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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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我從睡夢中醒來,最近一段時間的睡眠還不錯,讓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我揉揉眼睛,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日曆,今天是十五。心裏不由得又想起那位大胡子道士,自從上次偶然遇見,聽他講了幾句玄妙的話,我便一直念念不忘,總想著若能拜他為師該多好。抱著這份期待,我再次來到了這座道觀。
道觀裏香煙繚繞,寂靜中透著幾分肅穆。我跪在神像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當我的額頭貼上那冰涼而粗糙的蒲團時,心裏卻反複回響著大胡子道士當初對我說的話。腦海裏忽然一閃,一時間,有一個莫名的聲音忍不住在我心裏輕聲哀歎...終究還是來晚了。
果然,觀裏的另一位道士告訴我,大胡子師父早在半個月前就已收拾行囊,雲遊四海而去,連個具體的去向也沒留下。我聽得心裏一空,仿佛某個掛念許久的東西突然斷了線。緣分這東西,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沒有了期待,我就想著回家。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大殿,我感覺整個人都垂頭喪氣,比之前慢了半拍。剛邁出那扇朱紅色的道觀大門,忽然一股莫名的涼意從脊背竄上來,激得我渾身一顫。
什麽鬼,又來!?
還以為又撞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本能的就想轉身跑回道觀裏,還沒等我轉身,抬頭卻看見了一位老人。
他站在道觀外那棵老樹下,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料子看起來舊了,卻平整得沒有半點褶皺。人瘦得像一截埋在土裏的半截枯木,肩膀窄窄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折斷。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臉:一雙三角眼眯成細縫,眼尾高高挑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筆直的線。他的皮膚是一種不見天日的青白色,仿佛從未曬過太陽。
“小子,”他先開了口,嗓音像鋸木頭一樣又啞又澀,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你我有緣,去前麵的涼亭坐一會兒?”
我本能地向後縮了縮“你誰啊?是不是拍花子?是不是”我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拒絕:“你滾啊,你走!我不去!”話音剛落,腦子裏卻猛地“嗡”了一聲,那不是耳朵聽到的聲音,而是直接釘入靈魂深處的指令:“跟他走,去涼亭。”
我的腿立刻就不聽使喚了。明明心裏滿是抗拒和恐懼,腳卻自己一步接一步朝涼亭挪去。連雙手都漸漸發僵,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跟著這個詭異的老人,坐到涼亭裏那冰涼的石凳上。
老人不容我我出聲,閃電般伸出枯瘦的手指扣住我的手腕。他的指節硌得我生疼,扣著我手腕的五根指頭冷得像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棍兒。“聽著就好……”他咧嘴念起古怪的咒語,嘴唇幾乎要貼在我的額頭上了。那調子又快又繞,我隻聽了兩句,眼皮就沉重得抬不起來了。
意識像是被人狠狠按入水底,不斷向下沉墜……直至徹底沒入黑暗。
再睜眼時,周圍隻剩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天,沒有地,隻有黑暗中我自己孤獨的身影。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無聲無息地滲入我的骨頭縫裏,緊接著,心頭莫名冒起一股邪火,那不是熾熱,而是裹挾著血腥味的暴虐。仿佛有無數根針紮進我的腦子,隻剩下一個瘋狂的念頭:毀掉一切,殺死一切,讓所有生靈都陪我一同沉入黑暗!
就在這時,一聲低吼從黑暗深處傳來。我猛地一激靈,清醒了些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睜睜看著一個黑影從黑暗中浮出來。
黑影逐漸顯露出來,那是個半人半狐的怪物,比尋常人高出兩倍還不止。一半身體覆蓋著陰冷的黑毛,在暗處泛著幽光。它左半邊臉是狐狸的模樣,卻比普通狐狸猙獰十倍:耳朵尖得像殺豬刀,眼睛像灌血腸的血紅色,最駭人的是它那一對兒獠牙,足有半寸來長,從嘴唇裏支棱出來,牙尖還掛著碎肉和血絲。
而右半邊身體……竟然是那個老頭!還穿著剛才那件黑色唐裝!
我滴媽,這都是什麽怪物!
它的狐狸前爪抓著一具殘缺的屍體,是個沒了下半身的人,腸子拖在地上,鮮血順著黑毛往下滴淌。那人的眼睛還圓睜著,顯然剛斷氣不久。這怪物的腳掌如同熊爪般巨大,每走一步,都傳來沉悶的響聲。
那老頭的一半臉正咧出諂媚的笑,尖尖的牙齒上還在滴血。
“小娃娃,”黑色的狐妖開口了,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互相磨刮,“做我的弟子。”它抬起沾滿血汙的手,指縫裏還掛著碎肉,“金錢、權力,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隻要你跟著我,全都給你……”
話音未落,旁邊的黑暗裏傳來“嘶嘶”的聲響。一條黑蛇遊了過來,我的意識還是受限,但是現在唯一確信的事,就是這狐狸怪物和黑蛇,絕對不是來找我玩鬥地主的。
新加入的這位,更誇張。身子比三個水桶還粗,最恐怖的是它長著兩個頭:左邊的頭吐著分叉的紅信子,右邊的頭則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全身的鱗片在黑暗中泛著冷冽的寒光。它繞著狐妖轉了一圈,兩個頭同時抬起,發出又尖又細的聲音:“這孩子的靈根夠純,比你之前找的那些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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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喊,想逃跑,可喉嚨像被什麽東西死死堵住,一個音都發不出,身體也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黑狐怪的爪子朝我伸過來
“做我的弟子!”
就在這時,狐妖的眼中閃過一幅黑色的布幅黑色堂單),上麵用鮮血寫著“狐魔霸!常黑天!”兩個觸目驚心的大字。下麵還有密密麻麻無數個小字,似乎寫滿了“狐…常…”,偏偏沒有“黃”。
就在我幾乎絕望之時,又一個身影浮現出來,我看得一臉苦笑得,今兒個這局麵,這都要湊成一桌麻將了。
這玩意兒頭大得極不自然,像個嬰兒,卻滿嘴尖牙,沒有眼珠,隻有兩個黑洞般的眼眶,深不見底。它穿著雪白的衣服,上麵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符咒。接著,它腹部的衣服突然裂開,肚皮上竟然映照出一張女人的臉!那張臉仿佛要衝破肚皮的束縛,不斷掙紮、嘶吼著!
它並沒有說話,可那塊黑色堂單上突然又多出三個字:“煞魔童子!”
左手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癢,仿佛有蟲子在皮膚下麵蠕動。我猛地一哆嗦,意識像是被人從冰水裏一把撈起,刷地睜開了眼睛。
涼亭裏空蕩蕩的。剛才的無邊黑暗、駭人的狐妖、雙頭黑蛇、恐怖的大頭鬼嬰……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個穿黑唐裝的老頭也不見了,隻有我手腕上還留著他抓出來的紅印。
左手手心癢得難受,我不自覺地抬起手,頓時愣住。一顆血紅色的痣赫然出現在掌心,形狀像一隻趴著的狐狸,邊緣還泛著淡淡的血紅氣息。
作者:“這這這…這是啥?哥我害怕…”
蔡京:“那個年代出馬堂口裏麵有魔堂,魔堂就看事幾年!就會再找別的傳人,我當時就碰到這種老頭了。前邊大胡子道士不就是立的雙堂口嗎! ”
作者:“黑堂單,是鬼堂嘛?”
蔡京:“是鬼堂,也有可能是魔堂。”
作者:“這倆一樣嗎?”
蔡京:“不一樣。”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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