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依依眨眨眼，在薑佑轉頭看向他的瞬間快速跑遠。
    “依依，哥哥身邊哪有其他哥哥呀？好了，我們回家，跟大家說再見。”梅蘋掃過曹青山父子身邊，隻當是女兒淘氣。
    小丫頭臨走對著大家做個飛吻的手勢，隨後跟隨媽媽走向出租車。
    薑佑眉頭緊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薑總，我們走吧。”
    “好。”
    車上，曹青山開始給兒子介紹：“小東，你不是一直渴望找個武術高手學功夫嗎？這位薑叔叔是爸爸的老板，還是個功夫高手。”
    “嗯？”曹小東沉默中抬起頭，封閉呆滯的眼神有了些許靈動。
    看到兒子開始有反應，曹青山繼續誇人：“薑叔叔今天還用功夫救下一位熟人呢。要不信，你看看爸爸的手機。這可是真功夫。”
    他單手開車，找到視頻遞給後麵的兒子。
    曹小東接過認真觀看，反複仔細觀看數遍，眼中的光芒已有星火燎原之勢。
    “薑，叔叔，你願意教我真功夫？”
    薑佑不答反問：“練功很累很苦，你怕吃苦嗎？”
    “不怕。”曹小東斬釘截鐵答道。聲音比平時洪亮太多。
    聽見兒子異於往常的聲音，曹青山知道自己今天請求薑佑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等回到家，老婆看到小東的狀態肯定開心，晚上加班少不了。
    福源郡府小區屬於中高檔小區，內有聯排別墅，周邊配套設施齊全，毗鄰公園，還有幾個寬大的羽毛球、籃球、足球場供熱愛運動的居民鍛煉玩耍。
    吃過晚飯，薑佑提議由他帶曹小東下樓到籃球場散心。
    “青山，你說小東能再次變得開朗起來嗎？”
    “絕對能，薑總在公司基層摸爬滾打三年才接手公司，他是個幹實事的人，可靠，身上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曹青山注視著走出家門口的兩人，回答得十分肯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今天非周末，附近住戶分散，燈光籃球場上除了薑佑和曹小東沒有其他人。
    “小東，既然你誠心學武，我來演練一遍古武太極拳。看好了！”
    薑佑站在籃球場半側，手抱籃球往頭頂直直扔出。
    他氣沉丹田，雙腳並肩寬，雙手劃出太極陰陽魚之勢，在籃球落下那刻揉身而上。
    距離他三米的曹小東睜大雙眼，視線緊緊黏在他身上。
    那籃球好似有磁鐵吸引，隨著他的身形不斷變幻而變幻。忽上忽下，忽遠忽近，就是不落地。
    在薑佑身邊三米內漸漸出現一股氣旋，球場地麵零星落葉在氣旋中飛舞，曹小東臉被吹得生疼趕緊後退了幾步，但雙眸卻越發閃亮。
    空曠的球場邊，出現了另外的單薄身影，他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注視著。
    薑佑身體矯健如龍，招式沉穩有力，張弛有度。太極拳法的力量之美盡情宣泄，彰顯宗師風範。
    練到盡興處，他想起今天救人的緊急時刻那種感覺。
    丹田真氣下行足尖用力點地，手握籃球一躍而起，飛身端坐在籃球框的背板頂部。
    低頭與曹小東對視，在曹小東的眼神，他的笑容比籃球場的燈光更耀眼。
    “薑叔叔，太酷啦。輕功我也想學。”
    “沒問題。但是武術沒有速成，隻有長期堅持不斷的苦練才能變強。”
    “嗯。”
    十四歲，已經錯過練武的最好年紀。但話又說回來，學武不怕晚，怕的是無恒心。
    薑佑勾起嘴角，抬眸間再次望見了在幼兒園門口出現的那個男孩。
    穿的校服和曹小東相同。
    與他視線相撞，男孩像隻受驚的小鹿飛快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薑佑飛身而下落在曹小東麵前。
    “走吧，我們先回家。練武術需要個安靜的環境，我和你爸爸商量找個地方，然後看看是明天還是後天開始。”
    “嗯。”曹小東暗暗握拳，他要變強。變強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朋友。
    回到曹家，薑佑和曹青山商量，“薑總，您的功夫怕其他人偷學嗎？”
    “哈哈哈哈，我這也不是什麽不傳之秘。”
    “那您看就在隔壁公園行嗎？”
    薑佑沉吟少頃：“可以。從明天開始每星期六上午，我沒事就過來。有事的話，小東你自己獨自練習。”
    “好。”曹小東滿口答應。
    “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薑總，太感謝您。我送您回去吧。”曹青山送到門口感激說道。
    “別瞎忙活，我自己打個車方便得很。明天見。”
    薑佑揮揮手，路過那個籃球場，看到球籃下的單薄身影，他停住腳步慢慢走了過去。
    男孩見他走向自己，這次並未離開而是靜靜地等待。
    這孩子——
    薑佑眉頭緊皺。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
    “叔叔，為什麽你看得見我？”
    薑佑點點頭，“嗯，我也不清楚。”
    看得見阿飄是好事還是壞事還兩說。
    “弟弟，你怎麽還留在，額，留在這裏？”
    人死如燈滅，意識應該徹底消散或者如神話裏說的喝湯入輪回才對。
    男孩搖搖頭表示自己也很迷茫，“叔叔，既然你能看見我，可以幫我個忙嗎？”
    “你先說說看。”薑佑沒有立刻答應。
    他是個普通人，雖然開了掛，也非那種成仙做祖，橫推諸天的牛逼頂級掛。
    於能力範圍內可以幫，畢竟許下的承諾是債。
    “我叫木木是小東的同學，我倆是好朋友。”
    “嗯，看出來你們穿相同校服。”
    “那天放學我被大車撞飛，我知道小東他一定很難過。小東以前很開朗的，愛給同學們講笑話大家都喜歡他。”
    “可是現在整天不說話。我很傷心，我想告訴他，我的死跟他沒有關係。他不用自責。”
    “木木，你和小東都是好孩子，是真正的好朋友。我要怎麽告訴他？他才會相信。”薑佑對男孩多了份心疼。
    如此懂事的孩子原本可以長成參天大樹，卻在幼年夭折實在令人惋惜。
    “我聽他們說，但凡能看見我的人，並且願意幫助我，就能觸碰到我。而我也可以通過觸碰對方讓自己出現在其他人眼前，被其他人看到。”
    “叔叔放心，跟我接觸不會對你造成危險。”木木小心翼翼說道，深怕薑佑因害怕而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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