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林凡洞觀,局變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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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郡守府內,燭火搖曳,將林凡的身影投在懸掛的巨幅地圖上,仿佛一個與龐大陰影搏鬥的孤獨靈魂。來自洛陽老臣的密報,如同最後一塊拚圖,雖然殘缺不全,卻足以讓人窺見一個遠超諸侯爭霸的、深邃而恐怖的陰謀輪廓。
“玉璽…非唯一…”
“九州…之樞…”
“荊襄…地脈…龍…”
“陰陽…逆…”
這些支離破碎的詞語,與腳下那試圖轉化毀滅之力的神秘“鑰匙”、那遍布全城的地下陰陽網絡、董卓李儒西遷前異常搜刮古老器物、乃至郭嘉那意味深長的“尺規天下”… 所有線索交織碰撞,指向一個令人戰栗的可能性:這場亂世之爭,爭奪的或許不僅僅是土地、人口和傳國玉璽,更可能涉及到某種關乎華夏地脈氣運、甚至更加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的…“力量”!
而宛城,或者說荊州,正是這盤驚天棋局上的關鍵節點之一!
一股巨大的寒意包裹了林凡。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帶著曆史劇本的穿越者,可以憑借信息差步步為營,卻發現早已置身於一個更加宏大、更加凶險的迷局之中,對手不僅僅是明麵上的諸侯,更有隱藏在曆史迷霧下的神秘勢力和難以理解的古老力量。
“先生?”一旁的石韜見林凡久久不語,臉色變幻不定,忍不住低聲呼喚。
林凡猛地回過神,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無論背後的陰謀多麽驚人,眼前的生存危機才是首要問題。劉擎和徐庶被困襄陽,西涼軍兵鋒直指築陽意圖切斷荊州東西聯係,袁術稱帝後必然不會安分,而劉表…他的“自保”策略下隱藏著怎樣的真實意圖?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變得銳利而冷靜,手指重重地點在地圖上襄陽的位置。
“劉景升召集諸將,名為議事,實為挾持,以防戰時生變。其‘固本強基,靜待天時’之策,看似保守,實則老辣。”林凡的聲音沉穩下來,開始進行冷靜的戰略分析。
“其一,他料定袁術僭號,必成眾矢之的。曹操、呂布、甚至江東孫策,都不會坐視其坐大。荊州不必首當其衝,可借力打力,待其疲敝。”
“其二,他對我南郡,乃至內部其他潛在威脅,如長沙張羨等,忌憚極深。借此危機,收攏權柄,鞏固自身,乃是首要。派係林立的荊州,無法應對真正的大戰。”
“其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林凡的手指劃過築陽,“西涼軍出山,直撲築陽、山都,意圖切斷襄陽與南郡、上庸的聯係。此舉,在劉表看來,是巨大的威脅,但…何嚐不是一個機會?”
“機會?”石韜和高順已被緊急召來)都露出疑惑之色。
“一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的機會!”林凡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西涼軍驍勇,若由其攻打南郡,我軍即便能勝,也必損失慘重,正中劉表下懷。但如今,西涼軍卻去攻打築陽,那是州治直轄的要地!劉表絕不能丟!他必然要調兵遣將,與西涼軍硬碰硬!”
“主公和元直兄此刻在襄陽,雖受監視,卻也恰好在風暴中心。劉表要應對西涼軍,便需要內部穩定,短時間內應不會對主公如何,甚至可能需要南郡在側翼提供些許支援糧草、牽製)。這是我等爭取時間、緩和關係的窗口期。”
“而對我們而言,”林凡的手指重點敲了敲宛城和新野,“西涼軍主力被吸引到築陽方向,我南郡正麵壓力驟減!這是我們天賜的喘息和發展時機!”
高順眼中精光一閃:“順可加緊練兵,尤其是騎兵!”
石韜也明白過來:“政務可加速推進,囤積糧草,安撫流民!”
“不僅如此。”林凡語氣轉冷,“劉表想‘靜待天時’,想‘借力打力’,想讓我們和西涼軍、袁術互相消耗。那我們…便不能讓他如願!我們不能被動地等待‘天時’,我們要主動去創造‘天時’!”
“元直兄離開前,已加緊對南陽和伏牛山的監控。我們現在必須知道:袁術稱帝後,具體做了什麽?他的大軍動向如何?是準備東向對抗可能來自曹操、呂布的威脅,還是南下來趁火打劫荊州?西涼軍出擊築陽,是孤軍深入,還是與袁術有更緊密的配合?”
林凡語速加快,思路清晰:“立刻加派所有能動用的‘暗羽’,重點偵查:一、南陽袁術軍主力動向;二、伏牛山留守西涼軍的兵力及動向;三、築陽方向戰況進展;四、襄陽劉表的具體兵力調配和應對措施;五、密切關注曹操、呂布、孫策等勢力對袁術稱帝的反應!”
“我們要根據這些情報,判斷出袁術和西涼軍的真實戰略意圖,以及劉表的應對極限在哪裏!”
命令被迅速下達,整個南郡的情報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起來。
與此同時,林凡也開始了內部的積極部署。
“高順將軍!”
“末將在!”
“新野、安眾等前沿據點,防禦不可鬆懈,反而要進一步加強!西涼軍主力雖西進,但難保不會有偏師或袁術軍來襲!你的任務,是確保北門萬無一失!騎兵訓練要加速,我要你在最短時間內,練出一支可堪一戰的精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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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順必不辱命!”高順抱拳領命,殺氣騰騰而去。
“石先生!”
“韜在!”
“政務方麵,一切以‘戰時’為準繩!加速糧草征集和儲備,鼓勵生育,安撫流民,以工代賑修繕水利城牆,必要時可實行配給製。與墨家合作,軍工生產放在首位,尤其是箭矢、弩機、守城器械。那些‘有缺陷’的技術,可以‘改進’為名,繼續小規模生產,以備不時之需或…迷惑敵人。”
“明白!”石韜重重點頭,深感責任重大。
安排完軍政要務,林凡立刻趕往密室。禽滑厘和墨家子弟們依舊在廢寢忘食地研究那沉寂下去的金屬圓筒。
“禽滑先生,情況如何?”林凡急切問道。
禽滑厘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卻興奮不減:“林長史!此物之妙,超乎想象!雖能量沉寂,但其內部結構已因上次共鳴而發生改變,顯露出更多信息!它確實是一件‘鑰匙’,但其作用遠非開啟那麽簡單,更像是一個…‘控製器’和‘轉化器’!”
他指著圓筒表麵如今已清晰不少的紋路:“看這裏,這些紋路與宛城地下網絡完全對應!這裏,似乎標注了幾處能量節點和…薄弱點?還有這裏…這些圖案,似乎在闡述一種將地火狂暴之力轉化為某種…可為己用的穩定能量的原理!隻是…極其複雜,需要龐大的算力和能量引導…”
林凡的心跳再次加速:“可能仿製?或者…找到安全利用其部分功能的方法?哪怕隻是提前預警地動也好!”
禽滑厘麵露難色:“仿製…絕無可能,其材質和工藝非人間所有。利用…或許可以嚐試。我等正在根據其顯露的信息,重新計算地下網絡的能量流動,或可提前數個時辰預判到某些節點的異常波動。至於轉化…所需能量巨大,且需特定引導,風險極高,暫無頭緒。”
“優先掌握預警之法!”林凡果斷下令,“若能提前預警,我等便能減少許多損失,爭取更多主動權!”
“是!”禽滑厘領命,繼續埋頭研究。
接下來的幾天,林凡如同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處理著雪片般湧來的政務軍務,協調各方,安撫民心,等待著一線情報的回歸。宛城在他的強力掌控下,漸漸從地動的驚恐中恢複過來,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帶著硝煙味的繁榮和緊張。
數日後,第一批關鍵情報終於陸續返回。
來自南陽方向的“暗羽”密報:袁術稱帝後,大肆封賞百官,建造宮室,沉湎享樂。其主力大軍並未立刻大規模調動,但部分精銳開始向南陽西部邊境集結,似有向西荊州方向)或向北曹操方向)運動的意圖。另,南陽境內征糧抓丁之舉變本加厲,民怨沸騰。
來自伏牛山方向的密報:西涼軍主力確由段煨率領,撲向築陽。山中留守兵力不足千人,戒備相對鬆懈。並未發現袁術軍大規模進入山區的跡象。
來自築陽前線的零星消息通過難民口述和遠距離觀察):西涼軍攻勢猛烈!築陽守軍拚死抵抗,戰況慘烈,襄陽已派出數波援軍,主將似乎是蔡瑁。勝負尚未可知。
來自襄陽的密報徐庶通過隱秘渠道送出):劉表對西涼軍攻勢極為震驚,已急調江夏部分水軍回援,並嚴令各郡提供糧草支援。襄陽城內氣氛緊張,但對劉擎等人的監視並未放鬆。蒯越似有提議與南郡“緩和關係”,但被蔡瑁強硬反對。
來自北方的宏觀情報:曹操已發布檄文,痛斥袁術僭逆,號召天下共討之,但其主力似乎仍在鞏固兗州、徐州,並未立刻南下。呂布態度曖昧。孫策在江東攻勢淩厲,暫無暇北顧。
所有的情報碎片匯聚到林凡麵前,他站在地圖前,眉頭緊鎖,進行著緊張的沙盤推演。
“袁術…並未立刻全力進攻荊州,反而在觀望…他在等什麽?等西涼軍在築陽打開局麵?等曹操先動手?”林凡沉吟道,“西涼軍孤軍深入,雖驍勇,但後援不暢,糧草補給必依賴南陽袁術!隻要築陽能堅守一段時間,西涼軍銳氣受挫,後勤壓力增大,其勢必不能久!”
“劉表調蔡瑁迎戰,是步險棋。蔡瑁雖握有水軍,但陸戰並非其長,且與西涼軍野戰…勝負難料。劉表手中真正擅長沙場陸戰的將領…並不多。”林凡的目光閃爍,“這是他的一大弱點!”
“而對我南郡而言…”林凡的手指從築陽移回宛城,“目前確實是難得的機遇期!西涼軍主力被絆在築陽,袁術注意力被吸引,劉表無暇他顧…”
一個大膽的計劃開始在他腦中成型。
“我們不能真的‘靜待天時’!”林凡猛地轉身,對石韜和高順道,“我們要主動出擊!但不是出兵打仗,而是…出擊於無形!”
“高順將軍,從即日起,派出小股精銳部隊,偽裝成流民、潰兵、或者山賊,向北滲透,進入南陽郡西部和伏牛山外圍!”
“其一,襲擾袁術往西涼軍輸送糧草的補給線!不必求大戰,焚毀糧車,襲擊護衛,拖延其補給速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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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伺機收攏南陽因袁術暴政而產生的流民,引導致邊境,由我方接收,充實人口勞力!”
“其三,嚴密監控伏牛山留守西涼軍,若有異動,立刻回報!”
“石先生,立刻以郡府名義,起草一份文書,發往襄陽。”
“內容如下:其一,強烈譴責袁術僭逆、西涼軍入侵,表達與州牧大人同仇敵愾之決心;其二,匯報我南郡遭地動災害可適當誇大損失),軍民疲敝,但仍願竭盡全力,為築陽前線籌措糧草若幹實際隻給少量,做足姿態),並派兵加強邊境巡邏,防止西涼軍潰兵或袁術軍趁亂竄入我郡;其三,委婉詢問主公劉擎何時可歸郡主持救災事宜…”
這一手,既是表忠心、秀肌肉有能力襲擾後勤、接收流民),又是哭窮、要人請歸劉擎),更是將自身置於一個“積極防禦”、“支援後方”的道德製高點上,讓劉表難以指責。
高順和石韜領命,眼中露出敬佩之色。林凡此舉,可謂將“主動”與“謹慎”結合到了極致。
計劃迅速展開。
高順派出的多支精幹小分隊,如同水滴滲入沙地,悄然消失在北部邊境。不久後,南陽西部便開始出現小規模的糧車被焚、護糧隊遇襲事件,雖然每次損失不大,卻極大地遲滯和騷擾了袁術對西涼軍的後勤供應,引得南陽方麵不勝其煩。
同時,在南郡邊境,石韜組織人手,設立了不少流民接收點,打著“抗袁救災”的旗號,大量吸納從南陽逃難而來的百姓,經過初步甄別後,安置到各地的屯田區和新設的工坊中。南郡的人口和勞動力,在以一種隱秘的方式增長。
發往襄陽的文書,也以極其恭順的語氣送出。
林凡的戰略判斷和應對,初步取得了效果。南郡在風暴的邊緣,不僅沒有沉淪,反而開始以一種積極進取的姿態,悄然壯大自己,並試圖影響外部的戰局。
然而,林凡並未有絲毫放鬆。他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築陽能否守住、劉表能否頂住西涼軍攻勢的基礎上。一旦築陽失守,襄陽門戶洞開,整個荊州局勢將瞬間崩壞。
他幾乎日夜不休地關注著築陽方向的任何消息。
這一日深夜,林凡正在書房分析各方情報,禽滑厘突然滿臉興奮又緊張地衝了進來,手中拿著幾張剛剛繪製完成的、密密麻麻布滿演算符號的絹帛。
“林長史!算出來了!算出來了!”禽滑厘聲音都在顫抖,“根據那‘鑰匙’顯露的信息和我們的推算,基本掌握了地下網絡三處主要節點的能量波動規律!雖不能控製,但或可提前最多六個時辰,預判到較大規模的地動爆發!”
林凡霍然起身!這可是重大突破!六個時辰的預警,足以做很多事情了!
“太好了!禽滑先生辛苦了!”林凡大喜過望。
就在這時,書房門再次被猛地撞開!這一次衝進來的是負責情報匯總的“暗羽”骨幹,他臉色煞白,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從信鴿腿上取下的、染著血漬的細小的絹條!
“先生!築陽…築陽急報!蔡瑁將軍與西涼軍段煨部在築陽城外激戰三日…初時膠著…但…但一個時辰前…西涼軍陣中突然升起一種…一種詭異的黑紅色旗幟…其軍中衝出數百名…狀若瘋狂、不畏刀劍、力大無窮的‘死士’!我軍…我軍前鋒瞬間潰敗!蔡瑁將軍重傷敗退入城…築陽…築陽危在旦夕!”
林凡和禽滑厘臉上的喜色瞬間凍結!
詭異的旗幟?不畏刀劍的死士?
這絕不是正常的戰爭!
幾乎與此同時,桌案上那沉寂數日的金屬圓筒,毫無征兆地再次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和尖銳的嗡鳴!筒身劇烈震動,表麵的紋路瘋狂閃爍!
禽滑厘看著手中剛剛推算出的絹帛,又看看那暴走的圓筒,猛地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不對!能量波動不對!不是地動!是…是更強的…更狂暴的…就在西北方向!築陽方向!是…是那些‘死士’引發的?!他們在…他們在抽取地脈之力?!!”
林凡如遭雷擊,猛地扭頭望向西北方,仿佛能透過重重牆壁,看到築陽城外那地獄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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