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萬，偷一份標書，你幹不幹？”
    陳星野的聲音裹在奶茶店的甜膩空氣裏，像根細針，紮得蘇晴手指發顫。她捏著溫熱的奶茶杯，杯壁的水珠浸濕了手心 —— 這是她這個月第三次找兼職被拒，房租催款單還貼在出租屋門上，紅色的 “逾期” 兩個字像塊石頭壓在心裏。
    “林野的辦公室…… 我進不去。” 蘇晴低頭攪著奶茶裏的珍珠，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她想起上次去找林野要工作時，他辦公室門口的指紋鎖，還有保安看她的警惕眼神，心裏發怵。
    陳星野把一遝現金拍在桌上，紅色的鈔票散開，引得鄰桌的人回頭看。“我給你門禁卡，還有他辦公室的備用鑰匙 —— 上次保潔阿姨丟的，被我撿到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鈔票，“偷到標書，這些全是你的；要是被抓，就說你自己想偷，跟我沒關係。”
    蘇晴的眼睛盯著鈔票，喉結滾了滾。她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裹著羽絨服在寒風裏找工作，林野卻開著豪車，跟夏晚一起參加峰會；咬了咬牙，她伸手把鈔票塞進包裏：“標書在哪？”
    “林野的辦公桌最下麵的抽屜，鎖著，鑰匙我給你。” 陳星野把門禁卡和鑰匙推過去，眼裏閃過一絲得意，“記住，標書是‘野火跨境a國訂單’的，裏麵有成本價和客戶名單，別拿錯了。”
    晚上十點，野火集團的寫字樓隻剩下零星的燈光。蘇晴戴著鴨舌帽，把臉埋在圍巾裏，用門禁卡刷開大門時，心髒跳得像要撞破胸腔。電梯裏的鏡子映出她緊張的臉，她抬手理了理頭發，卻發現指尖還在抖。
    走到林野辦公室門口，她掏出備用鑰匙，插進鎖孔，輕輕轉動。“哢嗒” 一聲，鎖開了。辦公室裏很靜，隻有空調的低鳴聲，桌上的電腦還亮著，屏幕停留在一份表格界麵。
    蘇晴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最下麵的抽屜。裏麵果然有個藍色的文件夾，封麵上寫著 “a國跨境訂單標書機密）”。她一把抓過文件夾，剛要轉身，突然聽見身後傳來 “咚” 的一聲 —— 是她碰倒了桌角的咖啡杯，杯子摔在地上，碎了。
    蘇晴嚇得魂都快沒了，趕緊蹲下來撿碎片，手指被劃破也沒知覺。她把碎片塞進包裏，抱著文件夾就往門口跑，卻沒注意到天花板上的監控攝像頭，正對著她的背影。
    監控室裏，林野坐在椅子上，看著屏幕裏慌慌張張的蘇晴，右手攥著的咖啡杯 “哢” 地裂了道縫。褐色的咖啡順著指縫滴在褲腿上，眼神冷得像冰。
    “野總，要不要現在讓人攔她？” 胖子站在旁邊，手裏攥著對講機，隨時準備呼叫保安。
    林野搖搖頭，把裂了縫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指節發白：“不用。那是假標書，成本價我故意多寫了 20，客戶名單也是去年的舊的。讓她拿給陳星野，我倒要看看，他怎麽栽跟頭。”
    胖子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還是野總你狠！陳星野還以為撿了個大便宜，其實是個坑！”
    林野沒笑，眼睛還盯著監控屏幕，看著蘇晴跑出寫字樓，鑽進陳星野停在路邊的車。他掏出手機，給夏晚發了條微信：“魚兒上鉤了，等著看好戲。”
    很快，夏晚回複過來，附帶一個笑臉表情：“別太趕盡殺絕，蘇晴也是被陳星野逼的。”
    林野看著微信，想起前世蘇晴最後拋棄他的樣子，心裏沒什麽波瀾。他不是聖母，陳星野幾次三番找事，這次正好借蘇晴的手，給他個教訓。隻是他沒想到，蘇晴竟然真的會為了 5 萬，幫陳星野偷標書 —— 看來，有些人的本性，從來沒變過。
    就在這時，監控屏幕裏突然出現另一個身影 —— 是個穿黑色外套的男人，跟著蘇晴和陳星野的車，往相反的方向開去。林野皺了皺眉，讓胖子放大畫麵：“這個人是誰？”
    胖子調大監控，男人的側臉露了出來，臉上有一道刀疤。“好像是陳星野他爸的手下，叫刀疤強，之前在建材廠跟咱們鬧過事。”
    林野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陳星野找蘇晴偷標書，可能不隻是為了搶a國的訂單，說不定還有別的陰謀。他拿起對講機，對保安說：“跟緊刀疤強的車，別被發現，有情況立刻匯報。”
    保安應了聲 “收到”。林野看著監控裏遠去的車，拿起桌上的假標書副本，翻到最後一頁 —— 那裏有個小小的標記，是他故意留下的，隻要陳星野用這份標書簽合同，他就能拿到陳星野違約的證據。
    隻是，刀疤強的出現，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陳星野背後，是不是還有更大的動作？林野捏了捏手裏的標書，指腹劃過紙上的標記，心裏暗暗想：不管你們耍什麽花樣，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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