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在欣賞李雲朗的演奏，以及旋律的美妙。
    但我，眼神幾乎都放在了柳含煙的身上。
    美，太美了！
    燈光之下，隻見她跟隨音樂翩翩起舞。
    宛若一隻獨舞的白天鵝，和整個舞台融為一體、美輪美奐。
    隻可惜，唉……
    好好的一棵白菜，卻遇到了一頭蠢豬！
    我心裏唏噓不已。
    一曲奏罷，場間安靜了數秒鍾。
    緊接著，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好美的旋律，好高超的演奏技巧！”
    “這就是《光明之歌》嗎？”
    “相信也隻有李雲朗，才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旋律了！”
    台下眾人一邊鼓掌，一邊讚歎不絕。
    而李雲朗，則是一臉陶醉。
    顯然，他非常享受這樣的待遇。
    宛若一個沒有成熟的智障，沉醉於這種低級的誇獎中。
    掌聲和議論聲過後，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李雲朗隔壁的我。
    包括李雲朗的女朋友柳含煙。
    顯然，他們都很好奇。
    我得彈奏什麽樣的曲目，才能匹配上《光明之歌》的強度！
    要是我的曲子難度太弱、或是我的演奏技巧太菜，那就失去了鬥琴的意義。
    那不應該叫鬥琴，而是虐菜！
    我有些失神。
    還在看著柳含煙發呆。
    那完美的舞蹈動作，無一不踩中了我的胸口！
    注意到我的失態，柳含煙往這邊走了幾步，小聲提醒道：“喂……該你表演了！”
    “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收回目光。
    看到這一幕，台下眾人哄然大笑。
    “這小子會彈鋼琴麽？”
    “他是借鬥琴的名義、想和偶像同台的吧？”
    “不對，我看這小子是被美色迷了心智、看上人家李雲朗的女朋友了！”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哈哈！”
    台下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我和柳含煙偷偷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
    深呼吸一口，我低頭看著麵前的黑白琴鍵。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我在腦海裏、把《魔鬼的步伐》琴譜過了一遍。
    然後心念一動，操控起隱藏在琴鍵下麵的彈簧。
    為避免有人起疑心，我同時施展七十二路陰陽手，去配合金屬的跳動。
    第一句演奏完，台下已然沒了嘲笑聲。
    所有人的麵色，都變得異常沉重。
    甚至就連柳含煙，都忘記了伴舞。
    因為，我的演奏技巧，居然絲毫不弱於李雲朗！
    而我彈奏的曲子，更是聞所未聞！
    跳躍、悠揚、灑脫、惆悵、詭秘、怪異……
    無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的心情跟隨旋律、起伏不定。
    這已經不是好聽或難聽的事情了，而是我的曲子，似乎可以控製住聽者的情緒！
    甚至是行動！
    因為台下明顯有人忍不住伸出了雙手、甚至站起身來，跟隨我的旋律手舞足蹈，或喜悅、或悲傷。
    半晌，一位老者忍不住皺眉發出了聲音：“這是什麽曲子？我研究鋼琴五十餘年了，怎麽從未聽過？”
    身旁一位中年人也是眉頭緊皺：“這鋼琴曲……有點意思！這演奏技巧……有點東西！”
    三句彈完，我心裏大概有數了！
    我的演奏和我的曲子，似乎完全可以匹配上李雲朗的強度！
    於是，在彈到第四句的時候，我忍不住看向柳含煙。
    我手下動作不停，同時開口輕輕說道：“柳小姐，你願意為我伴舞嗎？”
    聞言，柳含煙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她衝我點了點頭，然後跟隨我的旋律，繼續翩然起舞。
    不得不說，柳含煙在音樂和舞蹈上的造詣，確實登峰造極！
    雖然我不太懂音樂，但《魔鬼的步伐》曲子，節奏律動明顯非常跳脫，甚至是混亂。
    但，柳含煙仿佛和我心有靈犀一般。
    無論我的律動怎麽變化，她總能準確找到我的節奏。
    待到我的一曲彈完，柳含煙停下動作，嘴裏輕輕喘息著，看著我嫣然一笑。
    仿佛有一種找到了知己、知音的感覺。
    很快，台下也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排麵，絲毫不輸剛剛的李雲朗！
    ……
    看到這一幕，李雲朗氣得不輕。
    顯然，他沒想到、我居然真的會彈奏鋼琴！
    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這不是搶他的風頭麽！
    從小到大，李雲朗無論參加什麽類型的鋼琴比賽，幾乎都是第一名！
    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於是，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他開始繼續彈奏——《光明之歌》，第二章。
    而且，這次明顯更加賣力，使出了渾身解數！
    眾所周知，《光明之歌》共有七章。
    每往後一章，演奏難度都會加大數倍！
    傳說人類的極限，是彈奏到第五章。
    至於後麵的第六章和第七章，僅有琴譜而已，但沒有任何人、包括機器，可以演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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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演奏完，台下的掌聲和讚歎聲、明顯比第一章更加激烈！
    李雲朗長長舒了口氣。
    顯然，他認為這一局他贏定了！
    當然，不僅李雲朗，估計所有人、包括柳含煙，也都是這麽認為的。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
    《光明之歌》共有七章，而我的《魔鬼的步伐》，恰好也有七章！
    這就有意思了！
    稍作休息，我開始演奏《魔鬼的步伐》第二章。
    很快，我的演奏，再次讓所有人大開眼界！
    舞台中央的柳含煙，也是大吃了我一驚！
    臉上難掩欣喜。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才是一對呢！
    畢竟無論從年齡還是顏值來說，我和柳含煙確實更加的般配！
    ……
    就這樣，我和李雲朗一直鬥琴。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足足戰鬥到了第五輪，還是難分勝負！
    舞台之上，我和李雲朗、包括柳含煙，都是累得不輕。
    但台下觀眾著實看爽了、聽爽了！
    相信這麽精彩的鬥琴，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經曆了！
    眼看五輪演奏都沒有壓製住我，李雲朗有些崩潰、甚至絕望，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不行，我一定要壓過他！”
    “我……我要繼續彈奏第六章！”
    “我一定可以的！”
    李雲朗有些魔怔了。
    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繼續演奏。
    如此演奏到一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李雲朗的技法已經跟不上旋律的變化了。
    李雲朗越來越急，越來越急，最後“噗”的一下、居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雲朗！”
    柳含煙立刻停下舞步，一臉關切。
    台下眾人也都很是關心。
    “別管我，我還能彈！你繼續跳！”
    李雲朗麵目猙獰，一邊胡亂彈奏著，一邊瞪眼看著自己的女朋友柳含煙：“我讓你停下了嗎？繼續跳！不要停！”
    柳含煙無奈，隻得繼續。
    如此，《光明之歌》第六章演奏完畢。
    這次演奏完，台下再也沒有掌聲和歡呼聲了。
    因為……
    這彈的什麽玩意兒！
    太他媽難聽了！
    接下來，又該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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