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久沒有感受到愛，蔚蔚比較黏人，尤其黏薑佑。
    晚上十點閉燈前，她很快和大家混熟，在陳芳豔和薑國義懷裏也不拘束。
    嘴巴甜，爺爺奶奶叫個不停。
    薑國義中午那陣還揶揄老伴。
    現在，突然真多個孫女圍在身邊打轉。
    他眼底多出來那份喜悅同樣掩飾不住。
    桌麵有薑佑下午買的水果，陳芳豔坐在床鋪忙活。
    剝皮切段。
    倆小丫頭一邊一個嘴巴張開，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鳥等待她投喂。
    薑國義垂眸笑看老伴眼神慈祥，已深深樂在其中。
    “晚上別吃太多水果，小心睡覺尿床咧。”
    薑佑見依依和蔚蔚狂炫，老媽開心起來也沒個數。
    “寶寶長大了，才不會尿床咧。”
    “爸爸，蔚蔚也沒尿床。”
    江舒婉托腮聽兩小隻貪吃齊懟薑佑，未來婆婆垂眸喂孩子當沒聽見。
    隻覺他此刻被孤立的樣子十分好笑。
    十點列車開始播放睡前廣播，馬上要閉燈。
    “兩個小朋友，爸爸帶你們去上個廁所然後睡覺。”
    “好噠。”
    “好咧。”
    “等爸爸，不許跑。”兩個小丫頭在前麵走，薑佑跟著喊道。
    一會回來，陳芳豔和她們倆商量：“依依跟奶奶睡，讓蔚蔚跟爸爸睡怎麽樣？”
    “嗯嗯。”
    “阿姨，蔚蔚跟我睡吧。床對薑佑來說還是太窄，兩個人睡比較擠。好嗎蔚蔚？”
    床鋪寬僅70厘米，江舒婉側身帶總比薑佑帶要寬鬆些。
    “好，我跟媽媽睡。”
    蔚蔚靠在她懷裏，聞著屬於“媽媽”的清香。
    閉上雙眼，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睡得無比香甜。
    火車一刻不停向前，車廂偶爾發出哐哐的聲響。
    江舒婉聽著懷裏蔚蔚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心底感覺無比踏實。
    或許這就是當母親的感覺。
    她睡不著，想了想，把手機屏幕調暗。
    給睡在上鋪的“兄弟”發信息。
    【薑佑，睡了嗎？】
    薑佑手機震動，看見微信消息，立刻打字回複。
    【還沒，怎麽了？火車睡不著嗎？】
    【也不算是因為火車。】
    【是因為蔚蔚？】
    【嗯，她好可憐，小小的身體，被父母拋棄獨自在火車上流浪。薑佑，蔚蔚她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樣是不是？我能感覺得到。】
    薑佑沉默片刻，江舒婉秀外慧中，也曾跟自己去過表太公百裏奚的地宮入口。
    大概能察覺到蔚蔚身體雖然與常人無異，但體溫略低、體重較輕的異樣。
    【是的，她就是個小天使，隨時有可能從我們身邊飛走。具體什麽時候我也不清楚，更無法阻止。】
    江舒婉瞳孔微震，意思是蔚蔚隨時有可能離開？
    【我感覺她和我自己很親，難道她媽媽真的和我很像？】
    【或許因為你們之間有母女緣。】
    【嗯。】
    【早點睡吧。】
    車廂內有空調，晚上睡覺稍微有些涼。
    江舒婉摁滅手機，給蔚蔚蓋好被子。
    小家夥手抓著她的衣裳，縮進她懷裏拱了拱。
    嘴裏發出一聲輕柔的囈語。
    “媽媽~”
    八小時後，天光再次照亮大地，也照亮了整列火車。
    車廂內漸漸有人走動，開始變得喧鬧起來。
    江舒婉睜開雙眸，低頭。
    與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的蔚蔚四目相對。
    “媽媽~早，”
    “蔚蔚早~”
    她輕聲開口，神情有片刻恍惚。
    “嬢嬢，妹妹醒了沒？”
    依依爬出被窩，扶著床鋪前的桌麵伸頭。
    睜大兩隻黑眼睛張望。
    “乖寶，小心點。今天沒去幼兒園瞧把你精神的。你起床還不讓妹妹多睡一會呀。”
    陳芳豔薅住孫女肩膀。
    “姐姐~”
    蔚蔚鑽出被窩，衝依依甜甜笑起來。
    薑佑被兩個小家夥吵醒，打著哈欠翻身朝下鋪看。
    “爸爸~”
    “爸爸~”
    “啊，哦，寶貝們早。蔚蔚，爸爸給你把小辮子紮一下。”
    薑佑俯身撈起她，輕輕抱到上鋪。
    “爸爸，寶寶的頭發為什麽要到秋天才回來？寶寶也想要原來的小辮子。”
    依依羨慕地看向蔚蔚，如果自己那次沒生病就好了。
    “等到下個月就可以紮小辮子，你摸摸看，現在頭發現在長出來蠻多呀。”
    薑佑安慰女兒。
    同時再次把自己頭發纏入蔚蔚的辮子裏麵。
    昨天那根發絲她睡覺已經蹭斷，他再多加一根。
    下午兩點半，k162駛入金陵站。
    隨著列車緩緩停靠站台，薑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輕輕在蔚蔚耳邊問道：“寶貝，你有沒有出去過？”
    “沒有，蔚蔚不認識外麵的叔叔阿姨，媽媽說外麵有壞人，讓蔚蔚就在車裏等。”
    “所以你就一直沒有下過車對嗎？”
    “是噠。怎麽了爸爸？你不要蔚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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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是。爸爸要帶蔚蔚和姐姐兩個去姑姑家吃好東西，去外麵玩然後再一起回家。”
    “真的嗎？”
    “真的，我們拉勾。依依也過來，和妹妹一起拉勾。”
    “好咧。拉勾！”
    收拾好行李，薑佑盯著江舒婉美眸，對她眨眨眼。
    “舒婉，麻煩你拿行李，我抱她們倆。”
    “嗯。”
    “舒婉，阿姨幫拎一個。你拿兩個費勁。”
    “沒事，阿姨，我能拿。”
    “哎呀快給個我，別看阿姨年紀大，經常挑水淋菜力氣肯定比你大。”
    陳芳豔不由分說，從江舒婉手裏奪過一個行李箱。
    薑佑走在最前麵。
    在邁出車門刹那，他身體輪廓泛起一道功德金光，將蔚蔚罩在金光內。
    等他踏上站台，離開火車。
    體外功德金光順著手臂流入了蔚蔚體內。
    下午陽光耀眼，照在她身上，如同裹了一層金色微芒。
    【功德1，轉移至吸收者體內】
    看見係統提示，薑佑沒有半點遲疑和介意。
    反而很慶幸，思考如果自己沒有功德，或許無法帶走蔚蔚。
    “我們到金陵了，馬上可以見到姑姑，讓她給你們買好吃的好不好？”
    “好耶！”
    “嗯嗯！”
    下午薑白榆請了半天假，兩點就來到旅客出站口等候。
    看見全家人和江舒婉，她麵帶喜色，熱情揮手。
    隨後，眼底的疑惑逐漸代替了喜悅。
    老哥身上怎麽掛著兩個小丫頭？
    另外一個與依依小寶貝挺像，跟舒婉姐也有幾分相似。
    薑白榆檀口微張。
    我靠！
    難道是老哥半路跟舒婉姐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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