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婉辭隻是靜靜地抱著紀清歌入睡。兩人相擁而眠，呼吸交織，道侶契約讓她們的靈力在睡夢中也不自覺地交融流轉，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紀清歌在入睡前已經打定主意，第二天要閉關修煉，爭取突破到金丹中期。
    以她《太初混元經》的特殊，一旦達到金丹中期，真實的戰力足以與金丹後期修士抗衡。然而，心中那些盤根錯節的疑問，卻讓她難以徹底平靜。
    在意識即將沉入睡眠的邊緣，她在腦海中輕聲對甜甜說：“甜甜，幫我使用憶夢香。”
    【好的，宿主。憶夢香已使用，祝您好夢。】
    熟悉的拉扯感傳來，紀清歌的意識漸漸沉入夢境。
    依舊是那片翠綠的竹林，微風拂過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林間小屋靜立，遠處的涼亭裏，那一抹素白的身影依舊。
    紀清歌邁步走向涼亭，這一次，她的腳步帶著更多探究與急切。
    亭中的葉辭離似乎早已等候多時，見她走來，抬起頭，露出一個溫柔得能將人融化的笑容：“好像……好久不見哦，清歌。”
    紀清歌在她對麵坐下，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她：“葉辭離，為什麽我感覺……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葉辭離聞言，故作嗔怪地瞥了她一眼，那神態帶著幾分嬌憨：“姐姐都不叫了？居然叫得這麽疏離。”她的語氣自然親昵，仿佛這隻是姐妹間最平常的對話。
    紀清歌一愣：“姐姐？我以前……是叫你姐姐的嗎？”她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那姐姐你是怎麽知道我會來的？還有現實世界的事情，我為什麽會忘記？姐姐你就是她，對不對？蘇婉辭就是你，是不是？”
    麵對她一連串的追問，葉辭離隻是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她抬起手，輕輕摘下了那層一直遮掩著她麵容的朦朧紗霧。
    紗霧落下，露出的是一張與蘇婉辭一模一樣的臉龐。
    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輪廓，但不同的是，這張臉上的神情——沒有蘇婉辭那份與生俱來的清冷與疏離，眼中盛滿的盡是能將人溺斃的柔情與曆經滄桑後的平和。是她，卻又仿佛不是她。
    “清歌，”葉辭離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姐姐沒辦法告訴你太多。能像這樣見到你，對我來說，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她伸出手，似乎想觸碰紀清歌的臉頰，但指尖在即將碰到時又微微收回，仿佛在顧忌著什麽。
    “這一切，本就違背了天道運行的常理。我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縷殘存的意識。
    ”她的眼神帶著深深的眷戀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你是否會記起所有過往的記憶，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活著，好好地活著，這就足夠了。”
    她的話語像是一團迷霧，不僅沒有解開紀清歌的疑惑，反而讓她更加困惑，眉頭緊緊皺起，想要從中理出個頭緒。
    葉辭離看著她苦惱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她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緩緩流淌過紀清歌的心田，奇異地撫平了她焦躁不安的情緒，讓她的心緒重新平靜下來。
    “別急，清歌，”葉辭離柔聲說，“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現在，就這樣陪姐姐坐一會兒，好嗎？”
    夢境中的時光靜謐而悠長，紀清歌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中充滿了無數未解的謎團，但在葉辭離溫柔的目光注視下，她又奇異地感到一種深植於靈魂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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