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夏家集團的會議室裏，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上的員工持股協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野坐在主位上，臉色還是蒼白，卻挺直了背 —— 昨天下午他醒過來，輸了兩瓶液，就硬撐著來公司，說 “今天必須把持股協議簽了，不然股東們該慌了”。
    夏晚坐在他旁邊，手裏攥著個保溫杯，裏麵是剛燉好的燕窩，時不時遞到他嘴邊，讓他喝兩口。林野笑她 “太緊張了”，可自己拿起筆時，手指還是有點抖 —— 昨天崴到的手腕還沒好，一用力就隱隱作疼。
    “各位叔伯，” 林野清了清嗓子，聲音比昨天亮了點，“今天請大家來，是要簽員工持股協議。簽了這份協議，你們每個人都是公司的股東，以後公司賺了錢，大家一起分；要是遇到事，咱們也一起扛。”
    張叔第一個站起來，手裏拿著老花鏡，走到桌前：“我信林總，也信晚總！昨天我聽說林總為了改計劃，累得栽在地上，還流著鼻血，就知道跟著你們，沒錯！” 他接過協議，看都沒看，就在簽名處寫下自己的名字，筆畫遒勁，比平時用力多了。
    老員工們陸續上前簽字，會議室裏很安靜，隻有筆尖劃過紙頁的 “沙沙” 聲。輪到林野簽最後一份協議時，他掏出那支夏晚送的鋼筆 —— 筆身是磨砂銀的，上麵刻著小小的 “晚” 字，是去年他生日時，夏晚特意定製的。
    “這支筆陪我簽過不少合同，” 林野握著筆，抬頭看了眼夏晚，眼裏帶著笑，“第一次簽建材廠的合作協議，第一次簽a國工廠的地皮合同，都是用它。今天簽持股協議，也得用它。”
    夏晚臉上泛紅，別過臉，卻悄悄把保溫杯往他那邊推了推。林野低下頭，筆尖落在紙上，剛要寫 “林野” 兩個字，突然 “哢嗒” 一聲，鋼筆斷墨了。
    “怎麽回事？” 林野皺了皺眉，擰開筆帽，想看看是不是沒墨了。可剛倒過來，一個小小的、銀色的東西從筆杆裏掉出來，“叮” 的一聲落在協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林野彎腰撿起來，發現是半張指甲蓋大小的芯片，上麵刻著幾串密密麻麻的數字，還有一個小小的 “夏” 字 —— 是夏家集團的標誌。
    “這是……” 夏晚湊過來，眼睛睜得圓圓的，“這支筆我十八歲時丟過，後來你在二手店找到的，怎麽會有芯片？”
    林野捏著芯片，突然想起什麽 —— 去年他拿到筆時，覺得筆杆比普通鋼筆重一點，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是有人把芯片嵌在了筆杆裏。他又看了眼芯片上的數字，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服務器的密碼！夏家老倉庫的服務器，密碼格式就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王濤帶著兩個穿西裝的男人闖進來，手裏舉著份文件：“你們這持股協議無效！沒有經過股東大會批準，是非法的！”
    林野把芯片揣進兜裏，抬頭看向王濤，眼神冷得像冰：“非法？我們已經把協議同步給所有股東了，剛才張叔他們簽的，就是股東們授權的委托書。倒是你，昨天幫二叔接小周，把供應鏈硬盤帶走，這事要是捅到工商局，你覺得你能跑掉？”
    王濤的臉色變了變，強裝鎮定：“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們，二叔要跟外資簽合同，到時候夏家就是外資的了，你們這些持股協議，全是廢紙！”
    “是嗎？” 林野拿起桌上的協議，晃了晃，“要是外資知道，二叔跟他們簽的合同裏，藏著‘把供應鏈數據賣給第三方’的條款，你覺得他們還會簽嗎？”
    王濤的臉瞬間白了。林野看著他，繼續說：“我手裏有二叔跟第三方的聊天記錄，還有他收了 200 萬好處費的轉賬憑證。”
    其實林野手裏還沒有完整的證據，但他知道王濤心虛，故意這麽說。王濤果然慌了，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跑，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 是胖子帶過來的，手裏還拿著個平板電腦，上麵是昨天拍到的、小周上車的照片。
    “王助理，別急著走啊，” 胖子笑著說，“咱們聊聊你接小周的事，還有你表哥低價買建材的事，說不定警察也想聽呢。”
    王濤被保安押著出去時，還在喊 “二叔會救我的”，聲音越來越遠。會議室裏安靜下來，老員工們看著林野，眼裏全是佩服。張叔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林總，好樣的！要是老董事長還在，肯定高興。”
    林野笑了笑，拿起那支鋼筆，重新擰上筆帽。夏晚湊過來，小聲問：“那半張芯片，真的是服務器密碼嗎？”
    “嗯，” 林野點頭，把芯片拿出來，遞給她看，“上麵還有‘老倉庫 3 號貨架’的字樣，我猜硬盤應該藏在那。”
    夏晚接過芯片，指尖碰到冰涼的金屬，突然笑了：“沒想到這支筆還有這用處。以前我總覺得它丟了可惜，現在看來，是注定要幫咱們的。”
    林野看著她的笑，心裏暖暖的。他想起前世自己為了蘇晴，連吃飯的錢都省下來給她買禮物，卻從來沒為自己活過；現在他有夏晚，有一群信任他的兄弟，有要守護的公司，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夏晚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過來，讓他心裏踏實了點：“沒事，不管他設什麽圈套，咱們都能破。”
    林野看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他想起夏晚在他耳邊說 “別這麽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他想說，有她在，再難的坎，他都能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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