“蒯別駕蒯越 ikey 被表為別駕從事史,州牧副手)特命小人向劉將軍、林郎將問安。別駕言道,州牧大人新蒞荊州,求賢若渴,尤重宗親才俊。聞聽將軍少年英傑,挺身而出,平定南郡禍亂,功在地方,州牧聞之,甚為欣慰期許。”門客笑容可掬,話鋒卻隨即微妙一轉,“然,州牧亦深知郡內初定,百廢待興,或有宵小餘孽未清,譬如其西南伏波山疑似對伏牛山的另一種稱謂或刻意模糊)一帶,向為匪類嘯聚之所,恐為將軍之心腹大患,亦為州牧之憂。望將軍覲見之時,能坦誠布公,詳陳利弊,州牧明察秋毫,必能體諒將軍難處,屆時或可給予鼎力支持。日後荊州安靖,四境廓清,皆需倚仗將軍這般國之棟梁,為朝廷守土安民。”
話語聽得十分漂亮,關懷備至,鼓勵有加,許諾動聽。但劉擎林凡等人皆是人精,豈會聽不出這婉轉言辭下的深意?這分明是蒯越,極可能就是代表劉表本人,在提前敲打和暗示:你們南郡那點事包括棘手的伏牛山問題),州牧大人可能已經知道了些許風聲,去了之後最好老老實實,坦誠交代,態度要端正,隻要乖乖聽話,認清形勢,替州牧守好北大門,好處和支持自然少不了你們的;若是心懷鬼胎,試圖隱瞞或自立,那就別怪州牧不念宗親之情,要雷霆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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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驟然升級!劉表的情報網絡和對地方的控製欲,比他們之前預想的還要敏銳和強烈!
出發的前夜,一切均已準備就緒。車馬、儀仗、護衛、禮品、文書,皆已打點妥當。
劉擎與林凡進行著最後的商議,氣氛凝重。
“蒯越此言,雖是警告,卻也透露了關鍵信息,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機會。”林凡目光深邃,仿佛已穿透重重迷霧,看到了襄陽的州牧府,“他主動點明了伏牛山伏波山),說明劉表必然已通過其他渠道知曉了大概,隻是不知其深、不詳其情。這反而省去了我等如何艱難開口、如何取信於他的第一步難題。屆時,我等便可順勢下坡,既承認困境,顯示坦誠無隱,又可‘如實’強調其超乎想象的規模性和危險性,將其與雒陽巨變、北方局勢隱隱關聯起來,將南郡一地的安危,與整個荊州的戰略安全徹底捆綁!”
劉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有些加速的心跳,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我明白了。明日之行,關乎我等生死存亡,亦關乎南郡未來。擎必謹言慎行,與先生見機行事,務必在劉景升那虎狼之側,為我等爭得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此時,徐凡麵色極其凝重地匆匆闖入,甚至來不及行禮,便急聲道:“將軍!郎將!緊急軍情!約一個時辰前,我郡最西北境,靠近南陽郡邊界的一處烽燧哨卡,遭到一夥約五十騎的不明身份騎兵突襲!哨卡內五名士卒全部力戰陣亡,烽燧被毀,少量儲備物資被劫掠一空!襲擊者動作極其迅猛,配合默契,手段殘忍,一擊得手後即刻遠遁,毫不戀戰。現場留下的馬蹄印痕深重雜亂,顯示是負有一定輜重的戰馬,其離去方向……經辨認,似是朝著東北方的南陽郡魯陽方向而去!”
南陽?魯陽?那是袁術的地盤!
難道是袁術的騎兵越境劫掠?還是伏牛山中的那股神秘勢力,故意冒充袁術所為,意圖挑撥離間?亦或是……最壞的可能性——伏牛山之敵,與南陽袁術之間,本就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勾結?!
這個突如其來的、血腥的變故,猶如一塊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洶湧的深潭,讓原本就複雜無比的局勢,瞬間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凶險難測!
劉擎與林凡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深深的震驚和憂慮。
襄陽未至,血案先生。
前方的州牧府,此刻在他們眼中,已不僅僅是一場政治博弈的考場,更像是一座被無數謎團和殺機環繞的龍潭虎穴。
而這起邊境襲擊事件,又將會給明日開始的襄陽之行,帶來何等難以預料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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