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師夜襲,冰獄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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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鷲峰的背陰處,窖村那殘存的幾間石屋宛如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孤零零地瑟縮在嶙峋山岩的懷抱裏。這裏的風異常寒冷,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讓人不禁寒顫連連。寒風卷著雪沫,從石縫中嗚咽著穿過,帶來的不僅是刺骨的冰寒,還有那無盡的孤寂和淒涼。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這股味道讓人作嘔,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血腥所籠罩。除此之外,還有草藥的苦澀味道,那是村民們為了療傷而熬製的草藥散發出來的。然而,在這股苦澀中,還隱藏著一種無聲的恐懼,這種恐懼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幸存者們緊緊地擠在唯一還算完好的石屋中,他們的身體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篝火的光芒微弱得可憐,隻能勉強照亮周圍一小片地方。那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一張張驚魂未定、麻木絕望的臉龐。孩子們的啜泣聲被母親們死死地捂在懷裏,生怕這哭聲會引來什麽可怕的東西。男人們則緊握著那已經豁口的柴刀,他們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外那深沉的黑暗,仿佛那黑暗中隱藏著無盡的恐懼和未知的危險。
    窖村的覆滅、黑風寨的血戰、血祭穀的恐怖景象,這一切都如同無法擺脫的夢魘一般,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這些記憶就像惡魔一樣,不斷地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讓他們無法逃避,也無法忘卻。
    “咳咳…咳…” 壓抑的咳嗽聲從角落傳來。方臘盤坐在冰冷的石地上,背靠粗糙的岩壁,整個人如同剛從冰河裏撈出來。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發青,每一次咳嗽都噴吐出帶著冰碴的黑血,落在地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瞬間凝結成墨綠色的冰晶。左半邊身體,從指尖到鎖骨,已被猙獰的青黑鱗甲徹底覆蓋,鱗片在篝火的微光下閃爍著冰冷堅硬的金屬幽光,邊緣鋒利如刀。魔化的左爪此刻正死死攥在胸前,五指深陷進覆蓋著同樣鱗甲的左胸肌肉中,仿佛要將什麽東西從體內挖出來!
    在方臘的掌心處,有一點微弱的暗金色光芒,這光芒雖然微弱,但卻異常頑固,仿佛它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一般。這光芒與墨綠的毒氣和幽藍的冰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景象。
    這道光芒正透過鱗甲的縫隙,艱難地向外滲透著。它似乎想要掙脫束縛,逃離這片黑暗的世界。而這鱗甲,本應是堅不可摧的防禦,但在這道光芒麵前,卻顯得如此脆弱。
    仔細觀察,這道光芒竟然是江山印殘片!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殘片的部分力量與鬼帝幽冥寒氣的混合體!它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又像一塊萬載玄冰,死死地嵌在方臘的血肉與魔化鱗甲之間。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以至於它所帶來的能量波動,讓人感到一陣心悸。這是一種浩瀚、沉重、帶著無盡吞噬之力的冰冷能量,它正源源不斷地從掌心湧入方臘的身體。
    這股能量與方臘丹田內的那枚冰藍光核產生了瘋狂的衝突!冰藍光核本應是方臘體內最強大的力量源泉,但在這股外來的冰冷能量麵前,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冰藍光核的光芒明滅不定,每一次旋轉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它一方麵要煉化、馴服這股狂暴的幽冥寒氣與殘片之力,另一方麵又要死死壓製左臂魔紋那因吞噬了這股力量而更加活躍、更加貪婪的反噬!更深處,玄冥的操控咒紋在殘片能量的刺激下,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眉心的金芒前所未有的刺眼!那道由寒槍魄力冰針構成的封印,在金芒的衝擊下發出細密而清晰的碎裂聲,冰針表麵已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棋局執者的低語在識海中翻騰,帶著狂喜與催促:“煉化它!吞噬它!幽冥寒氣是壓製魔性的良藥!殘片之力是撕碎玄冥的利刃!快!融合它們!突破天罡!”
    “呃啊——!” 方臘猛地咬緊牙關,齒縫間滲出黑血。強行融合帶來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每一次嚐試引導那冰冷的幽冥寒氣去凍結左臂沸騰的魔性,那寒氣就如同失控的毒蛇,反而刺激得魔紋更加狂暴,鱗甲瘋狂開合,發出“沙沙”的銳響,試圖向右側胸膛蔓延!而用殘片的吞噬之力去衝擊玄冥咒紋,又讓眉心的金芒爆發出更強烈的牽引和刺痛!這根本是一個死循環!一個以他身體為戰場的絕命漩渦!
    “方臘兄弟!” 魯智深沙啞的聲音帶著焦灼。他盤坐在方臘對麵,那條被魔氣侵蝕的右臂依舊被布條緊緊捆縛,但布條下透出的青黑色澤更深了,隱隱有粘稠的黑氣滲出。每一次方臘體內能量劇烈衝突,魯智深右臂的侵蝕處就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傳來火燒火燎般的劇痛和更深的麻木感。他臉色蠟黃,額角冷汗涔涔,強忍著痛苦,試圖用自己那僅存的、微弱的佛門氣血去安撫方臘混亂的氣息,卻如同泥牛入海。
    “撐住…一定要撐住!” 魯智深的聲音如同破舊的風箱,眼中充滿了血絲和深沉的憂慮,“靈鷲老禿…去找壓製法子了…飛天狐去探路了…兄弟們都在外麵守著…我們…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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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方臘透過混亂的識海,看向石屋門口。鐵壁沉默如山,巨大的鐵盾杵在地上,盾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鐵臂猿靠坐在門邊,古銅色的金屬臂甲上還殘留著黑風妖兵的汙血,他閉著眼,胸膛起伏,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恢複體力。毒叟蜷縮在另一個角落,烏木拐杖橫在膝上,渾濁的綠眼警惕地掃視著門外的黑暗。毒蠍娘則倚在窗邊,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赤鱗鞭,豔麗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格外陰沉。影殺…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如同融入了石屋本身的陰影裏。
    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帶著疲憊,帶著血祭穀帶來的深深恐懼。所謂的“守著”,不過是強弩之末的堅持。這微弱的篝火,這殘破的石屋,就是他們在無邊黑暗中,唯一的、脆弱的孤島。
    突然——
    嗡!
    方臘丹田深處,那枚冰藍光核毫無征兆地劇烈一震!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穿透一切凍結意誌的冰藍悸動,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猛地蕩漾開來!這悸動並非源自光核本身,而是…來自寒潭!來自林衝沉寂的殘魂!它像一道冰冷的清流,瞬間拂過方臘混亂灼熱的識海,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更引動了光核內寒槍魄的本源共鳴!
    就是這一瞬的共鳴!
    方臘眼中冰藍光芒暴漲,強行壓下了翻騰的魔性和棋局執者的咆哮!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卻又無比熟悉的冰冷氣息!這氣息並非來自寒潭,而是…來自窖村之外,那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風雪之中!陰冷、死寂、精準、帶著一種非人的秩序感——天師府傀儡道兵的氣息!而且數量…極其龐大!正如同無聲的潮水,悄然包圍了這處孤島!
    “敵襲!!!” 方臘的嘶吼如同受傷野獸的咆哮,瞬間撕裂了石屋內壓抑的死寂!聲音嘶啞破碎,卻帶著凝魄境修士最後的威壓和不容置疑的警醒!
    幾乎在他吼聲出口的刹那!
    轟!轟!轟!
    窖村外圍,幾處早已被風雪掩埋、看似普通的雪堆驟然炸開!十幾道黑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破雪而出!它們身形僵硬如木偶,動作卻迅捷得詭異!通體覆蓋著漆黑如墨、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甲胄,甲胄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散發著隔絕生機的死寂氣息!麵部是光滑的黑色金屬麵具,沒有任何五官,隻有兩點幽綠色的光芒在眼窩位置冰冷閃爍——天師府的黑煞道兵!
    這些道兵甫一現身,沒有任何呐喊,沒有任何停頓!它們手中漆黑的長戟如同毒蛇般抬起,戟尖瞬間亮起刺目的幽綠光芒!十幾道凝練如實質、帶著強烈腐蝕和破甲能力的綠色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視,無聲無息地撕裂風雪,精準無比地射向窖村殘存的幾間石屋!速度之快,遠超箭矢!
    “結陣!!” 鐵壁的怒吼如同平地驚雷!他巨大的身軀如同蠻牛般撞開本就殘破的石屋木門,沉重的方形鐵盾被他瞬間擎起,狠狠插入門口冰冷堅硬的地麵!
    嗡!
    盾牌表麵,落魄道人之前加持的、早已黯淡的驅邪符文瞬間爆發出最後的微光!一道半透明的、略顯虛幻的金色光罩瞬間撐開,勉強將門口和部分石屋籠罩!
    嗤嗤嗤——!
    十幾道幽綠的能量光束狠狠撞在金色光罩上!如同強酸潑灑!光罩劇烈震蕩,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噗!
    屋內的落魄道人如遭重擊,身體猛地一顫,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灰敗下去!他加持在盾牌上的符籙,已是強弩之末!
    “他娘的!天師府的狗崽子!” 鐵臂猿狂吼著從門內衝出,金屬臂甲狠狠砸在鐵壁的盾牌內側,試圖分擔衝擊!但幽綠光束蘊含的力量遠超想象!兩人悶哼一聲,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鐵壁的盾牌邊緣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變形!
    “守不住了!退!” 鐵壁嘶聲怒吼,巨大的鐵盾死死頂住,掩護著屋內驚惶的幸存者向更深處退去!
    然而,這僅僅是第一波!
    嗖!嗖!嗖!
    更多的黑影從四麵八方的風雪中鬼魅般現身!它們並非全是黑煞道兵!其中混雜著一些身形更加纖細、動作飄忽如鬼魅的“影傀儡”!這些傀儡沒有武器,但雙臂末端延伸出兩柄薄如蟬翼、淬著幽藍寒光的能量利刃,速度快得隻留下道道殘影,如同跗骨之蛆,從刁鑽的角度繞過鐵壁的盾牌防禦,撲向慌亂的人群!
    “啊——!” 一個落在後麵的漢子被影傀儡的幽藍利刃劃過脖頸,連慘叫都未發出,頭顱便衝天而起,鮮血瞬間被凍結成冰晶!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幸存者中爆發!哭喊聲、尖叫聲響成一片!
    “給老子滾開!” 毒叟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他佝僂的身影猛地出現在一個撲向婦孺的影傀儡側麵!烏木拐杖疾點,杖頭骷髏眼中噴出一股濃烈的慘綠色毒霧,瞬間將影傀儡籠罩!那傀儡動作猛地一滯,覆蓋著甲胄的身體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幽藍的利刃光芒迅速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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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蠍娘嬌叱一聲,赤鱗鞭如毒蛇出洞,帶著粉紅色的惑心瘴氣,卷向另一個影傀儡!鞭梢的倒鉤狠狠刺入傀儡關節縫隙,幽綠的毒素瘋狂注入!傀儡的動作瞬間變得僵硬、扭曲!
    但傀儡的數量實在太多了!而且悍不畏死!黑煞道兵在外圍持續用幽綠光束轟擊,壓製鐵壁和鐵臂猿。影傀儡如同鬼影般突破防禦,在人群中製造著混亂和殺戮!石屋的牆壁被光束洞穿,碎石飛濺!幸存者如同待宰的羔羊,不斷有人倒下,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麵!
    “方臘!!” 魯智深目眥欲裂,看著眼前的慘狀,佛門氣血再也壓製不住!他狂吼一聲,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出去拚命!但右臂傳來的劇痛和麻木讓他動作一滯!
    就在這時,一直蜷縮在角落、承受著內外煎熬的方臘,猛地抬起了頭!他眼中最後一絲屬於人類的掙紮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凍結靈魂的冰藍寒芒!那寒芒深處,一點源自寒潭的悸動正瘋狂共鳴!
    “都…退到我身後!” 方臘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如同萬載玄冰摩擦。他那隻魔化的左爪,依舊死死攥著胸前的暗金光芒,此刻卻猛地鬆開,五指張開,狠狠按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鬼帝幽冥寒氣的極致冰寒,混合著方臘自身寒潭槍魄的本源之力,以及江山印殘片那混亂的吞噬能量,如同沉睡的冰河巨龍,被他強行引導、灌注於大地!
    “冰獄…起!”
    嗡——!!!
    以方臘按地的魔爪為中心,一圈肉眼可見的幽藍色漣漪瞬間擴散開來!漣漪所過之處,地麵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厚厚的積雪、粘稠的血跡、散落的碎石、甚至空氣中飄舞的雪沫,瞬間被凍結!一層晶瑩剔透、卻散發著死亡寒意的幽藍冰晶,如同瘟疫般急速蔓延、覆蓋!
    這冰晶蔓延的速度快得驚人!瞬間覆蓋了方臘周圍數丈之地,並且毫不停歇地向外擴張!幾個衝得太近的影傀儡,動作瞬間凝固,保持著撲擊的姿勢,被厚厚的幽藍冰晶徹底覆蓋,化作一尊尊姿態猙獰的冰雕!它們眼窩中閃爍的幽光瞬間熄滅!
    冰獄!方臘以鬼帝殘留的幽冥寒氣為引,以自身寒潭槍魄為骨,以江山印殘片的混亂吞噬之力為驅動,強行布下的絕殺之陣!
    “退!快退!” 鐵壁反應最快,狂吼著,巨大的鐵盾護住身後殘存的幸存者,與鐵臂猿、毒叟、毒蠍娘一起,拚命向方臘身後那尚未被冰獄覆蓋的狹小區域退去!
    幽藍的冰晶如同擁有生命的潮水,瘋狂吞噬著地麵,追著撤退的眾人!幾個跑得稍慢的幸存者,腳踝被冰晶觸及,瞬間凍結!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順著腿骨向上蔓延!他們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迅速僵硬,化為冰雕的一部分!
    冰獄的範圍在急速擴大!十丈!二十丈!三十丈!整個窖村殘存的區域,連同外圍衝鋒的黑煞道兵和影傀儡,盡數被籠罩在這片散發著死亡寒意的幽藍領域之中!
    領域之內,溫度驟降至絕對零度以下!空氣被凍結,發出細微的爆裂聲!風雪停滯在半空,化作凝固的冰晶!那些被冰封的傀儡,無論是堅固的黑煞道兵還是飄忽的影傀儡,都如同琥珀中的蚊蟲,徹底失去了生機!它們體內流轉的能量核心在極寒下瞬間熄滅、崩碎!
    但冰獄的恐怖遠不止於此!那些覆蓋在傀儡和地麵上的幽藍冰晶,並非死物!它們如同擁有生命般,不斷汲取著領域內殘留的生機、能量、甚至…魂魄碎片!這正是江山印殘片吞噬之力的體現!冰晶在汲取中微微脈動,散發出妖異的幽光,讓這片冰封領域變得更加死寂、更加令人絕望!
    “結陣防禦!破開這冰!” 外圍,一個似乎是頭領的黑煞道兵發出毫無情感的金屬摩擦聲。殘餘的幾十個道兵迅速集結,手中長戟幽綠光芒大盛,十幾道能量光束匯聚成一道粗大的綠色光柱,狠狠轟向冰獄領域邊緣!
    轟——!!!
    巨大的爆炸響起!冰屑紛飛!幽藍的冰晶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但缺口邊緣的冰晶如同活物般瘋狂蠕動、生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彌合!同時,一股更加強烈的冰寒反噬之力順著能量光束的軌跡逆衝而去!幾個靠前的黑煞道兵動作猛地一僵,覆蓋著黑甲的體表瞬間凝結出厚厚的幽藍冰晶,眼中的綠光迅速黯淡!
    這冰獄,不僅凍結一切,更能吞噬能量,反噬攻擊者!如同一個巨大的、不斷生長的冰寒泥沼!
    “好…好厲害的冰…” 毒蠍娘看著眼前瞬間化為冰雪地獄的景象,紅唇微張,眼中充滿了震撼和後怕。
    “頭領他…” 鐵臂猿看著冰獄中心,那個如同冰雕般凝固的身影。方臘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左爪按地的姿勢,一動不動。他周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幽藍冰晶,左胸至左臂的魔化鱗甲與冰晶融為一體,散發著更加猙獰的光澤。唯有眉心那點金芒,在冰晶覆蓋下依舊頑強地閃爍著,如同冰封地獄中一顆不甘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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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獄隔絕了外界的攻擊,但也將方臘自身,連同部分未能及時退入安全區域的幸存者和聯盟成員,一起封凍在這片死寂的寒冰領域之中!他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和剛剛奪取的力量,為殘餘的人爭取最後一絲喘息之機!
    “方臘兄弟!” 魯智深掙紮著想衝過去,但腳下蔓延的冰晶散發著致命的寒意,將他逼退。他看著冰獄中心那個被冰封的身影,看著方臘眉心跳動的金芒,一股巨大的悲憤和無力感瞬間攫住了他。
    “別過去!” 鐵壁死死拉住魯智深,聲音沉重,“頭領…在用命為我們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
    嗡!嗡!嗡!
    冰獄領域外圍,未被冰封的空地上,空間突然如同水波般扭曲!三道更加高大、氣息更加恐怖的身影緩緩浮現!
    它們的身形比黑煞道兵更加魁梧,覆蓋的甲胄不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呈現出一種冰冷的、半透明的幽藍光澤,仿佛由萬年玄冰雕琢而成!麵具依舊是光滑的,但眼窩位置燃燒的,是兩團冰藍色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火焰!它們手中沒有長戟,而是各自握著一柄造型奇特的、不斷散發出濃鬱寒霧的冰晶法杖——天師府的“寒獄統領”!
    這三個寒獄統領甫一出現,便無視了外圍殘餘黑煞道兵的損失,冰冷的冰藍魂火瞬間鎖定了冰獄中心被冰封的方臘!它們似乎能感受到冰獄中蘊含的、屬於鬼帝的幽冥寒氣,以及那更令它們“主人”在意的江山印殘片氣息!
    它們手中的冰晶法杖同時舉起,指向冰獄中心的方臘!杖頭鑲嵌的幽藍寶石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三道凝練到極致、呈現出深藍色的、散發著絕對零度氣息的極寒光束,如同來自九幽的審判之矛,無視了冰獄領域的阻隔,瞬間跨越空間,狠狠射向冰封中的方臘!
    這三道光束,蘊含著專門克製、同化並掌控寒冰的恐怖力量!目標直指方臘體內那混亂的幽冥寒氣核心!更要趁機引爆他眉心的玄冥咒紋!
    冰獄困住了敵人,卻也成了方臘無法動彈的囚籠!真正的殺招,此刻才降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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