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光紋木的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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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紋木裏的約定,終究要跟著人走向更遠的地方。
    一支來自西域的商隊,在光網集市見到了光紋木信使,驚歎於它能傳遞消息的神奇,便向秦老求了塊槐木片。商隊首領在木片上刻下自己的族徽,光紋染上了他們部落特有的靛藍色,他說:“要讓光紋木跟著駝隊走,看看外麵的世界,也讓外麵的人知道,有束光能記著我們。”
    商隊出發那天,秦老往木片裏塞了片牽星草葉:“讓光帶著黑風穀的春天,陪你們走。”光紋在木片上閃了閃,靛藍色裏暈開點嫩黃,像給遠行的信使係了條迎春的綢帶。
    三個月後,光網收到了商隊從千裏之外送回的信。信寫在羊皮上,裹著那塊槐木片——木片的光紋裏,竟多了段陌生的旋律,像駝鈴在風沙裏搖晃。隨信的還有顆奇異的種子,商隊首領說:“這是沙漠深處的‘月光草’,能在夜裏發光,它跟著光紋木走了一路,說想加入光網的植物軍團。”
    周明把種子種下時,發現它的根須會主動朝著光紋木生長,像在尋找失散的夥伴。“光紋木已經把光的故事,說給它聽了。”李教授看著發芽的月光草,葉片上的銀紋與槐木片的光紋輕輕共鳴,像場跨越千裏的握手。
    雪山的紮西,把一支傳承笛送給了翻越雪山的探險家。笛身上的光紋記錄著雪山的氣候規律,哪裏有暗冰,哪裏有避風港,都藏在旋律裏。探險家們說,在暴風雪中迷路時,隻要吹響笛子,光紋就會在雪地裏畫出路線,比任何指南針都可靠。
    “這笛子不是禮物,是雪山的請柬。”紮西拍著探險家的肩,“讓光帶你們平安走出去,也盼著你們帶更多故事回來。”後來,探險家們從山外帶回了耐寒的麥種,光紋在麥種和笛子間流轉,像在完成一場溫暖的交換。
    海邊的阿潮,把紅樹光紋木做成的船模,送給了遠航的貨輪。船模的帆上刻著光海的潮汐紋,貨輪船長說,在沒有燈塔的海域,船模的光紋會提前感應到暗礁,在甲板上投下警示的藍光。有次貨輪遭遇海盜,船模的光紋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貨輪上的防禦係統竟跟著啟動,把海盜嚇退了。
    “是光紋木在護著我們。”船長在回信裏說,他把船模擺在駕駛室最顯眼的地方,“它讓大海知道,這艘船帶著光的祝福,不該被傷害。”
    周明的團隊,用各地的光紋木碎片,做了個巨大的光紋球,放在即將啟航的“光網號”考察船上。球裏的光紋來自黑風穀的槐、沙漠的胡楊、雪山的雲杉、海邊的紅樹,還有西域商隊帶回的月光草光紋,它們在球內緩緩流動,像個濃縮的光網宇宙。
    “這是光網的‘通行證’。”周明給考察船送行,“讓它告訴世界,光不是某個人的光,是所有願意分享的人的光。”考察船鳴笛時,光紋球突然射出道金光,在海麵上畫出條光路,像在為它指引方向。
    失明的小男孩,把自己的錄音石托付給了考察船的船員。石頭裏錄著他編的光網歌謠,他說:“讓光紋木帶著我的聲音,去聽聽海的盡頭,有沒有和我們一樣的光。”船員們把錄音石嵌在光紋球裏,歌謠隨著光紋流動,在甲板上輕輕回蕩。
    火狐似乎知道光紋木要遠行,在考察船出發前,叼來塊沾著自己爪印的光紋木碎片,塞進了光紋球的縫隙裏。船員們笑著說:“這下,連狐狸都給我們送行了。”光紋球裏,紅棕色的爪印光紋與其他光紋交織,像團跳躍的火焰,給遠行的隊伍添了點暖意。
    林羽在《星草劄記》裏畫下光紋木遠行的路線:從黑風穀到西域沙漠,從雪山到遠洋,光紋的軌跡像條發光的絲綢之路,串起無數陌生的笑臉。她寫下:“所謂遠行,不是為了離開,是為了讓光的故事走得更遠,讓更多人知道,光會記著約定,會守護牽掛,會把不同的土地、不同的人,都變成光網的一部分,因為我們本就該在光裏,彼此看見,彼此溫暖。”
    光紋木還在繼續遠行,跟著商隊、探險家、考察船,去往光網暫時還未抵達的地方。它們帶著光的溫度,帶著人的期盼,像一群沉默而堅定的信使,在陌生的土地上留下光的印記,等著有一天,那些地方的光紋,能與光網的光紋,在某個清晨或黃昏,輕輕相遇,說聲“原來你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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