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激烈戰鬥,初顯頹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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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柱撞上劍鋒的瞬間,王沐陽的手腕猛地一震。
    混沌氣在掌心炸開,劍刃崩出一道裂痕,但他借著反衝之力向後躍出三步,腳跟踩碎一塊骨板邊緣。落地時膝蓋微屈,體內舊傷驟然撕裂,一股腥甜湧上喉頭,他強行咽了回去。
    地麵上,三枚鴻蒙源晶碎片同時爆裂。
    震蕩波順著陣紋擴散,九塊懸浮骨板劇烈晃動,銀光扭曲了一瞬。雲裳抓住這刹那空隙,殘劍劃地,劍尖拖出一道暗金弧線,直指陣眼下方的能量交匯點。紫霄宮秘傳“太虛劍印”凝成半符,嵌入石縫,封鎖了下方一條主脈。
    白璃咬破舌尖,鮮血滴落在玉簡上。
    玉簡嗡鳴,最後一絲天狐殘魂被喚醒,幻音如漣漪蕩開,纏向那眼球狀陣眼。音波觸及符陣的刹那,瞳孔鎖鏈微微顫動,預判節奏出現半息遲滯。
    王沐陽動了。
    他衝向陣眼中央,劍鋒直劈連接九塊骨板的符文樞紐。隻要斬斷核心鏈接,哪怕隻是瞬斷,也能打亂謝無妄的共生結構。
    可就在他踏出第三步時,陣眼猛然收縮。
    一道黑影從左側骨板射出,直取心口。王沐陽眼角一跳,係統界麵無聲閃現:【檢測到高維意識分身,速度超閾值】。
    他來不及收招,隻能強行催動“鴻蒙神墟係統”。
    時間加速空間開啟——0.5秒。
    世界驟然變緩,黑影如陷泥沼。他側身避過要害,黑影擦著肋骨劃過,衣袍撕裂,皮肉翻卷。可就在他準備反擊的瞬間,時間流速恢複。
    灼痛從經脈深處炸開。
    那是強行逆轉混沌氣留下的暗傷,此刻被係統能量衝擊引燃,整條右臂瞬間麻木。他踉蹌一步,劍尖偏移,隻斬中骨板邊緣,火星四濺,卻未破其形。
    第二道黑影已至。
    雲裳橫身擋在白璃麵前,殘劍迎上。劍脊與黑影相撞,發出金屬交鳴,劍身應聲斷裂。她肩胛硬接一擊,整個人被轟退兩步,後背撞上石台,咳出一口血。
    白璃玉簡炸裂。
    幻音反噬,她悶哼一聲,雙膝跪地,嘴角溢血,意識瞬間模糊。天狐血脈的最後力量被抽空,指尖無力垂落,玉簡滾落在地。
    第三道黑影從上方撲下。
    王沐陽怒吼,劍鋒橫掃,混沌氣炸出弧形氣浪,將黑影逼退半尺。他反手一拽,將雲裳拉到身後,左手迅速在劍柄刻下一道混沌符文,精血滲入紋路,符光一閃,三人周身的神識鎖鏈驟然斷裂。
    他一把撈起白璃,扛在肩上,拽著雲裳疾退。
    地麵裂痕中,銀光再次蔓延,神識鎖鏈如活蛇般追來。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沼裏,雙腿沉重如鉛。王沐陽咬牙,混沌氣在足底炸開,硬生生衝出十步,退至石台陰影處。
    雲裳用斷劍拄地,單膝跪下,左手死死按住右臂傷口。血順著指縫往下淌,在地上積成一小灘。她抬頭,眼神依舊清亮:“還能走。”
    王沐陽沒說話,撕下衣角,迅速為她包紮。布條剛係緊,雲裳便用左手撐地起身,斷劍尖在地上劃出一道淺痕,靈力微弱卻穩定,勾勒出“守心陣”的雛形。
    兩人合力,將白璃置於陣中。
    陣光亮起,暗紅如血,勉強隔絕了外界侵蝕。可光芒不斷閃爍,每一次明滅,都像是在倒數。
    王沐陽站在陣前,劍尖拄地,呼吸粗重。體內混沌氣亂竄,經脈如被火灼,係統界麵灰暗一片:【能量不足,時間加速空間無法啟動】。
    他抬頭,看向陣眼。
    那眼球狀符陣緩緩旋轉,鎖鏈重新纏繞瞳孔,銀光在骨板間遊走,如同神經網絡般自我修複。片刻後,謝無妄的聲音響起,不再來自四麵八方,而是從陣眼正中傳出,清晰、冰冷,帶著一絲譏諷:
    “你們的戰術,我已經演練了七十三次。”
    王沐陽握緊劍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劍身上的裂痕延伸至護手,隨時可能斷裂。
    “第七十四次。”他低聲道,“試試看能不能接住。”
    話音未落,陣眼猛然擴張。
    九塊骨板高速旋轉,銀光凝成三道鎖鏈,直射守心陣。第一道纏向王沐陽右腿,第二道撲向雲裳左肩,第三道如毒蛇般鑽向昏迷的白璃眉心。
    王沐陽揮劍斬向第一道鎖鏈,混沌氣炸開,鎖鏈崩斷一瞬,卻又迅速重組。雲裳用斷劍格擋第二道,劍身震顫,虎口裂開,血順著劍刃流下。她咬牙撐住,不讓鎖鏈逼近半寸。
    第三道鎖鏈已貼上白璃額頭。
    王沐陽目眥欲裂,猛地一腳踹向地麵,引爆最後一枚埋藏的鴻蒙源晶碎片。震蕩波衝散鎖鏈軌跡,那道黑光偏移半寸,擦過白璃眉心,劃出一道血痕。
    鎖鏈退去。
    守心陣光芒更暗,邊緣開始龜裂。
    雲裳靠在石台邊,喘著氣,左手已無法抬起。她看著王沐陽,聲音沙啞:“劍斷了,人沒斷。”
    王沐陽低頭,看著劍身上的裂痕。他緩緩抬起手,用拇指抹去劍鋒上的血,動作很輕,像是怕它碎掉。
    陣眼再度凝聚。
    紫黑光柱比之前更粗,壓得空氣都在顫抖。銀光在柱體外圍纏繞,形成螺旋鎖鏈,仿佛這一擊不隻是攻擊,而是要將他們的神識徹底釘死。
    王沐陽將白璃往陣中心推了推,對雲裳說:“守住她。”
    雲裳點頭,用斷劍在地上劃出最後一道符線,守心陣勉強撐起最後一層光膜。
    王沐陽站直身體,劍尖指向陣眼。
    光柱轟然落下。
    他迎上去,劍鋒劈出混沌弧光,與光柱相撞。衝擊波炸開,他雙膝一沉,劍身裂痕瞬間蔓延至根部。
    哢。
    一聲輕響。
    劍鋒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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