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剛把法院傳票放進抽屜，前台就打來電話，聲音有點猶豫：“林總，樓下有個叫蘇晴的女生，說要找你，還哭了，我攔不住……”
    林野的手指頓了頓。蘇晴？她怎麽會來這裏？他想起前世，自己就是在這個時候，為了幫蘇晴找工作，到處求人，最後還被她嫌 “沒本事”。這輩子，他不會再做這種傻事。
    “讓她上來吧。” 林野把鋼筆放進筆筒，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 他得冷靜，不能被過去的情緒影響。
    幾分鍾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蘇晴站在門口，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連衣裙，眼睛紅腫，手裏攥著個布包，像隻受驚的兔子。看到林野，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砸在地板上。
    “林野，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 蘇晴走到辦公桌前，聲音哽咽，“我媽沒工作，我爸又跑了，家裏快揭不開鍋了，你能不能幫我媽安排個工作？隨便什麽都行，清潔工、收銀員，我都願意幹……”
    林野看著她，心裏沒什麽波瀾。他想起前世，蘇晴也是這樣，每次遇到困難，就用眼淚來求他，而他每次都心軟，把自己的生活費、學費都給她，最後卻落得個被拋棄的下場。
    “蘇晴，” 林野的聲音很平靜，“我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你家的靠山。我能幫你的，隻有給你一個機會，而不是直接給你一份工作。”
    蘇晴愣住了，眼淚掉得更凶：“林野，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會幫我的……”
    “以前是我傻。” 林野打斷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招聘啟事，推到她麵前，“夏家的超市在招收銀員，要求高中以上學曆，會用電腦，每月工資 3500，日結。你媽要是符合條件，可以去麵試，能不能過，看她自己的本事。”
    蘇晴拿起招聘啟事，手指攥得發皺：“就隻是收銀員？還得麵試？林野，你現在這麽有錢，幫我媽安排個輕鬆點的工作，很難嗎？”
    “很難。” 林野看著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蘇晴，我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以前我幫你，是因為我蠢，把你的理所當然當成我的責任。現在我不幫你，是因為我想通了，我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委屈自己。”
    “不相幹的人？” 蘇晴的聲音拔高了，“林野，你忘了以前你沒錢吃飯，是誰給你帶饅頭？你忘了你被人欺負，是誰幫你解圍？你現在有錢了，就不認人了是嗎？”
    林野的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他當然沒忘，那些童年的善意，是他前世執念的開始。但他更沒忘，大學畢業時，蘇晴是怎麽跟富家子弟走的，是怎麽說 “跟你在一起沒前途” 的。
    “我沒忘。” 林野的聲音低了點，“但那些善意，我已經還了 —— 高中時，我幫你補了三年課；你爸車禍，我借了你家 5000 塊，沒讓你還。蘇晴，我們兩清了。”
    蘇晴的眼淚突然停了。她看著林野，眼神裏充滿了不甘和嫉妒：“林野，你是不是因為夏晚，才這麽對我？你是不是覺得，跟她在一起，就高人一等了？”
    “跟誰沒關係，” 林野站起身，“是我自己想通了。你要是想讓你媽麵試，就趕緊準備；要是不想，就請你離開，我還有工作要做。”
    蘇晴咬著嘴唇，看了林野半天，突然抓起招聘啟事，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腳步，聲音裏帶著點威脅：“林野，你會後悔的。”
    林野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走到窗邊，看著蘇晴走出公司大樓，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發微信。他知道，蘇晴不會就這麽算了，她肯定還會找機會來糾纏他。
    但他不怕。他拿起鋼筆，在筆記本上寫：“蘇母麵試：安排在明天上午 10 點；跟進紅星水泥廠：確認定金到賬；法院傳票：找律師谘詢。”
    剛寫完，虞可欣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份報表：“林總，這是上個月的財務報表，快遞櫃業務的營收漲了 20，日用品批發也不錯，就是建材廠那邊，因為水泥的事，成本漲了點。”
    林野接過報表，翻了幾頁：“沒事，等水泥的事解決了，成本就能降下來。對了，蘇晴剛才來這裏，你幫我盯著點，要是她再來，先跟我說一聲。”
    “好的。” 虞可欣點頭，剛要走，突然想起什麽，“林總，剛才蘇晴在樓下，好像給陳星野打了電話，說‘他不給麵子，你幫我想想辦法’。”
    林野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就知道，蘇晴會跟陳星野勾結。他攥緊報表，指節發白 —— 陳星野加上蘇晴，這兩個人，肯定會給他找更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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