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複仇之刃,血斧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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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之上,死寂無聲。
    熔核地龍那燃燒著熔岩的瞳孔警惕地在林羽和血斧巨漢之間來回掃視,動物的本能讓它感受到了新來者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寂滅氣息,一時間竟不敢輕舉妄動。
    血斧巨漢死死盯著林羽,鬼麵下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與驚疑而扭曲。他無法理解,一個鑽入空間裂縫、理應十死無生的小子,為何不僅活著回來了,實力還發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那舉手投足間秒殺三名聚源境後期隊員的恐怖實力,已然淩駕於他之上!
    「你……究竟在裏麵得到了什麽?!」血斧巨漢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他確信,林羽實力的暴增,必然與那空間裂縫後的機緣有關,這讓他心中的貪婪與殺意如同野火般燃燒,卻又被冰冷的現實死死壓製。
    林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用那雙左銀右幽的冰冷眼眸淡漠地看著他,如同在看一個死人。他緩緩抬起手,指向被捆縛的李寒影,對那熔核地龍發出了一道混合著寂滅意誌的精神波動:「你的敵人,是他。她,歸我。」
    那熔核地龍雖無高等靈智,卻能清晰感知到林羽傳遞過來的、遠比血斧巨漢更加危險的氣息,以及那不容置疑的意誌。它低吼一聲,竟真的緩緩後退了幾步,將主要敵意重新鎖定在血斧巨漢身上,彷佛默認了這場交易。
    血斧巨漢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林羽竟然能與這魔物進行簡單溝通,瞬間將他置於被前後夾擊的險境!
    「小雜種!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本統領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絕境之下,血斧巨漢徹底瘋狂,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血色巨斧之上!
    「嗜血狂暴!魂祭!」
    轟!
    巨斧之上的血光瞬間暴漲,如同燃燒的血色火焰!無數怨魂的哀嚎聲變得尖銳刺耳,斧刃處的空間都微微扭曲起來!血斧巨漢的氣息也隨之瘋狂攀升,雖然依舊未能突破聚源境巔峰的界限,但其狂暴、嗜血的程度卻提升了數倍不止!他雙目徹底化作血紅,理智似乎已被燃燒,隻剩下純粹的殺戮慾望!
    這是以燃燒生命本源和靈魂為代價的禁忌秘法,換取短時間內的極致爆發!
    「死!死!死!」
    血斧巨漢發出一連串不似人聲的咆哮,雙手持斧,整個人與巨斧彷佛合為一體,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血色長虹,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悍然衝向林羽!所過之處,地麵被犁開一道深深的溝壑,混亂的能量都被這股血煞之氣強行排開!
    這一擊,威力已然無限接近於聚源境之上的層次!
    麵對這搏命一擊,林羽眼神依舊平靜,隻是那平靜之下,是洶湧的殺意與沸騰的戰血!他沒有閃避,也沒有立刻動用星寂之核的本源力量。他要憑藉自身真正的實力,正麵擊潰這個帶給他死亡威脅的敵人!
    他體內那顆銀灰色的寂滅源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轟鳴旋轉,胸口的星寂之核微微發燙,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精純寂滅道韻。剛剛煉化「星辰之心」得來的龐大力量,在這一刻被徹底引動!
    他雙手在胸前虛抱,無數灰暗的寂滅星元瘋狂匯聚,壓縮!不再是簡單的指劍或波紋,而是開始演化更加複雜、更加恐怖的形態!《星寂大道》中記載的一門強力神通——「寂滅雷獄」的雛形,在他手中凝聚!
    「劫起!」
    林羽低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前推出!
    刹那間,以他為中心,方圓數十丈的空間彷佛化為了寂滅的雷池!無數道灰暗的、跳動著毀滅電弧的寂滅神雷憑空生成,如同無數條猙獰的雷龍,交織成一張死亡雷網,向著那衝來的血色長虹籠罩而去!
    這並非真正的雷霆,而是由極致壓縮的寂滅星元模擬出的、蘊含寂滅法則的恐怖攻擊!其性質,對一切生機與能量都有著絕對的克製與湮滅效果!
    轟隆隆——!!!
    血色長虹與灰暗雷獄悍然碰撞!
    沒有僵持,隻有一麵倒的湮滅與吞噬!
    那狂暴無匹的血煞之力,在接觸到寂滅神雷的瞬間,就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了「滋滋」的哀鳴,迅速被分解、消融!血色長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縮小!
    雷獄之中,無數寂滅神雷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撲上,纏繞、轟擊著血斧巨漢的本體!
    「不——!這不可能!」血斧巨漢發出了絕望而不甘的嘶吼,他感覺自己燃燒生命換來的力量,在那灰色的神雷麵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護體血煞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消融,手中的巨斧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表麵的血光迅速黯淡!
    僅僅三息!
    那毀天滅地的血色長虹便徹底潰散!血斧巨漢的身影從中顯露出來,他身上的暗紅鎧甲布滿了焦黑的痕跡與裂縫,鬼麵破碎,露出一張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臉龐,氣息萎靡到了極點,手中的巨斧也光澤黯淡,彷佛隨時會碎裂。
    他勉強懸浮在半空,看著下方那個依舊衣袂飄飄、氣息淵深的青年,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恐懼。早知如此,他絕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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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懸立於雷獄之上,如同執掌寂滅的神明,冷漠地俯視著他。他並未立刻下殺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被捆縛的李寒影。
    李寒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快意與決絕,對著林羽微微點頭。
    林羽心念一動,一道細小的寂滅劍罡射出,精準地切斷了捆縛李寒影的暗影鎖鏈。
    鎖鏈斷裂,李寒影修為雖被封禁,但行動已恢複自由。她掙紮著站起,撿起地上那名持細劍隊員遺落的血色細劍,雖然不順手,但足夠了。
    她一步步走向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血斧巨漢,眼中燃燒著積壓了無數年的仇恨火焰。這些暗影殿的劊子手,追殺她母親,逼迫她隱姓埋名,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血斧巨漢看著步步逼近的李寒影,眼中閃過一絲猙獰,還想掙紮,但周遭寂滅雷獄的威壓如同大山般壓在他身上,讓他連動一根手指都困難。
    「叛徒……賤人……暗影殿……不會放過你們……」他嘶啞地咒罵著。
    李寒影沒有說話,隻是舉起了手中的細劍,對準血斧巨漢的心口,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刺了進去!
    噗嗤!
    細劍透體而入!
    血斧巨漢身體劇烈一顫,雙目圓瞪,死死盯著李寒影,最終腦袋一歪,氣息徹底斷絕。這位聚源境巔峰、凶名赫赫的血屠小隊統領,就此隕落!
    親手刃仇,李寒影彷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踉蹌後退兩步,拄著劍才勉強站穩,淚水無聲地從臉頰滑落。這並非軟弱,而是大仇得報後,積壓已久情緒的釋放。
    林羽散去周遭的寂滅雷獄,緩緩落下。他走到血斧巨漢的屍體旁,撿起那柄光澤黯淡的血色巨斧和其儲物戒指,又將之前那枚「血屠令」也一並收起。
    他來到李寒影身邊,看著她淚流滿麵卻眼神堅定的模樣,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暗影殿恐怕還有後續手段。我先幫你解除封禁。」
    他伸出手指,點在李寒影的丹田處,一縷精純溫和的寂滅星元湧入,如同最精密的鑷子,輕易地瓦解了暗影殿設下的層層封禁。
    修為恢複,李寒影的氣息迅速穩定下來。她擦去淚水,看向林羽,眼神複雜無比,有感激,有震撼,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林羽實力提升得太快,已然讓她有些看不清了。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她低聲道。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林羽搖了搖頭,目光掃過那頭依舊警惕注視著他們的熔核地龍,又看向李寒影,「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寂星峽穀,返回星隕閣。暗影殿在峽穀內損失如此慘重,絕不會善罷甘休,外麵恐怕已是天羅地網。」
    李寒影點了點頭,她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之際,那頭熔核地龍卻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吼叫,巨大的頭顱轉向峽穀的某個方向,熔岩般的瞳孔中竟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林羽順著它的目光望去,「寂滅之瞳」運轉到極致,穿透層層灰霧與混亂能量,隱約看到了極遠處的天邊,似乎有一片更加深沉、更加令人心悸的黑暗,正在緩緩蔓延開來,所過之處,連混亂魔域的能量都彷佛被徹底吞噬、歸於死寂!
    那不是自然的黑暗,而是……某種力量侵蝕的跡象!
    與此同時,他胸口的星寂之核,也傳來了前所未有的、帶著強烈警告意味的劇烈震顫!甚至比麵對「永黯」模擬氣息時更加激烈!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瞬間席卷了林羽全身。
    「那是……什麽?」李寒影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絕望的氣息,聲音帶著顫抖。
    林羽臉色凝重到了極點,緩緩吐出兩個字:
    「永黯……」
    雖然隻是極其微弱的、彷佛滲透過來的一絲氣息,但那絕對的沉寂與虛無感,與他在守望神殿階梯上感受到的模擬氣息同源,卻更加真實,更加恐怖!
    難道……「永黯」的力量,已經開始侵蝕到這方世界了嗎?!還是說,暗影殿動用了某種與「永黯」相關的可怕手段?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他們即將麵對的,可能是遠超血屠小隊的、真正的滅頂之災!
    「走!立刻離開這裏!」
    林羽不再猶豫,一把拉住還處於震驚中的李寒影,將「寂滅閃」施展到極致,化作一道扭曲的灰線,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與那片黑暗蔓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寂星峽穀的出口,瘋狂遁去!
    那頭熔核地龍也發出了一聲恐懼的悲鳴,龐大的身軀鑽入地麵,消失不見。
    整個混亂魔域,彷佛都因為那遠方蔓延而來的一絲「永黯」氣息,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與恐慌之中。
    歸途,注定危機四伏,而真正的恐怖,或許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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