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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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臉上的紅暈已被晚風吹散。屋內油燈搖曳,將蘇婉卿倚在床頭的剪影投在斑駁的土牆上。
    "蘇姑娘,你要的藥我拿回來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藥瓶,瓷瓶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此時的蘇婉卿正盯著跳動的燈焰出神。箭傷處的灼痛讓她不得不保持清醒,腦海中不斷閃回遇襲時的畫麵——那支泛著幽藍寒光的箭矢,刺破空氣的尖嘯聲。她暗自咬唇:必須盡快恢複,那些人說不定正在漫山搜尋...。現在我的狀態太糟糕了,靈氣混亂,還有身上的傷,在這些的影響下,我現在連坐起來都很麻煩。”
    蘇婉卿正在思索中,就聽到了房間外陳林的喊聲。
    陳林走進了房間裏,提著手中的小瓷瓶,“蘇姑娘,李伯說這是"九陽丹",每日一粒,連服三日。"
    聽到陳林的聲音,她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竟給了你這個?"
    陳林將藥瓶放在床邊矮凳上,繼續說著,又取出一包藥粉,"李伯說是外敷的,換藥前用烈酒…"話到一半突然僵住,臉色變得煞白。
    蘇婉卿心頭一緊:"怎麽了?"
    "我忘記問..."陳林懊惱地抓著後腦勺,"這藥要多少錢..."
    少女頓時泄了氣,翻了個白眼仰倒在枕頭上,牽動傷口又疼得直抽冷氣。
    "算了,"陳林自我安慰道,"反正欠李伯的診金也不止這些。"他瞥見窗外漸暗的天色,"蘇姑娘先歇著,我去做晚飯。"
    待腳步聲遠去,蘇婉卿艱難地側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藥瓶。她試著伸手,剛抬起半寸就牽扯到胸口的箭傷,疼得眼前發黑。幾次嚐試後,她盯著藥瓶咬牙切齒的模樣,活像隻被搶了魚幹的貓。
    過了一會兒,蘇婉卿又嚐試了幾次,但每次都痛的呲牙咧嘴,後來就老實了。蘇婉卿盯著藥瓶咬牙切齒的模樣,活像隻被搶了魚幹的貓。
    廚房裏,陳林正踮腳取下梁上風幹的臘肉。熏黃的油脂在夕照下泛著琥珀色的光,他難得地割下厚厚一片。"蘇姑娘醒來是喜事..."刀鋒劃過肉塊的沙沙聲中,他自言自語道。
    灶火漸旺時,蹲在灶台邊的小黃狗突然豎起耳朵。當盛著肉沫的陶碗放在麵前時,它歡快地"汪"了一聲,尾巴在泥地上掃出扇形痕跡。
    陳林端著粥碗正要轉向父親房間,忽覺背後如有實質的目光。轉身就見蘇婉卿正死死盯著他,蒼白的臉上寫滿控訴。
    "我原想先..."他局促地解釋,卻被少女虛弱卻固執的聲音打斷。
    "藥。"蘇婉卿用眼神示意床邊的瓷瓶,聲音裏帶著壓抑的痛楚,"先幫我...”
    陳林這才恍然大悟,慌忙放下粥碗。當他托起蘇婉卿的後頸助她服藥時,發現掌下的肌膚冰涼潮濕,這才意識到她剛才經曆了怎樣的煎熬。
    陳林小心翼翼地托著蘇婉卿的後頸,另一隻手將九陽丹送到她唇邊。少女微涼的呼吸拂過他的手指,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水..."蘇婉卿咽下丹藥,眉頭微蹙。
    "哦!對、對!"陳林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去倒水,差點碰翻了桌上的油燈。他扶著蘇婉卿喝水的當口,注意到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昏黃燈光下泛著微弱的光。
    服下藥後,蘇婉卿長舒一口氣,靠在陳林臨時墊高的枕頭上。她閉目調息片刻,忽然睜開眼睛:"你父親...也是受傷了?"
    陳林正在收拾藥瓶的手一頓,低聲道:"前幾天我父親被迫去參加獵捕妖獸活動,後來被妖獸擊傷,一直昏迷不醒。"他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疲憊,"李伯說...能保住命已是萬幸。"
    屋內一時沉默,隻有灶膛裏柴火偶爾的爆裂聲。蘇婉卿望著眼前這個獵戶少年佝僂的背影,突然道:"等我能下床,去看看他。"
    陳林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卻又很快黯淡下去:"蘇姑娘還是先養好自己的傷要緊。"
    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響。小黃狗猛地豎起耳朵,衝著門外低聲嗚咽。陳林下意識地擋在床前,抓起牆角的柴刀。
    "有人?"蘇婉卿的聲音驟然緊繃。
    陳林輕輕搖頭,示意她別出聲。他躡手躡腳走到窗邊,借著月光,看見院外的老槐樹下,幾隻野狗正在翻找什麽。
    "沒事,是野狗。"他鬆了口氣,回頭卻見蘇婉卿臉色煞白,手指緊緊攥著被角。這才意識到她剛才的緊張,不由得放柔了聲音:"這裏很偏僻,不會有人找來。"
    蘇婉卿勉強點頭,但眼中的警惕未消。她突然壓低聲音:"陳林,這幾天...可曾見過奇怪服飾的外鄉人?"
    陳林搖頭,正想詢問,卻見蘇婉卿已經閉上眼睛:"我累了。"明顯不願多談的模樣。
    陳林剛想提醒蘇婉卿沒有吃飯的話,停在了嘴中。
    安頓好蘇婉卿,陳林輕手輕腳地來到父親房間。昏暗的油燈下,老人枯瘦的麵容顯得格外憔悴。他熟練地扶起父親,一勺一勺地喂著已經溫熱的米粥。
    "爹,昨天家裏來的那位姑娘,她今天醒了,她說她叫蘇婉卿..."他一邊喂飯,一邊低聲絮叨著日常,仿佛父親下一刻就會像往常一樣醒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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