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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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一路疾行,身下駿馬四蹄翻飛,揚起滾滾塵煙。他身姿矯健,穩穩地伏在馬背上,目光如鷹隼般緊緊盯著前方的道路,不敢有絲毫懈怠。
    此時正值晌午,烈日高懸,酷熱難耐,可張無忌卻渾然不覺。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可他隻是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便又專注地駕馭著馬匹。
    沿途的風景如飛一般從他身旁掠過,他卻無心欣賞。華山派的內鬥、王縣令的惡行以及那些等待接濟的百姓,這些事如同一座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催他快些,再快些。
    路過一處小鎮時,他隻是匆匆給馬匹喂了些水和草料,便又翻身上馬,繼續趕路。終於,在夕陽西下之時,他遠遠望見了那巍峨聳立的華山,心中暗道:“華山,我來了。”
    張無忌行至華山腳下,目光掃視四周,很快發現一棵枝幹粗壯的小樹。他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動作嫻熟地將馬匹拴在樹幹上,輕輕拍了拍馬的脖頸,以示安撫。隨後,他整了整衣衫,抬頭望向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台階,眼神堅定,邁步走去。每一步都沉穩有力,身影逐漸融入山間暮色,向著華山深處前行。
    一路上,張無忌暗自運轉起乾坤大挪移,內力在經脈中流轉。他腳步看似平和,實則每一步跨出後,身形便會如鬼魅般瞬移而出,幾個閃爍之間,便已在數丈之外。
    這乾坤大挪移神妙非常,借助著這股神奇的力量,他在蜿蜒的山路上穿梭自如,避開了不少崎嶇難行之處。山間的微風拂過,吹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而他卻仿若未覺,一心朝著華山派所在之處趕去,俊逸的麵容上滿是專注之色。
    張無忌幾個閃身,便來到了華山派山門之前。仰頭望去,那高懸的牌匾上,“華山派”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更顯威嚴。
    山門的侍衛一見張無忌的身影,立刻如臨大敵,身體緊繃,手按刀柄,眼神中滿是警覺。張無忌身著一襲黑衣,頭戴鬥笠,那鬥笠的陰影恰好遮住了他的麵容,隻露出堅毅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他未攜帶顯眼的兵器,僅雙手戴著護手,小臂上覆著甲胄,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侍衛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壯著膽子上前幾步,大聲喝道:“來者何人?華山派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入!”
    張無忌微微拱手,聲音沉穩而清晰,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下張某,與貴派掌門有事相商。聽聞華山派近來紛爭不斷,在下略知一二,特來相助,還望通融。”他語氣平和,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那侍衛上下打量著張無忌,見他雖然遮著麵容,但氣度不凡,言語之間也頗有分寸,心中的警惕稍稍放鬆了些,但仍未敢懈怠,回道:“我派掌門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你且在此等候,待我進去通報一聲。”說罷,便轉身快步走進了山門內,留下另一名侍衛緊緊盯著張無忌,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過了許久,伴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位氣宇軒昂、儀表堂堂的男子在侍衛弟子的陪同下走向山門。他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衫,腰間係著一塊溫潤的玉佩,舉止之間盡顯一派宗師的風範。
    臨近張無忌時,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張無忌身上掃了一眼,而後轉頭問身旁的弟子:“這是何人?”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那華山弟子急忙抱拳,身子微微前傾,恭敬回道:“稟掌門,此人姓張,說與您有事相商,還言知曉門派內紛爭之事,特來相助,弟子不敢擅自做主,這才請您定奪。”說罷,他便低頭垂手而立,靜靜等候掌門的指示,眼神不時偷偷瞥向張無忌,心中仍對眼前這神秘人物充滿好奇與戒備。
    張無忌微微抬了抬鬥笠,露出一雙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目光坦然地看向那氣宇軒昂的男子,微微拱手,語氣平和卻不失恭敬地說道:“這位,便是陸掌門吧,幸會。久聞陸掌門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風采不凡。在下此來,確有要事相商,事關華山派內鬥紛爭,還望掌門能撥冗一聽。” 說罷,他便靜靜佇立,等待著陸掌門的回應,身姿挺拔,不卑不亢。
    陸掌門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盯著張無忌,臉上帶著一絲審視與戒備,冷冷開口:“我憑什麽信你?你遮遮掩掩,來曆不明,僅憑幾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知曉門派內鬥之事,還能相助?哼,未免太過兒戲。”他雙臂抱於胸前,周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似乎在向張無忌表明,若拿不出令人信服的東西,斷不會輕信於他。
    張無忌微微掀開鬥笠,目光如炬直視著陸掌門,神色嚴肅而篤定地說道:“陸掌門,你可知上個月,嵩山派雇傭鏢局運往襄陽城的那一路糧草被截胡了?而那些當事者竟冒用華山派的名號行事,故意將截胡糧草這惡名扣在貴派頭上。此舉致使華山派名聲一落千丈,還讓嵩山、華山兩派陷入無端爭鬥。陸掌門,難道你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莫名其妙?其中必有陰謀,背後定有推手妄圖攪亂江湖局勢,從中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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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掌門聽了張無忌這番話,瞳孔微微一縮,顯然內心已被觸動。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顫動了幾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與疑惑。但很快,他便收斂情緒,恢複了平日裏的平靜沉穩。
    他微微頷首,目光再次打量著張無忌,語氣依舊帶著幾分試探:“閣下消息倒是靈通,隻是僅憑你一麵之詞,還是難以讓我盡信。不知閣下究竟是何來曆,又為何對我華山派之事如此上心?”
    張無忌語氣沉穩,一字一頓地說道:“陸掌門,原先華山派有一位長老,名叫莫天。在下聽聞貴派原任掌門在山中因參悟劍譜,十年未曾出關。就在這期間,莫天開始號令派中半數弟子,意圖謀逆奪取掌門之位。那原任掌門在劍譜參悟至一半時,被迫出關,倉促之下根基不穩,運功也不順暢。即便原任掌門實力高深,將那些造反之人通通鎮壓,可華山派還是因此陷入了內鬥紛爭。事後,原任掌門終究還是遭到內力反噬,不久便離世了。最終,他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你。而剩餘跟隨莫天的弟子,則投靠了朝廷以求自保。我說的,可對?陸風。”
    他目光如電,緊緊盯著陸掌門,話語中所透露的信息詳實而準確,似乎對華山派這些隱秘之事了如指掌。
    陸風的眼眸瞬間冷冽如冰,眼底暗藏著凜冽的殺機,周身的氣息也陡然變得森寒起來。他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長衫微微飄動,目光如鷹般死死鎖住張無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究竟是何人?這些事皆是我華山派機密,你竟能如此清楚,若不交代明白,今日休想出這華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雙手暗暗握緊,隨時準備應對張無忌可能的反抗。
    張無忌神色,他微微拱手,沉聲道:“陸掌門,張某真的無心挑起紛爭。我既已將這些機密之事如實相告,足見誠意。我之前便說過,有要事與您相商,此事於華山派興衰至關重要,還望掌門給個機會,容我細細道來。若聽完後您仍覺得張某來意不善,那時再處置我也不遲。”
    陸風冷哼一聲,周身氣勢陡然提升,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死死鎖定張無忌,沉聲道:“哼,不說?那就打到你說!”話語剛落,他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電般朝著張無忌疾衝而來,右掌裹挾著淩厲的掌風,直取張無忌胸口要害。招式狠辣果決,盡顯一派掌門的淩厲風範。
    張無忌神情依舊淡然自若,見陸風掌勢襲來,不慌不忙。他運轉乾坤大挪移心法,內力在經脈中急速流轉。刹那間,身影一閃,留下道道殘影,如鬼魅般瞬間瞬移至山門之內。
    陸風這一掌擊空,掌風帶起地上的塵土。他心中一驚,沒想到對方身法竟如此詭異莫測。但他畢竟身為華山派掌門,很快便穩住身形,目光緊緊鎖定山門內的張無忌,毫不猶豫地提氣追了進去,同時大喝道:“有本事別躲,真刀真槍地較量一番!”
    陸風緊追入內,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急切,揮舞著淩厲的招式不斷朝著張無忌的方向猛攻過去。然而張無忌憑借著乾坤大挪移的神妙,每一次都在陸風攻擊即將觸及的瞬間瞬移開去,隻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殘影。
    陸風的攻勢如疾風驟雨般密集,拳風掌影不斷在四周激蕩,可始終無法碰到張無忌分毫。他累得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卻依舊無法改變這被動的局麵。而張無忌始終保持著淡然的神色,身影在山門內時隱時現,仿佛鬼魅一般,將陸風的所有攻擊都輕巧化解,不給對方一絲可乘之機。
    張無忌見陸風攻勢漸緩,氣息有些紊亂,便身形一閃,穩穩地落在他身前不遠處,雙手負於身後,神色平靜,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審視。他微微揚起下巴,似有譏諷,開口道:“怎麽,這就不行了?陸掌門,我本無意與您爭鬥,隻是想與您好好談一談華山派的未來。您若還是如此執著於武力相逼,可莫要怪張某不給麵子了。
    陸風望著眼前負手而立的張無忌,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身法竟然如此登峰造極,我使出渾身解數竟連他衣角都碰不到。這等詭異身法,江湖中從未聽聞,他年紀輕輕,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對華山派之事又了如指掌,若為敵,實乃大患;若能為我所用,或許能助華山派擺脫如今困境。” 這般想著,他微微眯起雙眼,臉上的警惕之色卻絲毫未減。
    陸風怒喝道:“少廢話,要打就打!今日定要讓你知道我華山派的厲害,不把你的來曆弄清楚,休想離開此地!”說罷,他身形一閃,雙掌如電,攜著呼呼風聲,再度朝著張無忌迅猛攻去,招式比之前更加淩厲狠辣。
    張無忌見陸風依舊如此執著,不禁輕歎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他微微搖頭,就在陸風的掌風即將近身之時,身影如鬼魅般一閃,快如閃電般欺身而上。
    他的手指輕輕點出,一道極快的指風閃過,精準無比地封住了陸風身上的幾處大穴。陸風隻覺身體一麻,四肢瞬間無法動彈,整個人如同木雕一般定在原地,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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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退後一步,雙手抱臂,語氣平靜地說道:“陸掌門,我無意與你為敵,更不想傷你。你若再如此衝動,對誰都沒有好處。現在,能靜下心來聽我說了吧?”
    陸風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他強運內力,試圖衝破張無忌所封的穴道。額頭上瞬間布滿了汗珠,青筋暴起,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經過一番掙紮,竟真的化解了張無忌封脈的部分小內力,身上的束縛稍稍鬆動。
    他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大喝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張無忌衝去,右拳帶著呼呼風聲,直取張無忌麵門。眼中滿是決絕。
    陸風的拳風迅猛而至,周圍的樹葉被卷得漫天飛舞,伴隨著尖銳的呼嘯,形成一股小型音爆朝著張無忌衝擊過去。可張無忌卻依舊氣定神閑,雙手負於身後,神色沒有絲毫慌亂。
    就在拳風即將觸及張無忌的瞬間,他周身突然釋放出一股奇異的真氣。陰陽真氣交纏而出,無形的氣浪翻湧。其中,九陽神功的至陽之力帶著仿若太陽的餘溫,熾熱無比,似要焚盡一切;而九陰真經的內力則冷冽徹骨,如極寒風暴般森然。二者相互交融,又融入了降龍伏虎功陰陽調和之妙,更添了降龍十八掌“飛龍在天”的剛猛掌意。
    真氣釋放的刹那,一聲龍吟虎嘯響徹四周,聲浪滾滾,仿佛有龍虎之威現世。這股強大的氣息瞬間將陸風的拳風壓製,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地麵的塵土也被這股力量掀起,場麵震撼至極。
    那股陰陽真氣四溢開來,所到之處,大地與樹林皆遭巨變。至陽內力如同一團熊熊烈火,瘋狂炙烤著地麵,熾熱的氣息讓空氣都為之扭曲。若不是張無忌僅僅釋放了不到一成的氣浪內力,隻怕這堅硬的地麵都要被融化成滾燙的熔岩。
    周圍的樹木瞬間被點燃,火焰迅速蔓延,“劈裏啪啦”的燃燒聲不絕於耳。可就在火勢凶猛之時,至陰內力如同淩厲的寒風席卷而來,帶著刺骨的冰寒之氣。這股陰寒之力與熾熱的火焰相互碰撞,竟硬生生澆滅了正在焚燒樹木的火勢。樹木上的火焰在陰寒內力的作用下,迅速熄滅,隻留下縷縷青煙嫋嫋升起。冰火交加的奇異景象,讓一旁的陸風瞪大了雙眼,心中滿是震撼與恐懼。
    陸風瞪大了雙眼,嘴巴不自覺地張開,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且詭異的內力,陰陽兩種極端的力量在張無忌的操控下完美融合又相互製衡,所展現出的威力遠超他的想象。
    他隻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原本以為自己身為華山派掌門,武功也算江湖一流,可此刻在張無忌麵前,卻如同螻蟻一般渺小。方才那聲龍吟虎嘯,更是讓他內心的震撼達到了頂點,雙腿不禁微微顫抖,一時間竟呆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張無忌冷哼一聲,周身翻湧的陰陽真氣驟然收斂。他瞥了眼呆立的陸風,眼神裏滿是不耐:“陸風,耳朵長好了就給我聽清楚。嵩山派雖是名門大派,但運送糧草這事和華山派無關。那些糧草是送往雍州義軍的命脈,被截胡後有人故意栽贓,就是想讓你們兩派自相殘殺。”
    他往前踏了一步,周身殘餘的真氣震得地麵簌簌作響,有了一絲絲裂縫。
    回應道:“你想繼續打,我奉陪。但下次可就不是點穴這麽輕巧——我動動手指,你華山派百年基業都得給我塌咯。想救門派,就老老實實聽我把話說完!”
    陸風雙腿微微發軟,後背緊貼著山壁,方才氣浪掀起的碎石還在腳邊簌簌滾動。他死死盯著張無忌負在身後的雙手,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那股險些融化地麵的至陽內力,與江湖傳聞中張無忌用九陽神功熔穿光明頂的描述如出一轍。
    “你……你是張無忌?!”陸風聲音發顫,腦海中突然閃過明教教主獨步天下的傳聞。他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方才的殺意早已被恐懼和震驚取代。那些關於乾坤大挪移神鬼莫測的身法、九陽神功無堅不摧的威力,此刻竟活生生展現在自己眼前,讓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方才的交手自己能全身而退,不過是對方手下留情。
    張無忌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掌門倒還有些眼力,不錯,正是。”他袖中微動,殘餘的真氣盡數收斂,周身氣息卻依舊沉穩如山。目光掃過陸風緊繃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補了一句,“若陸掌門願意靜下心來,咱們再談正事也不遲。”
    陸風長歎一聲,臉上的緊張與戒備之色稍稍褪去,神情中多了幾分頹然與無奈。他緩緩垂下頭,微微閉了閉眼,似是在平複心中的波瀾。再睜開眼時,眼中已沒了先前的狠厲,隻剩一絲疲憊。
    “張教主,方才多有冒犯。”陸風拱手一禮,語氣誠懇,“隻是事關我華山派,不得不防。如今既知是您,我也定當洗耳恭聽,還望教主不吝賜教,能解我華山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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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陸風肩頭的灰塵,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衣袍下擺與手臂處焦黑的痕跡。那些被至陽真氣灼燒的布料已化作飛灰,露出底下泛紅的皮膚,雖未傷及筋骨,卻也可見方才氣浪的威力。
    “陸掌門,方才多有得罪。”他語氣難得帶了幾分歉意,掌心微熱,一縷溫和的九陽真氣順著拍打的動作滲入陸風體內,“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稍作調息便能恢複。咱們還是進屋說,莫要讓旁人聽了去。”說著,他側身讓出一條路,示意陸風先行。
    踏入主殿,陸風抬手揮退守在門口的弟子,厚重的雕花木門轟然關閉,將外界的喧囂隔絕在外。殿內燭火搖曳,在兩人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張無忌隨意找了張檀木椅坐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扶手的紋路,陸風則站在一旁,神色仍帶著幾分不自然。
    “上個月被劫的糧草,確實是送往雍州義軍。”張無忌開門見山,目光如炬,“有人在途中設伏截貨,還偽造了華山派的令牌,就是想挑起兩派紛爭。”他頓了頓,看著陸風緊繃的下頜線,“陸掌門既然已經開始追查,想必也發現了蹊蹺之處——令牌偽造得過於逼真,連嵩山派都深信不疑,這其中,隻怕有內鬼相助。”
    陸風猛地握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我早有懷疑,隻是尚未找到確鑿證據。糧草路線雖已嚴格保密,可劫案發生時,對方卻對押運時辰、路徑了如指掌。”他來回踱步,袍角掃過地麵發出沙沙聲響,“但華山上下數百人,逐一排查談何容易?”
    “正因如此,才需要另辟蹊徑。”張無忌屈指輕叩桌麵,“我可以派人協助,但前提是——”他忽然起身,逼近陸風,“華山派得站在義軍這邊。糧草被劫後,雍州防線岌岌可危,若兩派再內鬥,正中幕後黑手的下懷。”
    張無忌從懷中取出一本暗紫色封皮的秘籍,書頁邊角泛著陳舊的磨損痕跡,赫然是華山派失傳已久的《紫霞神功》下冊。陸風瞳孔驟縮,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手指幾乎要碰到秘籍卻又猛地頓住,聲音因顫抖而發虛:“這、這怎麽可能?紫霞下冊二十年前就隨我師父葬身火海,你從何處得來?!”他死死盯著張無忌,眼中既驚且疑,指尖無意識地痙攣,仿佛這本秘籍隨時會化作幻影消散。
    張無忌指尖輕敲秘籍封麵,聲音平淡得如同在說一件尋常瑣事:“數月前路過青州,一位告老還鄉的縣令酒後吐真言。二十年前,華山派有個叫趙霖的執事弟子,功夫不錯,卻被長老莫天哄得暈頭轉向。”他抬眼直視陸風驟然發白的臉色,“莫天趁著前任掌門閉關,唆使趙霖潛入藏書閣,盜走了紫霞神功下冊——陸掌門,這名字你總該記得吧?”
    張無忌將秘籍往桌上重重一放,震得燭火都晃了晃,目光如刀般剜向陸風:“莫天不僅盜走紫霞下冊,還是挑起華山內亂的罪魁禍首!當年他勾結外敵,故意散布下冊丟失的消息,引得華山弟子自相殘殺,就是想攪亂門派根基!陸風,你以為這些年門派裏的明爭暗鬥,真是為了掌門之位?全是那老匹夫在背後攪混水!”
    陸風麵色陰沉如水,狠狠一拳砸在身旁案幾上,震得燭台劇烈搖晃:“我豈會不知!這些年我明察暗訪,早摸清了莫天的勾當!他仗著元廷撐腰,安插黨羽遍布各州郡縣,連我華山派內三分之一的長老都與他暗中勾結!”他猛地扯開衣領,脖頸處赫然有道猙獰的刀疤,“三年前我追查真相,差點就折在他們手裏!若非……”話音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氣,盯著張無忌手中秘籍,眼底翻湧著滔天恨意,“如今他更是借著糧草劫案,妄圖將華山拖入與嵩山的死鬥,好徹底架空我的權柄!”
    陸風苦笑一聲,癱坐在椅子上,神色滿是頹唐:“張教主有所不知,華山派不過是個江湖門派,又如何鬥得過朝廷?莫天那幫人有元廷做靠山,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手下還有不少江湖敗類為其賣命。我若輕舉妄動,華山上下數百口人,恐怕都要遭了殃。”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奈與不甘,“這些年我隱忍不發,就是在等一個機會,可這機會……實在太難等了。”
    張無忌負手而立,燭火在他周身勾勒出一道淩厲的光暈,言語間盡是成竹在胸的氣魄:“所以我來了。明教銳金、天鷹兩旗已扮作商旅潛入各州府,專拔元廷安插的眼線。”他指尖輕彈,燭火“噗”地竄起半尺高,“過不了多久,丐幫、峨眉的精銳也會聽你調遣。莫天那幫人看似盤根錯節,實則各懷鬼胎——不過是被元廷用銀子堆砌起來的散沙。”
    他上前半步,眼中迸發的鋒芒直逼陸風:“隻要你肯舉華山之力加入義軍,不出三月,我定讓那些吃裏扒外的東西,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陸風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抱拳向張無忌行了個大禮:“張教主如此仗義相助,陸某豈有退縮之理!華山派雖勢單力薄,但全派上下願隨教主一同抗元!若能鏟除莫天這等敗類,為門派洗清冤屈,就算拚盡華山滿門性命,我也在所不惜!”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一掃先前的頹唐,周身散發著久違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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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大步上前,手掌重重落在陸風肩頭,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衫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陸掌門,我要的不是華山隻幫襄陽義軍送糧草、守城池。”他目光如炬,直直望進陸風眼底,“明教舉義抗元,為的是推翻暴元、還天下太平——我要你率華山派,徹底站在我張無忌這邊,與明教、丐幫、峨眉一道,共圖大業!”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卻愈發篤定:“嵩山派前日已與我達成盟約,他們願出五千弟子聽我調遣。陸掌門若肯攜手,咱們裏應外合,先端了莫天的老巢,再讓元廷在中原的爪牙盡數覆滅。”指尖微微收緊,張無忌嘴角勾起一抹狠絕笑意,“到那時,整個江湖、整個天下,都將是抗元義士的天下!”
    陸風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絲疑慮,沉聲道:“張教主心懷壯誌,陸某敬佩不已。可明教向來被稱作‘魔教’,多年來與各大門派恩怨頗深。那句‘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的口號,雖豪情萬丈,卻也讓不少門派忌憚。您當真覺得,僅憑明教一己之力,能讓天下英雄摒棄成見,齊心抗元?”他摩挲著腰間佩劍,語氣中滿是審慎,“更何況,各大門派向來各有主張,想要讓他們心甘情願聽從號令,絕非易事。”
    張無忌負手而立,周身氣勢陡然一變,眼神中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陸掌門,明教的口號能凝聚人心,但要成大事,靠的是實打實的根基。實不相瞞,如今整個豫州都在我掌控之中。”他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殿內梁柱,“糧草、賦稅、兵甲,這些抗元的根本,我都已牢牢攥在手裏。”
    “丐幫、峨眉、武當、嵩山這些門派,為何願意聽我調遣?”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緩步走到陸風麵前,“我在洛陽劃出整片街區,讓他們自由設立分舵,不僅提供庇護,更給了足夠的話語權。有錢糧、有地盤、有誠意,這才是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根本。”他抬手拍了拍陸風的肩膀,“如今洛陽城已隱隱成為抗元中樞,華山派若加入,便是與天下英雄並肩,何愁大事不成?”
    陸風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張教主,我原以為明教隻是江湖中一股勢力,卻不想您已坐擁豫州,麾下又有這許多門派響應……如此實力,當真是讓陸某大開眼界。”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神中卻仍透著難以置信,“若華山派此時加入,必能與諸位英雄共襄盛舉,隻是……我需得與門下弟子商議一番,再給教主答複。”
    張無忌微微頷首,玄色勁裝隨著動作泛起利落的褶皺,腕間的金屬護手在燭火下冷光微閃:“陸掌門盡管斟酌,我既敢來,便有等下去的耐性。”他伸手扣上兜帽,將麵容隱入陰影,小臂上的甲胄隨著動作發出輕響,“華山腳下‘悅來客棧’,我隨時恭候。”話音未落,人已大步邁向殿門,黑色勁裝的下擺獵獵揚起,轉眼便消失在沉沉夜色中,唯有燭火依舊在空蕩蕩的大殿內搖晃。
    張無忌離去後,殿內陷入一片死寂。陸風呆立原地,目光死死盯著案幾上那本紫霞秘籍,仿佛要將其看穿。窗外夜風呼嘯,燭火忽明忽暗,將他的影子在牆壁上拉得忽長忽短,像是無數個念頭在他心中不斷拉扯、糾纏。
    良久,他緩緩伸手拿起秘籍,指尖輕輕撫過封皮,仿佛在觸碰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莫天……”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眼中殺意翻湧,“二十年了,也該做個了斷了。”
    次日清晨,華山派議事廳內,陸風召集所有長老弟子。當他將張無忌的提議和盤托出時,廳內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激烈反對,認為與明教合作是自降身份;有人則默默沉思,盤算著其中利弊;年輕弟子中,不少人被張無忌的宏圖壯誌所打動,眼中滿是向往。
    “諸位!”陸風猛地一拍桌子,聲音震得茶杯都在顫抖,“元廷欺壓我漢人已久,莫天那叛徒更是害得我華山派四分五裂!如今張教主手握豫州,又有眾多門派響應,這或許是我們華山派崛起的唯一機會!”他環視眾人,目光堅定,“若能鏟除莫天,蕩平元寇,我們華山派必將名垂青史!”
    經過一整天的激烈爭論,陸風最終力排眾議,決定帶領華山派與張無忌合作。當夜,他親自帶著幾名心腹弟子,快馬加鞭趕往華山腳下的悅來客棧。
    客棧內,張無忌正倚窗而立,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知道,陸風來了。
    張無忌指尖摩挲著杯盞,在陸風踏入門檻的瞬間便轉過身來。玄色勁裝裹著的身影隱在廊下陰影裏,唯有腕間甲胄泛著冷光,他挑眉輕笑:“陸掌門這雙靴子沾的露水,比昨日更重了些。”話音未落,已大步上前,燭火將他輪廓鍍上金邊,“看來華山今夜的風,沒把陸掌門吹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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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心腹弟子身形齊動,齊刷刷抱拳躬身,靴底與青石地磚輕叩出聲。為首弟子目光堅毅,朗聲道:“見過張教主!我等追隨陸掌門,願為抗元大業赴湯蹈火!”其餘兩人亦挺直脊背,抱拳過肩,動作如出一轍的利落,身上佩劍隨著行禮微微晃動,帶起細碎的金屬輕響,在寂靜的客棧內清晰可聞。
    張無忌微微頷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金屬護手輕抬示意:“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說著側身拉開雕花竹椅,玄色勁裝下擺掃過桌案,帶起一陣輕響,“陸掌門奔波一夜,先喝盞熱茶。”他屈指彈了彈茶盞邊沿,蒸騰的熱氣頓時漫過杯沿,“咱們邊喝邊談。”
    陸風沉眸瞥了眼三位心腹,抬手虛壓示意:“你們去客棧外守著,若無我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三人對視一眼,旋即抱拳行禮,靴跟並攏發出幹脆聲響,轉身時佩劍與甲胄碰撞出細碎清音,眨眼間便隱沒在廊外夜色中。陸風待腳步聲徹底消散,才反手扣上雕花木門,指尖在門閂處重重一按,發出“哢嗒”脆響:“張教主,有些話,隻能你我二人知曉。”
    陸風緩步走到桌前,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古樸的錦盒,指尖微微發顫地打開盒蓋。一抹淡紫色的光暈隨著盒蓋開啟流轉而出,正是那本傳說中的《紫霞神功》上冊。他雙手捧起秘籍,鄭重地遞向張無忌:“張教主,此乃華山派鎮派絕學《紫霞神功》上冊。當年莫天叛逃時,帶走了下冊,致使這套神功殘缺多年。”
    他目光堅定地看向張無忌,沉聲道:“今日將上冊交予教主,一來是為表華山派與教主共抗元廷的誠意,二來聽聞教主手中有下冊殘卷,若能將上下冊合二為一,重現這門絕世神功的全貌,無論是對華山派,還是對整個抗元大業,都是一大助力。還望教主笑納。”
    張無忌垂眸望著泛著古樸氣息的紫霞神功上冊,指尖輕輕撫過封皮上暗紋,半晌才抬眼看向陸風,金屬護手在燭火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陸掌門這份心意,我記下了。待上下冊合並,我定將完整秘籍奉還華山。”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個不情之請——讓我研習整套紫霞神功。”
    見陸風神色微動,張無忌屈指輕叩桌案,玄色勁裝下的手臂甲胄發出低沉悶響:“你放心,我無意將這功法據為己有。隻是如今局勢動蕩,元廷與莫天餘黨虎視眈眈,多一份武學造詣,便多一分勝算。他日若能以紫霞神功破敵,也算是為華山派揚威。”他往前傾身,目光灼灼,“陸掌門若信我,便應下這樁交易。”
    陸風神色未變,心中卻暗自思忖果然如此,麵上浮起一抹了然的淺笑,雙手抱拳道:“張教主坦誠相告,倒教陸某慚愧。紫霞神功若能在教主手中重現全貌、發揮大用,本就是華山派之幸。”他指尖輕敲桌案,沉吟片刻後目光一凜,“隻是這功法修習需循序漸進,且其中諸多要訣關乎華山派傳承。陸某鬥膽提議,待秘籍合璧後,教主可在華山派閉關研習,由我派長老從旁協助,一來保功法萬無一失,二來也能避免江湖非議。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張無忌雙臂交疊,金屬護手碰撞出清脆聲響,眼底笑意愈發濃烈:“陸掌門思慮周全,正合我意!”他屈指彈了彈案上紫霞秘籍,玄色勁裝下擺掃過椅麵,“待神功大成,我定傾囊相授。日後華山上下若有修煉瓶頸,盡管找我——”話音未落,他忽地湊近,壓低聲音帶著幾分鄭重,“但在此之前,還需勞煩掌門替我嚴守這個約定。”
    陸風脊背挺直,抱拳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暗紋,目光如炬:“張教主但放寬心。華山派既應下此事,必以信譽擔保。”他伸手按住案上秘籍,指節因用力泛白,“他日神功現世,還望教主不吝賜教。”說罷直起身,衣袂無風自動,周身透出不容置疑的決然。
    張無忌微微頷首,金屬護手輕抬,示意陸風。他靠坐在椅背上,玄色勁裝勾勒出挺拔身形,燭火搖曳映照在他臉上,光影交錯:“既如此,陸掌門便先回吧。回去也好準備準備,待我將秘籍整合,咱們再商議閉關研習之事。”他目光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往後還需與陸掌門緊密合作,共圖大業。”
    陸風雙手抱拳,恭敬一揖,甲胄輕響間轉身邁步。他跨出廂房門檻,身影融入昏黃的廊間光影,腳步沉穩而有力。那三位心腹弟子原本如鬆般挺立在廊下,見陸風出來,立刻身形一動,默契地跟上。一行人沿著木質樓梯拾級而下,靴底與台階摩擦發出輕微聲響,在寂靜的客棧中回蕩。出了客棧大門,夜色如墨,他們翻身上馬,揚鞭疾馳,轉瞬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張無忌目送著陸風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徹底消失,才緩緩合上廂房的門。他轉身將陸風留下的紫霞神功上冊輕輕放在桌上,又從懷中取出自己珍藏的下冊殘卷,目光在兩本秘籍上逡巡。燭火搖曳,映照著他專注的麵龐,金屬護手摩挲著秘籍的封皮,發出細微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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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上冊,逐字逐句地研讀起來,時不時對照著下冊的內容,眉頭微微皺起,陷入沉思。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放下秘籍,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甲胄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窗外的天色漸漸泛白,張無忌卻渾然不覺。他沉浸在紫霞神功的精妙武學之中,時而麵露欣喜,似有所悟;時而神色凝重,苦苦思索。終於,在晨光灑進房間的那一刻,他將上下冊秘籍合上,長舒一口氣,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自語道:“終於是有了些頭緒,且待我閉關研習,定要將這神功融會貫通!”
    張無忌將秘籍收在衣服內,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走出廂房。客棧的夥計早已備好了早餐,他匆匆用過,便準備前往華山派。出了客棧,他微一凝神,腳下輕點,施展起精妙絕倫的身法,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般朝著華山派方向疾掠而去。
    不多時,他已到了華山派山門。兩名守門弟子見到一個身影如鬼魅般閃現,皆是一驚,待看清來人是張無忌後,想起陸風此前的吩咐,立刻抱拳行禮,恭敬道:“見過張教主!陸掌門已吩咐過,教主請進!” 張無忌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地踏入華山派山門。隻見山間雲霧繚繞,古鬆翠柏林立,透著一股莊嚴肅穆之氣。他順著山道前行,腦海中還在思索著紫霞神功的要訣,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內院。
    張無忌穩步踏入內院,廊下光影斑駁,灑落在他玄色勁裝之上。剛到議事廳門口,便聽見廳內傳來陸風沉穩的聲音。他微微一頓,抬手輕扣門框,發出兩聲輕響。
    陸風正與幾位長老圍坐,目光落在桌上的輿圖之上,商議著抗元的兵力部署。聽到聲響,他抬眼望去,見是張無忌,立刻起身相迎,身後的長老們也紛紛站起。陸風快步上前,雙手抱拳,笑道:“張教主來得正好,我等正商議要事,還望教主不吝賜教。”
    張無忌回以一禮,目光掃過廳內眾人,神色平和:“陸掌門客氣了,既已到貴派,自當盡力。”說罷,隨著陸風走進廳中,目光落在輿圖上,心中已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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