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抵達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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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淩水帶著一行人走出學院大門時,清晨的霧氣剛剛散盡,朝陽正從東邊的山巒後探出頭來,將天邊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隊伍裏的歡聲笑語像是被風揚起的鈴鐺,在寂靜的山道間蕩開,驚起幾隻停在枝頭的飛鳥。
    “從這裏到月牙灣,差不多要走九天。”蘇淩水走在最前麵,手裏拿著一張泛黃的地圖,時不時停下來對照著周圍的景物,“大家別急,咱們一路上慢慢走,正好看看沿途的風景。”
    眾人紛紛應和著,腳步輕快得像是踩著雲朵。沐暃背著背包走在中間,左手邊是彭雷,正眉飛色舞地講著他以前在山林裏打獵的趣事;右手邊是謝婉瑩,依舊是那身素白的衣裙,安靜地走著,偶爾抬頭看看路邊的野花,眼神裏帶著幾分柔和。趙豐星兄妹走在稍後的位置,趙豐慧正拿著一個小巧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將路邊摘下的野菊放進去,趙豐星則在一旁護著她,生怕她被路邊的荊棘勾到裙擺。
    第一天的路程還算輕鬆,腳下是蜿蜒的山道,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走累了,他們便在樹蔭下休息,蘇淩水從背包裏拿出帶來的麥餅和水囊,分給大家。彭雷打開腰間的酒葫蘆,抿了一口,咂咂嘴道:“這日子,可比天天打打殺殺舒坦多了。”
    沐暃咬著麥餅,看著遠處連綿的山巒,心裏也覺得格外寧靜。以前的他,要麽在演武場苦練,要麽在比試中緊繃著神經,從未有過這樣悠閑的時刻,能和同伴們一起,在陽光下慢慢走著,聽著風聲和鳥鳴。
    第二天,他們開始翻越大山。山路變得陡峭起來,碎石鋪就的路麵凹凸不平,走起來格外費力。彭雷走在最前麵,用他那隻健全的右手撥開路邊的荊棘,為後麵的人開辟出一條通路。趙豐星則在後麵護著體力稍弱的趙豐慧和蘇淩水,時不時伸手扶一把。
    沐暃注意到謝婉瑩的腳步有些虛浮,顯然不太習慣這樣崎嶇的山路。他放慢腳步,悄悄走在她身側,在她差點被一塊鬆動的石頭絆倒時,伸手扶了她一把。“小心點。”
    謝婉瑩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輕輕點頭:“額……謝謝。”
    爬到山頂時,所有人都累得滿頭大汗。蘇淩水提議在這裏休息片刻,大家便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俯瞰著山腳下的景色。隻見層巒疊嶂的山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像是沉睡的巨獸,山間的溪流如同銀色的帶子,蜿蜒著流向遠方。
    “真好看啊。”趙豐慧趴在石頭邊,眼睛亮晶晶的,“比學院裏的假山好看多了。”
    趙豐星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等看到大海,你會覺得更好看。”
    第三天,他們沿著陡峭的山坡往下走,傍晚時分來到一條河流邊。河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圓潤的鵝卵石和偶爾遊過的小魚。蘇淩水提議在這裏宿營,大家便分工合作,彭雷和趙豐星去撿幹柴,沐暃和幾個男學員負責搭建帳篷,蘇淩水、趙豐慧和謝婉瑩則在河邊清洗野果和麥餅。
    夜幕降臨時,篝火升起,跳動的火焰將每個人的臉龐映得通紅。彭雷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隻烤好的野兔,香氣瞬間彌漫開來,引得大家紛紛側目。“這是中午路過林子時套的,正好給大家加加餐。”他得意地笑著,將兔肉分給眾人。
    沐暃咬了一口,肉質鮮嫩,帶著淡淡的鬆木香。他看著篝火旁的同伴們,蘇淩水正和趙豐慧說著什麽,兩人笑得眉眼彎彎;趙豐星在添柴,火光勾勒出他沉穩的側臉;謝婉瑩安靜地坐在一旁,手裏拿著一根樹枝,輕輕撥弄著地上的石子,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一刻的溫暖,像是篝火的光,悄悄照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穿過茂密的森林。森林裏光線昏暗,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隻能看到零星的陽光從枝葉間漏下來。腳下是厚厚的落葉,踩上去軟綿綿的,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能聽到不知名的獸類在林間低吼,讓人心裏發緊,但有彭雷和趙豐星在,大家倒也不怎麽害怕。
    彭雷對森林格外熟悉,總能找到可以食用的野果和菌類,還教大家辨認哪些植物有毒。“這是斷腸草,碰都不能碰,沾一點就夠你受的。”他指著一株開著紫色小花的植物說道,“但旁邊這顆紅果子能吃,甜得很。”
    沐暃跟著他了解到不少東西,知道了哪種樹葉可以用來止血,哪種藤蔓可以用來捆紮東西。謝婉瑩也聽得認真。
    走出森林那天,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廣闊的平原出現在眼前,綠油油的草甸像是無邊無際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天邊。風吹過草原,掀起層層綠浪,遠處有牧民的帳篷和悠閑吃草的牛羊,像是散落的珍珠。
    他們在草原上走了兩天,每天都能看到不同的風景。清晨的草原帶著露水的濕潤,空氣裏彌漫著青草的香氣;中午的陽光格外熱烈,曬得人暖洋洋的;傍晚的草原被染成金色,牛羊的叫聲和牧民的歌聲遠遠傳來,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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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天,他們再次踏上山路,翻過了幾座不算太高的山。這些山不像剛開始那座陡峭,山路平緩了許多,沿途能看到不少奇形怪狀的岩石,有的像展翅的雄鷹,有的像蹲坐的猛虎,引得趙豐慧連連驚歎。
    第九天清晨,當他們穿過最後一片樹林時,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樹林的盡頭,是一片金色的沙灘,細膩的沙子在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芒,像是鋪滿了碎金。沙灘向兩邊延伸,直到被遠處的礁石擋住,像是一隻彎彎的月牙——這裏就是月牙灣。
    更讓人震撼的是沙灘盡頭的大海。蔚藍的海水像是一塊巨大的藍寶石,無邊無際地鋪展到天邊,與天空的顏色融為一體,分不清哪裏是海,哪裏是天。海浪一層疊著一層,輕輕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嘩”的聲響,像是溫柔的低語。
    “哇……”趙豐慧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眼睛瞪得圓圓的,手裏的木盒都差點掉在地上。
    蘇淩水也看呆了,手裏的地圖飄落在地都沒察覺,她喃喃道:“比我想象的還要美……”
    彭雷摸著下巴,咧嘴笑道:“這趟沒白來,值了!”
    趙豐星的目光落在海麵上,眼神裏帶著一絲向往:“果然是片好地方。”
    謝婉瑩站在沐暃身邊,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像是冰雪消融,她輕聲道:“原來大海是這個樣子的。”
    沐暃看著眼前的大海,心裏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填滿。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向往大海,它的廣闊、它的包容、它的美麗,都讓人從心底裏感到震撼。所有的疲憊和辛苦,在看到這片大海的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海浪依舊輕輕拍打著沙灘,帶著鹹濕的氣息,拂過每個人的臉頰。蘇淩水撿起地上的地圖,笑著說道:“好了,咱們到地方了,快去找個好位置搭帳篷吧!”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應和著,朝著沙灘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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