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奇襲糧道,暗流荊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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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順率領的五百敢死隊,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嵌入黃祖軍前鋒,瞬間引發的混亂與恐慌,遠遠超出了物理殺傷本身。韓龍那猙獰的首級高懸城樓,不僅點燃了守軍決死的鬥誌,更像一盆冰水澆在了攻勢正盛的黃祖軍士卒心頭——潛入後方的精銳“影衛”竟被盡數殲滅,連頭領都被斬首示眾!軍心不可避免地為之一挫。
    高順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戰機,手中長槍舞動如龍,在敵陣中左衝右突,所向披靡。五百敢死士緊隨其後,人人抱定必死之心,攻勢淩厲無匹,竟將兵力占絕對優勢的黃祖前鋒殺得節節敗退,一度逼近其中軍帥旗所在。
    城頭之上,林凡冷靜地觀察著戰局。他看到了高順的勇猛,也看到了敵軍因恐慌而產生的短暫混亂。但他更看到了,在短暫的騷動之後,黃祖軍中軍本陣在經曆最初的慌亂後,正迅速恢複秩序,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地壓上,試圖合圍這支孤軍深入的敢死隊。兵力上的巨大差距,絕非一時血勇所能彌補。
    “鳴金!令高順將軍撤回!”林凡果斷下令。目的已經達到,挫敵銳氣,鼓舞己方士氣的目標超額完成,絕不能任由高順這支精銳陷入重圍。
    清脆的金鉦聲在戰場上響起。高順聞聲,雖殺得興起,卻毫不戀戰,長槍一擺,率部且戰且退,在城頭弓弩的拚死掩護下,有條不紊地退入剛剛開啟的城門縫隙之中。城門轟然關閉,將追兵死死擋在外麵。
    黃祖站在中軍麾蓋之下,臉色鐵青,望著城頭那麵依舊飄揚的“劉”字大旗和韓龍血淋淋的首級,胸口劇烈起伏。他低估了宛城守軍的頑強,更低估了林凡的狠辣與果決。初戰的挫敗,加上“影衛”覆滅的消息,讓他的速勝計劃徹底破產。
    “收兵!重整營寨!”黃祖幾乎是咬著牙下達了命令。他知道,今天不能再打下去了,軍心需要穩定。
    宛城,暫時頂住了第一輪最猛烈的衝擊。
    夜幕降臨,宛城內外暫時恢複了相對的平靜,隻有零星的箭矢破空聲和巡邏隊的腳步聲提醒著人們戰爭並未遠去。城頭上,軍民們抓緊時間搶修破損的城防,搬運傷員,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和硝煙氣味。
    郡守府內,燭火通明。雖然初戰告捷,但氣氛依舊凝重。高順的敢死隊折損近半,守城物資消耗巨大,而黃祖的主力依然完好無損地圍在城外。
    “軍師,黃祖今日受挫,必不甘心。接下來,恐是長期圍困,或更猛烈的攻城。”石韜麵露憂色,“我軍存糧雖可支撐數月,然若北方曹袁戰事分出勝負,無論誰勝,都可能插手南陽,屆時我恐成眾矢之的。”
    林凡點了點頭,石韜的擔憂正是他心中所慮。南陽不能被困死在這裏,必須主動破局。他走到地圖前,目光掠過宛城周圍密密麻麻的敵軍標記,最終落在了代表黃祖後勤補給線的虛線上。
    “黃祖三萬大軍,人吃馬嚼,每日消耗巨大。其糧草輜重,主要依賴漢水及沿岸陸路,從襄陽、江夏轉運而來。”林凡的手指順著漢水劃過,“若能斷其糧道,不需十日,黃祖軍心必亂!”
    “斷糧道?”高順眼睛一亮,但隨即皺眉,“黃祖非庸才,糧道必重兵把守,且其水軍控製漢水,我軍難以接近。”
    “明攻自然不行。”林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若是……內部起火呢?”他看向高順,“胡車兒的騎兵,現在何處?”
    “按軍師先前指令,一直在宛城以東遊弋,伺機騷擾,昨日剛襲擾了敵軍一支運糧隊,焚毀部分糧草。”
    “好!”林凡沉聲道,“傳令胡車兒,不必再小打小鬧。命他率全部騎兵,再從我軍中挑選五百熟悉水性的悍卒配合,繞過黃祖主力,沿荊山邊緣南下,尋找機會,突襲其在漢水上的關鍵轉運節點,或是其位於後方的屯糧大營!我要讓他黃祖,後院起火!”
    “此計大妙!”高順振奮道,“胡車兒悍勇,西涼騎兵來去如風,定能攪他個天翻地覆!”
    “然此行極其凶險,可謂九死一生。”林凡語氣凝重,“告訴胡車兒,不必強求焚毀多少糧草,首要任務是製造混亂,吸引黃祖分兵回援,動搖其軍心!若事不可為,保全實力,退回宛城!”
    命令迅速通過秘密渠道傳出城外。
    就在林凡部署奇兵襲擾敵後的同時,黃祖大營內,一場關於下一步戰略的爭論也在激烈進行。
    一部分將領主張繼續強攻,認為宛城經此一戰,已是強弩之末,隻要不惜代價,必能攻克。
    另一部分則主張長期圍困,利用兵力優勢,慢慢消耗宛城實力,待其糧盡自潰。
    還有少數人則對“影衛”覆滅和糧道安全表示擔憂,建議先穩固後方。
    黃祖煩躁地揉著額頭,一時難以決斷。強攻傷亡太大,圍困耗時日久,且恐生變數。就在這時,親兵來報,擒獲一名試圖混入大營的奸細,從其身上搜出密信一封。
    黃祖接過密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信是以一種極其隱晦的筆法寫成,但內容卻指向一個驚人的事實:蔡瑁不僅派出了“影衛”尋找玉璽,更在暗中與黃祖軍中的某些將領有所聯係,意圖在關鍵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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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黃祖猛地一拍桌子,將密信攥成一團,眼中怒火燃燒。“蔡德珪!安敢如此!”
    他瞬間明白了,自己在前方拚命,蔡瑁卻在後方不僅想獨吞玉璽之功,更將手伸到了他的軍中!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和危機。
    “傳令下去!”黃祖厲聲道,“各營加強戒備,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調動兵馬!尤其是……監視蔡瑁安插進來的那幾個人的動向!”他最終還是將“內奸”二字咽了回去,此刻穩定軍心更重要。
    然而,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迅速生根發芽。黃祖開始對手下將領,特別是那些與蔡瑁有舊或出身襄陽大族的人,產生了深深的戒備。這種猜疑,如同無形的裂痕,開始在黃祖軍中蔓延。
    就在黃祖忙於整肅內部、猶豫下一步行動時,胡車兒的奇兵,已經如同鋒利的匕首,悄無聲息地刺向了他的軟肋。
    三日後,深夜。黃祖軍位於漢水畔的一處重要轉運碼頭——烏林渡,突然火光衝天!胡車兒親率騎兵突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守備相對鬆懈的渡口,四處縱火,焚燒堆積如山的糧草和尚未卸載的貨船。與此同時,那五百水性精熟的悍卒則潛入水中,破壞船隻,襲擊水寨!
    混亂中,守軍不知敵軍虛實,各自為戰,損失慘重。等到附近駐軍趕來救援時,胡車兒早已帶著繳獲的部分輕便物資,呼嘯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幾乎在同一晚,黃祖後方另一處屯糧點也遭到了小股騎兵的騷擾襲擊。
    消息傳回黃祖大營,全軍震動!糧道被襲,後方不穩!雖然損失尚未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但引發的恐慌效應卻是巨大的。士卒們開始擔心自家的口糧,軍心浮動。
    黃祖又驚又怒,他沒想到林凡在困守孤城的情況下,還敢派出如此大膽的奇兵遠襲後方!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營中開始流傳各種謠言,有說蔡瑁要奪他兵權的,有說荊州內部對此次出兵不滿,欲斷他糧草的……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在巨大的壓力和多重的猜疑下,黃祖最終做出了一個保守的決定:分兵!派遣一萬兵馬,揮師南下,肅清後方,保護糧道,並“請”蔡瑁就糧草供應問題給出明確說法。
    黃祖分兵的消息,很快被“暗羽”探知並報回宛城。
    郡守府內,眾人聞訊,皆鬆了一口氣。壓力驟減,宛城之圍雖未完全解除,但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
    “軍師神機妙算!胡車兒將軍立下大功!”眾將紛紛讚歎。
    林凡臉上卻並無太多喜色。他走到地圖前,看著代表黃祖回援部隊的標記,緩緩道:“黃祖分兵,確緩解了我軍壓力。然,此舉亦將胡車兒所部置於更危險的境地。黃祖回援的一萬兵馬,首要目標便是清剿他們。”
    高順抱拳道:“軍師,是否命胡車兒立即撤回?”
    林凡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暫且不必。胡車兒熟悉地形,機動性強,可令其與敵周旋,繼續牽製。況且……”他目光微凝,“蔡瑁與黃祖之間的裂痕已生,或許,我們可以再添一把火。”
    他心中已有計較,可借此機會,進一步離間襄陽內部。
    然而,就在林凡謀劃下一步行動時,一名從江東輾轉而來的信使,風塵仆仆地抵達了宛城,帶來了徐庶的最新密信。
    林凡立刻拆閱。信中,徐庶匯報了江東局勢已基本穩定,周瑜在廣陵頂住了張遼的壓力,孫權地位鞏固。同時,徐庶提及,孫尚香再次秘密約見了他,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江東方麵通過特殊渠道得知,曹操在官渡前線似乎取得了某種關鍵性突破,袁紹軍內部可能出現不穩跡象!孫尚香催促南陽,無論是尋找玉璽還是應對荊州威脅,都需加快步伐,時間可能不多了。
    官渡戰局生變!
    林凡握著密信,心猛地一沉。這絕對是一個足以影響天下格局的消息!若曹操真在官渡取勝,其兵鋒下一個會指向哪裏?是袁紹的河北,還是……看似混亂的荊州?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急迫感。南陽,必須盡快從與黃祖的糾纏中脫身,否則,將可能被卷入更大的風暴之中,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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