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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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輕撫九節鞭上冰涼的銀鏈,眼波流轉間透著幾分機警,朱唇輕啟道:“史幫主所言極是,軍情如火,豈能因些許疲累延誤。我等親曆之事尚有諸多細節可稟,望軍師能即刻安排,盡早讓主公知曉,也好早做籌謀。”說罷,她將垂落的發絲別至耳後,神色從容,卻暗含不容推辭的果決。
陸風雙手抱臂,紫霞劍在腰間微微晃動,劍穗隨著夜風輕擺。他目光如炬,聲音沉穩有力:“孛羅帖木兒手握兩部重兵,局勢危急。我等既已歸來,自當第一時間將詳情稟明主公,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分變數。軍師但有安排,我等必全力配合!”
宋青書神色凝重,轉身抬手示意眾人跟上,青衫下擺掃過階前:“諸位隨我來!”他步伐沉穩而急促,腰間玉佩隨著疾行的腳步輕晃,穿過燈火搖曳的長廊,不時回頭確認眾人跟上。穿過兩道轅門後,大帳內的燭火已透出門簾,他壓低聲音道:“主公此時定在推演戰局,咱們抓緊!”說罷加快腳步,率先朝著中軍大帳走去。
宋青書抬手掀開牛皮帳簾,粗糲的摩擦聲驚破帳內寂靜。燭火搖曳間,張無忌玄鐵鎖子甲折射著冷光,他單肘撐在沙盤邊緣,右手有節奏地叩擊案幾,青銅虎符在掌下泛著幽光。見眾人入內,他抬起頭,眼底映著沙盤上的猩紅標記,聲音沉如暮鼓:“可是孛羅帖木兒那邊有了動靜?”
宋青書疾步上前,拱手沉聲道:"不錯!孛羅帖木兒已節製赤術係部與托雷部兵馬,這是截獲的密信。"話音未落,已將密信呈至案前,燭火在信箋上投下搖晃的暗影,"此事幹係重大,還請主公定奪!"
牛皮帳簾被猛地掀開,史紅石腰間打狗棒隨著步伐輕晃,周芷若九節鞭垂在身側泛著冷光,陸風玄鐵劍鞘與鎖子甲相碰發出細碎聲響。王勝肩頭的陌刀將簾繩壓得緊繃,玄甲縫隙還沾著未擦淨的塵土,四人踏入帳內時,燭火被帶起的風勢吹得明滅不定。宋青書早已立於沙盤旁,見眾人進來,立刻抬手示意:“主公,他們帶回了關鍵軍情!”坐在主位的張無忌抬起頭,右手叩擊案幾的動作頓住,目光掃過四人身上未卸的甲胄與兵器,沉聲道:“說來聽聽。”
王勝跨步上前,陌刀斜挎於背,甲胄碰撞發出清脆聲響,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稟主公!末將與周掌門、史幫主、陸掌門率部浴血奮戰,已將涇源縣牢牢掌控!但除捷報外,更有要事相稟——孛羅帖木兒暗中整合赤術係部與托雷部精銳,似在圖謀西北要隘,兵力調度頻繁,恐有大舉進犯之勢!”
張無忌指尖摩挲著案上的虎符,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鎖子甲在燭火下泛著冷冽的光。他微微前傾身子,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還有呢?孛羅帖木兒既已動手,必然留有後手。你們在涇源縣可探得他的糧草囤地?或是兵力部署的虛實?”
史紅石穩穩立住,打狗棒斜倚肩頭,指尖輕輕叩擊著棒身的銅環。她目光鎮定,有條不紊地說道:“暫無,但涇源已被我等占領。城池城防 ,糧草軍械也收繳入庫。孛羅帖木兒若想奪回,必然要分兵。此時他整合兩部兵力,後方或許空虛,我們或可趁機謀劃。”
張無忌霍然起身,玄鐵鎖子甲隨著動作發出鏗鏘聲響,他雙眉緊蹙,眸光如電掃過眾人:“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涇源本就是孛羅帖木兒的地盤!城中百姓、官吏多是其舊部,你們這般輕易占領,難保不會有人暗中傳訊!一旦消息走漏,他回師圍剿,再聯合其他部族施壓,我軍必將陷入腹背受敵之境!”說罷重重一拍沙盤,震得幾枚兵俑傾倒,“萬萬不可因一時得勝便掉以輕心!”
王勝神色鎮定,甲胄縫隙間滲出的血漬混著塵土,卻絲毫不影響他語調平穩。他抬手扶了扶腰間陌刀,朗聲道:“主公所言極是,但末將以為,孛羅帖木兒雖整合兩部兵力,可各部族向來麵和心不和。若其中有部族陽奉陰違,暗中與我軍合作,或拖延消息傳遞,或在其背後掣肘,屆時孛羅帖木兒即便知曉涇源失守,也難在短時間內全力反撲!”
張無忌猛地按住沙盤邊緣,玄鐵鎖子甲的甲片在燭火下迸出冷光,他盯著王勝血漬未幹的甲胄,聲線陡然沉下:“你是如何知曉的?!”指尖重重叩擊著代表托雷部的青銅旗,“赤術係與托雷部世代聯姻,孛羅帖木兒又是靠鐵血手段壓服各部,哪來的陽奉陰違?”
王勝挺直脊背,甲胄碰撞發出清響,目光沉穩迎上張無忌審視的眼神:“主公,孛羅帖木兒吞並赤術、托雷兩部,勢力膨脹過快。窩闊台部向來視草原西部為禁臠,察合台部更不願見其一家獨大。”他頓了頓,伸手虛點沙盤上的勢力分布,“這兩部雖未公然反對,卻已暗中囤積糧草、操練騎兵。若我軍能遣使周旋,許以利益,難保他們不會成為掣肘孛羅帖木兒的暗棋!”
張無忌指尖驟然收緊,玄鐵鎖子甲的寒芒映得他瞳孔微縮,轉瞬卻抬手按住案幾穩住傾倒的兵俑,沉聲道:"竟有此事?"燭火跳躍間,他目光掃過王勝甲胄上未幹的血痕,忽然輕笑一聲:"想來你們去了趟涇源,定是從降兵或百姓口中探得消息了。"說罷屈指彈了彈沙盤邊緣的青銅令旗,"窩闊台部的老狐狸們向來算盤精,察合台部的少主又剛愎自用——你可有具體周旋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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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若緩步上前,九節鞭垂在身後輕輕晃動,眉眼間盡是從容。她屈身一禮,朱唇輕啟:“主公,在撤離涇源之前,我等已將察合台部、窩闊台部、乞顏部的使者悉數擒獲。此三人奉各部之命,前來調度糧草,以防孛羅帖木兒生疑後揮兵鎮壓。”她指尖輕點沙盤上三部勢力的標記,繼續說道:“細細審問後得知,察合台部與窩闊台部積怨已久,暗中衝突不斷。如今孛羅帖木兒獨攬諸王兵權,三部兵力大減,合在一起與我軍實力相當。若能善加利用,或可分化瓦解,為我所用。”
史紅石抬手將打狗棒往地上一頓,銅環震出清越聲響,語氣沉穩如舊:“王將軍已與三位使者談妥——三日後,他們會以‘押運糧草’為名,在大散關與我軍密會。”她指節叩了叩沙盤邊緣的山道標記,“察合台部想借我軍牽製孛羅帖木兒,窩闊台部則惦記著河西牧場,唯有乞顏部使者還在猶豫。不過隻要前兩部點頭,那點猶豫不足為懼。”
史紅石將打狗棒重重杵在地上,銅環震出一連串清響,神色篤定道:“王將軍已與三位使者談妥!三日後,他們以‘押運糧草’為名,在大散關與我軍密會。”她指尖重重戳在沙盤上察合台部的勢力範圍,“窩闊台部野心勃勃,覬覦汗位已久,此番想借主公之力扳倒孛羅帖木兒,重奪草原共主之位;察合台部惦記著河西牧場,乞顏部則想趁機擴充勢力。三部各懷心思,卻都認定唯有傍上主公這棵大樹,才能達成所願。隻要謀劃得當,三部聯軍足以讓孛羅帖木兒首尾難顧!”
史紅石穩穩握住打狗棒,銅環輕晃卻不淩亂,聲線平穩如深潭:"王將軍已與三位使者談妥。三日後,他們將以押運糧草為由,於大散關與我軍密會。"她的指尖沿著沙盤上的路線緩緩移動,"察合台部少主蟄伏多年,一心重奪汗位;窩闊台部覬覦河西牧場已久;乞顏部則想借此擴充勢力。三部雖各有所圖,但都明白,唯有與我軍結盟,方能製衡孛羅帖木兒。隻要我們把握好籌碼,分化利用,定能讓三部成為掣肘孛羅帖木兒的利刃。"
張無忌微微頷首,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案上虎符,眸光深沉如古井:“你們可問清了,他們三部兵馬分別在哪個關隘駐紮?兵力部署如何?糧草輜重又囤積何處?知曉虛實,方能定下破敵之策。”
陸風上前半步,玄鐵劍鞘輕撞地麵發出悶響,沉穩道:“主公,三位使者已將各部關隘、兵力部署等詳情寫於信中,萬無一失。”話音剛落,宋青書立刻從袖中取出密信,雙手恭敬呈上。信箋展開時,墨跡未幹的標注將草原各處關隘、兵力多寡勾勒得清清楚楚,甚至連糧草囤放點都用朱砂做了醒目標記 。
王勝抱拳而立,鎧甲縫隙裏還沾著未淨的塵土,卻神情自若:“此乃夜魘騎三日前傳回的密報。哈木爾率輕騎護送三位使者返程,一來示好安其心,二來命他喬裝潛入各部,將確切的關隘布防、糧草囤處等機密探個清楚。不出旬日,必有密保傳回。”
張無忌聞言頷首,指節輕叩案幾:“如此甚好。”他目光轉向牆上懸掛的輿圖,指尖劃過涇源縣地界,“此地扼守六盤山要道,可是我軍在關中的屏障——涇源縣如今可有兵馬鎮守?守將又是何人?”
王勝踏前一步,抱拳行禮,鎧甲碰撞聲清脆利落:“稟主公,末將已命洛陽鐵騎副將陳銘率半數精銳駐守涇源,加固城防、整頓民防。此外,陸掌門與史幫主已協調各派,安排門下弟子在周邊要道輪值巡邏,若有風吹草動,消息即刻便能傳回!”
張無忌長舒一口氣,眼中緊繃的神色稍緩:"很好。"他緩步走到帳外,仰頭望向漆黑夜空,殘月如鉤,星河黯淡,夜風卷著沙塵掠過軍帳發出嗚咽。良久,他轉身拍了拍王勝肩頭,沉聲道:"今夜諸位都早些歇息,養足精神。明日再議糧草調配、與三部結盟等軍中要事。"說罷抬手虛引,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卻仍佇立在夜色中,望著涇源方向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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