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都的溫暖懷抱，林韜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北風那個吹”。雖然穿著禦寒衣物，但刀子般的冷空氣還是無孔不入，凍得他鼻涕都快成冰溜子了。
    “失策啊失策…光顧著耍帥，應該訛皇帝老兒一架直升機…或者至少弄條雪橇犬啊！”林韜一邊搓著手跺著腳往前走，一邊瘋狂吐槽，“這鬼地方，鳥不拉屎，連個ifi信號都沒有，差評！”
    官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馱著貨物的駝隊或騎著異獸坐騎的武者匆匆經過，都裹得嚴嚴實實，投來好奇或警惕的目光。林韜這孤身一人的少年郎，在這荒涼北境顯得格外紮眼。
    走了大半天，又累又餓，終於看到前方路邊有一個簡陋的茶棚，冒著嫋嫋炊煙。
    “救星啊！”林韜眼睛一亮，加快腳步衝了過去。
    茶棚裏坐著幾桌客人，大多是些風塵仆仆的行商和傭兵，一個個麵色凶悍，低聲交談著。林韜的闖入引起了短暫的注意，但很快大家又各自忙各自的。
    老板娘是個身材粗壯、臉色紅撲撲的大嬸，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味道有點怪的肉湯和幾個硬邦邦的饃。
    “小兄弟，一個人往北去？這兵荒馬亂的，可不安全呐。”老板娘看似隨意地搭話。
    林韜餓壞了，一邊啃著饃一邊含糊道：“沒事，我…我投奔親戚，練過幾天把式。”
    “哦？投奔親戚？北邊哪個堡子的？”旁邊一桌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轉過頭，笑著問道，露出一口黃牙，看似熱情，眼神卻有些閃爍。
    林韜心裏警鈴微作，嘴上胡謅：“黑石堡，我二叔在那當差。”這是他剛從路上一個路牌看到的名字。
    “黑石堡啊…”大漢和同桌幾人對視一眼，笑容更“熱情”了，“巧了！我們正好也要往那個方向送貨，小兄弟一個人路上不安全，不如結個伴？互相有個照應。”
    “好啊好啊！”林韜露出“傻白甜”的笑容，“多謝大哥！你們真是好人！”
    於是，林韜就這樣“幸運”地找到了一支“熱心”的同行隊伍。這支隊伍有五六個人，自稱是往邊境運送藥材的商隊，但林韜怎麽看他們的貨車都沉得不像是藥材，而且這些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土腥氣，不像正經商人。
    隊伍裏的其他人都很少說話，隻有那絡腮胡大漢，自稱“胡老大”，不停地跟林韜套近乎，旁敲側擊地打聽他的來曆、身上有沒有值錢東西、知不知道北邊最近發生的怪事。
    林韜充分發揮演技，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有點小聰明、但沒什麽社會經驗的愣頭青，半真半假地胡扯，同時暗中觀察。
    他發現這些人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藏著兵器，行走坐姿也透著一股悍匪的彪悍氣息。而且他們似乎對北方哨所瘋癲之事異常感興趣，多次把話題引向那邊。
    “看來是碰到‘黑車’了啊…”林韜心裏嘀咕，“不是謀財就是害命，或者兩者兼有。正好小爺我缺盤纏，就拿你們開張了！”
    傍晚時分，隊伍在一處背風的山坳裏紮營。胡老大等人開始生火做飯，態度更加熱情，不停地給林韜倒一種渾濁的土酒。
    “小兄弟，喝點酒暖暖身子！”
    林韜假裝推辭，暗中用陽炎石微微一探，好家夥，酒裏下了料！雖然不是什麽高級迷藥，但足以放倒一頭牛。
    “謝大哥！”林韜接過酒碗，趁他們不注意，手指微不可查地一彈，一絲極其微弱的“星火”意蘊融入酒中——這幾日他可不是白練的，雖然還不能搓大火球，但稍微影響一下藥性還是能做到的。
    他仰頭“豪爽”地喝下，實則大部分順著嘴角流進了衣領。然後很快裝作頭暈眼花：“呃…大哥…這酒…勁兒挺大啊…”說完便“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昏睡”過去。
    看到他倒下，胡老大等人立刻露出了猙獰麵目。
    “老大，解決了！搜搜他身上有啥值錢的！”
    “媽的，還以為是什麽肥羊，看起來就是個窮小子！”
    “捆起來！等會兒問問黑石堡的情況，要是沒啥油水，就扔山裏喂狼！”
    兩個人上前來捆林韜的手腳。
    就在他們碰到林韜的瞬間！
    “哎喲！”兩人突然同時慘叫一聲，像是被什麽東西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隻見指尖一片焦黑！
    “怎麽回事？！”胡老大一驚。
    地上“昏迷”的林韜突然睜開眼，咧嘴一笑：“幾位大哥，這服務不到位啊，綁人都不會綁？”
    他猛地翻身躍起，速度快得驚人，同時口中吐槽：“就這點下三濫的迷藥也好意思拿出來混？藥效差評！職業道德差評！業務水平更是差評中的差評！”
    吐槽之力發動！
    胡老大剛抽出的刀，刀柄突然變得滑不留手，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另一個想撲上來的悍匪，腳下莫名其妙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剩下的人頓時亂作一團！
    林韜如同虎入羊群，他本身武功稀鬆，但配合那詭異莫測的吐槽之力和時不時彈出一絲灼熱的星火意蘊，專攻下三路、打悶棍、撒石灰用雪代替）…招式極其陰損下流，卻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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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眼睛！”
    “誰踢我褲襠！”
    “這雪怎麽這麽燙？！”
    幾分鍾後，幾個彪形大漢全被林韜用他們自己的繩子捆得結結實實，鼻青臉腫，哀嚎不止。
    林韜拍了拍手，開始熟練地摸屍…啊不是，是收繳戰利品。收獲不少金銀，還有幾塊劣質靈晶，以及一張粗糙的…地圖？
    地圖上標注著幾個邊境哨所的位置，其中一個被畫了個大大的紅叉，旁邊寫著“瘋堡，危險，但有貨”。
    林韜眼睛眯了起來。
    這些家夥，果然是衝著出事哨所去的！還想黑吃黑？
    他踢了踢麵如死灰的胡老大：“說說吧，這‘瘋堡’怎麽回事？有什麽‘貨’？”
    胡老大嚇得魂飛魄散，竹筒倒豆子般全說了。
    原來，出事的哨所被稱為“瘋堡”，裏麵的人雖然都死了，但據說留下了不少好東西，特別是軍械和物資。而且最近有流言，說瘋堡裏出現了會發光的“怪石頭”，可能是什麽寶貝。不少北地的亡命徒和邪修都聞風而動，想去發筆橫財。
    “怪石頭？”林韜想起古籍中關於寂滅之墟的一些記載，心中一動。
    他沒收了所有財物和地圖，然後把幾個悍匪扒得隻剩單衣，捆在樹上希望北境的狼今晚胃口不好）。
    “謝諸位大哥讚助盤纏和情報！下次做生意記得誠信經營！”
    說完，他跨上胡老大那匹看起來最神駿的代步坐騎——一頭皮毛厚實的北地馱獸，拍了拍它的脖子：“夥計，以後跟我混了！咱們去那個‘瘋堡’瞧瞧熱鬧！”
    馱獸打了個響鼻，似乎對這個新主人還算滿意。
    林韜一拉韁繩，朝著地圖上“瘋堡”的方向，疾馳而去。
    北境的第一課：人心，比天氣更冷。而他的吐槽之路，將從這裏，真正走向“語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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