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10 點，蘇母準時到了夏家的超市麵試。她穿了件深色的外套，頭發梳得整齊，手裏攥著個塑料袋，裏麵裝著身份證和戶口本，看起來比蘇晴穩重些。
    麵試的是超市的店長，林野特意交代過，按正常流程來，不用特殊照顧。店長問了她幾個問題：“會用收銀機嗎？以前做過類似的工作嗎？能接受兩班倒嗎？”
    蘇母的回答還算流利：“收銀機我學過，以前在小商店幫過忙，兩班倒也能接受。就是希望工資能日結，我家裏等著錢用。”
    店長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可以，我們超市確實有日結的政策。要是你通過麵試，今天就能上班，試用期一個月，試用期工資 3000，轉正後 3500。”
    蘇母的眼睛亮了：“真的？那我現在就能上班！”
    店長給她找了件工作服，又教她用了收銀機。中午吃飯時，蘇母拿著第一天的工資 ——100 塊現金，走到員工休息室，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偷偷給蘇晴打了電話。
    “晴晴，我今天上班了，日結 100 塊，” 蘇母的聲音壓得很低，“不過這工作累得很，站了一上午，腿都酸了。林野那小子，真是忘恩負義，現在這麽有錢，就給我安排個破收銀員的工作，還得跟年輕人一樣倒班！”
    “媽，你先忍忍，” 蘇晴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已經跟陳星野說了，他說會幫咱們想辦法，讓林野給你換個輕鬆點的工作。你先在超市待著，順便幫我看看他們的進貨渠道，要是能拿到進貨單，咱們以後說不定能自己做日用品生意。”
    蘇母眼睛一亮：“進貨單？行，我試試。不過陳星野靠譜嗎？別到時候幫不了咱們，還讓林野知道了，把我辭了。”
    “放心吧，” 蘇晴的聲音裏帶著點得意，“陳星野跟林野有仇，他肯定會幫咱們的。你先好好幹，等拿到進貨單，咱們就跟林野掰掰手腕！”
    掛了電話，蘇母把 100 塊錢塞進兜裏，又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剛放下杯子，就看到虞可欣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個文件夾，眼神冷冷地看著她。
    蘇母的臉瞬間紅了，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放進兜裏：“虞…… 虞總，你怎麽來了？”
    虞可欣沒說話，走到她麵前，把文件夾放在桌上：“林總讓我來超市視察，剛好聽到你打電話。蘇阿姨，林總給你工作，是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想偷超市的進貨單？你覺得，你要是被開除了，還有哪家公司敢要你？”
    蘇母的頭低了下去，聲音裏帶著點委屈：“我…… 我就是說說，沒真的想偷……”
    “最好是這樣。” 虞可欣拿起文件夾，“林總說了，隻要你好好工作，不搞小動作，超市不會虧待你。但你要是敢耍花樣，不僅會被開除，還會追究你的責任。你自己想清楚。”
    虞可欣走後，蘇母坐在椅子上，心裏又怕又氣。怕的是被林野開除，沒了收入；氣的是林野現在這麽厲害，自己隻能看他的臉色。她攥緊兜裏的 100 塊錢，突然想起蘇晴說的話 —— 陳星野會幫她們。
    她偷偷拿出手機，給蘇晴發了條微信：“剛才被虞可欣聽到了，怎麽辦？要不要繼續找進貨單？”
    很快，蘇晴回了微信：“怕什麽？你小心點，別被發現就行。進貨單很重要，拿到了咱們就能翻身了！”
    蘇母看著微信，咬了咬牙，把手機揣回兜裏。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工作服，走到收銀台 —— 不管怎麽樣，她得先保住這份工作，至於進貨單，她會想辦法拿到的。
    下午下班時，蘇母拿著第二天的工資，剛走出超市，就看到陳星野的車停在路邊。陳星野搖下車窗，對她笑了笑：“蘇阿姨，上車，我送你回家。順便跟你聊聊，怎麽幫你換個輕鬆點的工作。”
    蘇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她知道，跟陳星野合作，可能會有風險，但她更不想再站在收銀台後麵，看別人的臉色。她隻想快點賺大錢，讓林野看看，她們蘇家，不是好欺負的。
    隻是她沒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裏，虞可欣拿著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她點開林野的微信，把照片發了過去，附了句話：“蘇母跟陳星野走了，可能要搞事。”
    此時的林野，正在辦公室看律師發來的回複 —— 陳父的起訴，沒什麽實質性證據，贏的概率很小。他看到虞可欣發來的照片，皺了皺眉，拿起鋼筆，在筆記本上寫：“蘇母 + 陳星野：重點關注，防止他們偷進貨單；超市安全：加派保安，檢查監控。”
    他知道，一場新的麻煩，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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