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劍破封印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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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婆婆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七重音波對應七情...他要亂你們的神魂!"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黑血,"我...我用禁術拖住最內層...你快!"
李雲飛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識海裏蘇青竹的聲音像浸了冰水的銀針:"靈核穩住!
柳無音要引動你體內的共鳴——他知道你剛學封印術,靈脈不穩!"他猛地閉眼,忽略耳邊蘇媚的喘息、林詩音的劍鳴、琴婆婆的咳嗽,將全部注意力壓在丹田那團暖融融的靈核上。
靈核在跳動,像顆被人攥在手心的心髒。
李雲飛能感知到七重音波的頻率,藍圈是急驟的"哆",紅圈是沉鬱的"嗦",墨綠圈...竟是他小時被混混追打時,巷子裏老牆根的蟲鳴,帶著股蝕骨的怨毒。
他想起琴婆婆教的"靈音封印術"——以己之音引動他音,以己之律反製他律。
"試試反向引導。"他咬著舌尖,強迫自己的靈核跟著墨綠圈的頻率震顫。
靈音劍突然在掌心發燙,劍身上的青竹紋路泛起幽光,竟順著他的手臂爬上手背,在皮膚下形成淡青色的脈絡。
蘇青竹的聲音陡然拔高:"就是現在!
讓劍鳴與最外層藍圈同步——"
"叮——"
一聲清越到近乎尖銳的劍鳴撕裂凝滯的空氣。
李雲飛睜眼時,靈音劍的劍尖正凝著團旋轉的青霧,那霧與最外層藍圈的波紋完美契合,像兩塊嚴絲合縫的玉璧。
藍光圈突然劇烈震顫,表麵的波紋從細密變得粗糲,竟隱隱透出裂痕。
"成了?"林詩音的劍氣屏障"砰"地碎裂,她踉蹌兩步,卻仍緊盯著那道裂痕。
蘇媚的紅綢"唰"地纏住李雲飛的腰,借力蕩到他身側:"小混混,你要是敢把我留在這兒喂音波——"
"走!"李雲飛暴喝一聲,靈音劍往前一送。
青霧瞬間膨脹成半人高的劍刃,"哢嚓"一聲劈開藍光圈!
缺口處的空氣像被戳破的氣球,"呼"地灌進新鮮風,卷著林葉、草屑撲在眾人臉上。
"詩音!
護著婆婆!"李雲飛反手拽住蘇媚的手腕,拉著她往缺口衝。
林詩音的劍再次出鞘,青鋒掃過琴婆婆膝彎,將老人打橫抱起。
四人剛穿出缺口的刹那,身後傳來柳無音陰惻惻的笑聲:"九靈之主果然有些本事...但七重音波,這才第一重呢。"
山風卷著他的話音撞在眾人後頸。
李雲飛跑得肺都要炸了,卻仍能感覺到靈核裏殘留的震顫——那是藍光圈碎裂時反撲的餘波,像根細針,正一下下戳著他的靈脈。
"停下!"琴婆婆突然在林詩音懷裏掙紮,"前麵石台...快!"
林詩音足尖點地,帶著眾人躍上塊半人高的青岩。
李雲飛剛扶住岩石,便覺眼前發黑。
他倚著石壁滑坐下去,靈音劍"當啷"掉在腳邊。
蘇媚蹲下來扒他眼皮:"喂!
你不會被音波抽成人幹了吧?"
"靈核...不對勁。"李雲飛喘著氣,按住丹田。
那裏原本暖融融的靈核,此刻像塊被丟進冰窖的炭,表麵結了層薄霜,每跳動一次,就有細碎的冰碴子順著靈脈往四肢鑽。
林詩音將琴婆婆輕輕放下,轉身蹲在李雲飛另一側,指尖按上他腕脈。
她的臉色瞬間發白:"你的靈脈...在滲寒氣。"
琴婆婆扯過骨笛,蛇紋卻始終僵著不動。
她顫巍巍摸出個陶瓶,倒出粒黑藥丸塞進李雲飛嘴裏:"這是...以毒攻毒的寒魄丹。
七重音波的殘陣...會順著靈核往你體內鑽。"她咳嗽著指向遠處仍在緩緩旋轉的六重光圈,"等柳無音布完剩下的...就算宗師境...也得脫層皮。"
李雲飛含著藥丸,苦味在舌尖炸開。
他望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柳無音,那男人正將焦尾琴換到左腿,指尖在琴弦上劃出詭異的弧線。
而他自己的靈核裏,那層薄霜不知何時又厚了幾分,連心跳都跟著慢了半拍。
"下一重...是什麽顏色?"他啞著嗓子問。
蘇媚突然攥緊他的手。
她的掌心滾燙,像是要把熱度渡進他身體裏:"管他什麽顏色,大不了...本姑娘的天魔舞再跳十遍。"
林詩音的劍"嗡"地輕鳴,她將劍橫在膝頭,抬頭時眼底燃著簇小火:"華山守心式,我能再布三重。"
琴婆婆的骨笛突然發出細微的"哢"聲。
蛇紋竟緩緩抬起頭,朝李雲飛的方向吐了吐信子。
老人渾濁的眼睛裏泛起光:"小友...你方才引動劍鳴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蘇姑娘。"
李雲飛望著三雙眼睛。
蘇媚的妖冶、林詩音的清冷、琴婆婆的滄桑,此刻都凝著同一種東西——信任。
他突然笑了,抹了把嘴角的血:"那下一重...咱們就拆得更響些。"
山風卷著遠處的琴聲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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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李雲飛沒再覺得窒息。
他摸向腳邊的靈音劍,指尖剛碰到劍柄,劍身便泛起溫熱的青芒。
靈核裏的薄霜"哢嚓"裂開道細紋,有縷暖意正從裂縫裏鑽出來,順著靈脈往四肢百骸湧。
而在他們身後,六重光圈仍在緩緩收攏。
柳無音的笑聲混著琴音飄過來,卻被山風撕成碎片。
李雲飛握緊靈音劍,站了起來。
山風卷著殘雲掠過山梁,李雲飛單膝跪在石台上,掌心沁出的冷汗將青竹笛的竹節都洇得發滑。
方才穿過第一重封印時震碎的衣襟還掛在腰間,露出的胸膛上,一道淡青色的脈絡正順著鎖骨往心口蔓延——那是靈核震動的餘波在侵蝕他的肌理。
"飛哥?"蘇媚的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發顫的手背。
她本就穿得薄,方才為他擋音波時又撕開了半幅衣袖,此刻跪坐的姿勢讓鎖骨處的紅痣若隱若現,可眼底的焦灼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濃,"還疼?"
李雲飛扯了扯嘴角,正想說"老子皮糙肉厚",丹田處突然傳來細微的震顫。
那震顫不像之前的冰碴子紮人,倒像是有隻蝴蝶在靈核裏撲棱翅膀,震得他喉間泛起甜腥。
他猛地捂住嘴,指縫裏滲出一絲血線——不是外傷,是靈脈在震。
"靈核...在適應。"他鬆開手,血珠順著下巴滴在石台上,濺起細小的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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