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凍結的深藍。
    三道來自寒獄統領的極寒光束，如同九幽睜開的無情之眼，撕裂風雪，無視了冰獄領域自身的森寒，帶著凍結靈魂本源的絕對零度，瞬間降臨在冰封的方臘身上！那幽藍的光束精準地穿透覆蓋他體表的厚厚冰晶，如同最貪婪的毒蛇，狠狠鑽入他體內混亂的能量核心——那團融合了鬼帝幽冥寒氣、江山印殘片吞噬之力以及他自身寒潭槍魄的漩渦！
    轟——！！！
    並非爆炸的巨響，而是一種令人靈魂凍結的、無聲的湮滅！
    方臘的身體猛地一顫！覆蓋全身的幽藍冰晶瞬間變得如同墨玉般深沉！左胸至左臂那猙獰的青黑魔化鱗甲，在極致寒冰的刺激下瘋狂蠕動、扭曲，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銳響，邊緣瞬間凝結出更加厚重、鋒利的冰棱！眉心的金芒如同被點燃的星辰，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亮！玄冥的操控咒紋在這股同源而更加精純、更加霸道的寒冰之力衝擊下，發出了狂喜的尖嘯！那道由寒槍魄力苦苦支撐的冰針封印，如同被重錘砸中的琉璃，表麵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密集裂紋，冰屑簌簌落下！
    “呃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了極致痛苦的咆哮從方臘被冰封的口中擠壓出來！這痛苦並非僅僅來自肉體！他的靈魂仿佛被投入了九幽最底層的冰獄！鬼帝的幽冥寒氣如同找到了主人，瘋狂地同化、吞噬著他自身的寒潭槍魄之力！殘片的吞噬能量趁機暴走，貪婪地汲取著這湧入的寒冰偉力！左臂的魔紋在內外寒冰的雙重刺激下，如同被激活的毒藤，墨綠色的毒氣混合著冰屑，瘋狂地向右側胸膛和脖頸蔓延！青黑的鱗甲如同潮水，瞬間吞噬了鎖骨，向咽喉攀爬！冰藍與墨綠在他眼中瘋狂拉鋸、湮滅，屬於“方臘”的意識正在被凍結、被撕裂、被魔性吞噬！
    棋局執者的狂笑與玄冥咒紋的低語在破碎的識海中交織轟鳴：“臣服！融入這寒冰！擁抱這力量！你將成為吾等最鋒利的冰刃！”
    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魔化不可逆轉的刹那——
    嗡！！！
    一股微弱卻異常清晰、帶著不屈槍意的冰藍悸動，如同沉睡了萬載的火山，猛地從方臘丹田最深處、從那股被壓製到極限的寒潭槍魄本源中爆發出來！這悸動並非攻擊，而是源自血脈深處的共鳴！是寒潭深處，林衝沉寂的真魂碎片，感應到了這同源而更加霸道的幽冥寒冰，感應到了方臘瀕臨崩潰的絕境，爆發出的最後、也是最本源的抗爭意誌！
    這槍意如此微弱，卻帶著穿透一切凍結的鋒銳！它如同黑暗中最後一點星火，狠狠撞在方臘即將凍結的靈魂核心！
    劇痛！比之前更甚的劇痛！但這一次，是清醒的劇痛！
    方臘被冰封的眼瞳中，那點幾乎熄滅的冰藍光芒，如同風中殘燭，猛地跳動了一下！借著這源自寒潭槍魄的最後共鳴帶來的刹那清醒，借著玄冥咒紋被寒獄統領力量衝擊而產生的極其短暫的“混亂”，方臘那被凍結的意誌，做出了一個近乎本能、卻又孤注一擲的舉動！
    他將體內所有殘餘的、屬於他自己的寒潭槍魄之力，連同那股被引動的本源槍意共鳴，不再去對抗入侵的幽冥寒氣，不再去壓製暴走的魔性，而是…如同自毀般，瘋狂地灌注向胸口——那枚緊貼著心髒、被他魔爪死死攥住的江山印殘片！
    不是煉化！不是融合！而是…引爆！
    嗡——！！！
    殘片那暗金色的光芒驟然變得無比刺目！一股混亂、狂暴、帶著無盡吞噬欲望和沉重威壓的能量，在自身被寒潭槍魄之力強行刺激、又被外部幽冥寒氣引動的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在方臘胸前轟然爆發！
    轟隆——！！！
    這一次，是驚天動地的爆炸！並非作用於外界，而是在方臘體內！
    墨玉般的冰晶被狂暴的能量從內部炸得粉碎！方臘的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拋飛出去！口中噴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混合著內髒碎塊、黑色冰晶和墨綠毒霧的汙穢之物！他胸前魔化的鱗甲被炸開一個巨大的豁口，血肉模糊，深可見骨！那枚暗金色的江山印殘片脫手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黯淡的軌跡，“當啷”一聲掉落在不遠處的冰麵上，光芒微弱，表麵覆蓋著一層幽藍的冰霜和絲絲縷縷的墨綠毒氣，仿佛也遭受了重創。
    代價慘烈！但效果顯著！
    那三道持續貫注的深藍光束，被這源自內部的狂暴能量衝擊猛地截斷、擾亂！寒獄統領的動作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遲滯！更重要的是，方臘借著這自毀般的爆炸，強行切斷了幽冥寒氣對他核心的持續侵襲和同化！眉心的金芒因為能量反噬和殘片脫離而劇烈閃爍、黯淡！玄冥咒紋的尖嘯變成了驚怒的嘶鳴！那道瀕臨破碎的冰針封印，暫時穩住了，雖然裂紋密布，搖搖欲墜！
    “兄弟！” 魯智深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鐵壁和鐵臂猿也狂吼著衝上，巨盾和鐵拳狠狠砸向最近的一個寒獄統領，試圖阻止它們再次鎖定方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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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絕對的混亂！冰獄領域因為核心受創而劇烈波動，邊緣的冰晶開始不穩定地崩裂、融化！殘餘的黑煞道兵和影傀儡在寒獄統領的指令下，再次發動進攻！幸存者的慘叫聲、兵刃的碰撞聲、能量的爆炸聲響成一片！
    “帶他走！進秘洞！” 靈鷲長老嘶啞的聲音穿透混亂，他枯槁的身影出現在石屋深處一個被碎石掩蓋的洞口前，手中枯藤拐杖閃爍著微弱的金光，勉強撐開一小片屏障！
    鐵壁和鐵臂猿拚死擋住寒獄統領的一波冰霜衝擊，被震得口噴鮮血！毒叟和毒蠍娘釋放出最後的毒霧和鞭影，暫時逼退了幾個影傀儡！影殺的身影鬼魅般出現，一把抄起地上那枚黯淡的江山印殘片，冰冷的觸感讓他手指瞬間結出一層薄霜！飛天狐則如同靈猴般躥到重傷昏迷的方臘身邊，與魯智深合力，拖起他那殘破冰封的身體，踉蹌著衝向靈鷲長老撐開的洞口！
    “攔住他們！” 為首的寒獄統領發出冰冷的金屬摩擦聲，冰晶法杖再次抬起，深藍光束凝聚！
    然而，就在光束即將發出的刹那——
    嗡！
    掉落在冰麵上的江山印殘片，被影殺抄在手中，那微弱的光芒突然極其不規則地劇烈閃爍了一下！一股混亂的、帶著反噬意味的波動猛地擴散開來！
    三個寒獄統領的動作齊齊一滯！它們眼中跳動的冰藍魂火劇烈搖曳，仿佛接收到了某種混亂衝突的指令！它們身上的幽藍冰甲符文明滅不定，氣息瞬間變得紊亂！顯然，殘片與方臘強行剝離時留下的反噬能量，以及殘片自身被引爆的混亂，通過某種玄奧的聯係，幹擾了這些依靠天師符咒和寒冰核心驅動的傀儡！
    “快！” 靈鷲長老急吼！
    趁著這短暫的混亂，眾人連拖帶拽，將方臘和殘存的幸存者拚命塞進了那狹窄、黝黑的秘洞之中！靈鷲長老最後看了一眼外麵被冰獄和傀儡充斥的殺戮場，枯槁的臉上閃過一絲悲憫，手中拐杖金光一閃，一塊沉重的斷龍石轟然落下，徹底封死了洞口！將無盡的冰寒、殺戮與絕望，隔絕在外。
    ……
    秘洞深處。
    死寂。唯有壓抑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
    冰冷的岩石地麵，方臘如同破碎的冰雕般躺著。魯智深半跪在他身邊，那條被魔氣侵蝕的右臂此刻一片烏黑發亮，劇痛和冰寒的侵襲讓他渾身都在顫抖，豆大的冷汗混合著血汙從額角滾落。他僅存的左手，死死按在方臘胸口那恐怖的傷口上，試圖用自己微弱的佛門氣血和殘存的生命力，吊住方臘最後一口氣。傷口處，魔化的青黑鱗甲碎裂翻卷，露出下麵被幽冥寒氣侵蝕得發藍發黑的筋肉，混合著墨綠的毒氣和冰碴，觸目驚心。方臘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晶碎裂般的雜音，眉心的金芒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微弱地閃爍著。
    鐵壁、鐵臂猿、毒叟、毒蠍娘、影殺、飛天狐，或坐或靠，人人帶傷，氣息萎靡。毒蠍娘豔麗的臉龐失去了血色，肩頭一道被影傀儡利刃劃開的傷口泛著幽藍。鐵臂猿那引以為傲的古銅色臂甲上布滿了深深的凹痕和冰霜裂紋。影殺握著江山印殘片的手，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不斷蔓延的幽藍冰晶，他正用另一柄短匕，小心地刮去冰層，動作僵硬。落魄道人躺在角落，麵如金紙，氣若遊絲，顯然在之前的靈魂衝擊中遭受了重創。
    絕望，如同這秘洞中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窖村最後的據點被攻破，聯盟近乎全軍覆沒，方臘命懸一線，前路…隻有死路一條。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破了死寂。靈鷲長老佝僂的身影從洞窟更深處蹣跚走來，他臉色灰敗，嘴角帶著未幹的血跡，顯然啟動斷龍石和維持屏障耗盡了他的心力。他手中，緊緊攥著一卷非皮非帛、顏色暗沉、邊緣磨損得極其嚴重的古老卷軸。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帶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冀。
    靈鷲長老走到方臘身邊，渾濁的目光掃過他慘烈的傷勢和眉心跳動的金芒，又看了看魯智深那條被魔氣徹底侵蝕、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烏黑手臂，最後落在影殺手中那枚黯淡的殘片之上。他枯槁的臉上皺紋更深，仿佛瞬間又蒼老了十歲。
    “天師…鬼帝…” 長老的聲音幹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他們的聯手，比老衲預想的…更快，更狠。玄冥以天師為偽麵，操控人間正道；宋江借幽冥權柄，攪亂陰陽秩序…他們所圖，絕非僅僅是江山印殘片…而是要以這亂世為祭，以幽冥為引，重聚江山印，打開…通往混沌玄冥本源的通道！到那時…此界…萬靈…皆為祭品！”
    混沌玄冥本源！這石破天驚的真相，如同最後一盆冰水，澆滅了眾人心中僅存的火苗。連棋局執者的低語在方臘破碎的識海中都出現了瞬間的停滯。
    “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魯智深的聲音嘶啞，帶著無盡的不甘和悲憤，按在方臘傷口上的左手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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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法…” 靈鷲長老的目光緩緩抬起，落在他手中那卷古老的卷軸上，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有追憶，有敬畏，有恐懼，最終化為一種近乎絕望的決絕。“…或許…還有一個。一個…被詛咒的辦法。”
    他顫抖著，極其緩慢地，將手中的古老卷軸在方臘身邊冰冷的岩石地麵上，徐徐展開。
    卷軸展開的瞬間，一股蒼茫、洪荒、充滿了破滅與逆反氣息的古老威壓，如同沉睡的巨獸蘇醒，瞬間彌漫了整個秘洞！洞壁的碎石簌簌落下！卷軸並非紙張，而是一種不知名的暗金色金屬薄片，薄如蟬翼，卻又沉重無比！上麵刻畫的，並非文字，而是一幅由無數極其複雜、扭曲如龍蛇、散發著微光的暗金色線條構成的巨大陣圖！
    這陣圖的核心，是一個由層層疊疊、逆向旋轉的同心圓環構成的複雜結構，如同一個倒懸的深淵，散發出吞噬一切光線的詭異力場。圓環周圍，分布著整整一百零八個節點！這些節點並非均勻排列，而是以一種玄奧的、仿佛對應著周天星辰的軌跡分布著。每個節點，都刻畫著一個極其微小、卻散發著截然不同氣息的符文印記！有的鋒銳如刀，帶著斬魂裂魄的殺氣；有的厚重如山，透著堅不可摧的意誌；有的飄渺如風，留下難以捕捉的軌跡；有的陰毒如蛇，彌漫著腐蝕的綠霧…正對應著地煞一百零八魔星的特性！
    此刻，這一百零八個節點，絕大多數黯淡無光，如同死寂的星辰。唯有七個節點，正散發著微弱卻清晰的血紅色光芒！這七個節點上的符文印記，赫然與方臘吞噬過的妖魔氣息隱隱呼應——赤鱗盜的腐毒、黑風鬼王的風蝕、血影魔的暴戾、幽冥蝠妖的詭速…以及血祭穀中被影殺破壞的那三個陣眼妖魔的部分氣息！
    逆捉古陣密圖！
    “這是…” 魯智深虎目圓睜，看著那散發著洪荒氣息的陣圖，感受著那七個血光節點與自己體內殘留的妖魔氣息產生的微弱共鳴，心神劇震。
    “逆捉古陣…” 靈鷲長老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滄桑和一絲顫抖，“上古…最後一位逆捉天師‘無念’所留…用以對抗最初妖魔之劫的…最後手段。此陣…可逆亂陰陽，斬斷因果，破碎一切由妖魔之力構築的規則…包括…玄冥的偽麵操控，宋江的幽冥通道…甚至…混沌的侵蝕！”
    逆亂陰陽！斬斷因果！破碎規則！
    這描述如同天方夜譚，卻讓所有人呼吸一窒！
    “但是…” 靈鷲長老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充滿了苦澀，“啟動此陣…代價…亦是逆天！”
    他枯槁的手指顫抖著指向陣圖核心那倒懸深淵般的結構：“陣眼…需以‘逆魔之心’驅動！” 他的目光掃過方臘那隻魔化的左臂和眉心的金芒，又看向魯智深烏黑的右臂，“…即是…身負妖魔之力與玄冥咒紋，卻仍存抗爭之念者…以身為祭，引動陣眼！此心…十死無生！”
    秘洞內一片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聲。以身為祭…十死無生！
    長老的手指繼續移動，指向陣圖周圍那一百零八個散發著不同氣息的節點：“陣基…需以‘地煞一百零八魂鏈’為引！需集齊…一百零八道凝魄境以上、蘊含不同地煞本源特性的妖魔魂魄！以其魂魄精元，點燃對應節點，方能重啟古陣，釋放其逆天破界之威！”
    一百零八道！凝魄境以上！地煞本源特性！
    這要求如同晴天霹靂！黑風鬼王那樣的存在，他們拚盡全力才斬殺一個！一百零八個？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可能…” 飛天狐失聲喃喃，臉上充滿了絕望，“這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且…” 靈鷲長老的聲音更加沉重，他指向陣圖核心倒懸深淵上方，一個極其微小、幾乎難以察覺的凹槽印記，“…欲徹底激發古陣，逆轉乾坤…需以…江山印碎片…為鑰！置於此處！” 他的目光落在影殺手中那枚黯淡的殘片上。
    江山印碎片為鑰！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那枚殘片，又看向地上命懸一線的方臘。這殘片，是力量，也是詛咒，更是啟動這滅世之陣的關鍵鑰匙！
    “此陣…被無念天師以自身魂飛魄散為代價…封印於一處絕地——‘封魔台’。” 靈鷲長老的聲音帶著無盡的疲憊，“唯有集齊一百零八魂鏈，以逆魔之心驅動，江山印碎片為鑰…方能重啟…但也…必將引來玄冥與鬼帝…乃至…混沌本源的終極反噬！此乃…絕路中的絕路！一個…以魔製魔、同歸於盡的…詛咒之法！”
    秘洞內陷入了更深的死寂。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所有人淹沒。啟動古陣，需要方臘或魯智深這樣身負魔咒的人以命獻祭，需要集齊一百零八個強大的地煞妖魔魂魄，需要江山印碎片…最後的結果，是同歸於盡？這哪裏是希望，分明是通往毀滅的深淵！
    “哈哈哈…” 魯智深突然發出一陣嘶啞、悲涼、卻又帶著無盡狂放的大笑！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混合著臉上的血汙，顯得格外猙獰！“好一個以魔製魔！好一個同歸於盡！玄冥老狗！宋江狗賊！你們不是要拿天下生靈當祭品嗎？灑家這條命，早就該死在伏魔殿了！今日，就用這身魔血，跟你們拚個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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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低頭，布滿血絲的虎目死死盯著地上氣息奄奄的方臘，聲音如同受傷的雄獅：“兄弟！你聽見了嗎？這他娘的世道，不給我們活路！那就殺！殺出一條血路！用那些妖魔的魂，鋪成我們通往封魔台的路！用我們的血，點燃那逆天的古陣！就算死，也要崩掉他們滿嘴牙！你若有靈…就給我撐住！這逆魔之心…灑家先替你扛著！等殺夠了妖魔，灑家先去那陣眼裏，替你…暖暖地方！”
    魯智深的話語，如同在絕望的冰原上點燃了一簇瘋狂的火把！鐵臂猿猛地一拳砸在洞壁上，碎石紛飛，甕聲吼道：“幹他娘的！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老子這條命，換幾十個妖魔魂，值了！”
    鐵壁沉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巨盾，盾麵冰霜簌簌落下，眼神堅定如鐵。
    毒蠍娘舔了舔幹裂的紅唇，眼中閃爍著危險而興奮的光芒：“嘻嘻…一百零八個凝魄妖魔的魂魄…這可是天大的買賣…奴家喜歡。”
    毒叟渾濁的綠眼盯著陣圖上那些陰毒的節點，拐杖輕輕一頓，發出一聲陰惻惻的冷笑。
    影殺的身影在陰影中無聲地點了點頭，握著殘片的手，更緊了幾分。
    飛天狐看著眾人眼中燃燒的、近乎瘋狂的決絕，縮了縮脖子，最終也一咬牙：“娘的…拚了！橫豎是個死，不如死得轟轟烈烈！”
    靈鷲長老看著眼前這群傷痕累累、卻在絕望中爆發出驚人意誌的人，枯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動容。他深吸一口氣，枯藤拐杖重重頓地，發出沉悶的回響。
    “好！既然諸位…心意已決！老衲…便以殘軀，為爾等指引封魔台之路！並…傾盡畢生所學，助方臘施主…暫時壓製魔性反噬與玄冥咒紋！但…能否撐到集齊魂鏈之日…能否駕馭逆魔之心…能否…在封魔台上逆轉乾坤…”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沉重，“…皆在諸位…一念之間！”
    他枯槁的手指猛地按在陣圖核心那倒懸深淵的圖案上，口中念誦起艱澀古老的咒言！一絲微弱卻精純的金色佛力順著他的指尖注入陣圖！
    嗡！
    陣圖上的暗金線條驟然亮起！核心的倒懸深淵仿佛活了過來，緩緩逆向旋轉！那七個已點亮的血色節點光芒大盛，與方臘、魯智深身上的魔氣隱隱呼應！而影殺手中的江山印殘片，也仿佛受到牽引，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嗡鳴，表麵幽藍的冰霜裂開一道細縫，透出一絲微弱的暗金光芒！
    封魔台的絕路，一百零八魂鏈的秘辛，如同沉重的枷鎖，套在了這殘存的逆捉聯盟身上。前路，唯有血與火，魔與魂。而冰封中的方臘，那微弱的心跳，在殘片嗡鳴的瞬間，似乎…極其微弱地，加快了一絲。寒潭的方向，那點沉寂的冰藍光芒，如同呼應般，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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