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二平被戴上手銬押進警車的那一刻，重案組的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勝利的喜悅。季潔脖子上的勒痕還清晰可見，楊震看著遠處閃爍的警燈，心裏總覺得沉甸甸的——這場較量贏得太險，而罪惡似乎永遠像野草一樣，割了一茬又冒一茬。
    “楊隊，不好了！”對講機裏突然傳來丁箭急促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常寶樂在追裏子營搶劫案的嫌疑人時被打傷了！現在在城西舊倉庫附近，對方有刀！”
    楊震的心猛地一沉：“穩住！我們馬上到！”
    裏子營搶劫案是三天前發生的惡性案件，三名蒙麵歹徒搶劫了一家金店，搶走價值百萬的首飾，還捅傷了店員。根據監控和目擊者描述，為首的嫌疑人叫徐小明，是個出了名的亡命徒，身邊總跟著一個叫宋海光的同夥，兩人都有前科。
    警車在夜色中疾馳，李陽的電腦屏幕上，十個技術模塊高速運轉，將徐小明和宋海光的信息源源不斷地傳輸過來：
    【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分析了金店監控裏歹徒的動作特征，徐小明走路時左腳微跛舊傷導致），宋海光習慣用左手持刀；
    【證物掃描係統】在金店門口的碎玻璃裏，發現了一枚沾著油漆的指紋，比對顯示屬於徐小明——他最近在一家汽修廠打工，手上沾了紅色油漆；
    【追蹤之瞳】鎖定了徐小明的手機信號，正在城西舊倉庫和外環高速之間移動，速度很快，應該是在開車；
    【黑客超高技術】破解了徐小明與宋海光的短信記錄，最新一條是：“警察追得緊，把那小子指常寶樂）處理掉，我們去碼頭匯合”；
    【超動態視力技術】分析了舊倉庫附近的監控畫麵，捕捉到一輛銀色麵包車的影子，車牌號被遮擋，但車尾有碰撞痕跡，與常寶樂的警車擦痕吻合。
    “常寶樂肯定被他們抓上車了！”楊震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李陽，定位麵包車的準確位置！”
    “正在追蹤！”李陽的指尖在鍵盤上翻飛，屏幕上的紅點忽明忽暗，“他們在往碼頭方向開，速度很快，可能想坐船跑路！”
    楊震立刻撥通徐小明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裏麵傳來徐小明囂張的笑聲：“楊隊啊，找我有事？你那小兄弟在我這兒呢，挺結實的，就是不太聽話。”
    “徐小明，放了常寶樂，束手就擒，我可以算你自首！”楊震的聲音壓著怒火。
    “自首？老子從沒怕過！”徐小明冷笑，“想讓他活命，就別跟過來！不然……”電話裏傳來常寶樂模糊的痛呼，似乎被打了一拳。
    “你敢動他試試！”楊震的眼睛紅了，“碼頭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跑不了！”
    徐小明顯然慌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慌亂的響動，接著是刺耳的刹車聲。“媽的，拚了！”徐小明罵了一句，突然掛斷了電話。
    幾乎同時，李陽的【追蹤之瞳】顯示麵包車在國道旁停下，接著徐小明的手機信號獨自向碼頭移動，而常寶樂的信號則停在原地。“他把常寶樂扔下車了！”李陽大喊。
    丁箭和田蕊的車離得最近，他們循著信號趕到時，發現常寶樂被綁在路邊的樹幹上，額頭流著血，臉色蒼白，但意識還清醒。“寶樂！”田蕊衝過去解開繩子，丁箭則立刻撥打急救電話。
    “他們……他們去碼頭了，說要坐船……”常寶樂虛弱地說，“徐小明手裏有槍……”
    楊震接到消息，立刻調集警力封鎖碼頭。此時的碼頭，一艘破舊的漁船正準備離岸，徐小明和宋海光跳上了船，船夫剛要解纜繩，就被從天而降的幹警包圍。
    “不許動！”楊震舉著槍，一步步逼近漁船，“徐小明，宋海光，你們被包圍了！”
    徐小明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自製手槍，指著船夫的頭：“讓他們退後！不然我打死他！”
    宋海光則想跳海逃跑，卻被丁箭一腳踹倒在甲板上，反手銬住。徐小明見同夥被抓，情緒激動地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打在船板上，濺起火星。
    楊震抓住這個空隙，一個箭步衝上去，用槍托狠狠砸在徐小明的手腕上，手槍掉落在海裏。徐小明還想反抗，被楊震死死按在船板上，戴上了手銬。
    當徐小明和宋海光被押上岸時，急救車也剛好趕到，將常寶樂送往醫院。看著閃爍的急救燈，楊震鬆了口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辦公室裏，李陽正在整理卷宗，屏幕上顯示著徐小明和宋海光的犯罪記錄——兩人不僅參與了裏子營搶劫案，還涉嫌兩年前的一起入室殺人案。【犯罪痕跡智能掃描儀】在他們的住處搜出了金店搶劫的贓物和那把自製手槍，【證物掃描係統】則證實手槍的零件來自一家廢棄的工廠。
    “常寶樂怎麽樣了？”季潔打來電話，聲音裏帶著關切。
    “醫生說隻是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沒大礙，住院觀察幾天就好。”楊震說，“這小子命大。”
    掛了電話，楊震看著窗外泛起的晨光，心裏百感交集。這場較量，他們贏了，但常寶樂額頭的傷，像一道警示，提醒著他們每次抓捕背後的危險。
    李陽關掉電腦，十個技術模塊的圖標漸漸暗下。他想起常寶樂被救時的眼神，那裏麵有痛苦，卻更多的是堅定。或許，這就是他們堅守的意義——哪怕傷痕累累，也要把罪惡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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