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的鋼管帶著風聲砸過來時，林野攥刀的手突然偏了 —— 不是躲，是往對方手腕上撞。水果刀的塑料柄 “哢嚓” 一聲磕在鋼管上，震得他指腹發麻，可他沒鬆，反而借著反作用力往坤哥懷裏撲，膝蓋頂在對方小腹。
    “唔！” 坤哥悶哼一聲，鋼管脫手，砸在地上濺起火星。林野趁機揪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拳頭砸在他顴骨上，指節撞得生疼，麻意順著小臂爬上來。“趙建國的毒，是你下的？”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喉間發緊，像有根刺卡在那。
    坤哥笑了，嘴角淌出血絲：“那老東西不識抬舉，黑石給的路不走，死了活該！” 他突然肘擊林野的肋骨，林野踉蹌著後退，後背撞在機櫃上，機箱裏的零件簌簌往下掉，疼得他齜牙。
    其他四個黑衣人見狀，有兩個衝過來圍林野，剩下兩個繼續砸電腦。老鬼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旁邊的鍵盤砸向一個黑衣人的後腦勺：“不許碰硬盤！” 鍵盤碎成兩半，那人回頭一拳打在老鬼臉上，老鬼的鼻血瞬間流下來，卻死死抱住對方的腿：“林總！硬盤在我兜裏！”
    林野眼角掃到老鬼攥緊的褲兜，心裏一鬆，轉身踹開身後的黑衣人。可坤哥已經撿回鋼管，這次沒砸軀幹，直往他胳膊上掄。“砰” 的一聲，林野隻覺得右臂像被卡車撞了下，疼得他眼前發黑，水果刀 “當啷” 掉在地上。
    “現在知道怕了？” 坤哥步步緊逼，鋼管指著林野的喉嚨，“把趙建國的工牌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林野沒說話，左手悄悄摸向身後的機櫃 —— 裏麵插著根帶電的電線。就在這時，技術部的門被 “踹” 開，趙曉宇帶著五個警察衝進來，舉著警棍喊：“不許動！警察！”
    黑衣人們慌了神，有兩個想跳窗，被警察堵在窗邊按在地上。坤哥想揮鋼管襲警，林野猛地撲過去，用沒受傷的左臂鎖住他的脖子，膝蓋頂在他後腰：“別動！” 警察衝上來，手銬 “哢嚓” 銬住坤哥的手腕，他還在掙紮：“林野！黑石不會放過你！a國工廠的爆炸案，你洗不清！”
    林野鬆開手，右臂的疼已經蔓延到肩膀，他扶著機櫃喘了口氣，老鬼跑過來遞上硬盤：“林總，還好我提前把核心數據拷出來了，電腦砸了也沒事！” 他的鼻血還在流，糊得下巴上全是，卻笑得咧嘴。
    “先處理傷口。” 林野接過硬盤，塞進內兜，轉頭對警察說，“坤哥是三十年前趙建國投毒案的嫌疑人，還有，他剛才說a國工廠的爆炸案是黑石栽贓，麻煩你們調查一下。” 警察點頭，押著黑衣人們往外走，坤哥路過林野時，突然陰笑：“你女朋友和爺爺，真以為躲得掉？”
    林野的心髒猛地一沉，掏出手機給夏晚打電話，響了三聲就通了，夏晚的聲音帶著慌：“林野？你沒事吧？我剛看到警察的消息，說技術部出事了！”“我沒事，胳膊擦了下。” 林野盡量讓聲音穩些，“你和爺爺在安全屋？沒外人來吧？”
    “沒有，張叔帶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夏晚頓了頓，“我剛接到美國律師的電話，說海外賬戶凍結的事有轉機，我訂了今晚的機票，去紐約處理一下，順便跟黑石的法務部對峙。”
    林野看了眼牆上的鍾，下午四點半，去機場趕七點的飛機剛好。“我送你去機場。” 他掛了電話，趙宇遞過來瓶礦泉水：“野哥，你的胳膊得去醫院，我送你……”“先去機場。” 林野擰開礦泉水，澆在右臂的傷口上，繃帶滲了血，黏在皮膚上，疼得他嘶了聲。
    出租車裏的消毒水味混著汗味，林野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前世他連給蘇晴買杯奶茶都要算著錢，這輩子卻要和黑石這種國際資本硬碰硬，胳膊上的疼提醒著他，現在的一切都不是做夢 —— 他有要守護的人，有要拚的事業，再也不是那個隻會圍著別人轉的戀愛腦。
    到機場時，夏晚已經在值機口等他，穿了件米白色的風衣，頭發紮成馬尾，看到他胳膊上的繃帶，快步跑過來：“怎麽傷成這樣？醫生怎麽說？” 她的指尖輕輕碰了下繃帶，林野疼得縮了下，她立刻收回手，眼裏的心疼像要溢出來。
    “小傷，過幾天就好。” 她要過安檢時，林野突然喊住她：“晚晚！” 夏晚回頭，他舉起左手，手裏攥著那支鋼筆 —— 上次給她的那支，“這支筆你帶上，談判時別慌，我在國內等你。”
    夏晚接過鋼筆，塞進風衣口袋，笑著點頭，轉身走進安檢口，沒再回頭。林野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拿出手機想給趙宇打電話，讓他陪自己去醫院。
    可屏幕剛亮，助理的消息就彈了出來，是張截圖 —— 蘇晴的微博最新預告：“今晚 8 點直播，聊聊我和林野的過去，那些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配圖是張舊照片，照片裏的林野穿著高中校服，手裏拿著杯奶茶，遞向鏡頭外的蘇晴，背景是學校的小賣部。
    林野的指尖頓在屏幕上，那是前世他省了三天早飯錢給蘇晴買的奶茶，沒想到她還留著。他想起坤哥說的 “黑石不會放過你”，又看著蘇晴的直播預告，突然覺得，這場仗，比他想的還要難打。而今晚蘇晴的直播，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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