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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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樣的話,劇情發展豈不是都會被改變?蝴蝶效應動一而發千,有他們在,謝楚淮還怎麽假死脫身?真要被祭旗?”傅玲蘭總之不想寒王翎王兩人贏。
    沒了謝楚淮這個實力強勁的對手,以後誰壓製男主?
    她可沒有我國他國之分的信念,因為如今四國其實皆屬於華夏。
    所以如果謝楚淮能統一四國,不就是像秦國一樣了嗎?
    大格局來說,讓天下一統,遏製戰火源頭,百姓們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好。
    而傅雲音的目光看向牢籠方向:“我相信他。”
    男人身型挺拔,視線也正好穿透人群,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我相信他。]
    這四個字唇語並不難讀。
    謝楚淮心底翻湧起浪潮,在寒王翎王出現的時候他沒有第一時間關心自身處境。
    而是看向她
    她的夫君千裏迢迢趕來,她會是何表情。
    誰料,她竟看著他說,相信他。
    她也在關心他……
    ?
    是夜
    無人會在軍隊之中矯情。
    即使是身份尊貴如寒王翎王二人,也必須席地而臥。
    “你們二人,去給寒王翎王鋪榻。”
    關衛大手一揮,指向了傅雲音和傅玲蘭二人。
    傅雲音和傅玲蘭兩人麵麵相覷一眼,便隨便從地上抓起了一把碳灰抹在了臉上。
    瞬間兩人便變成了隻能看見白牙的黑兵蛋子。
    牢車內的謝楚淮靜靜欣賞著這一幕,眼底無波。
    不過看著傅雲音一步一步靠近翎王時,還是手指微微彎曲,無意識捏緊了腰間的紫色配飾。
    鋪榻還能是鋪什麽榻,不過是拾一些軟草放在地麵,然後再在上麵鋪一層薄薄的毯子。
    看著兩個忙活的黑臉蛋子,穆翎川盤腿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道:“怎麽傅家軍中還有如此矮小之人?”
    傅玲蘭一邊聽著,一邊不動聲色在後麵抱著的幹草裏加一點尖銳的石頭。
    睡死你!
    寒王則是心不在焉,對於那突如其來傳出的謠言更像是幕後有一把手操控著。
    有人想讓他們隨傅家出征。
    這次北伐,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
    翌日清晨
    穆翎川隻感覺渾身酸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草榻,分明很多碎石夾雜其中。
    哪個小兵如此不細心?
    還想找人算賬。
    “整軍!”傅清閆已沉聲下令。
    他隻能暫且吞下這口氣,免得被人說他嬌貴多事。
    接下來的路程氣氛凝重。
    寒王與翎王的親衛隊嚴密監視著全軍,傅雲音和傅玲蘭二人始終走在隊伍末尾,刻意避開穆寒舟和穆翎川的視野。
    三日後黎明,大軍終於抵達朝霞坡。
    天色將明未明,薄霧籠罩著山坡。
    就在換防的間隙,異變突生——
    數十道黑影從枯草叢中暴起,刀光乍現!
    “敵襲!”關衛大喊。
    混亂中,黑衣人見人就砍,完全不分敵我。
    傅雲音護著妹妹連連後退,手中長刀格開劈來的利刃。
    “小心!”她一把推開傅玲蘭,險險避過致命一擊。
    這番動靜引起了前方穆翎川的注意。
    他皺眉望向那個身手矯健的黑臉小兵,總覺得那氣質身影莫名熟悉...
    穆寒舟也眯起眼睛,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遲鈍笨拙的身影,這麽菜的黑兵蛋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囚車的鐵鎖被黑衣人一刀劈開!
    兩道黑影架起謝楚淮,幾個起落便往坡下疾退。
    “追!”穆寒舟與穆翎川同時厲喝,縱身追去。
    四周的黑衣人見狀立即散入晨霧,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傅雲音趁亂拉住傅玲蘭,飛快地奔向想繼續追擊的傅清閆麵前,一把拉住他:“爹!”她壓低聲音喊道。
    傅清閆聞聲回頭,待看清兩個滿臉碳灰的“小兵”,作為父親哪能不認識自家女兒?
    特別是傅雲音從小便愛扮男裝出街,傅玲蘭也學著姐姐經常穿男裝,所以他瞳孔驟縮震驚道:“你們倆——!”
    “來不及解釋了!”傅雲音將妹妹往父親懷裏一推,“保護好玲蘭!”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謝楚淮被劫的方向去,傅清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音兒!你要做什麽?”
    晨光漸明,她抹了碳灰的臉上,唯有一雙眸子清亮如星:“爹,有些事,女兒非做不可。”
    “爹爹,你讓姐姐去吧,她不會有事的。”姐姐的武力值隻要沒被廢,這些刺客是傷不了她的。
    再說了,敵方是謝楚淮的人,謝楚淮肯定也不會傷害姐姐。
    刀光劍影間,寒王與翎王的窮追不舍成了最大的變數。
    謝楚淮被兩名心腹架著在密林中疾行,連日的折磨讓他步履蹣跚,身後的馬蹄聲卻越來越近。
    “主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名心腹急聲道。
    另一人當機立斷:“分頭走!我去引開他們!”
    說罷轉身往東側奔去,故意弄出極大動靜。
    然而穆寒舟竟絲毫不為所動,策馬直追謝楚淮而來。
    “嗖——”
    一支羽箭擦著謝楚淮的鬢角飛過,釘在前方的樹幹上。
    三人被逼至絕路,身後竟是懸崖。
    穆寒舟勒馬停在數丈之外,緩緩舉起手中長弓。
    穆翎川從另一側包抄而來,封住了所有去路。
    “謝楚淮,到此為止了。”穆寒舟搭箭拉弦,箭尖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謝楚淮踉蹌後退,腳下碎石滾落深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黑影從崖邊樹叢中撲出,在利箭離弦的瞬間猛地將謝楚淮推向一旁。
    箭矢擦著那人的肩胛飛過,帶出一串血珠。
    “走!”來人抓住謝楚淮的手,在寒王第二箭射來前,帶著他縱身躍下懸崖。
    謝楚淮的驚呼被風聲吞沒。
    墜落中,他死死抱住懷中之人,他知道……是她。
    懸崖的風吹下女子的麵巾,她換下的是那些死去死士的衣服,此刻麵色蒼白肩胛骨有血蔓延出。
    “噗通!”
    是水的聲音。
    [姐姐,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讓謝楚淮跳崖吧,這周圍有道崖口看起來高其實下麵是暗河。]
    傅玲蘭的聲音在傅雲音的腦海中響起。
    剛才她也是檢查了下方的情況才出此下策,而擋箭卻是意料之外。
    暗河的水冰冷刺骨,傅雲音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失去意識。
    可是傷口在水中加速流失,讓她逐漸無力虛脫。
    “傅雲音!”
    男人的大手緊緊摟過她的腰,聲音再也沒有往日的冷清。
    水中,他的唇緊緊貼上了她的,仿佛想把唯一的溫度過渡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