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暗羽滲透,襄陽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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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煨竟要以數百無辜百姓血肉行血祭邪法!消息傳來,郡守府內氣溫驟降,如同冰窟。禽滑厘關於“汙染地脈、化為死地”的驚恐預言,更讓這暴行增添了毀滅性的色彩。
    “畜生!”劉擎雙目赤紅,一拳砸在案上,氣得渾身發抖,“此等喪盡天良之舉,人神共憤!先生,我們必須救救那些百姓!”
    林凡麵色鐵青,眼中寒芒如實質般吞吐。理智告訴他,此刻出兵硬闖西涼軍大營,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僅救不了人,反而會賠上南郡寶貴的兵力,正中劉表下懷。但若坐視不管,任由慘劇發生,他良心何安?更何況,血祭若成,地脈汙染,後果不堪設想!
    “高順將軍現在何處?”林凡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高將軍仍在築陽城外我軍營寨中,前日小勝後,西涼軍加強了戒備,難以再尋得戰機。”徐庶迅速回答,他同樣心急如焚,但保持著謀士的冷靜,“強行營救,成功率極低,且會暴露我軍‘破邪銳士’之虛實。”
    “不能強攻,隻能智取,更要阻其法壇!”林凡大腦飛速運轉,目光掃過地圖,最終定格在築陽以西的一片山地,“血祭絕非易事,必設法壇,引動地脈,需特定時辰、特定方位!禽滑先生,可能通過‘鑰匙’推算出其可能的設壇地點與時辰?”
    禽滑厘立刻撲到那瘋狂閃爍的金屬圓筒前,與幾位墨家子弟緊張地演算起來,算籌劈啪作響,圖紙飛速繪製。
    “元直兄!”林凡繼續下令,“立刻讓我們在築陽附近的所有‘暗羽’,不惜一切代價,查清三件事:一、被擄百姓關押的確切位置及守備情況;二、西涼軍中選擇的法壇具體地點;三、段煨及其軍中術士的動向!我要最詳細的情報!”
    “是!”徐庶領命,立刻轉身去傳遞指令。
    “主公,”林凡看向劉擎,“請您立刻草擬一份緊急文書,以最嚴厲的語氣譴責段煨暴行,並‘緊急’送往襄陽劉表處!不僅要讓劉表知道,更要讓築陽守軍、讓所有荊州軍民都知道!將壓力轉移到劉表身上!問他這個荊州牧,是戰是降,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子民被邪法屠戮?!”
    這是陽謀,逼劉表做出更明確的表態,甚至迫其出兵牽製,至少也能在道義上占據絕對高地。
    劉擎重重一拍桌子:“好!本王這就寫!罵死這群國賊!”
    命令一道道發出,整個南郡的情報和行動係統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起來,目標隻有一個:阻止血祭,拯救百姓!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焦灼中一分一秒流逝。每一刻,都可能意味著無辜生命的消逝。
    終於,禽滑厘那邊首先有了突破!
    “算出來了!”禽滑厘聲音嘶啞,指著地圖上一處被重點標記的山穀,“地脈交匯之處,陰煞之氣最盛之地,就在築陽城西三十裏的‘黑風穀’!時辰…就在明日午夜子時!錯不了!”
    幾乎與此同時,徐庶也帶來了“暗羽”用巨大代價換回的珍貴情報:
    被擄百姓約四百餘人,被關押在西涼大營後方的臨時木籠中,守備森嚴。
    法壇確設在黑風穀,已有西涼士兵在清理場地,刻畫詭異符文。
    段煨麾下一名始終黑袍罩身、不見麵容的軍師疑似陰陽家術士)主持法壇事宜,段煨對其頗為恭敬。
    情報與墨家的推算完全吻合!
    “黑風穀…午夜子時…”林凡盯著地圖,眼神銳利如刀,“強攻不可取,劫營救人也希望渺茫…唯有釜底抽薪,破壞法壇,或幹擾其儀式!”
    他猛地抬頭:“禽滑先生,若提前破壞法壇符文,或在其儀式關鍵時刻,以巨聲、強光、乃至…小範圍的地脈擾動進行幹擾,可能阻止或中斷血祭?”
    禽滑厘沉吟道:“理論上可行!邪術儀式最忌外力幹擾,尤其在其溝通地脈、引動力量的關鍵時刻。若能精準幹擾,極可能引起法術反噬!但…如何接近?黑風穀必有重兵把守!”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林凡思路愈發清晰,“高順將軍所部仍在築陽城外,可令其明日白天,大張旗鼓,向前逼近,作出欲強行解圍築陽之勢,吸引西涼軍主力注意力!”
    “同時,派出最精銳的‘暗羽’小隊,攜帶‘驚魄雷’、強弩哨箭、以及墨家特製的爆破裝置由公輸焠緊急趕製),趁夜色潛入黑風穀周邊隱蔽待命!”
    “再請禽滑先生坐鎮後方,通過‘鑰匙’監控地脈波動,待其儀式進行到最關鍵時刻,立刻發出信號!‘暗羽’小隊則同時發動,以爆炸、聲光最大程度幹擾法壇!即便不能完全破壞,也要讓其無法順利進行!”
    “此外,”林凡看向徐庶,“讓我們散播謠言的人,在西涼軍中加大力度,就說法術反噬先噬主祭者,段煨是要用那軍師和所有參與士兵的命來換力量!”
    一套組合拳下來,攻心、佯動、奇襲相結合,目標直指破壞儀式核心。
    “此計甚險,但值得一試!”徐庶表示讚同,“我立刻安排最得力的‘暗羽’帶隊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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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動計劃迅速製定並執行下去。高順接到命令後,雖知是佯攻,依舊毫不含糊,立刻整軍備戰,擺出強攻姿態,果然吸引了西涼軍的緊張應對。一支由“暗羽”頂尖好手和數名墨家子弟組成的奇襲小隊,攜帶特殊裝備,借著夜色和地形掩護,如同幽靈般潛向黑風穀方向。
    襄陽方麵,劉擎那份措辭激烈、字字泣血的譴責文書也快馬送到。據說劉表看後,臉色極為難看,在州牧府內發了一大通脾氣,卻依舊嚴令各地守軍“堅守待援”,未派出一兵一卒直接解築陽之圍,其保存實力、借刀殺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但這封文書的內容卻在襄陽乃至荊州各地流傳開來,引發了巨大的民憤和對西涼軍的同仇敵愾,也讓劉承受了不小的輿論壓力。
    次日,整個白天都在一種極度壓抑的氣氛中度過。高順部的佯攻與西涼軍的對峙時有小規模接觸,喊殺聲隱約可聞。宛城郡守府內,林凡、徐庶等人守在那金屬圓筒旁,寸步不離,等待著黑夜的降臨和那一刻的到來。
    奇襲小隊最後一次傳回消息:已成功潛入黑風穀附近密林,隱蔽完畢,可觀察到穀內法壇已初步成型,符文詭異,有士兵巡邏,但主力確被高順吸引。隻待信號。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子時。
    金屬圓筒的光芒越來越盛,嗡鳴聲變得越來越急促,表麵的紋路流淌速度加快,指向西北黑風穀的方向穩定下來。
    禽滑厘死死盯著圓筒和複雜的演算圖紙,額頭汗珠滾滾而下:“地脈波動加劇…陰煞之氣正在向穀內匯聚…快了…就快到了引動的最關鍵節點…”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髒幾乎跳到嗓子眼。
    突然,圓筒猛地一震,光芒暴漲到極致!
    “就是現在!”禽滑厘嘶聲大吼!
    幾乎在同一瞬間,遙遠的西北方向,黑風穀所在,沉悶的爆炸聲和刺眼的火光即便相隔數十裏也能隱約看到和聽到!緊接著,是更加密集的、如同驟雨般的弩箭尖嘯聲和更多的爆炸聲!
    奇襲小隊動手了!
    郡守府內,眾人拳頭緊握,死死盯著西北方向,心中默默祈禱。
    然而,那金屬圓筒在短暫的沉寂後,竟再次劇烈震動起來,光芒不僅未減弱,反而變得更加混亂和…狂暴!其所指方向,竟然開始毫無規律地瘋狂亂轉!
    “不好!”禽滑厘臉色劇變,失聲驚呼,“幹擾起效了…但是…但是地脈之力太過狂暴…並未消散…反而…反而失去了控製!要…要爆炸了!”
    話音剛落,遠方傳來一聲沉悶至極、卻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恐怖巨響!整個宛城都能感覺到明顯的震動!甚至能看到西北天際那一閃而逝的、不正常的暗紅色光芒!
    黑風穀方向,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良久,一份來自前線“暗羽”用生命換回的、字跡潦草殘缺的密報終於傳來:
    “…小隊…成功引爆…法壇半毀…黑袍術士…遭反噬…重傷…段煨暴怒…但…但血祭未完全成…地脈暴走…黑風穀…近乎崩塌…西涼軍…死傷慘重…百姓…百姓大多無恙,趁亂四散…部分…部分被救回…”
    消息讀罷,郡守府內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喘息和低呼聲!
    成功了!雖然代價巨大奇襲小隊幾乎全軍覆沒),雖然過程驚險萬分,但血祭終究被阻止了!大部分百姓得救了!
    然而,林凡卻盯著密報上“地脈暴走”、“黑風穀崩塌”等字眼,以及桌上那依舊混亂閃爍的金屬圓筒,眉頭緊鎖,心中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充滿了更深的憂慮。
    強行阻斷邪術,竟引發如此可怕的地脈暴動…這世界的“力量”,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險和不可控。
    黑風穀之變,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水中,激起了巨大的漣漪。
    西涼軍經此一挫,尤其是術士重傷、死士似乎因儀式反噬而徹底失效,士氣遭到毀滅性打擊,對築陽的圍攻力度大減,轉而采取守勢。段煨更是暴跳如雷,卻一時無計可施。
    襄陽的劉表得知消息,震驚之餘,更是對南郡擁有的“破邪”能力產生了更深的忌憚和…貪婪。他再次發文,一方麵嘉獎南郡“功績”,另一方麵則更加強硬地要求南郡“分享”技術,並“邀請”墨家工匠前往襄陽“指導”。
    而被救回的部分百姓和潰散士兵帶回來的關於黑風穀那天地變色的恐怖景象的描述,更是將“南郡林長史麾下有能呼風喚雨、引動地火的神人”的傳聞推向了頂峰,引得荊州各地議論紛紛,人心浮動。
    林凡一邊應付著劉表的步步緊逼,一邊加緊消化黑風穀之戰的成果和教訓,同時更嚴密地監控著南陽方向的動靜。他知道,陰陽家絕不會就此罷休。
    這一日,徐庶帶來了一份來自襄陽的、通過最新安插的內線獲得的絕密情報。
    這份情報並非關於軍事調動,而是關於州牧府內的一次高層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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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內線冒死傳出消息,”徐庶聲音壓得極低,“劉表在得知黑風穀詳情後,曾與蒯越、蔡瑁已傷愈返回)進行了一次密室會議。會上,蔡瑁極力主張借此機會,以‘統一指揮,對抗妖邪’為名,強行收編南郡兵馬,征召墨家工匠,甚至…軟禁主公與先生您!”
    林凡冷笑一聲,這並不意外。
    “但蒯越卻提出了不同意見。”徐庶繼續道,語氣有些奇怪,“蒯越認為,南郡如今羽翼漸豐,尤擅應對此類‘非常之事’,強行收編,恐適得其反,逼其狗急跳牆。加之曹操、呂布、袁術等外敵環伺,荊州需內部穩定。”
    “哦?蒯異度竟會為我等說話?”林凡有些意外。
    “並非說話,而是權衡。”徐庶搖頭,“蒯越提議,不如‘以夷製夷’,或者說…‘以毒攻毒’。其建議劉表,可暫緩逼迫南郡,轉而大力支持與扶持南郡,甚至…默許南郡向北部南陽、伏牛山方向)‘適度擴張’…”
    “默許擴張?”林凡眉頭一挑。
    “正是。蒯越之言,其意大概是:讓南郡成為荊州北麵的一道‘活性屏障’,甚至是一把‘尖刀’,去與袁術、西涼軍以及那些‘邪祟’互相消耗。荊州則可坐收漁利,即便南郡壯大,其根基仍在荊州,仍需仰仗州牧府鼻息,總好過直接麵對北方那些可怕的敵人。此乃驅狼吞虎,借刀殺人之策的升級。”
    林凡聽完,沉默良久。蒯越此計,果然老辣歹毒!這是陽謀中的陽謀!給出一個看似甜美的誘餌擴張空間),實則將南郡推向更殘酷的戰爭前沿,與最危險的敵人搏殺。
    “劉表意下如何?”林凡沉聲問。
    “劉表…似乎頗為心動,但仍未最終決定。但其對南郡的態度,近期可能會有所‘緩和’,甚至會給予一些‘實際支持’,以鼓勵我等向北‘發展’。”徐庶道。
    局勢變得更加微妙複雜。來自襄陽的明槍暗箭暫時減少了,卻換來了一條更危險的前路。
    就在這時,一名“暗羽”成員送來了一份關於王粲的日常監控記錄。記錄顯示,王粲近日在整理古籍時,對一份殘破的、關於“上古九州鼎器分布”的竹簡產生了異乎尋常的興趣,多次臨摹其上模糊的紋路,並曾無意中喃喃自語“…宛葉之地,其樞何在?…”
    林凡看著記錄,又想起之前那首殘詩,心中疑雲再起。
    王粲…他到底是真的沉迷古籍,無心之舉,還是…在暗中探查什麽?他的到來,究竟是蒯越的隨意安排,還是…有著更深層的目的?
    而幾乎與此同時,那間密室之中,沉寂了數日的金屬圓筒,再次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但這一次,它的指向既非西北,也非東方,而是…緩緩地、堅定地…指向了郡守府的正下方!光芒的節奏,也變得異常…規律,仿佛帶著某種…呼喚?
    林凡接到禽滑厘的報告,心中猛地一跳。
    下方?郡守府下方?那不是禽滑厘早已推斷出的、整個地下網絡可能的核心樞紐所在嗎?
    這“鑰匙”…為何會突然指向那裏?還發出如此規律的信號?
    難道…血祭事件的幹擾,地脈的暴動,意外地激活了更深層次的什麽東西?
    或者說…有什麽東西,快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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