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化解矛盾:團結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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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沐陽的身影剛沒入岔道,岩壁間的風便猛地一滯。他左腳踩實地麵,斷刃橫在胸前,掌心血痕未幹,混沌體的氣息被強行壓成一線細流,順著經脈緩緩注入係統殘存的運轉核心。蝕魂絲的波動貼著石壁遊走,像無數根看不見的針,稍有不慎就會刺穿神識。他屏住呼吸,指尖輕點地麵那道拖行的血跡——溫度尚存,方向未冷。
    他往前挪了三步,拐過塌陷的岩角,忽見前方石室頂部垂下數條黑線,林七倒懸其中,脖頸兩側各纏一道暗紅絲索,整個人臉色青灰,胸口幾乎不動。王沐陽眯眼細看,那絲線竟似活物,隨著微弱心跳微微收縮。他沒出聲,反手將最後一塊源晶碎片塞進斷刃裂口,輕輕一磕。
    轟!
    碎石炸開,震蕩波沿著地縫直衝而上,纏繞林七的絲線應聲斷裂。王沐陽躍身接住下墜的身體,落地時左膝重重砸在碎岩上,悶痛直衝腦門。他顧不上調息,立刻撕開衣襟裹住對方頸部傷口,又咬破舌尖將一口精純靈力渡入其口。
    “撐住。”他低聲道,“還沒到死的時候。”
    係統界麵在識海中一閃,技能模擬融合啟動。片刻後,一道淡金色咒印自指尖凝成,按在林七眉心。鎮魂咒印落下,那絲線殘留的蠕動感終於止住。
    王沐陽背起人,轉身鑽進左側岩層夾縫。這條路窄得隻能側身通行,肩甲刮過石壁發出刺耳聲響。才走出十餘丈,腳下忽然一滑,整片岩層傳來異樣震顫。他猛一偏頭,一條半透明的地底蠕蟲從頭頂掠過,尾部甩出的黏液濺在背上,火辣辣地灼燒起來。
    他沒停,借著蠕蟲撲空的反衝力向前蹬踏,硬是從兩塊擠壓的巨岩間擠了出去。身後傳來岩石崩塌的悶響,通道徹底封死。他喘了口氣,繼續前行,每一步都踩在最穩的落點上,哪怕右臂早已失去知覺,仍死死護住背上的人。
    主通道內,雲裳拄著斷劍立在隊伍前方,白璃靠在石壁邊閉目感應,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幾分。陳岩來回踱步,眼神死死盯著那條被掩埋的岔道。
    “他不會回來了。”一名聯軍弟子低聲說。
    “那就走。”另一人附和,“再等下去,連我們也得交代在這兒。”
    話音未落,前方岩壁忽然震動,碎石簌簌滾落。眾人警覺抬頭,隻見一道身影從夾縫中擠出,滿身塵土,背上還背著一人。
    是王沐陽。
    他一步步走來,腳步沉重,卻未曾歪斜。等到隊伍前,他緩緩跪下右膝,將林七輕輕放在地上,動作小心得像是怕驚醒一個夢。
    “他還活著。”他說,聲音沙啞,“但需要輪流輸送靈力壓製體內殘毒。”
    陳岩撲上前去,一把掀開林七後頸衣物,看到那枚熟悉的守陣紋烙印時,手指猛地一抖。那是東玄靈域分支獨有的印記,唯有在主持大型法陣陣眼時才會主動烙下,代價是承受三倍反噬之力。
    “他是為了幹擾主控節點……才被拖走的?”陳岩抬頭,眼眶發紅。
    王沐陽沒回答,隻是站起身,環視眾人:“你們剛才說,不能為了一個人耽誤全隊。我同意。可我也問一句——如果今天被拖走的是你,有沒有人願意回頭?”
    沒人說話。
    “我不是統帥,也不是什麽領袖。”他抬手抹去嘴角血跡,“我隻是個不想欠命的人。林七冒死設陣,不是為了活命,是為了讓我們多走一步。如果我們連這點情義都不認,那和那些隻懂殺戮的魔修有什麽區別?”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臉:“從現在起,沒人單獨行動。傷員由四人輪換背負,警戒組混編成隊,東玄分支與聯軍各出兩人,交替探路。若有違令者,不必等敵人動手,我先清理門戶。”
    說完,他轉向雲裳:“繼續前進,保持節奏。”
    雲裳點頭,扶劍起身,率先邁步。隊伍開始移動,有人默默接過林七,將他扛上肩頭。陳岩走在最前,與一名聯軍弟子並肩而行,兩人雖未交談,但步伐已悄然同步。
    白璃睜開眼,低聲提醒:“後方三十步,氣息有擾動。”
    王沐陽立刻抬手,隊伍瞬間靜止。他蹲下身,左手按地,感知片刻後道:“不是追兵,是地脈震動引發的餘波。”他站起身,“走,加快速度。”
    他們穿過一段傾斜向下的岩道,兩側石壁逐漸變得光滑,像是被某種力量長期侵蝕。空氣潮濕,帶著一絲鐵鏽般的味道。王沐陽走在最後,每一步都壓著節奏,確保沒有人掉隊。
    突然,白璃停下腳步:“等等。”
    王沐陽立刻抬手示意隊伍止步。
    “林七……醒了。”她低聲說。
    眾人回頭,隻見林七眼皮微顫,嘴唇動了動,發出極輕的聲音:“符……符文反向了……”
    王沐陽蹲下身:“你說什麽?”
    “守護者的符文……不是防禦陣……是召喚陣……”林七艱難開口,“他們不是在阻止我們進去……是在引什麽東西出來……”
    話未說完,他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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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沐陽緩緩站起,看向雲裳:“改道,避開所有刻有三角回旋紋的區域。”
    “你怎麽知道那種紋路?”白璃問。
    “係統標記過。”他答,“命運節點提示過三次,那是‘封印釋放’的前置符文序列。”
    隊伍再次啟程,氣氛比先前凝重許多。輪換背負林七的人多了幾分謹慎,警戒組也拉長了間距。王沐陽依舊斷後,左手始終握著那把斷刃,刃口沾著的血已經幹涸,泛出暗褐色。
    轉過一道彎,前方出現三條岔路。中間那條寬大平整,兩側刻滿符文;左右兩條則狹窄崎嶇,布滿裂痕。
    “走左邊。”王沐陽忽然說。
    “為什麽?”有人問。
    “因為中間那條太幹淨了。”他冷冷道,“就像專門等著人去走。”
    隊伍轉向左側通道,剛行十餘步,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回頭,隻見中間那條路的地麵轟然塌陷,露出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股陰冷氣流從中湧出,卷起塵土撲麵而來。
    王沐陽抬手擋在麵前,低聲下令:“不許停,繼續走。”
    腳步聲重新響起,這一次,不再雜亂。
    他們穿行在幽深岩道中,背影被遠處微弱的光拉得很長。王沐陽落在最後,左手指節因長時間緊握斷刃而微微發白。就在隊伍即將轉入下一個拐角時,他忽然停下。
    前方地麵,一道細微的紅線橫過通道,像是用鮮血畫成,尚未完全幹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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