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煞七英,聯盟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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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廟的腐朽氣息混雜著濃重的血腥和汗臭,凝固在冰冷的空氣中。殘破的泥塑神像在漏進的慘淡月光下,投下扭曲怪誕的陰影,空洞的眼窩仿佛正嘲弄著下方這群殘兵敗將的狼狽。方臘靠坐在一根斷裂的廊柱旁,陰影將他大半身形吞沒,唯有那隻覆蓋著青黑鱗甲、五指烏黑尖銳的魔化左臂,暴露在微光之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冰冷與不祥。每一次細微的移動,鱗甲摩擦都發出毒蛇爬行般的“沙沙”輕響,在這死寂的破廟裏格外刺耳。
    他閉著眼,眉頭緊鎖,胸膛的起伏微弱而艱難。內視之中,丹田那枚冰藍光核如同風暴中的孤燈,光芒明滅不定,艱難地對抗著兩股力量的撕扯:一邊是源自寒潭槍魄的至純冰寒,試圖凍結、平息;另一邊是左臂魔紋侵蝕帶來的汙穢魔氣與玄冥操控咒紋核心那持續不斷的陰冷衝擊。眉心那點微弱的金芒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跳動都帶來靈魂深處的刺痛和隱隱的牽引感,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正被遠方的某隻巨手悄然撥動。淨魂珠碎裂帶來的最後一絲清明屏障已蕩然無存,棋局執者那冰冷貪婪的低語,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在他意識的最深處幽幽回蕩:“力量…就在外麵…唾手可得…吞噬…才能活下去…”
    破廟中央,篝火餘燼散發著最後一點微弱的紅光,勉強映照著圍坐的幾十張臉龐。窖村殘存的十幾口人擠在一起,如同受驚的鵪鶉,目光在搖曳的陰影和方臘那半掩在黑暗中的魔化手臂之間驚恐地逡巡,每一次掃過,都伴隨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更深的恐懼低語。幾個聯盟裏僅存的漢子,身上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包紮的布條滲出暗紅的血漬,他們緊握著手中豁口的柴刀和削尖的木矛,眼神中除了疲憊,更多的是迷茫和一種近乎絕望的警惕——警惕著廟外黑暗中隨時可能撲出的妖魔,也警惕著陰影裏那個越來越不像人的“首領”。
    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壓抑的死寂。魯智深高大的身影從廟門口巡視歸來,镔鐵禪杖上殘留的暗紅血跡在月光下泛著烏光。他身上的僧袍破碎不堪,露出虯結肌肉上縱橫交錯的舊傷新痕,右臂上那幾道被方臘魔氣侵蝕的青黑細線雖然被布條緊緊纏裹壓製,依舊隱隱作痛。他掃了一眼廟內死氣沉沉的景象,濃眉擰成一個疙瘩,大步走到方臘身邊,魁梧的身軀有意無意地擋住了大部分幸存者投向方臘的恐懼視線。
    “兄弟,”魯智深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砂礫摩擦般的粗糲感,“外麵…暫時沒動靜。但灑家這心,懸得很。玄冥老狗既然盯上了你,道兵和那些鬼東西,遲早會聞著味兒追過來。這破廟…不是久留之地。”
    方臘緩緩睜開眼,眼中冰藍的光芒虛弱地閃爍了一下,隨即被更深的疲憊掩蓋。他微微點頭,嘶啞道:“…知道。可我們…能去哪?”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在恐懼中瑟瑟發抖的幸存者,心中一片冰涼。帶著這些人,在玄冥和妖魔的雙重追殺下逃亡,幾乎是死路一條。可拋棄他們?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左臂魔紋傳來的一陣劇烈刺痛和隨之湧起的嗜血渴望狠狠壓下,棋局執者的嗤笑聲仿佛在耳邊響起,讓他猛地攥緊了魔爪,鱗甲摩擦發出刺耳的銳響。
    “靈鷲峰!” 魯智深斬釘截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那老禿…老禪師,雖然神神叨叨,但見識廣,或許有法子能幫你壓製這鬼東西!離此地約莫兩百裏,山勢險峻,易守難攻!”
    “兩百裏…” 方臘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弧度,“帶著他們…如何走得過?”
    “那就不能全帶著!” 一個略顯尖細、帶著幾分油滑的聲音突兀地從廟宇角落的陰影裏響起。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隻見角落陰影一陣蠕動,一個身影如同沒有骨頭般“滑”了出來。此人身材瘦小精悍,穿著一身幾乎融入夜色的深灰勁裝,臉上蒙著半塊黑巾,隻露出一雙細長、閃爍著狡黠光芒的眼睛,活脫脫一隻成了精的老狐狸。他動作輕靈得沒有一絲聲響,落地無聲,正是先前在窖村外圍窺探、又在地窖口目睹方臘異變的“飛天狐”。
    飛天狐無視眾人警惕的目光,細長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先是快速掃過方臘那隻魔化的左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和更深的好奇,隨即目光落在魯智深身上,抱了抱拳,語氣帶著幾分市儈的圓滑:“魯大師,方…方頭領,小的‘飛天狐’,在這片地界混口飯吃,消息還算靈通。”他頓了頓,聲音壓低,“窖村…已經沒了。天師府的‘黑煞道兵’和‘噬魂鬼蝠’把那裏犁了一遍,雞犬不留。”
    “什麽?!” 魯智深虎目圓睜,一股狂暴的殺氣瞬間爆發,震得篝火餘燼火星四濺。幾個幸存者更是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悲鳴,癱軟在地。
    飛天狐縮了縮脖子,似乎被魯智深的殺氣所懾,語速加快:“小的親眼所見!那幫道兵,根本不是人!比妖魔還狠!現在外麵,天師府的懸賞榜文貼得到處都是,方頭領的腦袋,值一千斤靈穀,外加天師府外門弟子名額一個!魯大師您,也值五百斤!還有…”他目光掃過那些幸存者,聲音帶著一絲殘酷的現實,“…這些窖村的鄉親,按‘從逆餘孽’論處,格殺勿論,提頭去衙門也能換幾兩糙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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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的冰冷瞬間席卷了整個破廟。哭泣聲再也壓抑不住,低低地響起,混雜著粗重的喘息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格殺勿論…餘孽…” 方臘口中喃喃,左臂的魔紋仿佛感受到了這彌漫的絕望和負麵情緒,變得異常活躍,絲絲縷縷的墨綠毒氣不受控製地從鱗甲縫隙中滲出,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淡淡的、帶著腥甜的薄霧。他體內的冰藍光核瘋狂運轉,試圖壓製,卻引來更劇烈的衝突,喉頭一甜,一股帶著冰碴的血腥氣湧上。棋局執者的低語趁機高亢起來:“看到了嗎?這就是弱者的下場!憐憫?隻會讓你和他們一起腐爛!吞噬!變強!殺出一條血路!這是唯一的生路!”
    “夠了!” 魯智深猛地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瞬間壓下了廟內的悲泣和方臘識海中的魔音!他須發戟張,怒視飛天狐,“你他娘的說這些,是想嚇破灑家的膽,還是想動搖軍心?!”
    飛天狐被吼得一個激靈,連忙擺手,細長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精光:“魯大師息怒!小的不是這意思!小的隻是想說,如今這情勢,抱團取暖是死路一條,分散逃亡更是十死無生!唯有…擰成一股繩,幹他娘的!殺出一條活路來!”
    他話音剛落,破廟殘破的屋頂上,幾片瓦礫突然發出輕微的“喀啦”聲。緊接著,一道黑影如同沉重的隕石,裹挾著勁風轟然砸落!
    咚!
    地麵仿佛都震動了一下。煙塵彌漫中,一個鐵塔般的巨漢顯露身形。此人身高近九尺,肌肉虯結如岩石壘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在外的雙臂——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覆蓋著厚重、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古銅色臂甲!臂甲造型猙獰,關節處凸起鋒利的撞角,一直包裹到手肘之上,與其粗壯的手臂渾然一體,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力量感。他落地後,隻是隨意地甩了甩那對鐵臂,金屬摩擦發出“鏘鏘”悶響,震得屋頂又有灰塵簌簌落下。
    “鐵臂猿!你他娘的下次能不能輕點!想把廟震塌埋了老子嗎?” 飛天狐沒好氣地抱怨道。
    那巨漢——鐵臂猿,隻是咧開大嘴,露出一口白牙,憨厚地笑了笑,聲如洪鍾:“嘿嘿,習慣了。狐老七,你說得對,幹他娘的!” 他的目光掃過廟內,在方臘那魔化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銅鈴般的巨眼中閃過一絲凝重,卻並無太多懼色,反而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戰意。
    “還有我們!”
    “也算我一個!”
    “娘的,這世道,不拚就是等死!”
    隨著幾聲呼喝,又有幾道身影從破廟不同的角落或門口現身。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拄著一根扭曲如蛇的烏木拐杖,臉上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一雙眼睛卻渾濁中透著令人心悸的綠芒,他身邊無聲無息地環繞著幾縷幾乎看不見的慘綠色霧氣,所過之處,地麵細小的蟲蟻瞬間僵直斃命——毒叟。
    一個身材火爆、穿著緊身皮甲、腰間纏著一條赤紅鱗鞭的女子,她容貌豔麗,眼波流轉間卻帶著毒蠍般的陰冷,紅唇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目光似有若無地在方臘和魯智深身上掃過——毒蠍娘。
    一個沉默如岩石的壯碩漢子,皮膚黝黑粗糙如同老樹皮,背著一麵巨大的、邊緣布滿鋸齒凹痕的方形鐵盾,往那裏一站,就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感覺——鐵壁。
    一個身形飄忽、如同沒有重量的影子,無聲地貼在牆角的陰影裏,隻露出一雙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手中把玩著兩柄薄如蟬翼、淬著幽藍寒光的短匕——影殺。
    最後是一個身材高瘦、穿著洗得發白道袍的中年人,麵容愁苦,背負一柄桃木劍,腰間掛著幾個鼓鼓囊囊的符囊,此刻正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手指下意識地掐算著什麽——落魄道人。
    七人!飛天狐、鐵臂猿、毒叟、毒蠍娘、鐵壁、影殺、落魄道人!七個在妖魔亂世中掙紮求存、各有手段也各懷心思的“地煞”人物,此刻因緣際會,聚集在這座象征著末路與絕望的破廟之中!
    方臘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七張迥異的麵孔,感受著他們身上或強橫、或陰毒、或沉穩、或詭異的氣息。飛天狐的油滑狡黠,鐵臂猿的莽直悍勇,毒叟的陰森莫測,毒蠍娘的危險豔麗,鐵壁的如山厚重,影殺的冰冷殺意,落魄道人的警惕愁苦…如同一幅亂世百態的縮影。他們選擇在此刻現身,絕非單純的熱血義氣。玄冥和天師的懸賞如同催命符,窖村的覆滅是血淋淋的警告,而自己這半人半魔、身負玄冥咒紋的狀態,對他們而言,既是巨大的風險,也可能…是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帶著劇毒的希望火種。
    “你們…” 方臘的聲音依舊嘶啞,卻帶上了一絲凝魄境修士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威壓,強行壓下體內的混亂和左臂魔紋的躁動,“…想清楚了?跟著我,就是與玄冥偽化的天師、與這漫天妖魔為敵。前路,十死無生。” 他刻意抬起那隻魔化的左爪,烏黑的指尖在微光下閃爍著寒芒,鱗片開合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而且…我自身難保,隨時可能…變成比外麵妖魔更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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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爪抬起,廟內的溫度仿佛驟降!幸存者們驚恐地向後縮去,連那七個地煞人物,除了鐵臂猿依舊戰意熊熊、鐵壁沉默如山外,其餘幾人臉色都微微一變。毒蠍娘紅唇邊的笑意更深,眼神卻更加陰冷;毒叟渾濁的綠眼眯了起來;影殺的身影似乎更淡了些;落魄道人掐算的手指更快了;飛天狐則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嘿!” 鐵臂猿卻猛地一擂他那對駭人的金屬臂甲,發出“鐺”的一聲巨響,震得破廟嗡嗡作響,灰塵簌簌落下,“怕個鳥!方頭領,俺鐵臂猿不懂什麽大道理!但俺知道,沒有你,窖村那些人早死絕了!沒有魯大師,俺前些天就被那幫吸血的蝙蝠啃成骨頭了!這世道,橫豎是個死!與其窩窩囊囊被妖魔啃了,被天師府的狗當功勞砍了,不如跟著你,殺他個痛快!死也拉幾個墊背的!俺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
    “鐵臂猿兄弟說得在理!” 飛天狐眼珠一轉,立刻接口,聲音帶著煽動性,“玄冥老狗不給我們活路!那就反了他娘的!方頭領,您手段通天,能從天師手裏逃出來,能殺那些鬼東西,就是咱們的主心骨!咱們七個,加上您和魯大師,擰成一股繩,未必不能在這亂世撕開一條口子!”
    “老朽半截身子入土,毒術雖上不得台麵,對付些魑魅魍魎倒也夠用。” 毒叟陰惻惻地開口,拐杖輕輕一頓,一縷慘綠霧氣悄然飄散,“隻求方頭領他日有成,莫忘了老朽今日微末之功。”
    “嘻嘻,奴家這條小命,也押在方頭領身上了。” 毒蠍娘嬌笑一聲,腰肢輕擺,赤鱗鞭如同活物般在她手中遊動,“隻盼頭領…莫要讓奴家失望才好。” 她眼波流轉,瞥向方臘魔爪的目光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貪婪。
    “鐵壁,願為盾。” 沉默的壯漢隻吐出四個字,將背後的巨盾取下,重重頓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表明態度。
    影殺無聲地點了點頭,身影在陰影中幾乎消失。
    落魄道人歎了口氣,愁苦的臉上滿是無奈:“無量天尊…貧道這點微末道行,畫幾張驅邪避煞的符籙尚可,隻求…隻求苟全性命於亂世罷了。方…方頭領但有驅使,貧道盡力而為。”
    七人表態,雖心思各異,或熱血,或投機,或無奈,但在這絕境之下,一個以方臘為核心、以反抗玄冥和妖魔為目標的“逆捉聯盟”,在這破廟的絕望廢墟中,雛形初現!
    方臘看著眼前這七張麵孔,心中毫無波瀾。信任?在這亂世是奢侈品。他需要的,是力量,是能撕開血路的刀!他緩緩站起身,動作牽動著體內的傷勢和衝突,讓他身形微晃,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卻在此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銳利寒芒,如同兩柄出鞘的寒槍,瞬間刺破了破廟內壓抑絕望的氣氛!
    “好!” 一個字,冰冷而決絕,帶著凝魄境修士的威壓和不容置疑的意誌,“從今日起,我等便是‘逆捉聯盟’!不為朝廷,不為虛名,隻為在這妖魔亂世,殺出一條生路!”
    他目光如電,掃過眾人:“靈鷲峰,必須去!但眼下追兵在後,傷員拖累,兩百裏是絕路!我們需要一場勝利!一場足夠震懾追兵、補充給養、讓聯盟站穩腳跟的勝利!更需要…為我爭取壓製反噬的時間!”
    “勝利?” 飛天狐眼睛一亮,“頭領有目標了?”
    方臘沒有直接回答,那隻魔化的左爪猛地抬起,五指張開!嗡!一股冰冷、凝練、帶著凍結魂魄氣息的冰藍光芒瞬間從他掌心爆發出來!這光芒並非擴散,而是急速凝聚,刹那間化作一杆近乎完全透明、由純粹冰魄之力構成的虛幻長槍!槍尖一點寒芒,銳利無匹,仿佛能洞穿虛空!正是凝魄境核心神通——寒槍凝魄!
    破廟內的溫度驟降!篝火餘燼瞬間熄滅,地麵凝結出細密的冰霜!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的寒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黑風寨!” 方臘冰冷的聲音,伴隨著寒槍虛影吞吐的鋒芒,斬釘截鐵地落下!
    “什麽?黑風寨?!” 飛天狐失聲驚呼,臉上油滑的笑容瞬間凝固,代之以難以置信的驚駭,“頭領!那…那可是‘黑風鬼王’的老巢!盤踞在‘鬼哭坳’深處!手下有數百妖兵鬼卒!那黑風鬼王本身,更是凝魄境巔峰的凶悍妖魔!據說能駕馭蝕骨黑風,刮到身上,血肉頃刻化為枯骨!我們這點人…”
    “怕了?” 鐵臂猿甕聲甕氣地打斷他,金屬臂甲興奮地互相撞擊著,“正好拿那鬼王的骨頭試試俺這鐵臂的斤兩!”
    毒叟渾濁的綠眼盯著方臘手中那杆散發著恐怖寒意的冰魄槍虛影,眼中綠芒閃爍不定。毒蠍娘則舔了舔紅唇,眼中興趣更濃。鐵壁沉默地握緊了巨盾。影殺的身影在寒氣中似乎更清晰了些。落魄道人臉色發白,掐算的手指都有些哆嗦。
    “黑風鬼王…很強。” 方臘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手中的寒槍虛影微微震顫,槍尖一點寒芒鎖定虛空,仿佛已經刺穿了某個目標,“但他最大的依仗,那能蝕骨銷魂的黑風,並非無解!” 他眼中冰藍光芒大盛,“寒槍凝魄,可定風核!破了他的風眼,那黑風,不過是一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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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風核!破風眼!
    眾人心頭劇震!看向方臘手中那杆冰魄槍虛影的目光,瞬間充滿了震撼和一絲…火熱的希望!
    “飛天狐!” 方臘目光如刀,刺向驚魂未定的瘦小漢子,“你輕功最好,熟悉地形。我要你立刻出發,潛入鬼哭坳,摸清黑風寨確切位置,探明黑風鬼王日常活動軌跡,尤其是…他引動黑風的風核所在!可能做到?”
    被那冰寒的目光鎖定,飛天狐一個激靈,油滑的本性瞬間被壓下,一股豪氣夾雜著對力量的敬畏油然而生:“能!頭領放心!天亮之前,消息必到!” 話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融入陰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破廟外的夜色中,速度快得驚人。
    “鐵臂猿!鐵壁!” 方臘目光轉向兩個力量型的悍將,“你們負責正麵強攻寨門!吸引妖兵主力!不求殺敵多少,務必將聲勢造大!給其他人製造機會!”
    “得令!” 鐵臂猿興奮地低吼,鐵臂撞得鐺鐺響。鐵壁沉聲應諾,巨盾再次頓地。
    “毒叟!毒蠍娘!” 方臘的目光落在兩個用毒的高手身上,“寨門攻破後,你們的毒,要覆蓋戰場!我要那些妖兵鬼卒,未戰先怯,戰力大減!”
    “嘻嘻,包在奴家身上。” 毒蠍娘嬌笑,指尖輕輕拂過赤鱗鞭,鞭梢泛起幽綠的光澤。毒叟則陰惻惻地點頭,拐杖周圍縈繞的慘綠霧氣濃鬱了幾分。
    “影殺!” 方臘看向那個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刺客,“你的目標隻有一個——趁亂,找到並破壞黑風寨的聚陰法壇!斷了他們利用地脈陰氣補充兵源的後路!可能辦到?”
    影殺沉默地點了點頭,身影徹底消失在牆角,仿佛從未出現過。
    “落魄道人!” 方臘最後看向愁眉苦臉的道人,“你的符籙,優先護住我們自己人!驅邪、定神、輕身!此戰勝負關鍵,在於快!在於出其不意!你的符,就是保命的屏障!”
    落魄道人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了佝僂的背脊:“貧道…盡力!”
    “魯大哥!” 方臘看向身邊如同鐵塔般的莽和尚,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托付,“你和我,直取黑風鬼王!他的風核,由我寒槍鎖定!他的命…由你禪杖來收!” 他刻意加重了“收”字,目光掃過魯智深右臂上被布條包裹的侵蝕痕跡。
    魯智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眼中燃燒著狂暴的戰意和一絲決然:“好!灑家這口惡氣,正好拿那鬼王的腦袋來消!”
    計劃已定,目標清晰,分工明確。破廟內死氣沉沉的絕望,被一股壓抑著、卻熊熊燃燒的戰意所取代!就連那些瑟瑟發抖的幸存者,眼中也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名為“希望”的火苗。
    方臘緩緩收回寒槍虛影,那刺骨的寒意隨之收斂。他重新靠回廊柱的陰影裏,閉上眼,開始全力調息。魔化的左爪被他死死按在冰冷的石柱上,鱗片開合,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墨綠的毒氣絲絲縷縷逸散。眉心的金芒隨著他調息而微微閃爍,玄冥的操控咒紋如同附骨之疽,持續地衝擊著寒槍魄力設下的冰針封印。棋局執者的低語如同毒蛇吐信,在他識海深處幽幽纏繞:“殺戮…吞噬…黑風鬼王的魂魄…將是你穩固境界、壓製反噬的最佳補品…不要抗拒…接受它…”
    方臘的呼吸在陰影中變得悠長而冰冷,每一次吸氣都仿佛要將周圍的寒意盡數納入丹田那枚冰藍光核。他需要力量,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殺戮和吞噬,來壓製體內沸騰的反噬和魔性,來穩固這搖搖欲墜的凝魄境界,來為前往靈鷲峰爭取喘息之機。
    黑風寨,便是他選中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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