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長老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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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乍破,黎明的第一縷金輝尚未完全驅散山間的薄霧,監察堂的玄鷹戰靴便踏碎了藏書閣前的寂靜。
    為首的監察執事麵如寒鐵,眼神銳利如刀,身後一隊弟子氣息沉凝,無一人言語,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整座閣樓。
    外門弟子們被這陣仗驚得紛紛駐足,竊竊私語。
    監察堂直屬內門,輕易不會涉足外門事務,一旦出動,必有大事發生。
    莫長老聞訊而出,臉上還帶著一絲宿醉的慵懶,見到來人,他眉頭一皺,卻依舊端著架子:“李執事,何事驚動大駕,竟闖我藏書閣?”
    李執事麵無表情,手中令牌寒光一閃:“奉內門長老會令,徹查藏書閣。有人舉報,此地私藏禁典,擅改功法,阻斷宗門傳承。莫長老,請你配合。”
    話音未落,他身後弟子已如餓狼般湧入閣內。
    莫長老臉色微變,但旋即冷哼一聲,他自認行事隱秘,絕無可能留下把柄。
    然而,他低估了顧長青的算計。
    搜查隊直奔他的居所,無視他憤怒的咆哮,一寸寸地敲擊著牆壁。
    終於,在一處書架後的牆體內,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空響。
    機關開啟,一個僅容一臂伸入的暗格暴露在眾人眼前。
    李執事伸手探入,取出的,正是一卷古樸的獸皮殘篇!
    他展開殘篇,一股晦澀而扭曲的劍意波動散逸開來,與他手中另一枚留影石上激發的靈力印記遙相呼應,氣息竟是分毫不差!
    “這……這是什麽?”莫長老瞳孔驟縮,一股不祥的預感席卷全身。
    李執事冷冷地看著他:“昨夜,林清漪於後山石洞中所得的《劍心錄》殘篇,其上靈力印記,與此物完全吻合。而石洞中,亦殘留著你的氣息。”
    莫長老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
    怎麽可能?
    那東西明明已經被他銷毀了!
    這枚是哪來的?
    就在他百口莫辯之際,人群中,一個肥碩的身影突然“哎呀”一聲,仿佛被嚇到了,失聲叫道:“這……這不是莫長老昨晚燒的東西嗎?”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孫胖子身上。
    他嚇得一哆嗦,連忙捂住嘴,眼神驚恐,似乎是無意中說漏了嘴。
    李執事目光如電:“你看到了什麽?”
    孫胖子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說道:“昨……昨夜我起夜,路過莫長老的院子,看到……看到火光。我好奇瞅了一眼,就見莫長老在燒一卷獸皮,嘴裏還……還念叨著什麽‘那病女也配得道’,‘劍骨殘缺就該認命’……我當時嚇壞了,不敢出聲就跑了。”
    這番話,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莫長老的心上。
    更讓他亡魂皆冒的是,孫胖子“複述”的那幾句話,竟與他昨夜焚書時的自語一模一樣!
    “假的!都是假的!”莫長老臉色慘白如紙,指著孫胖子,聲嘶力竭地咆哮,“是他!是這個胖子在汙蔑我!有人設局陷害!”
    然而,他的辯解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物證確鑿,人證的“無心之言”更是補上了最致命的一刀,完美地解釋了他的動機。
    李執事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波瀾:“莫雲,你身為守閣人,監守自盜,私藏禁典,此為一罪;嫉賢妒能,擅改功法,阻斷同門傳承,此為二罪;銷毀證據,意圖蒙蔽宗門,此為三罪。三罪並罰,你還有何話可說?至於真假,帶回監察堂,自有內門長老裁定。”
    他一揮手,兩名弟子上前,直接卸掉了莫長老的身份令牌,靈力枷鎖瞬間扣上。
    曾經在外門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莫長老,此刻如同一條死狗,被拖出了藏書閣。
    圍觀的弟子們一片嘩然,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莫長老的倒台竟是因為“越級窺道”,試圖染指那傳說中的《劍心錄》,並因此打壓一名弟子。
    這個結局,比任何傳言都更具衝擊力。
    與此同時,後山深處,劍鳴之聲清越不絕。
    林清漪手持長劍,身形飄逸。
    昨日還晦澀難當的劍招,此刻卻行雲流水,劍光如虹,揮灑自如。
    那塊殘缺的劍骨非但沒有成為阻礙,反而在《劍心錄》的引導下,與劍意產生了奇異的共鳴,一股股精純的劍氣正以一種霸道的方式,重塑著她體內的經脈。
    忽然,她隻覺心口一熱,識海中那卷殘篇的古字金光大放,竟自行推演,組合成了下一重心法口訣!
    也就在這一瞬間,遠在居所內靜坐的顧長青,腦海中轟然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劍靈共鳴”進度達成20!解鎖被動能力:“劍心護主”!】
    【劍心護主:當羈絆對象林清漪遭遇致命危險時,可激發宿主體內的玄玉劍氣,形成一次自動防禦。
    每日限定一次。】
    顧長青緩緩睜開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一切,盡在掌握。
    當夜,他自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空白玉簡,以及一本被他珍藏多年的古籍——完整版的《玄玉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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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神念為筆,將劍經的前兩卷心法,一字不差地謄錄於玉簡之中,並以一種特殊秘法設下封印。
    這封印能確保玉簡中的內容隻能被特定血脈,也就是擁有劍骨之人讀取。
    “胖子。”他淡淡開口。
    孫胖子連滾帶爬地進來,如今的他對顧長青已是敬若神明。
    “顧哥,您吩咐。”
    “把這個,悄悄放到林清漪的窗台。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顧長青將玉簡和一張字條遞了過去。
    字條上隻有八個字:劍在等你,路在腳下。
    翌日清晨,柳師姐照例去探望林清漪,剛一踏入庭院,便被一股沛然的靈力波動驚得停住了腳步。
    她駭然地看到,林清漪周身劍氣繚繞,修為竟已衝破煉氣五層的瓶頸,一路高歌猛進,穩穩地停在了煉氣七層!
    一夜之間,連破兩重!
    柳師姐腦中轟鳴,瞬間想通了所有關竅。
    莫長老的倒台,小姐的功法問題迎刃而解,還有這匪夷所思的突破速度……這一切的背後,都指向了那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雜役弟子——顧長青。
    她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是何等愚蠢。
    從那以後,她再未質疑過顧長青半句,反而不動聲色地調動自己的人脈,暗中清除了顧長青居所周圍所有的眼線。
    數日後,外門演武場的公告欄前人頭攢動。
    宗門年度試煉的最終排名金榜,終於揭曉。
    無數弟子仰著頭,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尋找著自己或友人的位置。
    而在那金榜的第十九位,一個名字赫然在列——顧長青。
    外門前二十,這代表著他已獲得了參加“內門遴選”的最終資格。
    顧長青站在人群之後,神色平靜地仰望著山門之上那片雲霧繚繞的仙家殿宇,那裏,才是真正的舞台。
    他的識海中,係統提示音悄然浮現。
    【羈絆值達成100,解鎖初級羈絆狀態:“天命共契”!】
    【天命共契:宿主可與羈絆對象林清漪,共享一次突破瓶頸的契機。】
    他唇角微揚,輕聲自語,聲音輕得仿佛隻是山間的一縷微風:“外門的戲,唱完了。”
    “接下來——”
    “該我登台了。”
    話音落下,山風卷過,吹動了他的衣角。
    無人知曉,就在他宣告登台的那一刻,青雲宗禁閣最深處,那柄被層層禁製封印,已沉睡了三百年的古劍,劍柄上的靈石眼瞳,終於,顫動著睜開了第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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