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的靈力包裹著李雲，他如同遊魚般在厚重的岩層中飛速穿行。
    越往下，周遭的靈氣就越發濃鬱。
    四周是無邊的黑暗與死寂，唯有自身散發的微光和袖子裏小舞緊張的呼吸聲提醒著他並非獨自一人。
    岩石的硬度也在顯著提升，穿行所耗費的靈力悄然增加。
    “星…星君，還要多久啊？”
    袖袋裏，小舞毛茸茸的小腦袋鑽出來一點，紅寶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聲音細若蚊蚋。
    “下麵好黑，小舞有點怕…”
    “快了，靈氣源頭就在下方。”
    李雲簡短回應，速度不減反增。他能感覺到，目標近了！
    果然，又穿行片刻，前方無盡的黑暗之中，驟然出現了一抹瑩白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啟明星，瞬間抓住了李雲的目光。
    “找到了！”李雲精神一振，立刻停下。他手掐法訣，低喝一聲：“岩土歸墟！”
    嗡！
    土黃色靈光閃耀，前方堅硬的岩壁無聲無息地坍縮、分解，化作最細微的土元素粒子消散開，硬生生開辟出一個幾十立方米的寬敞洞穴。
    李雲周身金光亮起，將整個洞穴照得亮如白晝。
    他小心地將小舞從袖袋裏掏出來放在地上。小舞落地瞬間，“噗”的一聲變回了半人高的本體，好奇又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洞穴的岩壁上，鑲嵌著數塊瑩白如玉的方形石塊，正散發著柔和而純淨的白光，濃鬱的靈氣正是從它們身上彌漫開來。
    而在這些瑩白石塊之間，還夾雜著一些同樣方正、卻漆黑如墨、毫無光澤的石頭，顯得格格不入。
    “哇！星君！這些發光的石頭是什麽？靈氣好足！聞著就舒服！”
    小舞興奮地湊近一塊瑩白石塊，粉嫩的鼻子使勁嗅了嗅，大眼睛裏滿是驚奇。
    李雲沒有立刻回答，他目光銳利，從係統空間取出一柄寒光閃閃的一階飛劍。
    手腕微動，劍尖精準地刺入岩壁縫隙，“鏘”的一聲脆響，一塊瑩白石塊應聲而落，被他攝入掌心。
    觸手溫潤，卻堅硬異常，堪比精金！更讓他心頭一跳的是，石塊內蘊藏的磅礴靈氣正絲絲縷縷地向外溢散！
    “難道…是靈石？！”這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
    他毫不猶豫，當即運轉《太初仙經》。功法一經催動，掌中瑩白石塊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精純無比的靈氣如同開閘洪水般瘋狂湧入他體內！
    僅僅幾個呼吸之間！
    “哢嚓…”一聲輕響，掌中那塊原本瑩潤如玉的靈石，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變得灰敗黯淡，如同路邊最普通的頑石，裏麵的靈氣涓滴不剩！
    “係統！鑒定這些石頭！”李雲心中已有答案，但仍需確認。
    “叮！檢測目標：瑩白色礦石為下品靈石。黑色礦石為靈虛石，乃靈石礦脈伴生基礎靈材。”係統冰冷的聲音給出確切答案。
    “果然是靈石！而且有礦脈！”
    李雲眼中爆發出灼熱的光芒！他記得係統提過，隨著修士增多，世界會自然衍生靈石靈材。
    可這速度也太快了！
    他下意識掃了一眼係統麵板：煉體境弟子70人，練氣境僅1人李麗質）。
    不對！
    李雲猛地想到小舞之前的話——“這山一直這樣，都上百年了！”
    一百年前，大唐世界根本還沒有修士！那這些靈石礦脈…是本來就存在的？！
    李雲瞳孔驟然收縮！這發現非同小可！
    這意味著…要麽這個世界在很久遠的過去曾存在過修行文明，後來不知為何斷絕了傳承；
    要麽就是這個世界本身，就蘊藏著超乎想象的秘密！
    小舞那“突然開悟”的本命功法，似乎也找到了更合理的解釋——或許是某個古老傳承的碎片殘留？
    “係統，掃描此礦脈規模！”李雲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立刻下令。
    “正在掃描…掃描失敗。礦脈長寬超出係統最大探測範圍。探測深度：約兩千米。”係統回複。
    “長寬未知…深度兩千米？！”李雲倒吸一口涼氣。這絕對是一個儲量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巨型靈石礦！
    這礦是我的了！以後有靈石用了！
    作為當世第一個修仙者兼一宗之主，他李雲身上竟然一塊靈石都沒有？這像話嗎？！
    他目光轉向那塊被小舞好奇扒拉著的黑色靈虛石：“係統，這靈虛石有何用？”
    “靈虛石：基礎煉器靈材。具體用途可查閱《修仙百藝·煉器篇》。”
    “另提示：宿主手中吸收完畢的灰色廢石名為‘墮靈石’，亦屬基礎靈材，請勿隨意丟棄。”係統一絲不苟地回答。
    “……”李雲嘴角微抽。這破係統，還挺環保？他需要提醒這個嗎！
    “小舞！”
    李雲看向旁邊還在研究靈虛石的大兔子，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這些發光的叫靈石，是好東西！這些黑的叫靈虛石，也是好東西！”
    “現在，你在後麵負責撿，本星君負責在前麵開路挖礦！明白嗎？撿回來的，堆好，回頭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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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石？靈虛石？都是寶貝？！”小舞一聽“有賞”，兩隻長耳朵瞬間豎得筆直，綠豆眼裏迸發出財迷般的光芒！
    它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信誓旦旦：
    “星君放心！包在小舞身上！保證一塊不落！您挖多少，我撿多少！！”
    “很好！很有氣勢！”
    李雲滿意點頭，再次祭出離淵驚鴻劍。
    至於為什麽不用更省力的“岩土歸墟”？他剛才試過了，那法術太霸道，會把寶貴的靈石和靈虛石一並分解成渣渣！
    沒辦法，隻能辛苦點，用飛劍當礦鎬了！想我堂堂一宗之主，修仙祖師爺，竟然要親自挖礦！這合理嗎？
    “鏘！鏘！鏘！”
    鋒銳的劍光在堅硬的岩壁上不斷切割、撬動。一塊塊瑩白的靈石、漆黑的靈虛石被精準剝離下來，滾落在地。
    “來了來了！”
    小舞立刻化身勤勞的礦工兔，四爪並用，飛快地將散落的石頭扒拉到一起，再吭哧吭哧地搬運到洞穴中央。
    小心翼翼地分成兩堆：瑩白一堆，漆黑一堆。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堆積自己最心愛的胡蘿卜。
    一人一兔，配合默契。洞穴在飛劍的開鑿下迅速擴大，靈石和靈虛石堆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高、變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三個時辰…
    “啪嘰！”
    一聲悶響，伴隨著沉重的喘息。隻見原本幹勁十足的小舞，此刻像一灘巨大的白色毛毯般撲倒在地，四爪攤開，舌頭都耷拉出來了，胸口劇烈起伏，渾身毛發都被汗水浸濕打綹。
    “呼…呼…星…星君…”
    小舞的聲音有氣無力，帶著哭腔。
    “不…小舞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小舞的爪子要磨禿嚕皮了…腰…腰也要斷了…再挖下去…兔命…兔命要累死啦…”
    李雲聞聲，停下手中的飛劍，回頭一看。
    好家夥！隻見洞穴中央，瑩白的靈石堆和漆黑的靈虛石堆已經各自堆成了兩座數米高的小山！
    光芒交相輝映，靈氣氤氳，蔚為壯觀！再看看累得快要翻白眼的大兔子…
    “嗯，收獲不錯。”
    李雲嘴角微揚，揮手收起飛劍。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小舞，你做得很好。”他指了指那座稍小一些的靈石山，“自己拿幾塊，恢複一下。”
    “謝…謝謝星君…”
    小舞感動得差點哭出來，內心卻在瘋狂吐槽：
    嗚嗚嗚…貪心害死兔啊！
    在外麵曬太陽啃草不香嗎？
    為啥要跟下來當苦力啊！
    她掙紮著，幾乎是蠕動著爬向靈石堆，艱難地叼起一塊下品靈石，癱在地上開始吸收。
    連蹦躂的力氣都沒了，活像一隻被榨幹了的大號毛絨玩具。
    李雲也走到靈石堆旁，盤膝坐下。精純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從靈石中湧入體內，補充著今日消耗的靈力，滋潤著五色金丹。
    感受著體內快速充盈的力量，他心中盤算：“等處理完剩餘兩州的旱情，是時候該處理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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